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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九号公路 (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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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楼2018-01-24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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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用电脑画画啊,有没有小伙伴考完了啊!!!楼主好寂寞啊!!!


    139楼2018-01-24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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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事事的楼主决定上传一些毫无关系的手绘图


      142楼2018-01-24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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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楼2018-01-2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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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楼2018-01-24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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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方六郎2046 @依雪格兰 @Liu止 更新啦


            146楼2018-01-31 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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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暗的天花板仿佛没有尽头,临也从床上坐起身来,望着坚硬的水泥地板,又无奈的躺了回去,监狱里充斥着囚犯们粗鲁的争吵声,临也的狱房里却寂静无声。
              他反复的翻身,心里仿佛掉着一颗起起落落的巨石。他早就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当结局真的降临的时候,他却再也不能安之若素。
              每一次呼吸,鼻息似乎传来淡淡烟草的味道。视线流转,却怎么也绕不过他的影子,每一次回眸,他都企盼着他不经意的目光。一抬手,仿佛就有柔软的发丝滑过掌心。
              他习惯了莽莽撞撞的闯进他的生活,让他整齐的衬衫上留下刀痕,沾满血迹;而他也总跌跌撞撞的滞留在他的棋局之中,推倒他的棋盘,将他的世界,他的人生闹的天翻地覆,在还没来得及注意的时候,他早已被攻城略地,满盘皆输。
              他讨厌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他不知什么时候便被注定输的一败涂地,再怎么想方设法操控对方的人生,最后也都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早已深深沉溺于辛甜交织的噩梦中,他才是那个被囚禁入牢的败寇。
              当每次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指时,无奈的囚犯就会想到,也许这样继续纠缠也好,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拿不起路标杆,他再也无法偷偷吻在他的耳侧,他才会向他认输,抚摸他苍白的鬓角,宣告他的败北。然而他的落败却到来的比预想早的太多。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用这样惨痛的代价做着无人知晓的告白,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味着他离开时伤心透顶的表情。明知道他和他已经迎来了最好的结局,可他依然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被刀子一片一片的割在身上,残忍的屠夫却不愿意斩下被囚者的头颅。似是为了折磨,似是为了玩乐。
              小小的铁块反复的在手中转弄,微微的刺痛感却是他仅有的和他的联系。自从冰凉的铁块伴随着那声刺耳的声音被扔到自己的面前,直到现在,那尖锐的声音还隐隐约约回荡在他一人的牢房。他颤抖着蜷着自己的身体,木板坚硬的没有一丝人情味,他一闭眼,似乎就能感到那人茸茸的头发蹭着自己手臂的感觉,轻轻向前凑去,就能吻到他浅粉的唇。可当幻象破灭,臂弯之间只剩下凉凉的空气,睁开眼睛,小小的床上哪里去找他浅浅的笑意。
              只怕那人即便现在躺在他的床侧,也再不会有眼底波澜的温柔,美丽的金色眼睛会被痛苦灼伤的满是泪痕。眼眶里流不出的泪水便被化作鲜血从心口流出,临也将脸深深的埋进了被褥里,这样,就连眼泪也无处逃蹿,不知道当他在深夜里失声痛哭时,是不是依然躲避他人的拥抱。
              那小孩一直孤独的坐在滑梯的顶端,无人靠近,无人惋叹。把所有的委屈都化做幼稚的期望,希望无谓的英雄能在破晓之时飞到他的身旁,哪怕是自己会伴随着朝阳的霞彩化作空气中的一丝火花,也期待着和宿敌靠近时对方暖暖的体温。
              而偷偷站在滑梯底端的少年,早猜到小孩故事里的结局,不管是怪兽,还是英雄,战斗结束过后,都会迎来伤痕累累的孤独。然而依然像飞蛾扑火一般,去完成童话故事里的终焉。
              他终究做不了他的英雄,可是他至少可以成为他的怪兽。
              当怪兽消逝之时,哭泣的赤鬼(注释 1)是否终于能擦干泪水,变成梦想里的英雄。
              这样的抉择,将两人都是伤透了,可自欺欺人的青鬼依旧露出微笑,只盼曲终散尽之时,英雄已然会偶尔记起,怪物滑稽的退场,不要忘记那幼稚怪物的名字。
              钥匙在指尖旋转的声音从监狱的另一头响起,良久,一道漆黑的身影停在了临也的牢房前。来人毫无感情的视线落在临也的背上。
              “囚犯193号,有找你的电话。”
              临也颤抖着从床上坐起,连狱警冰冷的脸似乎都染上了希望的温度,他的心静悄悄的颤栗着,歇斯底里的拽住仅仅一丝的希望,期待着电话那头赤鬼已然快乐的声音。他走到铁栏的面前,背过身去,等待狱警将镣铐再次擒住自己的双手,这次,铁铐却散发了暖暖的温度。
              ————————————————————————
              注释1:
              (来自维基百科)
              《哭泣的赤鬼》(日语:泣いた赤鬼)是滨田广介所作的儿童文学。
              故事概要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座山中,住着一个赤鬼。赤鬼一直想和人类做好朋友。于是就写了一块告示牌,并在上写着“这里是心地善良的鬼所住的家。不论如何都欢迎大家前来作客。这里有好吃的点心。也有热茶供大家饮用”,并把告示牌伫立在自己家门前。
              可是,看到这告示的人们对这种事情难以置信,因此没有任何一人敢到赤鬼家来玩。赤鬼感到非常伤心,对于得不到人们的信任而感到懊悔,终于他忍受不住这样的情形,就把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告示牌给拔了出来。
              当赤鬼一人独自伤心的时候,正好赤鬼的朋友青鬼来拜访。在听了赤鬼的话后,青鬼就开始思考起来,看要怎么帮助他。
              于是,青鬼就提议“到人类居住的村子去大闹一场。在那之后赤鬼出来好好惩罚青鬼。这样人类就会明白赤鬼是善良的鬼”这样的对策。虽然赤鬼觉得这样会对青鬼很不好意思,但青鬼并不在意,在说服赤鬼后,青鬼就带着他,前往人们居住的村子的方向去了。
              青鬼先袭击村子里的一对老夫妇,吓坏的老爷爷和老奶奶赶快去向村子里的其他人求救,在村民到来以后,赤鬼就如青鬼所说好的,赶紧惩罚了青鬼,之后两人离开村子跑回了山上。目睹经过的村人在事后讨论,结果觉得赤鬼真的是善良的。作战成功后,村子里的人三不五时的就到赤鬼的家里玩,而赤鬼在取得了人类的信任后关系变得很好。与人类变成好朋友的赤鬼,在接下来的每一天的日子里都和村子里的人玩得很愉快,很充实地过着每一天。
              但是,对于赤鬼来说有一件事情他很在意。那就是,他的好朋友青鬼在那之后就没有来找他玩了。现在他能够和村里的人们关系良好并一起生活,都是多亏了青鬼的帮忙,赤鬼为了想知道青鬼最近过得如何,就去拜访了青鬼的家。但是,却发现青鬼的家的门户是关着的,并发现门旁贴著一张纸。
              那就是“赤鬼,好好的和人们处好关系,并祝你的生活快快乐乐。如果,我再继续和你来往的话,人们说不定会认为你也是个坏鬼。所以,我决定要出门去旅行了,我永远不忘记你的。再见了,要好好保重身体,我是你永远的好朋友”,青鬼写的信。
              赤鬼沉默的看着那封青鬼写的信并在阅读数遍以后,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眼泪而哭了起来。在那之后,赤鬼就再也没有见到青鬼了。


              147楼2018-01-31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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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记:
                guilt is perhaps the most painful companion of death.
                —Coco Chanel
                ————————————————————————————————————
                临也站在漫长队列的末端。紧张的转着手中的硬币。他的心脏就像坏掉了一般,七上八下的跳着。警员给他看了来电记录,上面显示的号码,是他连梦中都无法忘记的数字,再次看到这串数字,他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或是过度思念产生的幻觉。
                队列慢慢的前进,本来烦人透顶的吵闹声,此刻也变的轻快起来。终于轮到他站在电话机的面前。
                投币,他的手既是出于喜悦,又是出于害怕而颤抖着。光是按下那串数字他便感觉用掉了大半力气。他不知自己是不是中了无法治愈的剧毒,不管是怎样的情形,即便知道对面会传来或是冷漠或是愤怒的声音,他也愿意放下所有尊严,像一个奴隶一样三番五次祈求能听到他的声音。
                终于拨完了号码,电话筒那头传来嘟嘟的断音,临也偷偷的做了一次深呼吸,可他的心脏依然仿佛要跳出心腔一般剧烈的搏动着。
                良久,对面传来了思念之人懒洋洋的声音“喂——”
                沉积已久的痛苦和思念终于灰飞烟灭,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欣喜,连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出现了颤音,“小静,听说你给我打过电话,有什么事吗?”
                “嗯……对哦….我要给你打电话…我不小心忘了…临也..临也…临也”
                对面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即便这样,临也还是能听出他声音里暗藏的喜悦,叫他名字的时候还带着恋人的温柔。
                “小静..你喝醉了吗?”
                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这样,平日里总是对他一脸嫌弃的静雄,只有在难过了,偷偷喝醉了以后,才会主动给自己打起电话。
                “不..不,我没有,没有…”
                静雄口齿不清的否认着,这让临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像哄一个孩子一样说道。
                ”嗯嗯,你没有喝醉,所以怎么了?“
                ”我再也不会没出息的大醉到被死跳蚤背…背回去了,你放心吧,我没醉“
                临也无可奈何的回想起静雄第一次喝醉的时候,醉醺醺的给自己打了电话,问了好半天,才从醉鬼口中得知他的位置。等自己赶到的时候,静雄已经连坐都坐不稳了,桌子上七零八落的散落着各种牛奶的瓶子,而罪魁祸首的酒瓶只被喝掉了一半,此刻还摇摇晃晃的被他抓在手里。
                静雄看到他,既没有和往常一样生气的跳起来,也没有二话不说赏他一记勾拳,反而软绵绵的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的手,来回的蹭着,不肯松开,迷迷糊糊的骂道”死跳蚤…不准走“
                临也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生气,他就连醉了也还无意识的骂自己,唯独这一点,便是如何也忘不了的。
                不过这可让临也为难了,要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将高自己一头的醉鬼背回去是非常有难度的一件事情。全程,他只能又拖又抱,而酒品极差的小静还奋力的在自己怀里挣扎着,以至于两人后面跟了一串好心人,纷纷担心是不是喝醉的少年被意图不轨的人贩子给绑架了。最后气得临也把他扒的只剩下一条内裤,扔在大街上吹了半小时的冷风。
                听筒那边又响起那人懒洋洋的声音,”临也..你还好吗?“
                ”嗯,放心啦,我是谁啊,我可是世界最帅最帅的情报贩子,除了小静你,根本没有人有本事让我不好过。“
                静雄被他自恋的发言给逗笑了,可是笑声没有持续多久,便急转而下,就连声音的尾音里都粘上了悲伤的影子。
                ”临也…”
                那头的人小声的啜泣起来,竟忍不住抱着电话哭出声来,七零八落的说着,
                “对..对不起….幽….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我下不了手,0.我好爱他…….临也,我好爱你…”
                他七零八落的声音弄的临也的心也七零八落了,静雄第一次坦诚的向自己告白,可他却是用这样痛苦又悲伤的语气说出,让临也却也是痛到心碎了。
                “我也爱你哦,小静…”
                ”我好爱你…我第一次发现…即便你伤害了那么多人,伤害了幽,即便我这般的恨你,这般的痛苦,却还是没办法不爱你…我该怎么办…我下不了手,我杀不了你…”
                静雄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所有的不满,所有的难过终于化作苦涩的泪水从他已经支离破碎的心中倾泻而出。
                临也默默的听着静雄的哭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怕自己一开腔,就会被小静所感染,也控制不住的落泪。
                电话那头传来酒瓶砸在地面上的碎裂声,还有那人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临也急切的问道”小静,你没事吧..”
                “我好恨你,好恨你,为什么要杀掉幽,他是唯一一个愿意留在我身边的人,现在..现在,连他也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静雄的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他只能对着听筒绝望的吼着。
                ”每一次看到自己的脸,我都好恨,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我不能杀掉你,不能…杀掉我自己…”
                “不!不要!!小静,你不是还要报仇吗?你不是想要杀掉我吗?我可是和以前一样的那个死跳蚤啊,只会伤害别人的恶人,你来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你不要忘了...你恨我啊!!!”
                临也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地上,他头一次希望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存在,这样他愿意卑躬屈膝的跪在他面前求情,为什么善良的怪物没有幸福的结局,为什么不能让他这个恶人来承担所有的痛苦。
                那头的哭声渐弱,本应该深深恨着他的人此刻却低声下气的求着仇人的不离不弃”我不想..不想伤害你,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不管临也再怎么叫他的名字,他却再也没有回声。临也急的都要疯了,为什么他不能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看他好不好。
                …..也许,是他的祈祷终于起了作用,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放心吧…他只是睡着了….”
                临也松下一口气,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啊..谢谢了,麻烦你照顾他,新罗..”
                “不用客气,毕竟静雄也是我的朋友。我刚到他家来看望他,没想到却看到他抱着酒瓶倒在地上…”
                “是我的错..”临也是如此的痛很自己的无能为力,可新罗却否认了他的道歉。
                “不是吧..临也,不好意思,偷听了你们的对话,不过,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你这般悲痛,怎么可能会忍心下手夺走静雄最重要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静雄现在的状态也不好,我这样不明不白的,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他,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新罗抬高了自己的声音,他痛恨恶友这般的不信任自己,竟是连真相也不愿向自己吐露。
                ”他睡着了吗?“临也迟疑良久,问道。
                新罗看了一眼身旁终于不负重压沉沉睡去的静雄,脸上还有止不住的泪水不停的滚动。
                ”嗯“
                ”他还好吗?“
                ”不好“
                ”哎———“
                临也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这般的惋惜,这般的无奈。
                ”只要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告诉小静…”
                “好的,我答应你。”
                临也换了一个姿势,用手撑住头,开始回忆那段残忍的往事。


                148楼2018-02-04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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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死平和岛幽的人确实不是我,那个女人———早岛优子,装作一个高中生的样子,想方设法的靠近小静,小静本来就是单细胞生物,从来也不会多想,几次碰面之后便相信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喜欢着羽岛幽平的粉丝。那天,那女人便求他安排,见他弟弟一面…”
                  临也的声音气得发抖,他恨不得将那罪人一刀一刀活剐,让她简单死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小静最受不了别人的软磨硬泡,最后,便把弟弟约到了自己家中,本以为她只会和偶像握个手,要张求签名。却没想到她在带来的饮料里掺了安眠药,还给小静的那杯里添加了肌肉松弛剂,等他们晕倒之后,将汽油泼到了他们身上…”
                  临也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残酷的真相让新罗不禁毛骨悚然,他难以想象一个人被活活烧死是怎样的痛苦,而静雄又是怎样在汹涌的烈火中,苟延残喘的活下来的。
                  ”她还是低估了小静,小静又是怎么会被区区安眠药给完全放倒…”
                  “该…该不会?”可怕的猜测让新罗湿了眼眶,他颤抖的握紧了静雄的手指,为早已降临在他身上的巨大折磨而悲恸。
                  “对…他醒了…被自己弟弟的惨叫声惊醒了,火还没完全烧到他身上,可安眠药药效过了,肌肉松弛剂却没有,他只能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弟弟被火灼烧,一点一点变得血肉模糊,一点一点连惨叫的力气都失去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当时的静雄,就像现在的临也,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从新罗的眼帘里夺眶而出,即便只是通过这样简单的描述,也不难想象静雄当时的痛苦,那样无能为力的倒在地上,即便自己平日里再怎么强大,此刻却什么也做不到,和灾难比起来,他就像一只小小的蝼蚁,只能看着自己爱的人因为自己的错误而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这是怎样的炼狱。
                  新罗只能庆幸,“还好…还好,他活了下来…”
                  临也的面色惨白,声音颤抖着”不….那时候,很难说他算不算还活着。我感到的时候,发现有人倒在楼下的巷子里,脸已经被烧的血肉模糊,如果不是他开口叫了我的名字,我也根本不会认出来是他…”
                  说到这里,临也停顿了,片刻的沉默终于给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怀里,可没想到,他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即便是最轻微的动作,也会让他痛的惨叫,我拿出电话,想拨打救护车,可我却…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没用…手抖到连号码都按不了。
                  …他抓住了我,是那样绝望的看着我,好像想让我杀掉他一般喃喃的说道“临也…临也…幽死了,幽死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他…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弟弟在最后一刻,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从窗口给推了出去,他摔到地上,这才扑灭了身上的火,也因此断了几根肋骨…………..
                  我….我…..”临也颤抖着双唇,多么希望自己才是那个被火焰无尽灼烧的人,多么希望自己能早一点赶到…”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吗…”
                  短暂的沉默包裹了两人,新罗无法安慰受伤的临也,不管是怎样的言语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后来,救护车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当时整栋楼都被泼满了汽油,逃出来的也就只有几个,而他..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他的恢复能力一向异于常人,那些烧伤和骨折没能要了他的命,却在他脸上却留下了一大片再也不会好的疤痕,一直从额角蔓延到脖颈…..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过了多久,他被抢救了多少次,他才终于从昏迷中睁开了眼,却一直一言不发,既不流泪,也不痛哭,就好像感情从他身体里冲掉了一般,我尝试着喂他喝水,喂他吃饭,他却把碗全部打翻了,一直静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好他没有拒绝医生给他打上点滴,这才慢慢气色好了一些。“
                  临也苦笑了一下,继续讲到。
                  ”他从没问过他弟弟的生死,大概是早已知道了,我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伤疤,想起不好的回忆,便把浴室里的镜子给遮了起来,他一直也没有对这件事抱有任何的疑问,可有一天,他脸上的伤疤又开始痛了,他躺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不停的呜咽。我便匆匆离开了病房,想给他找护士。
                  却没想到,再次回来的时候,病床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而浴室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他把门反锁了,我没有他的力气,我闯不开紧闭的门,只能和护士一起,把锁给撬开了…..
                  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用镜子的碎片不断划着自己的脸,口中反复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卷了进来…”“
                  新罗捂住了自己的脸,却无法阻止滚烫的泪水不住滑下。
                  ”从那以后,哪怕是看到了水中自己的影子,他都会开始发狂般的伤害自己,他真的很强,强到我根本没办法从他手中保护他。于是…在和医生商量后,只能暂时将他的脸整容成了他弟弟的样子,本来..他们就长得极为相似,术后的后遗症也会是最小的”
                  ”我以为这样,当再次看到自己的影子时,他便不再会忍心伤害自己,毕竟…那是他爱的人的样子….”
                  临也顿了顿…
                  新罗猜到了事情的结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那天..你出现在我门口的时候,手上的血是……”
                  ”没错….是小静的…”
                  新罗一把掀起静雄的衣袖,他两手的手腕上果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因为他一直穿着衬衣,从来都没人注意到过,这一幕惊的新罗跌坐在了地上。
                  “后面你大抵都能猜到了吧,早岛优子藏的实在太深,直到她误以为羽岛幽平没有死,再一次用炸弹去袭击小静的时候,才终于露出了马脚。她原来就是羽岛幽平新接的电视剧剧组里的化妆师,我真的难以想象,每每她给那张熟悉的脸上妆的时候,内心是何等的肮脏恶毒。“
                  新罗颤巍的扶着床沿,终于站了起来,他终于明白,在血淋淋的真相背后,只有止不住的泪水,和无可奈何的牺牲。不难猜到,折原临也将自己关进书房里时,到底抱着怎样的绝望和觉悟,他想起了他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there are times when your mind is felt with such a blow, it hides itself in insanity. There are times when reality is nothing but pain, to escape that pain, the mind must leave reality behind.


                  149楼2018-02-04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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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方六郎2046 @依雪格兰 @Liu止 更新啦


                    150楼2018-02-04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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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雄从一片酥麻的感觉中醒来,他躺在床上,每动一根手指都像有万只蚂蚁在侵蚀。率先进入鼻息的是让人不悦的酒气。他刚刚偏过头,剧烈的疼痛便袭上他的头部,像是地质灾害一般散发阵阵剧痛。
                      于是他还没能起身,便被击倒了。他的眼眶干涸到快要裂开了,玻璃质的眼球一接触到空气便酸涩的颤抖。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记得自己昨天半醉半醒之间,痛苦的一杯杯把自己灌醉。
                      他一直紧绷的头颅终于借助酒精得到了片刻的放松,这几日里无论是做任何事情,都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从前的暴脾气好像已经慢慢被磨平了棱角,连生起气来都是乏力。他就像浸入了一片平静的海洋,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情感毫无波澜。
                      这是他一直以来期望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心却无处安放。那头名为感情的困兽不知是在哪里走丢了,他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好不容易,醉了,也许发泄了,他终于好受多了。房间里依然凌乱的样子,地上还有胡乱跌倒的酒瓶。他好不容易支起身来,脚尖触碰倒冰凉的木板,他的胃里涌上一股酸水,整个脑子里都轰鸣一片。
                      脚掌肉贴上光滑的地面,有一丝并不敏锐的痛觉从脚下传来,静雄压抑着头痛向下一看,发现有一粒尖锐的玻璃渣刺进了自己的脚掌里。他烦躁的拨开了那颗玻璃渣,奇特的,却并没有感到多少疼痛,他也就再也懒得去管。
                      他企图到厨房里再拿一瓶酒的计划没多久便受到了阻拦。他一推开门,便看见新罗半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在打瞌睡。他的面前还有两份早就凉透了的煎蛋。对于擅自闯入私宅的不速之客,静雄却连惊讶和该有的生气都提不起来。
                      他懒散的跨过新罗,打开了冰箱,里面还剩了几罐昨日留下来的啤酒。刚将手伸入冰箱,便无意之间蹭到了一旁的玻璃奶瓶。由于太久没有人动过,它早已过来保质期,透明的水飘出奶质,将玻璃瓶分割为两色。
                      那种无处安放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他很痛苦,他很难过,痛到就像心里被撕了一个黑洞,像是把全世界的痛苦都叠加在他身上。可是,他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没有酒精,连哭泣的权利都被夺走了。他一把拉开拉环,麦色的液体混着气泡咕咚咕咚被灌进口里。冷流顺着食道滑入胃里,他想起了以前有人和他说过早上起来不可以直接喝冷饮,现在他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伪,因为啤酒并没有给他带了更多不适。
                      他并没有时间慢慢的品酒,清晰的意识让他加倍的难过,他就像渴了三日的将死之人,猛地向下灌去。
                      他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在桌旁打盹儿的人,当新罗一脸严肃的夺过他的酒瓶时,静雄开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躲远一点。
                      “干嘛“
                      趁着酒精,他找回了一点自己的脾气,却还是放任酒瓶被对方夺走。
                      ”静雄,别喝了“
                      新罗皱着眉严肃的和他讲。
                      他却只觉得好笑。”怎么,你也要喝,我还有,不会和你抢。“
                      他慢声笑着,转过头又去拿冰箱里的啤酒,这次却被新罗猛地拽住了手臂。
                      ”静雄,我没有你们两个强,也打不过你,可我也会尽全力阻止你的。别. 喝. 了“
                      他想这也许就是他该生气的时刻,不管这事发生在谁的身上,他们都应该有权生气才对。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致来。
                      就像是倚在地上的纸人,被轻轻一拽,便跌坐在地上。
                      他看到新罗也弯下腰来想扶自己起来,可对方的眼神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突然紧张起来。他没有设计精准的思想回路,却又对情感异常的敏锐。
                      “静雄,你的脚…不痛吗?”
                      他顺着新罗的视线向下看,原来自己一路走来的地板上有鲜明的血脚印。新罗依然一脸严肃的跑出去给他找室内鞋,也许他以为自己已经伪装的很好,可是他比日常里稍微僵硬一些的肢体语言已经暴露了他的不安。
                      静雄木然的看着自己的脚,啤酒被粗心的新罗遗忘在了桌上。他一伸手就能够到,可他却连抬手的动作都感到乏力。
                      他看着新罗急忙又跑回来,像是一个贤妻良父一般给自己检查伤口,套上室内鞋。和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大相径庭。
                      “还好,没有感觉..”
                      他回覆到。眉眼一弯,露出一抹微笑。他从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戴上假笑。
                      新罗的脸却像是铁青的钢板,依旧不苟言笑。
                      “那我扶你回床上躺着吧”
                      静雄又是笑了笑,新罗扶着他起身,他越过新罗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回望厨房的冰箱。麻木的想到只要等到新罗离开,他便又可以再回来。


                      154楼2018-03-01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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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方六郎2046 @依雪格兰 @Liu止 更新啦


                        155楼2018-03-01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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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我发现这篇文看的没有那篇文多额


                          156楼2018-03-0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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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罗却并没有如静雄所料一样离开,而是明目张胆的便在他家住下了。还将他家里的酒瓶一扫而空,静雄只是一闭眼的功夫,家里已经被整理的焕然一新,他是被刺眼的阳光给扎醒的。这才看到新罗把他房间里所有的遮光窗帘全都给拉开了。除了桌椅上莫名出现的诡异福尔马林瓶罐,整个房间已经被恢复到了原有的样子。
                            而自己的床边放了两瓶治头痛的药,药的名字他有些熟悉,却忘记在哪见过,两片下肚后,之前的阵痛和烦躁有些许的缓解。新罗听到响动,踱步进来。
                            “怎么样,好些了没?”
                            静雄脸色苍白的笑了笑“没事没事,就是一不注意喝多了。”
                            新罗看着静雄难得柔软下来的表情,不知从哪里萌生了母爱的心情,揉了揉他的头。本以为会被一巴掌拍开,可是却意外的发现静雄依然淡淡微笑着看着自己。他的笑容生出一丝让新罗害怕的陌生感。
                            静雄等了片刻,却发现新罗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指了指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从昨天晚上开始,你的电话就响个不停。你不用接一下吗,毕竟是幽的朋友。“
                            ‘幽’这个词就像一根小针偷偷的扎了他一下。可很快他又回归平静,顺从的拿起了电话。一个个电话的回过去,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停止不了面带微笑,即便怎么努力,他也无法让嘴角下垂。不过,这样也好,这是他一直缺失的友善面容。
                            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上,两位置顶联系人却一直都保持着灰色的头像。静雄有些难以忆起上一次和琉璃说话是什么时候了。指尖在她的名字上滑过,又止于那个标有‘哥哥’的头像上,静雄的手顿了顿,黑白分明的屏幕还停留在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上。
                            他颤动的手指不安的在屏幕上方晃动,他终是皱了皱眉,坚决的按住了屏幕上红色的按键。
                            手机传来废纸被收入垃圾箱的声音,静雄轻飘飘那个大个子恶狠狠的瞪着他“死矮子,你给我记着!”的落回床上,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解脱。
                            房间又坠入了死寂般的沉默中。
                            【嗯,好的】
                            也许,他当时应该多说些什么,才能让两人的离别显得不那么突兀。
                            突然,手机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屏幕再次亮起。惊了静雄一跳,以至于差点将手机碰落在地上。屏幕上却弹出一串陌生的号码。
                            【hello,幽,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初中同学诚伊,最近因为工作需要,又回到池袋了,什么时候有空一起聚一聚?还有,我听说你哥的事情了,你没事吧?】
                            静雄无论如何绞尽脑汁,都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幽很少把自己的朋友带到家人面前,他只能依稀的追忆起,年少的幽,身边确实跟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个头不矮也不高,瘦瘦的,不管去到哪里,总是抱着一本书。
                            ——————————————————
                            「一个月前」
                            通往监狱的路途乏味又让人疲倦,窗外的天晴空万里,看到不一丝乌云,可车里却闷的吓人。
                            狱卒无聊的哼着小曲,准囚犯们肢体晃动之间,传来锁链碰撞的尖锐噪音。诚伊坐在囚车左边最后一个位置,他把脸贴在玻璃上,黏着的汗水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部分个人卫生极差的犯人让车子里散发着恶臭,所有的不适堆积起来,每个人的内心都烦躁沉闷。坐在诚伊前面的卷发男子无休止的用头撞着玻璃窗,哐当哐当的声音就像步入监狱的倒计时,准的让人心烦。
                            旁边的大个子囚犯气急败坏的踹了卷毛一脚,骂骂咧咧的让他安分些。
                            可那人却撞的更加频繁了,让本来就已经足够压抑的空气更为沉重。诚伊终于按耐不住的止住了那人。
                            ”你再撞下去是会脑震荡的。“
                            那人转过头来,脸瘦削而惨白,看起来和诚伊差不了几岁。
                            他的眼眶深深陷进脸颊里,眼珠乏力的向上翻着,像极了海鲜市场上散发着腥臭的死鱼。他盯着诚伊关切的脸,半天才苦笑出来
                            ”那样也比进去被折磨好“
                            诚伊被这句话打懵住了,对从小体弱多病的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就像是羊肉被送进了虎口,他着实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对方坦然的问道。
                            ”我是无辜的。“
                            卷毛翻了一个白眼,配上饥黄的脸颊,显得阴森恐怖,他嘲笑到”啊,对,大家都这么说,我也是啊。“
                            说完,他便背过身去,继续用头撞着玻璃。杂音终于扰动了车上的狱卒。他不耐烦的跺了跺脚。
                            卷毛立刻像被烫熟了的皮糖,靠着车壁,软了下去。


                            160楼2018-03-08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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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监狱的日子他料想到并不会好过。可也没想到刚一进去便被分到了多人间牢房。而他不过是去上一次洗手间的功夫,再次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本来放在床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他着急的向身边的人询问,讨来的却只有几个白眼。他无可奈何的张望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的洗漱用品和衣物都被刚才在车上发难的大个子给拿去了。
                              诚伊从小就与打架斗殴绝缘,由于受到老师的宠爱,学院里的恶霸不来招惹他,他也不会去招惹他们,更不用说现在要和满身横肉的囚犯当面对峙了。
                              他踌躇的向前面攒了一小步。而正与另外两人打着扑克的大个子,发现他的靠近,颜色颇有不悦。
                              “小妞儿,干嘛?”
                              “我猜您身边的东西是我的吧?”
                              他已经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低声下气些了,可那大个子依旧勃然大怒,他将手中的牌啪的一声扣在地上。引得四周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甚至有人幸灾乐祸的吼着让大个子教训他一顿。
                              ”你凭什么说是你的!?没看见这是老子的地盘吗“
                              诚伊吞了吞口水,他忍不住怯了,膝盖骨不住的打颤。
                              ”我相信那就是我的,我的囚衣的袖口有两个相隔很近的破洞,就和放在你旁边的一样。“
                              大个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诚伊的面前,足足比他高了两个头,灯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巨大的阴影罩住了诚伊整个人。他还没回神的时候,就已经被大个子提溜着领子,脱离了地面。
                              ”你有种再说一遍?“
                              他的脚尖无力的在半空中晃动着,失重和窒息让他不断的打颤,说不出话来。
                              随即,一记重拳击中了他的腹部,让诚伊全身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外面的狱警看见形式不妙,终于一拥而进,废了好大劲才将两人分开。
                              诚伊趁机夺回了自己的衣物。刚从虎口脱险的他依然急促的喘着气。狱警的脸色却并不好看,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社会最底层的垃圾。
                              “刚来第一天就闹事,不想好好活了是吧”
                              “可…可是”
                              他着急的举起衣物辩解,可却没有求得狱警半分的同情“既然这样,那就更教会你该怎么保管自己的东西了吧。”
                              狱警说罢,便走出牢笼再次将牢门锁紧。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透亮的白织灯被熄灭,整个监狱陷入了彻头彻尾的黑暗之中,诚伊再度陷入被囚犯包围的困境中。囚犯们陆陆续续的爬上了床,诚伊也摸索着想走回自己的床位,却不料,被人一把捂住了口鼻。
                              大个子一干人狠狠的把他摁倒在地上。
                              即便处于黑暗之中,诚伊依旧能辨认出大个子眼神中的凶光”和我斗,你活腻了吧。“
                              监狱的第一个晚上,诚伊彻夜未眠,他的床被那大个子几人占去,衣物还是被大个子夺去,留给他的只有坚硬的水泥地板。一干人将他揍的满身伤痕,磕在地面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后面的日子或许更加难熬,诚伊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在这里存活下去,怕是在翻案之前,便要命丧于此。好在…..他还是熬到了天破晓的时候。
                              他一脸疲惫的排在犯人的队伍中间,被身边的人像野草一样挤来挤去。这里的世界和外面截然相反。罪恶成了高贵,友善成了**。一脸凶恶的犯人中只有诚伊和卷毛最为瘦弱,自然也就成为了别人刀俎上的鱼肉。
                              队伍眼看着要到了末端,终于快要轮到他盛饭的时候,昨天认识的卷毛偷偷凑到了他身边,和他一样,卷毛的身上也零星的带着淤青。
                              ”你胆子真是大啊“卷毛压低了声音。
                              ”啊?“
                              ”一进来就惹事,你不想活了吗,我可听说,那个一把火烧死了八个人的疯子也被关在这里,你别到处得罪人。“
                              “那个案子不是还没开审吗?嫌疑犯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边地方小,关不下了,这不,就送到咱们这儿来了….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各自保重啊”
                              诚伊还没来得及追问,卷毛便端着饭盘飞速的走开了。
                              在经过众多犯人挤抢之后,轮到诚伊盛饭时,锅里只剩下了一些剩菜残渣,舀到盘里,不足半碗。他端着盘子想找地方入座,却整个食堂早已被坐的满满当当。每一个饭桌上都挤了一个小团体,他不管向哪个方向靠近一步,都会受到有人凶神恶煞的怒视。
                              他张望了一周,才看到卷毛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即便身边有空位,也不敢上座,他本想凑过去同他一块儿用餐。可卷毛却像见了瘟神一般,拼命的摇头,怕是半分关系也不敢和他沾上。
                              然而在喧闹的食堂里,却仅有一张桌子是异常的。一个和诚伊年龄相仿的黑发青年独占着食堂里最大且位置最佳的饭桌。四周的囚犯来来往往,可那饭桌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竟无一人去打扰。
                              黑发青年玩弄着餐盘上小小的那一盒布丁,面目清秀英挺,举止优雅,即便穿着囚衣,也让诚伊一瞬间以为他是在高级餐厅里享用下午茶的贵族。他看起来与世无争,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刚进入监狱的孤独和无措促使诚伊鼓足勇气向那黑发青年走去。
                              “那个,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试探性的问道。
                              黑发青年抬起眉来,修长的眼睛向他的方向一瞥,诚伊的内心便敲起了响鼓。走进了才发现男子生了一双猩红的眸子,就像蛇一般细细的打量着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气。诚伊被吓得楞在了原地。
                              可下一秒,男子却又宛然一笑,他的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刚才的杀气消失的无隐无踪,甚至让诚伊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坐吧,算你运气好,我今天心情不错。”
                              男子的笑安静又恬淡,却让诚伊产生了莫名的压迫感。他颤悠悠的拖开凳子坐了下来,男子依然把玩着手中的布丁,丝毫没有进食的意思。
                              诚伊很难找到恰当的词语来形容面前的男子。英俊?漂亮?优雅?好像都不太适合,他像是一朵洁白的曼陀罗花,看似无害却含有剧毒。
                              诚伊上一次见到这样拥有让人难忘容颜的人,已经好几年前的事了。
                              他悻悻的用起餐来,对面的男子却由于处在极佳的心情之中,竟主动和他搭起话来。
                              “你叫什么?”
                              “诚..诚伊…,你呢?”
                              男子挑了挑眉,夸张又自负的说道“连我都不认识,看来你日子不会好混啊”男子仿佛联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竟大声又张狂的笑了起来,诚伊的脸色吓得铁青,可男子却丝毫不在乎他的难堪,仿佛是由衷的喜悦,笑的太过旁若无人。
                              他在那椅子上前仰后合,癫狂的动作宛若疯子一样。
                              他无意间一手肘击中了身后人的后脑勺。那人愤怒的转过身来,让诚伊吓得两腿发软。此人正是昨个儿叫他挂彩的大个子。
                              对方也认出他来,冷笑道“哟,小妞儿,找到朋友啦,我看看,我看看“
                              大个子轻佻的抬起了男子的下巴。
                              ”额哟额哟,你朋友长得还不错嘛?”
                              他咧着牙的笑脸显得极其猥琐“小美人儿,你脾气这么倔,是不是后面有哪位爷养着你,怎么,要不要考虑到我这儿来,自然也不会委屈着你的。”
                              说完,他便想一把搂过男子的腰。诚伊打着冷颤,虽然心怀愧疚,却又害怕的无法动弹。
                              可反观男子却丝毫没有怯懦的样子,他两只手在半空中癫狂的舞着,就像在做一场盛大的表演。他清凉的声线此刻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我该说什么好呢,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小静静啊,若不是因为我今天不想惹上事儿,你很容易一不小心,就会发生很多意外呢“
                              和他瘦削的外表不同,他的力气出奇的大,只是借着巧劲儿,便轻松的推开了大个子的手,然后,面对大个子一拳打过来的右钩拳,轻盈的绕着他转了个圈儿,顺着大个子的惯性,将他反扣在桌面上,他将大个子的手不为人知的一折,大个子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诚伊流出了一滴冷汗,吃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一直紧盯着男子的动作,才勉强看清了他出手的过程,否则,在旁观者看来,就像是大个子自己由于惯性过大,撞在了桌上,恐怕连大个子自己也没想明白。
                              男子眯着眼的表情像极了潜居在下水道里蛇。”你看看,要是不小心点,很容易弄丢一只手臂哦“
                              他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再度轻盈的跳回自己的桌旁,拾起那个布丁盒,颇为愉悦的在半空中抛玩着。
                              那个大个子捂着手,恶狠狠的瞪着他“死矮子,你给我记着!”
                              男子却是喜颜悦色的“我怎么会忘了呢”他终于打开了布丁的盖子,舀了一勺放在嘴中。
                              诚伊本以为他一直玩弄布丁盒子是因为喜欢甜食,谁知道,他一脸恶心的将那口布丁吐了出来“甜死人了,果然,比我高的就你一个就够了。”


                              161楼2018-03-08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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