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刚码的一段发了，怕一会儿半小时过了，待会再码。

1.
那年的四九城下了很久的雪，纷纷扬扬的，说不上好看，却不冷。
解雨臣并不畏寒，只不过不能像年轻时候了。他已经快五十了。
早年的非人训练和倒斗生涯给他的身体留下的负担已经初现端倪，他那把骨头已经经不得冻了。
解雨臣关上门窗，把风拦在外面。雕花上的一层糊纱鼓了起来，像个气球。
屋子里生了火，新鲜的栗炭在火盆里噼里啪啦，窜着火星，暖烘烘的。
2.
“小花，张起灵今年来过了吗？”吴邪语调不缓不急。他坐在火盆边，手腕上的佛珠在烘烤下散发出小叶紫檀特有的软香。
“来过了，在春天。”
垂丝海棠刚开放的时候。
解雨臣合上账本，托着腮淡淡笑了。火光下，银边镜框镀上了一层浅浅的玫瑰金。
“我倒很想听一听，你和他的后来。”
3.
不知道是第多少年了。
那些层追逐的，错失的，不曾得到的，都渐渐淡了的时候。他却再度出现。
回想起来，只记得是一个清晨。
宿雨初歇，天色微青。
张起灵坐在树下闭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黄渐白的杏瓣因为雨水沾在他的衣襟。
解雨臣推开门，只微微一愣，没有过多的惊讶。他走上前，踩着潮湿的泥土，在人不远处伫立。
察觉到动静，张起灵睁开眼略一偏头，嘴角动了动，神色似乎鲜活些许。
4.
“黑面神，你突然跑来做什么？”解雨臣盛了一碗粥，薏米和红枣一起熬的，黏且糯。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帮他把桌子上的一坛酒开封，拍干净泥土，是扑鼻而来的蜜枣香。倒进酒盏，水体呈淡红，浮着几朵褪了色的枣花。
解雨臣献宝似的乐：“旧年的雨水酿的，特地挖出来给你尝尝。”
“你很喜欢红枣。”张起灵浅酌一口，得出结论。
啊，他早就忘了。
“错了，我不喜欢。”解雨臣摇摇头，将自己那杯也推过去，“太甜了。”
他早就忘了。
哦，对。其实自己也快忘了。
忘了那年的立秋，忘了漫墙的蔷薇。忘了满树未熟的枣儿。
耿耿于怀？不存在的。
解雨臣眯了眯眼，酒香层层漫开，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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