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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陶然微凉」曾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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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6-06 13:51回复

    杨博淞从没想过会再遇见她。
    他自D财毕业已有二十年。临别之际,共同的朋友走过来,问,「杨哥,要不要再见见阿桢?」
    朋友没说出口的是,一别再难相见。杨博淞眼神放空,面前的女孩是阿桢知交挚友小晨,不可能不知阿桢与他早已恩断义绝。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6-06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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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向躲着小晨——亦或与阿桢有关的一切,在毕业照的氛围下也是躲不开。两年前夏至一断,竟是再无言语的缘分。偶遇之时,多是阿桢与她新任的男友嬉笑打闹,全无在他面前的温柔小意,撒娇弄痴。
      「嗯,不是不可以。毕竟再也见不到了。」
      ——毕竟他大学没爱过谁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6-06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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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桢素来听小晨的话。几轮王者荣耀的功夫,小晨搀扶着身体孱弱的阿桢,一步步走向他。
        他远远看得见阿桢倾城容颜上灿烂的笑容。两年前一样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埃及古国的风沙没有沾染她玉白的皮肤,剪裁得当的旗袍修饰得她腰如扶柳。
        果然她还是如当年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这,也是他在D财一万四千个女孩之中,独独倾心了她的缘由。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6-06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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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博淞的脚步沉重,灌了铅般挪移向阿桢和小晨的方向。阿桢顾着跟小晨说笑,并未注意他的靠近,直到小晨停下脚步对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
          杨博淞轻轻开口,在他看见阿桢笑容瞬间收拢的瞬间又如鲠在喉。四个字吐出来,后面的一堆轻快言语就这么被残留的问候打回胃里,生生的难受酸臭。
          她眼眸美艳如旧,长睫轻颤,清淡的青花瓷妆容将她整个人打上一层冰霜。
          「桢桢?」小晨轻轻握了握阿桢的手。
          阿桢如梦初醒似的绽开了娇媚的笑颜,语气冷然如冰。「皇后,他是谁?」
          不等小晨回答,阿桢已是淡然颔首,冷静清晰,吐字如兰。
          「我不认识他。」
          「……宁絮桢。」
          待她走远,杨博淞轻轻念出这个恍若隔世的名字。
          北方干渴燥热的夏日,他竟是冷汗津津,气血如凝。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6-06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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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杨博淞再遇见她,他已是四十有二,她亦人到中年。他算了算,阿桢如今四十岁零三月,结婚已十五年。
            他不知她多年音讯,唯一的渠道是小晨。小晨的寥寥几条朋友圈里,百分之三十有她和阿桢的姐妹相聚。
            比如,宁絮桢二十五岁结了婚。新郎是他的后一任,个子没他高,长的没他好——但比他有自信。宁絮桢这样的女人,寻常厨房家门之间满足不了她。
            一般男人更给不了她。
            所以,美人在怀的热切之后,他成了懦夫。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6-12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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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宁絮桢生了两个儿子,小晨是干妈。
              比如,宁絮桢过得极好。
              比如,宁絮桢忘记了他。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6-13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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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小镇,尺巷清河。
                二十五岁的宁絮桢素手纤纤,起落之下,晶莹茶水自壶口九天而落,至玉润珠光的杯盅。她薄纱下的面目沉静,眸似辰辉,当真芙蓉如面柳如眉。
                她双手将杯子递给杨博淞。
                「谢谢。……你男人呢?」
                「哦,他去了市上。」她柔婉一笑,「他为我定做的礼袍到了。过几天,我们大婚。」
                新妇娇羞,两颊飞红,倾城倾国。
                「如何称呼贵客?」她巧笑嫣然,清风徐来,她泼墨似的长发扬起。房檐下,风铃叮咚叮咚叮。
                「阿阳。」他随口胡诌个名字,却看她眸光瞬间熄灭,半晌才暗淡亮起——
                「我有一故知,名亦小阳。」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6-13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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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博淞随手翻看桌上《浮生六记》的手微微僵硬。对面的她保持着多年来对古典文学的热爱,穿着依然是剪裁合身将那优雅身材勾勒得前凸后翘的旗袍,娇声诺诺如燕语,仪态柔柔若海雾——而在她樱唇轻启吐出「阿阳」二字之前,杨博淞均不觉她为他认识的宁絮桢。
                  他认识的宁絮桢,早就死了。
                  死在大二那年的夏天。
                  他宿舍楼下,一身黑裙的她绝尘而去,独留萧索的他望着玻璃门发呆的晚上。
                  他没有意识到的是,那天,他也死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7-03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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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知?」他视线里宁絮桢修长的指缠上青瓷杯,他方回神,「男女之间,多是没有纯粹友谊的。」说着,他抬眸瞧瞧宁絮桢,试图捕捉她的情绪波动——后者正轻抿一口大红袍,展开恰到好处堪比旧时代礼仪小姐的微笑,似乎并没有在意杨博淞明显逾越的话语。
                    放了茶杯,她莞尔道,「先生此话不假。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总是剥离不开。」
                    「你倒是敞亮。」和当年一样。
                    她不禁莞尔,「这话可不是招笑了?您言语道断,我岂有不开门见山之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7-03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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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亦有一故知。」他早已熟悉宁絮桢针锋相对的语气调调,也不尴尬,轻松推回。「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宁絮桢在他张口询问之时,竟是犀利地盯了他一眼。
                      她一口回绝,「夫家不在,不可轻易告知。」
                      杨博淞气绝。
                      「好吧,这位太太,」他恨恨咬重「太太」二字,「旅途颠簸,这么大的雨,这鬼地方我又寻不到太好的住宿,可否在你家借住一晚?」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7-04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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