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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今夜离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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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小船漂浮海上,随风势起起伏伏,无一丝灯光的夜晚,星月都被海浪卷走,死一般寂静。
蛇头收美金,五千美金一个人,不包人命。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一艘船装载多少人对财富、尊严、以及自由的向往,你的美梦几斤几两重,够不够定住过海时摆荡不定的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8-01-03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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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没有一刻可以忘记自己是谁?大多数人要靠外力,例如性、酒精、超速感以及毒品。一种苦替代另一种痛,最聪明不过人类,总在追寻“双赢”。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8-01-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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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刀,万一我失手杀人怎么办?”
      那就我替你顶啦,阿嫂,我替你死都行,更何况坐几年牢。”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8-01-03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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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知不知道三秋的想念有多长?随随便便填满维多利亚港。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8-01-03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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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珍,我同差佬恶斗,与对手拼命,赚得十亿二十亿,也不过是想和上帝交换,换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到老。”看着看着便发笑,眼睛不肯离开她一分一秒,“我是人渣,上帝同佛祖都没时间管我死活,我这种人没有好下场。”敲一敲车窗玻璃,闷声咚咚响,“但我贪心,想多陪她十年二十年,你懂不懂?”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8-01-03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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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句一句,咬着牙咒骂,咒骂那位抛弃他的母亲,大约也在咒骂过往凄惨无依的人生,也许吧,他的人生充斥着杀人于被杀,仇恨与背叛,以及放纵无原则的性,唯独没有爱,没有人手把手教导他,怎样去爱一个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8-01-03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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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玉,我想你…睡觉时想,骨痛时想,杀人时想…天雄那条狗…子弹过来时我就想,我一定不能死,我死了,我的阿玉要便宜谁?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8-01-03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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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神阿波罗,无可披靡之光,他照亮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8-01-03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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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不过是子弹擦伤,我命大,港督被枪杀也轮不到我。
                  笑容似涟漪,一圈圈扩大,“不过看到阿玉紧张我,被人插一刀都无问题。”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8-01-03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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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到三十三页讲什么,她一个字也没看明白,因他存在感太强,抓走人所有注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8-01-03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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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她目光相接,迅速转开,长长久久的沉默之后,肥佬客人喊着要结账,催过两遍已不耐烦。她搓了搓手,要转身。
                      陆显握紧温玉的手,站起身,看着她头顶白发说:“我带我老婆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8-01-03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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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他站在她面前,已高过她许多,令她不得不仰望,不得不回望,那些曾经的曾经,久远而腐朽的岁月,她曾经揉成一团扔进垃圾堆的人与事。“
                        好,好…”她浑浊的眼看向温玉,抓起围裙擦干净手,踌躇许久,仍是垂在腿侧。
                        “你…”温玉想她伸出手,“我姓温,单名玉,白玉无瑕的玉。啊,我讲错话,以后要改姓陆,陆温玉。”
                        她像在笑,又像哭,“祝…祝你们白头到老…我…我…”温玉看了看陆显紧绷的侧脸,笑着说:“多谢,我会多多努力,争取忍他到老。”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8-01-03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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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从指缝中漏出,隐隐约约,天边有人低声哭。
                          层层叠叠的云挤压着呼吸,西伯利亚寒流早已式微,今冬最后一场雨,居然也如指间沙,落得如此缠绵凄切。一滴一滴写完,你木然的脸孔之后,千疮百孔的心。
                          雨淋湿了她斑白的发,为她老去的容颜披一层朦胧微光,她的唇颤抖,她的眼模糊,她在人群中寻找,哪一个是她熟悉的脸?
                          他过去与现在的脸孔一张张重叠又分开,她走过这条街,视野装满城市夜空的灰,她找不到他,再也找不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8-01-03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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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往往各自行路的人撑着伞经过,并不肯省出三秒钟时间关注一位疯疯癫癫站在路边哭泣的老太婆。
                            古老的红色丝绒首饰盒紧紧攥在心口,仿佛攥住最后一口氧气。
                            盒子里装一对龙凤镯,轻飘飘不值钱。每月卖三百碗云吞面,交一万五租金,缴两成税,一分一厘从指缝里抠出钱来,偷偷摸摸背着肥佬丈夫,打一副龙凤镯留给儿媳。终于等到这一天,却没来得及追上他离去时匆匆脚步。
                            二十年未理清的母子情,寂寂无声中交错而过。
                            他来吃面,她认得他,他亦然。却总是沉默,彼此间未肯多讲一句话。
                            直到今夜,她明白,他再也不会来见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8-01-03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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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却只敢在没有他的街头,只敢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以不能忘却的浓重乡音,声嘶力竭地呼喊他。
                              “大丰啊…………大丰…………阿妈好想你…………”张大的嘴,发黄的牙,雨越来越大,雨点捶打着额前后背,推搡着她骨瘦嶙峋的身体。
                              她已然喊破嗓,被岁月的无情抽去脊梁,无力地跪坐在人流汹涌的十字街头。
                              撕心裂肺,伤心哀泣,说给听不见的陆显,“阿妈回去过的…阿妈回去找过你…八四年,攒足三千块,阿妈要接你来过好日子…”“阿妈从来没有忘记过你…”风吹来,雨滴里缠绕着谁的思念,竟这样冷。
                              地球六万亿吨重,维港盛三千万顷水,却埋不下你的伤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8-01-03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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