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1)
碧瑶醒来的时候,天竟然还很早,玫瑰色的黎明轻轻笼罩着大地,像初生婴儿稚嫩手指的颜色,她有些痴迷地看着那轮红日静静地从山边爬上来,不知道身边的人也已经睁开了眼睛,定定地凝着她。
"醒了?"他终是开口,隐着些笑意。
碧瑶一下子从思绪中被拉回现实,看着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疯狂,脸唰地一下白了,然后又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
"你……你盯着我作甚,你该不会是早就醒了吧。"她盯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心里倒纳闷起来,明明是杀过那么多人的血公子,眼睛竟还能清澈得见底,像个孩子。
"快给我做好吃的去。"她娇叱了一声,把那炽热的胸膛往外推了一推,昨夜的激情还记忆犹新,像是一团在她心里燃起余烬的火,而她是羞也羞死了这样的感觉。
"我先前听说,这里的桃花酒甚是不错,今天我们不妨去寻来两壶。"趁鬼厉布菜的时候,碧瑶支起幼白的手臂,向他建议着。
"好啊,"他轻轻笑了一下"你以前不是不喝酒吗?"
"谁说了!我们天狐一族最喜喝酒了,只是酿酒手艺实在见拙,其实我老早就想来寻这些闻名天下的酒了。只是我爹就是老喜欢管着我。"她把玩着辫子,想起些过去的事,心下忽然又有些子黯然了。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一下子就随着流水一样的过去了。整整十世光阴荏苒,只留下个他和她。曾经那么多的嬉笑怒骂,少年的鲜衣怒马,终于是只属于那段时间的事了,过去便再也寻不回了。
鬼厉最会看她心事的变化,这姑娘自转世回来,还未能马上接受这如水的时光流转,心思总是跳得快得很,动不动就想起过去的事,动不动就开始泪流满面。
"瑶儿,来吃饭吧,一会我们就出门寻酒。"
他忙打断了她的思绪,就要拉着她起身。
"诶诶,我还没穿好衣服呢。"她俏生生地白他一眼,脸上又染上些微红,"你快出去呀。"
"自昨夜后,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了。"他就是总忍不住想逗逗她。听他又提起昨夜那档子羞人的事,她便恨不得踹他一脚。
"你再不出去,今天就睡门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