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忧郁了点儿。”
前两日才回顾了大一旧事,今天你竟又跑来请我帮类似的忙。你要参加一个短视频演讲比赛,请我帮你改稿。看了你稀烂的演说稿,决定亲笔替你重写一份。
舍弃你那不知从哪学来的假大空的宏大叙事,还有打鸡血般的语感(所谓追求“正能量”?),以较为自律且符合口语要求的笔触写了一个自述故事。
完成后我迅速浏览一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发给你,你照旧按捺不住兴奋夸我两句。我又有点沾沾自喜。
“可是会不会整个过程忧郁了点?”你说。
当下向你解释淡淡地叙述也无妨,打鸡血一样大喊正能量口号,只会给人感觉低级,没品,没格调。你听后说好。
而我暗自敏感地捉住你这句话不放。
对自己在那篇演说里的叙事,我认为是客观,克制的。我不认为自己的文字里有忧郁或明亮的颜色。
可读过些东西也写过些东西的人都清楚,一个人的文字给读者何种体验,读的人最有感觉。写作者本人长期跟自己的文字相处,难以察觉文字缝隙中的气温。
这一切我明白,我会注意,警惕那些溢入文字里的滥情;一如警惕自己自以为早放下你了,事实却令人绝望地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