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黄昏(十九时至二十一时)
瞳瞳吃过晚饭后,本应该回自己的房里去。眼宗上下静了不少,估摸着大多数弟子都在各自的房间各做各事。毕竟这时,正适寒夜,自不会有人在外走动。
可瞳瞳放心不下西门,轻轻走到西门的屋外。几番徘徊,只怕进去会吵扰到西门休息,况且他身边是有人照顾的。瞳瞳裹紧了身上披着的风衣,靠着门边的木柱,缓缓蹲下身来。
忽然听见屋里传来几声咳嗽,瞳瞳立刻站了起来,走到门前。目木突然开了门,见到瞳瞳倒像不怎么惊讶。
“瞳瞳,你来得正好。宗主醒了,按照老医师的话,我得去煎药了。”
“那,那我去找老医师。”瞳瞳说着就要走了。目木拉住瞳瞳,“别急,宗主刚才特意嘱咐说不用去找老医师了。你帮忙照看一下宗主,我先去了。”目木出来时,小心地把门掩住了大半。
瞳瞳进屋,看见倚着床头的西门,精神不是很好,但却不失微笑,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病了。
“让你担心了。”西门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瞳瞳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忍不住说道西门:“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修天眼,冰天雪地的,韵力全失是闹着玩的吗?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你要置眼宗于何处!”
“是是,是我的错。”西门又咳了几声,好像更严重了。
瞳瞳紧张了起来,“没,没事吧。我,我给你倒杯水。”西门接过瞳瞳递过来的杯子,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大碍的。”
瞳瞳撇了撇嘴,就坐在桌子前。盯着那堆晃眼的炭火,沉默了好久。一直到目木送药过来,西门让目木回去休息,目木离开后,时间已是不早了。西门忽然想起,今天还有没处理完的事。
“瞳瞳,我还要去转墨阁处理今天的事务。你先回去吧。”西门说着又起身,准备从床上下来。
“不要去了吧。外面在下雪。”瞳瞳试图劝说西门好好休息。不过西门依旧执意。
“真是没办法。”瞳瞳把西门的风衣丢给他,提了一盏灯。
雪夜一方黑,一点伞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