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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pair ‖【泽非】Катюш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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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泽非。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5-17 20:47回复
    *摸鱼写着玩的。
    ——————
    【Расцветали яблони и груши,
    Поплыли туманы над рекой;
    Выходила на берег Катюша,
    На высокий берег,на крутой.】
    西伯利亚高原的严冬是一年中最漫长的季节,他在这里遇见了路鸣泽。
    “上尉梅德韦杰夫·明非·路,苏维埃万岁。”他这样介绍着自己,敬礼。对方回了一个懒洋洋的军礼:“大尉莫洛佐夫·鸣泽·路,苏维埃万岁。”
    在西伯利亚驻扎的军队,除了必要的粮草和枪械外,他们需要烈酒,需要高纯度的伏特加来抵御夜晚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但是现在物资极其短缺,仓库里有着成堆的枪械与炮弹,但是粮食却少得可怜,每日分配下去的食物只够温饱,完全无法预估上战场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大尉没有带任何军队来到了这里,他来视察驻扎在这里的军队,第一天和路明非相互介绍完毕后走到了军营里,他到来时天色已经擦黑,大部分士兵待在军营里,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燃料不够用吗?”路明非听到问话后低声回答:“按人数分配下来的燃料就是不足供暖的,大尉。”
    “你可以叫我路鸣泽。”路鸣泽穿着笔挺的军装,流苏在火焰的照映下浸润出莹莹的光。
    士兵乱七八糟地坐在地上,朝路鸣泽举杯示意,杯子里装着兑水的医用酒精。按理来说医用酒精是不应该这样饮用的,但是在军医开始勾兑后所有的士兵纷纷要求来一杯。只凭着燃料不足的火焰与互相的体温,没有人能扛过西伯利亚的风雪。
    【Выходила,песню заводила,
    Про степного,сизого орла,
    Про того,которого любила,
    Про того,чьи письма берегла.】
    在晚上除了站岗的士兵外,其他人会在军营里漫无目的地聊天,他们可以从家里晚餐时摇晃的蜡烛聊到美丽的娜塔莎,但闭口不提什么时候能回家,也不谈莫斯科的黎明何时到来。
    信使员会隔好久的时间来一趟,或者是在太阳初升时,或者是在晚餐时分来临。他带着各个城市里发出的信件,里面寄托着亲友对士兵们的殷殷嘱托。
    如果他在晚餐时分到来,士兵们会让信使员留下来与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然后收到信的士兵们逐字逐句地读着那些边缘脏损的信纸,小部分人会把信交给路明非让他读——他们还是未成年的孩子,手上起着厚厚的冻茧,穿着不合身的军装与破烂的靴子,还未接受完该有的教育就来到边疆。
    “我亲爱的弟弟伊洛瓦,我现在趴在餐桌前给你写信。”路明非有一次读到了他最小的随从——伊洛恰夫的信,那时他和路鸣泽正在士兵的帐篷里,靠着脏脏的毛褥子,凑着火光看着那些来信。
    “父亲与母亲在吃完晚餐后洗了澡,已经睡下了。你还记得我们共同养大的那条狗吗,他现在健康又漂亮,只是每餐都要吃一磅玉米,这让父母亲很苦恼。不过有一个好消息,今年我们的粮食收成还好,我忘记在上一封信里告诉你了。
    只不过我们的粮食大部分都交给了政府——父母亲没有怨言,这都是给你,给你们这些在战场上的男子汉所上交的。不过我有些担忧,他们的身体不是很好,父亲在冬天来临时又犯了支气管炎,而母亲的风湿痛也加重了,我每天要在工厂里呆十几个小时,没有办法很好地照顾他们。有时我会想,或许你还在的话,咱们家会更好一点。
    爱你的,阿杰莉娜。”
    类似的信路明非给那些士兵们读过好多遍,他们因为自己的儿子或兄弟上战场而骄傲,但是又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出因家里缺少劳动力的苦恼。
    而那些年幼的,过早经历战争残酷的士兵们在路明非读完信后会低声说一句“谢谢您,上尉”,然后缩在角落里盯着火堆出神。
    他们的物资补充应该是今天到来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恶劣的原因,迟迟不见卡车到来。燃料已经用完,食物也剩下了最后的生土豆块,路明非读完所有的信,摸了一下依偎在他身旁的伊洛恰夫的头,轻轻起身走出了帐篷。
    路鸣泽坐在土堆上看着清朗的深蓝天空,他的军装依旧笔挺,只不过第一天所带的流苏和勋章被他取了下来。
    “路明非上尉,有什么事情吗。”路鸣泽戴着厚厚的帽子,冲他举杯——装着兑水医用酒精的搪瓷杯。
    “不,没什么。你的酒没有被冻住吗。”路明非也坐下来,看了一眼天空,没有星星。
    “哦,早就冻住了。你知道的,在外边撒个尿都有顶住的可能。”路鸣泽将杯子倒过来示意了一下:“我只是不想空着手,没有端枪也要拿着点东西。”
    路明非点点头,侧身看着坐得端正的路鸣泽。他没有颀长的身材,但是剪裁合身的军服烘托出了他的气质。
    “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吃晚餐。”路明非突然开口,路鸣泽愣了一下,将杯子放在了一边:“无所谓,我不想抢那些士兵的口粮。你看,就算开战,我也不需要冲在前面,没必要夺取你们的体力。”他解释着,耸了耸肩。
    路明非笑了一下,解开了大衣的纽扣,从里面掏出来两个用锡纸包着的东西:“上尉最后的口粮,明天卡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5-17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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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就过来了,请允许我和大尉一起分享。”他把较大的那一块递给了路鸣泽,路鸣泽打开,是生土豆。
      “嘿。”他笑起来,“就这样吃?”
      “就这样吃。”路明非打开那块小的锡纸:“燃料已经用完了,士兵都在啃生的。”
      “你等等。”路鸣泽站起来去了他的帐篷,过了一会儿拿着小瓶子走过来,朝路明非的土豆上撒了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
      “淀粉酶。”路鸣泽收起那个瓶子,朝路明非举起土豆块:“致自由。”
      路明非同样举着土豆块:“致苏维埃。”
      路明非嚼着生土豆块,却没有往常般带着点土腥味的苦涩,而是有着甜味。路鸣泽朝他微笑:“这是我还是士兵的时候,长官教给我的方法。”
      “很不错。”路明非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他们默然无言地坐了一会儿,帐篷里传来士兵的歌唱,低沉又夹杂着一些慷慨。路鸣泽扭头朝东面看去:“你想家吗?路明非上尉?”
      “不是很想。”路明非也看过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寂静的土地沉睡在厚雪层下。
      “不过回去了我想去住处旁的酒馆,老板娘很漂亮,还有着烈性伏特加,以前一坐就是一整天。”路明非回想着火焰劈啪作响的壁炉,还有烧得灼热的空气里有麦芽和蛋糕的香气。
      “或许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去小酒馆。”路鸣泽抚了一下沾着水雾的睫毛,它们已经开始结冰:“但是我现在只想去叶尼塞河看看。”
      “叶尼塞河吗?”路明非若有所思,“怪不得你在朝东边看,不过离河流解冻,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或许吧。”路鸣泽皱眉,“但是我在这里呆的时间要很长很长,我有时间去叶尼塞河,只希望到时候没有紧急战争。”
      士兵的歌声高昂起来,他们开始唱一首思念家乡娜塔莎的歌儿,轻快又带着点忧愁。
      【Ой,ты песня,песенка девичья,
      Ты лети за ясным солнцем вслед,
      И бойцу на дальнем пограничье
      От Катюши передай привет.】
      这段时间天气很好,没有下雪,也没有暴风,虽然阴沉沉的,不过每个人心里的乌云消散了不少。
      路鸣泽窝在路明非的办公帐篷里昏昏欲睡,在那晚交谈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没有隔阂,或者说是路鸣泽愈发肆无忌惮地在路明非的私人领域里给自己占地盘。上尉有人人皆知的洁癖,路鸣泽能够不脱靴子就在他的床上打滚;上尉不喜欢别人偷懒,路鸣泽会将自己该批的文件全部堆在路明非的桌子上。
      路明非在午后批完文件抬头伸展了一下四肢,帐篷外的乌云密集,像是即将有一场大雪到来。帐篷内的燃料尽职尽责的发光发热,路鸣泽裹着他的毯子缩在一旁打盹。路明非蹲在他前面,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大尉莫洛佐夫·鸣泽·路。”在路鸣泽不情愿地睁眼时他轻声喊着对方的名字:“我是不是应该写一封弹劾书让上面派人审查不尽职守的你?”
      路鸣泽半睁着眼,眼底尽是还未清醒的水光:“这不是还有你吗,上尉梅德韦杰夫·明非·路。”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但因为刚睡醒的喑哑而显得有些撒娇的意味。
      他们两个对望着,外面有了呼呼作响的风声。
      “我觉得快要下雪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句“应该吧”。
      他们交换了一个带着凛冽寒风的吻,嘴唇接触时互相交换着过低的体温。
      而帐篷外开始有雪花飘飘洒洒。
      路鸣泽在一周后得到了命令,要去前线支援。他在路明非的士兵里挑挑拣拣了一百来人,剩下的留给了路明非。
      路明非找到他时看见了自己的随从伊诺恰夫,那孩子正拿着信偷偷哭泣——路鸣泽刚刚替他读了那封信,他的姐姐嫁人了,这样的话会有人来照顾父母亲。
      路鸣泽正在安慰他:“这么冷,眼泪会冻在脸上的。”伊诺恰夫狠狠抹了一把脸,敬了个礼走开了,路鸣泽转身看见了路明非。
      他们两个在雪地里走了一段时间,没人开口。路明非几次看着路鸣泽平静的侧脸,要脱口而出的话就咽了下去。
      “不用担心,我会回来。”他们停下时路鸣泽开口,“还要一起去看叶尼塞河,去莫斯科的小酒馆,是吧?”
      路明非点点头,敬礼。
      “致苏维埃。”
      路鸣泽回礼:“致自由。”
      若干年后小酒馆里吧台处漂亮的女郎津津有味地听着故事,催促道:“后来呢,你再见过他吗?”
      路明非摇摇头,灌下一大口伏特加:“没有。”
      “伤心吗?”
      “……”路明非沉默着,那女孩却不依不饶:“伤心吗?”
      他笑着举杯:“苏维埃都成历史了,你说呢?”
      那位客人杯子里已经没有酒,但他还是致辞:
      “致自由。”
      ——————END——————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5-17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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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啊啊啊!!!你可以考虑多来点粮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5-18 11:20
        收起回复
          dd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7-05-28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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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5-31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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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结局心里一紧
              orz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6-07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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