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赞，今年读高一。三年前我妈病重去世，临走前将我托付到她朋友肖云手中，我管这女人叫云姨。
　　云姨有一个女儿，叫林娇儿，比我小一岁，个头和我差不多高，身材更是没得说。该翘的地方翘，该挺的地方挺。不过，我对她没什么兴趣。
这丫头天天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却长了一副白雪公主她后妈的狠心肠，天天找我毛病。也不知道为啥，她老觉得我不属于这个家，应该早点滚蛋。
三年了，她还在拼命努力撵我走。而我，依然生活在这个关系复杂的家庭里。

云姨在学校附近有一栋三层小楼，一二楼是美容院，三楼是女子公寓，我被安排在三楼上面装杂物的小阁楼里。我来了之后，打扫卫生的阿姨就被辞退了。云姨说我得自己养自己，干活才有饭吃。
我是个乡下孩子，打小就会干活，打扫卫生这活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再说了，我也不想吃闲饭，凭力气吃饭，我才吃得心安。
在这个家里呆了三年多，我早就习惯并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每天早上四点半，闹钟准时响起，我开始打扫整栋楼。苦点累点倒不怕，最让我心烦的就是，林娇儿老给我使坏，不是藏拖布，就是往洗洁精里倒风油精，弄得整栋楼里都是怪味儿。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叫我惹云姨生气。
云姨一生气就会动手，她打起人来不管不顾，我经常花着脸去上学。为了防备林娇儿使坏，我只能把打扫工具藏在阁楼里，省得用时缺东少西。即便如此，还是防不胜防。
这天早上，闹钟坏了，没响！我醒来时已经快六点了。打扫完整栋楼要一个多小时，我就是再怎么麻利，也不可能将这些活儿压缩到半个小时就完成。
在迟到被老师骂，和不干活挨云姨揍之间，我果断选择了前者。只不过，我忘了一件事，今天班里要来一位新班主任。
我拎着拖布水桶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卫生间，撸起袖子先从清理卫生间的纸篓开始。格子间里，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这种事我常遇见，无非是故意弄出点声提醒我里面有人。
我也没吱声，继续低头干活。
“阿姨，能麻烦您帮个忙吗？”格子间里的女人声音很好听，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
阿姨？收拾卫生间的老阿姨？我听着有点不爽，转念一想，这里住着的小姐姐都知道我负责打扫卫生，这女人可能是新来的女房客。
我尴尬地咳嗽一声，算是回应。
“突然来姨妈了，我又没带纸。”女人嘴里“咝咝”地哈着气，一边捶腿一边说：“麻烦您了！”
这也太狗血了！
重点是，我现在很赶时间啊！

“阿姨？您还在吗？”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几乎是半哀求的语气。
我有心继续装没听见，又挺心疼她的处境。挣扎了半天，还是跑回阁楼，给她拿了一卷纸回来，从格子间下面的缝隙递进去。
女人接过卫生纸，连连道谢。我没好意思应声，倒不是有意做好事不留名，实在是这场面太尴尬了。
三楼是女子公寓，这层住着的小姐姐大多都认识我。我虽然嘴不甜，胜在人勤快，经常帮那些小姐姐收衣服、通下水道。因此，我们关系处得很好。好归好，毕竟男女有别，在厕所撞见总归是不大方便。更何况，我还和这女人不熟。
我拎着拖布和水桶来到走廊，刚要放下还没放下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吓得我手一哆嗦，脏水洒得到处都是。
我有些恼了，气急败坏地转过身，一心想看看这个，在公共场所乱嚷嚷的女人长啥模样。
回头的一瞬间，我感觉身体里涌过一阵电流。这女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一眼看去，就像大话西游里走出来的紫霞仙子。一双美眸摄人心魄，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美女穿着黑色蕾丝睡裙，裙子很短，超乎想像的短。这样一来，她站在我面前，无异于上下一起走光。更尴尬的是，她自己好像还没意识到。
我紧张得直咽口水，美女一脸愠怒地瞪着我，好像我是街头臭流氓一样。她问我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没时间和她详细解释，她就缠着我不放，拿我当小偷对待。
我怕她把其他人都吵醒，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说我是住在阁楼的清洁工。可她就是不信我，揪着我的衣服就要去找云姨。
地上刚洒过水，美女又穿着凉拖，她用力拽我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呈大字型飞了出去。也不知是太过惊慌乱了手脚，还是一时失手，她竟然松开了拽着我衣服的手。我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反手去拽她的胳膊。
也是一时大意，我竟忘了自己脚下也穿着塑料凉拖。
双双倒下的一瞬间，我一手护住她的头，一手抱住她的腰，落地的一瞬间，调整重心，就势打了滚，把身上的重力泻了出去，总算是没磕碰到要害部位。
美女吓坏了，死死抱着我不撒手，头深埋在我怀里不说，一条腿还搭在我腰际。我被她弄的脸红心跳，下面也有了反应。

哇呀呀呀呀呀 我的二楼呀

美女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这是一种很自然的体香，我以前从来没闻到过，忍不住用力嗅了一下。
我刚把脑袋探过去，就被林娇儿揪住耳朵：“死张赞！臭变态！你干什么呢？”
美女被她这么一嚷嚷，瞬间回过神来，红着脸从我怀里挣脱。
林娇儿揪着我的耳朵不放，那张可爱的小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这臭丫头，真是无时无刻不找我麻烦！
也不知道是林娇儿嚷嚷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云姨，还是云姨刚好起来上卫生间，见我们仨在走廊里对峙，一脸不悦地问：“一大早闹什么闹？”
林娇儿抢在我前面，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经过，从她嘴里说出的“事实”就是：我非礼女房客，她刚好出现伸张正义。
被她这么冤枉，我实在忍不下去，反呛道：“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血口喷人！”
林娇儿接不上话茬，像小女孩似的撒起娇来，摇晃着云姨的胳膊说：“张赞欺负人！宝宝心里好委屈，要妈妈抱抱才会好。”
云姨抱着林娇儿，使劲儿瞪了我一眼，扭头看向美女房客：“亲爱的，是这么回事吗？”
美女房客双手护在胸前，冷着脸说：“我正想找你呢！我租的可是女子公寓，怎么突然冒出个男人来？这事儿你要不解释清楚，立刻退钱，我不租了。”
云姨经营美容院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一听房客说这话，立刻换了副笑脸解释：“什么男人，这还是个孩子！再说了，他也不住这层楼里，就是负责打扫下卫生。张赞，快过来给阿姨道歉！”
救了人却要道歉，我比窦娥还冤！可我要是不道歉，挨顿臭骂不算，别想脱身去上学。
我咬着牙说出“阿姨”两个字，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美女房客拦下话头：“滚蛋！谁是你阿姨！”
不管美女房客怎么说，云姨就是不肯提退租金的事，俩人拉了半天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我估摸这事也就到这里了，没想到，云姨过来狠狠甩了我一巴掌，说：“你还想不想在家呆了？这都几点了？还没干完活？”
我自认倒霉，逼着自己低头认错：“云姨，下次不会了。”
林娇儿冲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心满意足地去卫生间洗漱。而我，却被迫把楼上楼下卫生都打扫完才去上学。
我饿着肚子，一路狂奔到学校，还是迟到了。不仅迟到，我还被吓到了！这新来的班主任，竟然是我早上遇到的那位，让我神魂颠倒的绝世大美女！
按理说，云姨的公寓楼就在学校附近，上学上班都特别便利，能招到老师这样的房客也不足为奇。可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眼前这个衣着保守，看着像80年代乡村女教师的土气女人，怎么可能和卫生间里那个衣着性感，前凸后翘的高贵美女房客是同一个人呢？
和班主任四目相对之际，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结结巴巴地说：“老……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黑镜框，冷着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声回答道：“张赞。”
班主任猛地一拍讲桌：“大声点！”
我赶紧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话音未落，高阳就在座位上起哄，带头嚷嚷道：“裴老师，您老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呀？有病赶紧治，别耽误喽！”
我和高阳是同桌，平时挺合得来。他虽然是留级生，但为人仗义，有人欺负我，他总要替我出头。他为我得罪新班主任，我挺感动的，也挺替他担忧。
果不其然，高阳一句话惹怒了班主任，我俩一起被撵出教室，在门口罚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在我的意料之内。
我和高阳一直站到下课，班主任才夹着教案，迈着小碎步从教室里出来，叫我和她去办公室一趟。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站一节课还不满意，还要和她去办公室，她到底想咋样？

验证，我艹你大爷！欺负老子没大号是么

　我跟在班主任身后，和她一起回办公室。
　　班主任的背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盯着她曼妙的身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美，只觉得这背影惊艳了我的青春，撩动了我心底那根久未弹奏过的青涩琴弦。
　　用高阳的话说，就是：我特么好像突然就恋爱了。
　　我一米七八，班主任穿着高跟鞋和我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高跟鞋太高了的缘故，她走起路来特别的慢，时不时还会闪一下脚。
　　我跟在她身后走走停停，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渴望这段路能更长些。
　　办公室里，两位女老师正在闲谈，见我们进来，立刻闭上嘴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翻教案。
　　班主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些，她翻阅着手里的成绩单，敲着桌子问我还想不想好好念下去。
　　被她这么一问，我愣了半天，叫我来办公室就和我谈这个？
　　班主任还没说几句，从外面进来一位女老师，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裴老师，主任叫你过去一趟！”
　　班主任“嗯”了一声，面色有些发沉，不情愿地站起来，让我在这里等她，顺便反省下自己。
　　我半倚坐在办公桌上，发现班主任的手机就放在桌上。那群女老师正聊得火热，没人注意我的举动。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伸手拿起手机，迅速扫了一眼，竟然没设密码，屏幕上那些红色未读消息，像扇动着翅膀的小恶魔，勾着我去看。

我紧张得直咽口水，下意识地观察了下周围情况，旁边几位女老师全当我是空气，旁若无人地说着闲话。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因紧张而变红的脸，竟然意外闻到一缕香味从手上飘来。这味道和班主任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应该是早上留下来的余香。我贪婪地嗅着，越发为自己将要对班主任做的事感到兴奋。
　　就在这时，班主任回来了。我重新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班主任红着脸回到自己座位，见我还在，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说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再次说起我的成绩问题。
　　上课铃响后，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陆续回去上课，班主任丝毫没有让我回去的意思，一直絮叨个没完。
　　我想打断她，又不敢，只好耐着性子听。
　　以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班主任后腰处的衬衫衣角没掖好。另外，她的衣领子也歪了一些，后面的头发也比刚才散了点。
　　怪不得那些女老师背后说她闲话，不过是和主任见了那么一面，就这副德行回来，这要是时间长了，还不得变成激情燃烧的岁月！

我扯着嘴角，半嘲笑似的看着班主任。她见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俩，这才放下老师的臭架子，重新摆出那副高冷的模样，说：“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希望早上的事被其他人知道。你能明白吧？”

一出办公室，就见高阳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口。见我出来，一把搂住我肩膀，说：“老铁，那个老妖婆没把你吃了吧？”
　　我捶了他一拳，和他并肩下楼，走到半路，高阳突然犯了烟瘾，非要去厕所抽上一根。我说我陪他去，他说什么也不让。
　　我慢吞吞地下了楼，刚出教学楼，就听见有人喊“救命”。声音不大，只喊了一声。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刚才在办公室里受了一肚子冤枉气，正愁没地方撒。
　　我快跑几步，循着呼救声方向望过去。
角落里，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女生，纠结着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短裙妹，在扒另一个校服妹的衣服。
三个短裙妹负责扒衣服，另外两个举着手机拍视频。被欺负的那个校服妹上衣已经被扒光，正死守着最后的防线。
　　从这群丫头的衣着来看，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女生。我们学校规定学生必须穿校服，谁都不能例外。
　　我扫了眼被欺负的校服妹，刚想过去帮忙，突然又动摇了。这校服妹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妹妹林娇儿。平时她对我吆五喝六的，竟然也有被人欺负的今天，我真想鼓掌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