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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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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里是奶瓶改名为灯泡w
·没错又来挖个深坑
·篇章看天气更新 文思枯竭
·二楼审核图
·图源@ibutiyou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5-10 12:22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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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5-10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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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文
      00.
      “和我一起远离这个地方吧。”
      潮田渚迷迷糊糊地听见了一阵如祷告般琐碎的声音,在大脑里回荡着,摆脱不掉。模糊的视线中有人打开一扇门,门的那一端是刺眼的白光,那人的发色是油亮的橘红,手伸向潮田渚同时往白光里慢慢融进去,一直到声音结束,门也被轻轻地关上。
      他慌了,声音像被人扼住脖子,咿咿呀呀嘶叫着,从洁白的床上滚下来艰难地爬向那扇门。
      手越伸越近,即将碰到门把。
      身体多处传来的痛觉传达到神经上将潮田渚从梦境里拉回。房间里没有刚才那刺眼的白光,四周都是黑压压的,自己急急地喘息声十分清晰。
      像是有好几个人拿着一把刀躲在黑暗里注视着他的压迫感,促使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刚要起身,手铐将他死死锁在木床上。
      记忆像碎片一样被拼凑成一幅幅画面,快速过目。
      吱呀———
      门开了。
      门前站着一团黑影,黑影慢慢地靠近他,一步一步。
      “醒了吗?那我要继续啰。”
      潮田渚瞪大了眼睛,像知道危险来临垂死挣扎的猎物发出哀嚎,不停蹬动着两条被割了不知多少刀口的腿,一边摇头。
      “求你,不要…”
      “啊———”
      梦在板钉扎在身上时又一次结束。
      潮田渚擦了擦自己的汗,然后一愣,看着自已手臂上全是是淤青和刀口,勾了勾嘴角。
      什么啊……不是梦呢……
      01.
      “既然这样那不给你添麻烦真是太好了。”女人温柔地笑着,牵住孩子的手在门口与屋主人对话。
      “小赤羽很乖呢,放心吧。”
      潮田渚通过房门缝隙注视着两人一举一动,还有站在女人旁边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表情带着与那些坏孩子一样的不屑一顾和狂妄高傲,潮田渚皱着眉头,咽了咽口水,心有些发慌。
      “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啊,真希望他和那个孩子不会闹矛盾。”
      “嗨呀,才不会小渚很乖的…”屋主人将手托住脸,笑盈盈的。
      潮田渚蹲坐在门背后,抱着头。肥大的裙拜快要把他遮盖住,及腰的长发有些梦幻,发尾散落在地面上使头发似连接了瀑布的水潭。
      这个孩子会遭殃的。
      母亲并不是表面那样啊,这个孩子到家里会受尽歧视和折磨的。潮田渚烦躁不安,数几根头发被硬生生扯下来,将近绝望地看向天花板,眼眶泛红。
      又回想起以前母亲拉扯着他的短发,质问他为什么不是一个女孩子的痛苦。身体不禁颤抖着,拼命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然后又通过门缝像藏在灌木丛的猎豹死死盯着猎物。
      送走了客人,潮田广海瘫在沙发上仰天长叹,明明自己喜欢的是女孩,生下来的孩子是男孩也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男孩子。
      小渚和自己的人生计划都被打乱了。
      “那个,阿姨,我睡哪?”
      赤羽业坐在行李箱上,从进门前都是笑意满满地看着她,只是笑久了便觉得这个人的眼神像在谋划什么的狡诈,潮田广海仅仅认为这是错觉。
      她转过头,尽力扯出一个笑容。
      “家里没有客床了,你可以和小渚睡,行吗?”
      赤羽业歪着脑袋,表情有些为难,潮田广海正准备改变主意时看见他咧嘴一笑。
      “行,只要哥哥他不拒绝就好。”
      潮田渚觉得现在糟透了,门外两人的谈话内容他听的一清二楚。手指紧握着门锁,如同稻草人般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赤羽业来敲门。他深呼一口气,打开房门。
      潮田广海也跟随在赤羽业的身后,想借机进入房间。潮田渚下意识将她半推半挪出自己房间,但母亲的命令和行为他怎么能拒绝,于是在对上狠狠地目光后迅速把头低着退后一步。
      潮田广海满意且得意地进入了潮田渚的房间。
      赤羽业依旧笑而不语。
      对于他这个外人且一个九岁小孩子来说,这些他都没法插手,但在自己来到这个家之前潮田渚一定发生了和自己与母亲差不多的遭遇。
      毕竟哪个男孩子穿着裙子啊?
      虽然挺好看的。
      赤羽业用赤裸裸地目光一直打量着潮田渚,但潮田渚全然不知,他胆怯地到潮田广海交代了几件事离开后才敢松一口气抬头。
      恰好两人的目光对上。
      赤羽业虽然还小,但对美的感觉丝毫不差一分。
      潮田渚不能用“美”来形容,而是“极美”。手臂和腿以及脖颈纤细白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淡蓝色如同海水般的长发凌乱却不失美感的披散在肩后,清澈干净的瞳目里带着些怯意,粉嫩的唇瓣被死死咬住,肥大的裙身将他称的娇小。
      有一瞬间,赤羽业心动了。
      “业君…我…哪里不对吗…?”
      软软糯糯地声音贯穿了赤羽业的神经,直冲向胸腔,他感觉怪怪的,因为心跳逐渐加速,胸腔却带着一股酸胀的感觉透不过气。
      “业君?”
      “没事,只是提醒哥哥你的头发太凌乱不堪了。”
      潮田渚心头一紧,随后默默地走向书桌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梳子整理自己的头发。他背对着赤羽业,炽热的目光盯着他后背发凉,脊骨酥酥麻麻的。
      他像一个脑门抵在枪口上的士兵,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
      赤羽业的目光将他熨的滚烫。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5-10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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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了第二章w不好意思啊w
        02.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把我们的爱留在这里吧……”
        “我们还有爱的结晶啊……”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墙壁上晃动着着男人拿着拖鞋一遍又一遍打向女人的影子,血滴落在地面上,脚踩在奄奄一息的女人头上。
        女人用尽全力抬起头,崩溃地朝一个方向哭喊着,
        “业你快走啊———”
        赤羽业从梦中惊醒,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手覆盖住冰凉的额头,他全身都像发烧一般,热的出奇。他顺手将被子掀在一边,环顾着四周。这里不是他的房间,身边不是伤痕累累的母亲。
        突然的陌生和思念油然而生。
        潮田渚也被突袭的凉意给惊醒。
        他半眯着眼睛,被赤羽业的目光盯的发毛,于是准备翻过身继续睡。
        “既然都醒了,陪我聊聊天吧。”
        潮田渚腾地一下坐起来,怯生生地样子足足像只兔子。
        “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躲我的爸爸。”赤羽业继续露出笑容,只是非常凄凉。潮田渚疑惑地眼神被注意到,他接着说,“因为爸爸从我记事起天天都打妈妈。”
        潮田渚心抽搐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的母亲潮田广海十分严格,因由是她认为自己人生路上非常失败,所以希望潮田渚以自己的规划和统治下,达成自己做不到的人生计划,步向自认为是成功人士的人生,例如进入最好的高中、大学、就职大公司,到全世界工作,甚至要留长发以满足母亲过去不能留长发的遗憾。
        所以潮田渚一直以来感觉只有服从、自暴自弃的沦为母亲的“第2轮”人生。
        他抱住赤羽业,同情的怀抱牢牢死死地像是得到自己最心爱的礼物。赤羽业却受到了胁迫感,那种如毒蛇缠绕着自己的压抑让他透不过气。但是潮田渚说了一句话后,浮躁的心里慢慢变得平稳下来。
        “我会作为家人好好爱你,所以请你不要再有一种害怕孤独的感觉了。”
        什么啊,简直在攻略我。
        赤羽业涨红了脸,但幸好黑暗为他遮盖住羞涩,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潮田渚的衣角,将头抵在他的胸膛。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
        潮田渚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自己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却还是被赤羽业认出真实性别来。他有些质疑地询问赤羽业。
        赤羽业又露出今天白天狡诈的笑容,“一个母亲怎么会放心让男孩子和自家女儿睡在一起啊。”
        潮田渚突然颜艺。诶???
        求问,发现自家哥哥太蠢了怎么办。赤羽业无奈地抽搐了一下嘴角,但是看在潮田渚这么可爱的份上也就原谅这个哥哥了。
        潮田渚又一次询问为什么赤羽业知道自己比他大,只见赤羽业一巴掌将额头拍响然后用手捂住脸。
        “你果然没好好听阿姨讲的话。”
        潮田渚慌忙地摆摆手,努力回想起母亲的嘱咐——
        “小渚你作为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明天记得带他熟悉一下环境,不准欺负弟弟以及房间要做到跟女孩子一样干净……”
        这么傻的问题为什么是他说出来的,有没有什么好的坑可以把我埋了,啊啊——真丢脸。潮田渚别过头悲催地泪崩。
        倒是赤羽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在一边自导自演。
        “快睡了,明天我们要早起呢。”
        “诶——我还想聊聊你呢。”
        “晚安。”
        潮田渚打断了赤羽业接下来的话,他不愿意将自己的伤疤露出来,只因为潮田渚明白依赖上了便体无完肤地将软肋暴露出来的猎物死的最惨。
        赤羽业也不是不懂突然就结束的潮田渚,他小小的身体可有颗大大的野心。
        而那颗野心装的东西可多了。所以他觉得一切关于有趣的事情一定会深究探入的,包括为什么潮田渚要留长发的原因。
        赤羽业可从来没这么振奋过,或许离开了父亲和母亲,他才能由此得到解放,有真正的自由。
        他没有一点伤心,甚至感到惬意,仿佛这么多年以来已经被打造成无心骑士,持剑只为保护自己。
        不牵挂母亲是他做不到的,只是母亲现在也逃离了,在哪里他不知道只知道母亲会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就放心了。
        赤羽业其实最害怕的是担心母亲又心软联系父亲,然后在父亲的软磨硬泡下又回到那满是血腥味的家里。
        那么潮田渚呢?
        他可以依靠可以依赖吗?
        像猫一样为他袒露出肚皮值得吗?
        可以……
        信任潮田渚这个说会爱自己的哥哥吗?
        无心骑士的心脏逐渐恢复粉嫩的颜色。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5-12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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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早晨的第一束光从窗玻璃照射进来,树影也被复制在房间的地板上,斑斑驳驳。少年安详地睡着,又长又浓密的睫毛粘贴在脸上,高挺的鼻梁陷进被子里,橘红色的头发在白色中十分显眼。
          直到美好被闹钟打碎,潮田渚拿着锅铲推门而入,一进来便看见赤羽业坐在床边死死盯着闹钟。
          “怎么了,业?”
          “我在用眼神杀死它。”
          赤羽业听见潮田渚的声音便停止了愚蠢的行为,将无辜的闹钟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跟潮田渚去客厅。
          “噗,业果然是小孩子啊。”
          “才不是呢……”赤羽业在背后嘟囔,有些不满地看向别处。
          突然发现什么,他径直改变方向走过去。一张照片被插在沙发缝隙里,可能是顺势想藏着吧,居然被他发现了。
          赤羽业暗自窃喜,刚准备翻过照片看内容,就被突然大叫的潮田渚吓到。他猛地抬头,对上潮田渚生气的表情,阴差阳错居然直接伸手将相片递给潮田渚,收到照片讯息的潮田渚抢过来扔进垃圾桶,在照片进入垃圾桶时,赤羽业明显看见了潮田渚释然的表情。
          “以后……你要是找到照片就都给我好吗?”
          潮田渚转过头又是一副怯怯地试探地样子。赤羽业显然对他这种样子无条件的答应,也就突然淡去了想知道照片上面的秘密的好奇。
          “那我们去吃饭吧,等会带你出去走走。”
          赤羽业点点头跟着潮田渚,只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垃圾桶。
          饭后,赤羽业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并且随性地打了一个嗝。这说明潮田渚做饭的手艺并不差,等潮田渚将一切收拾好过后一起出了门。
          “来。”
          潮田渚伸出一只手,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赤羽业。
          “怕你会和我走散,集市上有很多人哦,所以牵着吧。”
          赤羽业别过头为了防止被看到红的像苹果的脸,将手放上去。
          “才不会走散呢……”
          潮田渚笑而不语,拉着他走在一块。
          集市上人来人往,自行车与电瓶车也穿梭在人群里,稍不注意要么是被踩到脚或者是被狠狠地挤到地上。叫卖声,讨价声,谈笑声,一瞬间赤羽业仿佛觉得自己在麻雀窝里,叽叽喳喳的声音闹的他心烦。
          潮田渚带着他走向卖鱼的铺子上观察鱼的时候也和赤羽业的手牢牢牵着,那个中年妇女挎着小钱袋从铺子里走出来,一看见是潮田渚两眼发光,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小渚来买鱼啦?哟,还带了个弟弟?”老板笑嘻嘻地蹲下来开始给潮田渚二人挑拣肥大的鱼,鱼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尾巴拍打着水面往四周溅起水花。
          “对啊,他是我弟弟,叫赤羽业。”
          “小伙子长得挺俊秀的,以后是个大帅哥。”
          “那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潮田渚对老板的每句话都回答也不冷场。赤羽业看出来了,从刚才买菜开始这个集市上但凡是和潮田渚接触过的人都喜欢潮田渚,他没想到潮田渚乖巧的性格居然这么受欢迎。
          有些不爽。
          潮田渚和赤羽业都被溅上水,但两人唯一不同的是赤羽业向后退了一步。老板将鱼重重地砸晕在地上,然后捡起它放在满是血印和鱼鳞的菜板上开始刮鳞再从鱼腹里取出内脏把鱼装进袋子里递给潮田渚。
          潮田渚付了钱,继续带着赤羽业走。
          “哥哥,教我做菜吧。”
          他想到电视剧里那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们一个个都长得又帅又高大,美女们成群结队的扑向他,关键是还有钱,别墅豪车样样不少。
          真是羡煞赤羽业。
          他提出的要求得到了一份温柔的回应,潮田渚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然后轻轻地拍拍,嘴角微微弯曲隐含着温和的认同。
          “好啊,业做什么都会很厉害的,比我还厉害。”
          比我还厉害。
          赤羽业收缩了一下金色的瞳孔,小虎牙暴露出来,却又像是吸血鬼的獠牙,尖利极具危险,低着头一直沉默着,潮田渚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赤羽业隐藏的很好,导致整张脸有些扭曲。
          比你,还厉害?
          我当然会比哥哥你还厉害,毕竟我可是对所有东西都非常有天赋的。所以在金字塔上,我只能是最顶尖的,而你,你只能比我低。
          当然不包括你,还有其他人。
          如果发现哥哥你有一点比我厉害的话,我会舍去感情打死你哦。
          所以,千万千万不要比我好。
          就当一只遇到危险只会躲进兔子洞里的小母兔吧,我会保护你的。
          就像你会好好爱我那样。
          赤羽业盯着潮田渚和自己牢牢牵住的手。
          然后——
          抬起头闭上眼睛对着潮田渚露出真挚的笑容,“嗯,我会做的更好。”
          要比你好。
          -tbc-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5-12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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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居然要开学了。”
            赤羽业躺在地上翻阅着漫画书,有些无聊的向正在做摘抄的潮田渚搭话。他看着潮田渚奋力地背影感到好笑,忍不住想逗逗自己的哥哥。
            “为什么都是一个年级,做作业的速度差别却这么大。”
            潮田渚愤愤不平,转过头进入眼帘的是一只死掉的蝉。薄翅被人折断,死的有些痛苦。但在赤羽业意料之外,那个平时说话要看人脸色,唯唯诺诺的哥哥居然没有被吓的叫起来,只是抖了抖身子。
            “你小子像吓死我吗?”
            没意思。面无表情的他将手中的东西无情地扔出窗外拍了拍手走向潮田渚背后坐着,手指摆弄着他的发梢,赤羽业总会给自己找些乐子,而潮田渚就是最佳人选。
            “明天可都升小四了,业你不提前复习下学期的内容吗?”
            “我们才四年级啊,而且我可是很希望赶紧进入中学生活的。”
            赤羽业摆弄着潮田渚披散的头发,爱不释手。潮田渚的头发十分柔顺又带着一股洗发水的清香,他轻轻地抓着一把发尾凑到鼻尖,近乎陶醉。
            “会剪掉吗?”
            “诶?”
            “我是说,头发。”
            笔尖重重地在纸面上划上一笔,潮田渚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假装不在意的笑出了声。
            “未来的事我怎么能掌握啊。”
            赤羽业有些安静,他面前似一泓清泉般的头发像是一块蒙住兔子的蓝布,遮住了潮田渚的一切。赤羽业又蹲坐在潮田渚腿边,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潮田渚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每天都会洗澡,所以和头发一样身上总是飘散着玫瑰花沐浴露的幽香,将他拉进温柔的泥潭里,无法挣脱。
            相处了两个月,他发现自己将肚皮袒露给潮田渚完全是可以的。
            所以啊,所以——
            “哥哥…”
            “怎么了业?”
            潮田渚停下手中的事情,将手放在赤羽业的脑袋上慢慢地抚摸。他真的很温柔啊,赤羽业这么想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爱,永远都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永远都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如果想妈妈了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打电话问问她最近怎么样哦。”
            “才不是呢……”
            潮田渚无奈地笑着看他将脸埋在自己大腿上,又把手放在他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又节奏地像钟摆上那个敲打木头的人。业果然还是个孩子啊,缺爱,害怕寂寞。他真想又抱着他然后给予鼓励,只是这孩子似乎睡着了。
            他又拿起钢笔摘抄着课本里的句子。
            “ 对我笑吧,就像你我初次见面。对我说吧,即使誓言明天就变。享用我吧,人生如此飘忽不定。想起我吧,在你变老的那一年。过去的岁月都会过去,最后只有我在你身边。过去的岁月总会过去,最后只有我在你身边。”
            给娟秀的字画上一个完结的句号。
            那一晚意外的宁静,空气不再躁动,蝉鸣消失在茂盛的枝叶里,一切都很遥远,除了彼此。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05-12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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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更~不好意思啦顺序都乱了所以整理了一下,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了抱歉抱歉
              05.
              新的学期开始,赤羽业没想到潮田渚跟自己的班相隔这么远。
              一个在走廊的开头,一个在末尾。
              他当然是前者,在走廊开头的那个班级大多都是优等生在居住。赤羽业轻而易举地前后两只脚踏进了门内,只是这个班级对于好动的他,感受到的只有死气沉沉和被嫉妒的氛围令他不爽。
              他想,那些孩子是在抱怨为什么不能做到和赤羽业同学一样每天都在玩却依然这么厉害呢。
              这种想法以至于他每次一想到都会把头高高扬起,像战争胜利的骑士,紧握着利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赤羽业的骄傲不可磨平。
              傲气久而久之到了六年级显著到连被反射弧长到可以绕地球一圈的潮田渚也发现,只是即将面临毕业自身无法做到像赤羽业那般完美的潮田渚也就笑笑而过。
              在欢喜中带着自豪和羡慕。
              膨胀在一块,占据着心脏。
              潮田渚抬不起头,他无法想象进入中学会怎么样,至少现在已经吃到腐烂的果子,苦涩在嘴里表达不出。手中紧捏着皱巴巴的试卷,直挺挺地站在家门前,雨水将他的头发打湿,模样像极了一个狼狈的小丑,滑稽的令人发笑。
              就连路过的行人也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多看了他几眼。
              “数学才考95,怎么得了?你看看,业他满分!罚你去门外拿着卷子反省,到饭点再进来。”
              赤羽业慵懒地趴在沙发上,视线从彩色电视屏幕上转移到潮田渚低落的表情上。这种表情,他已经看到无数回,已经麻木了和潮田广海一样一点也不心软。
              潮田渚转身,擦了擦脸准备走出去。
              赤羽业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想安慰几句。
              “哥,要我陪你出去聊天吗?”
              门锁翻转,啪嗒打开。那个背影仿佛让赤羽业觉得潮田渚又一次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孤独世界里,声音都被过滤,寂静无比,坠落在深海里慢慢下沉被鱼群啃噬掉神经。连微笑也消失,这种感觉又与之前的那一天重叠在一起发生了。
              那天,赤羽业从便利店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还没拿出钥匙便听到潮田广海打骂的声音,他将耳朵贴在冰凉的门上。
              “你最近胆子大了?别以为赤羽业来到我们家,你就可以无所不能了,你能和他比吗?把裙子重新换回来,赶紧,小渚不能不听妈妈的话吧……”
              里面传来玻璃杯破碎的响声,突然一切都变得寂静,赤羽业却没有了平时的生气,紧咬着唇瓣,金色瞳孔收缩着微微颤抖,他又回想起以前爸爸将玻璃杯砸在妈妈的额头上,那血像撒落的颜料沉重地从太阳穴上慢慢爬向脸颊。
              已经动不了了,他害怕地腿在发抖。
              住手啊…住手啊…
              他蹲下来声嘶力竭地说着哑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过了一阵。好不容易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之时,潮田渚走了出来,他穿着粉红色少女裙,裙摆上印着一排爱心的图案,长发被梳理成双马尾并且还夹着一个蝴蝶结,白色丝袜包裹住小腿。
              赤羽业严重要求自家哥哥去泰国一趟。
              “啊——哥哥我买了很多零食。”
              他注意到潮田渚的不对劲,平时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目如此浑浊不堪,眼白布满了恐怖的红血丝,泪水还挂在眼角不肯离开。潮田渚一眼都没有看向赤羽业,只是低着头一步又一步脚腕像拷住了铅球,太过沉重了。
              他回过头,潮田渚消失在拐角处的那个背影孤寂地坚定。
              仿佛在告诉他,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5-12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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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时间飞快运转到即将升初二的夏季。
                赤羽业在网吧里已经连续待了三天,他不喜欢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作为自己的哥哥也因为被突如其来加重的学习压的喘不过气,整天不是在家里看书就是跑老远到图书馆。
                每次赤羽业带着新款游戏找他时,他都是一副为难的模样。
                “什么啊,难道弟弟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不…不是…只是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赤羽业仰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眼里满是凄凉地看着慌乱的潮田渚。宁愿做题到半夜也不愿意问一下学业比任何人都好的弟弟,赤羽业感到潮田渚对自己的功名完全没有达到真正的崇仰。
                他将手里的东西重重地砸在地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房子。
                潮田渚在原地一直站着,良久,将游戏盒全部拿起来抱在怀里。“对不起……”几条触目惊心的口子从袖子里悄悄地爬出来。
                潮田渚自初一进入椚丘中学,瘦小的身躯和从不对人发脾气的性格便引起了几个坏学生的注意。当天就被同班认识那群人的同学骗到男厕所里然后暴打一顿,当首的人很聪明,没有让他们打在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为什么是我?”
                冲田渚被皮鞋踩在地上,挣扎着。
                “为什么?老子最受不了你这个装女人的恶心家伙了。”
                “我们还会见到的,潮田渚,是吧?”
                那天晚上,赤羽业发现潮田渚在厕所里待了很久,只是他觉得那麻烦的长头发确实要清理这么久,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再后来他在巷子里发现差点被凌辱的潮田渚,只是慢慢接近他们,笑的很狂妄自大,身边像聚集了红色的炙气,令人感到一种身为王者的压迫感。
                赤羽业先解决了向他为目标冲过来的两个人,一跃而起,狠狠踢向先冲过来的人的脑袋,接着一个后空翻抓住第二个人的肩膀大腿向胯下迅速顶去,再用蛮力将他放倒在地。
                赤羽业的影子变成恶魔投在为首的人身上,那人已经被吓尿,瞪大了眼睛向后退缩。他注意到旁边的一块板砖,嚣张而猛力的砸向赤羽业的头。
                “就这点?”赤羽业用手臂挡住,然后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求求你放过我——”
                怎么可能啊,蜷缩在地上抓着仅剩的衣服神智不清的人可是赤羽业的哥哥。巷子里传出更凄凉的叫声,行人们加快了脚步。赤羽业的脸上已经沾上溅起的鲜血,毫不留情的将那人的头撞在墙壁上。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暴力与血腥的气息环绕在一块充斥着他的每根神经,在大脑里迅速爆炸,兴奋使他的表情由高兴再转为悲伤继而又变得歪曲。
                那几个坏学生在潮田渚身上作的痕迹永远没法抹去,都会变成疤痕留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包括记忆。
                潮田渚紧张地看着赤羽业为自己上药,刺激感使他皱眉但没有叫出口。赤羽业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痛苦,手上的动作变得柔缓,那些伤口让他后悔当时没有一个个都打的半死。
                “业……”
                “嗯?”
                “谢谢你……”
                赤羽业才不要什么谢谢,也不要潮田渚感激的目光。
                他停止了上药的动作,眼睛直勾勾地像狼在注视着兔子洞前吃草的兔子。
                “你好歹也依赖一下我啊。”
                啧。
                赤羽业想起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胸腔不明所以的胀痛着。游戏界面在他面前变成一道白光,潮田渚可怜巴巴地抱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然后恳求自己原谅他。
                他当然会跟着他回家了,但是已经是第三天,没有一个人来找他。那些从小到大的朋友,还有现在的老师同学,甚至是潮田渚。
                他可怜的被遗弃在自我世界。
                “业…?”潮田渚气喘吁吁地冲向他,焦虑不安。
                “我们回家。”潮田渚拉起赤羽业的手腕。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不重要了吗?”
                赤羽业猛地抽回手,潮田渚一个重心不稳撞在桌子上。
                他仿佛又看见了母亲额头流下的血满地都是,将他浸泡在暗红的绝望里。
                “哥———”
                整个房间都是灰暗的,连接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窗帘厚重地落在地上,树叶接受了几滴从天空掉落的雨珠,鸟群的歌声不一会便被倾盆大雨给盖过。风灵巧地钻进屋子,卖弄自己的力量,欲把坐在床上的人吹倒在地。
                赤羽业推开门,手里拿着水果拼盘。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孩子,潮田渚亦也是。他面无表情地敲打着房门,将水果拼盘放在床头柜上,潮田渚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他,向后拉远了一点距离。
                赤羽业伸手将他搂过来。
                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像几年前潮田渚抱着他那样,赤羽业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需要依赖潮田渚而是想让让潮田渚疯狂地依赖自己。
                “是我的不对。”
                他低头在潮田渚耳旁轻语,沙哑的声音敲击着潮田渚的心。赤羽业的手指轻触潮田渚额头上包扎的地方,然后又狠狠地抱着,贪婪的吮吸属于潮田渚身上特有的香气。
                “对不起。”
                骑士向草民低下头。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5-13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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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短小而精悍的人(bushi
                  07.
                  “就是这样。”
                  潮田渚端正地坐在凳子上,面对其人的目光不敢对上,害怕地将头低的死死一直紧张地盯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双拳。
                  他在D班的班主任兼教导主任,手里拿着几张能决定他今后命运的试卷。
                  “潮田渚同学。”
                  “是。”
                  “那几个在你嘴里被说成的坏学生其实都是年纪前十名。”
                  潮田渚的心悬挂在半空,最后一点信任也被班主任的话像玻璃般击碎,毕竟总而言之他一个掉到年纪三百多名的人不配能和那些人争宠。
                  “啊…我们也打算让你去E班学习…所以你放心完全不用在和他们相见。”
                  “什么?!”
                  “没意见吧?”
                  班主任摆出一幅“我在这里最大,你不服也得服”的姿态将潮田渚的不满全部吞咽进肚子里。
                  大雁略过夕阳的轮廓前进,江面波光粼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镜像倒转,与繁华都市连接的大桥上车水马龙,它们都向着最终点行驶。只有潮田渚一个人默默地背着那无形的包袱在道路上迷茫地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踏步向前。
                  赤羽业刚从联会中返家需要路过大桥,于是两人在同一端点不同的平行线上擦肩而过。延长线所给的方向不同,最终的距离也就不同。潮田渚认为他和赤羽业就是这样的,一个在尾端越拉越长,一个轻轻松松地与常人一样走在最前头。
                  “多学习学习你的弟弟吧!明天就收拾好东西去E班报道!”
                  潮田渚很多次都希望自己在无声中死亡,他一想起母亲撕心裂肺在失控里宣告主权,变成发飙的野兽令人畏惧致使他得到那些无法抽身的压力和痛苦。
                  潮田渚在这住着几十万人的城市里无声无息地度过每一天,被迫留长头发、在节假日穿上裙子、在镜子前被梳妆打扮好几个小时等等,他不能举起任何一样东西反抗,也不能说出任何否定的话。
                  如此一来,时间长了,得到不能发泄的委屈越多聚集在体内越容易爆发。
                  最终,在刚满十岁生日的日子,他被体内聚积的伤痛炸成绚烂夺目的烟花绽放在小房间里。
                  从学校的小卖部买来的美工刀放在手腕上,日光灯将他的动静脉照的清晰可见。想起生活的痛苦和不甘,潮田渚便觉得生而为人十分抱歉。
                  死神已被牢牢抓住,镰刀放在脖子上准备夺下脆弱不堪的灵魂。
                  他捂着嘴尽量不让潮田广海听见控制不住的哭声,将那些情绪压制在胸腔里沉闷的宣泄出来。做不到,做不到。潮田渚又清楚的意识到,他怕死,怕痛,将刀片收回在抽屉里后,用手捂住手腕,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安静的,什么都没发生。
                  回忆结束,从江面袭来的大风刮在潮田渚的脸上如同被刀片一层又一层的剥开。他的头发被吹的凌乱不堪,潮田渚也没有心情去顾及到已经遮挡住自己视线的头发,他甚至有一点庆幸自己留了长发,因为他的脸颊被不断从眼眶里流出的泪水弄得痒痒的,这幅狼狈模样被挡住了也好。
                  差不多应该回家了吧。
                  夜幕降临,今晚没有星星跟随。
                  赤羽业回到家发现屋子都是黑压压的,他将灯全部打开,然后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望着挂在墙上的钟。
                  钟摆摇晃着,很快便困意袭来。
                  再醒过来时灯被关上,身上盖着薄毯。他慌忙地开了灯,不停摇晃着混沌的脑袋,他认为一切都在梦境里想要快点清醒过来。
                  潮田渚从房间里走出,拿着杯子准备倒水。他看见赤羽业两手撑着墙,想获取大量氧气而变得粗重的喘息,偏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赤羽业满脸通红,眼神里满是迷离的情欲,噙着泪花向他走来。
                  “唔……好大的酒气!”
                  什么时候喝的酒,难闻到让潮田渚想反胃。
                  “既然是梦还是别醒过来吧…”
                  赤羽业摇摇晃晃地将头靠在潮田渚的肩上,喃喃自语。接着一用力将他压倒在地,舌尖在潮田渚脖子上舔舐,再啃咬出一颗颗深红的点。
                  “渚……渚……”
                  潮田渚感觉到一阵酥麻涌上心头,头皮有些发麻。但他并不像赤羽业那样失去了理智,抬手使劲打在了赤羽业的脸上,看见赤羽业在沉默中恢复过来的质疑的目光,他温柔地笑着。
                  “你喝醉了,我去帮你熬点醒酒汤,还有小孩子不应该喝这么多酒啊。”
                  说罢,推开身上的人走进厨房。
                  我……做了什么?
                  赤羽业不敢相信,像是被人揭开了秘密,惊慌失措地看着潮田渚的背影。
                  该怎么办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7-05-15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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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因为我从一开始决定的是在Lof上更新最新章再更新贴吧,但是最近一直没更所以贴吧也就断了,千万别打死我,要打也别打脸!!
                    果咩!!!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7-05-27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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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自那次联谊过后,赤羽业见到潮田渚的次数除了睡在一起越来越少。他好像在躲避着赤羽业,每天天还没亮,潮田渚便早早地起床给他和潮田广海做早饭,晚上就在图书馆里查资料写作业很晚才回家。
                      当赤羽业发现潮田渚也学会了跟他以往一样早出晚归后便忍无可忍,狠狠地将潮田渚推到在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惶恐不安的潮田渚。
                      “你到底在躲着我什么啊?!我那天只是喝醉了而已。”
                      潮田渚偏过头,紧咬着嘴唇,不打算再和他争辩。
                      啊啊,真是让人生气呢。
                      他因为帮助潮田渚而打伤了那群学生,不料那些长相丑陋又满口粗语还有恶心癖好的学生竟是学校年纪前十。
                      “要不是因为你成绩好我看重你,你以为你还能是什么吗?”
                      他还能想起之前教导主任和自己说过,他们永远是同伴,全方面无条件支持赤羽业。
                      不知怎地,就比那些学生差那么一点又打伤了他们就把教导主任的本性暴露出来了。他面前的家伙,曾经说永远是同伴的人,皮肤一点点碎裂成块掉落下来露出那肮脏的头骨,就连声音也变得浑浊,于是感到信任背叛天不怕地不怕的赤羽业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一端锅全倒了。
                      被休学到现在,他并不知道潮田渚转去了E班。
                      “我用存的压岁钱租了一套离学校蛮近的屋子,刚刚也给母亲回信了,她考虑到学习问题答应了会定期每个月给我租金,我今天是回来收拾行李的……”
                      赤羽业难以置信,表情有些狰狞。
                      连你也要离我远去了吗?
                      连你也要从我身边消失了吗?
                      赤羽业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好好过一次完美的生日,那些在生日里吹蜡烛许愿切蛋糕的幸福他觉得自己永远体会不到。
                      所以他把潮田渚放在心里第一位也是情有可缘。
                      “生日快乐。”
                      潮田渚嘴角含笑,将只放上一根蜡烛的草莓蛋糕递给赤羽业。不得不说,赤羽业还是蛮吃惊的。但是多久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在这微弱的烛光下无比安心,他扭扭捏捏地站在蛋糕面前,像士兵接受长官接下来的命令,生硬地重复着生日歌。
                      “吹完蜡烛的话,差不多就可以许愿了哦。”
                      愿望。
                      赤羽业有很多愿望。
                      从小开始就非常期待自己生日的那天到来,因为听大人和孩子们说如果在自己生日那天许下的愿望会真的实现,所以每一个他迫切想得到的东西都积攒在心里。
                      “吃什么蛋糕,许什么愿?!你这***怎么能随便花钱!”
                      “好了,他也还是个孩子……”
                      母亲挡在了赤羽业的面前,坚定的背影在他的眼里却是如此倔强而又脆弱不堪,仿佛一被接触就会吓软了腿倒在地上。
                      这就是母亲,总是想方设法让赤羽业在这个家庭里快乐。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祈求身心交瘁的母亲回以拥抱。头蹭了蹭她的脖子,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卧着。她的手拍在背上总感觉像是在传输热腾腾的力量,歌声在这间破烂的房间里回荡着,空灵飘渺。
                      “小赤羽要快乐的长大,等你再大点我们就逃走吧,逃离这里,去寻找属于你的归宿。”
                      “那个人可能会很胆小但是又会异常强大,骨子里温柔如水,在春风沐浴里泛起阵阵涟漪,会一直陪伴你,会不依不舍的在你身边。”
                      “还会记住你的生日,然后让你许愿。”
                      “所以啊,我们慢慢等那天到来吧。”
                      ……
                      细碎的刘海挡住混入莫名情愫的目光,心脏在剧烈震荡上下起伏,把一切都交给酸涩沉闷的胸腔化作气体沿着咽喉脱口而出。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你永远都在我身边。”
                      潮田渚愣了愣,仿佛这个答案令他十分满意,于是笑的格外灿烂。
                      “那么愿望开始实现了哦。”


                      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7-05-27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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