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仙山,诛仙柱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子被绑在柱子上,身上大大小小十几个窟窿,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涌出,顺着柱子上的图案和铭文的镂空及缝隙蔓延而下,有一种诡异的美感。柱子上干枯的乌红色血迹上又覆盖上新的一层,空气里到处飘浮着一股浓郁而奇特的香腥。
“……十五,十六,十七!”
响亮的报数声响彻整个长留大殿,随着那那一声声的报数声,一根又一根锋利无比的销魂钉穿透那女子瘦弱的身体。
一个女子满面泪痕的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声嘶力竭的喊着:“尊上,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千骨吧,在怎么说她也是你唯一的弟子!”
“放肆!”一旁的男子大怒,“来人,把她托下去!”
此时,又有很多人跪了下去,一时间周遭哭求之声不绝于耳。许多旁观者也都纷纷为这个女子求情,只有坐在最高处的男子自始至终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面若冰霜。
那女子被牢牢地缚在诛仙柱上,因为强忍疼痛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看样子她的仙身已失大半,魂魄将散,疼得几度昏死过去,又再次被法力唤醒。销魂钉才入了十七根,人已是奄奄一息,那剩下的销魂钉该如何承受?
在众人几乎要绝望之际,坐在最高处的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右手一扬,第十八根销魂钉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仙索松落,那些已经穿透受刑之人仙骨的销魂钉一根根从身体里脱出,女子从诛仙柱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身上的十七个窟窿血流如注。
众人又惊又喜,无不以为那名男子终究心软,不忍亲眼看见女子魂飞魄散,所以出手阻止,却没想到他竟高声冷冷的说道:“花千骨是长留乃至天下的罪人,却终究是我白子画的徒弟,是我管教不严,遗祸苍生,接下来的刑罚,由我亲自执行。”冷漠的声音传遍全场,清晰而坚定。
周围一片哄然,花千骨惊骇激动之下,惨白的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潮,颤抖着双唇拼命摇头。
“师父,不要……”
无论什么痛苦,什么委屈他都可以全部承受,可是如果师父亲自动手又让她如何承担?
白子画凌虚空步,衣决飘然,落至诛仙柱下,四周一片死寂,万众鸦雀无声。
花千骨强忍剧痛,拖着重伤的身体拼命向后挪,在地上拖出一条长而惊心的血道。可一切都是徒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神袛般高高在上的白色身影一步步向她走了过来。
“我错了,徒儿知道错了,师父,求求你,不要。。。。。。”
这么久以来,不管吃多少苦,她甚至都没有抱怨过一声,甚至销魂钉那样锥心刻骨的疼痛,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此刻,她却害怕得如同孩子一样慌乱无错地哭求了起来。
白子画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袍袖迎风一扬,一柄紫光四射的宝剑已赫然在手。(断念剑的样子保留原著)
断念剑!
花千骨完全呆住了,师父竟然,竟然要用断念来杀她么?那是他亲手赠给她的啊,里面寄予了多少美好的回忆和梦想,她从来没有一刻离身过。可是,他竟然残忍到要用断念剑来处罚她?
“师父,求你,不要……至少不要用断念……”
她艰难的抬起手抱住白子画的腿,另一只手使劲地抓住断念剑的剑柄,惊慌失措地苦苦哀求着,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袍子。
白子画眉头深锁:“我当初赠你剑是为了什么?你竟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太叫为师失望了……”
花千骨此时已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拼命的摇头,眼中流露无尽的哀怵与祈求。
白子画举剑欲刺,惊异的发现手中的断念竟生出一股反力来,剑身震动,龙吟之声不绝。他几次运劲却始终刺不下去,反而让剑几乎脱手飞出。
断念极具灵性,跟随花千骨已久,虽未完全臣服,同她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但终究有了感情,怎肯伤她。
白子画无奈摇头,好一个断念,明明是他原先的佩剑,这才过了几年,竟然连他也使唤不了了!
“今天我用定你了!”
白子画大怒,手指狠狠的在剑身上一弹,真气顿时注满剑身。
“师父!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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