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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光热永恒』应东❤️吴安柏 《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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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You dont love me now
You will never love me again”
————吴安柏
听到手机铃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且是大亮。吴安柏先用被子蒙住头,可是铃声不依不饶,最后她不得不重叹一声翻身跳下床来,心里着实气恼,赤脚踩在地板上蹬蹬地响。恰好见到应东从浴室里走出来。她说:“你的电话,接电话。”语气僵硬带着起床气,眼皮仍是酸涩沉重,一时间也懒得挪动脚步,毫无形象地倚在门框边。应东转头看她一眼,一手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一边接过电话,只听了一会儿,又递回给她。说:“呵呵,找你的。”
原来是杜女士,在电话里温声告知“安柏,我刚下飞机…”
吴安柏迷迷糊糊地应了,其实心里十分想就地倒下补个回笼觉,刚走到床边,脑子突然清醒,婆婆已经到机场了!
她走进进浴室洗漱,却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彼时,应东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客厅喝着牛奶,看财经杂志。
吴安柏站在叉着腰,沉着脸将脖子一扬,“怎么办?”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心里狠不得掐死他。
“用围巾吧。”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某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下一刻便从她身边越过,步态从容地走向玄关。
出门的时候,吴安柏自我安慰,三月的南方还是空气微凉,丝巾配上针织连衣裙也还算大方得体。
见了叶母,还是不免换来不赞同的皱眉:“安柏,你不觉得你这一身不太搭么?”
她不着痕迹地瞪了应东一眼,才笑:“我是模仿最新的巴黎时装秀。”
“你们年轻人的审美真是越来越怪异,是不是我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前天在电视上看见子涵,在北方城市,短裤配短靴,露出大腿,也不怕冻出毛病来。”
吴安柏笑了笑,没说话。
杜女士又说:“不是听说你要去你哥那,怎么这么快回来”是问应东的。
应东专注地开着车,低低应了声:“嗯,他没空。”
送杜女士去应东另一处房子放了行李,一家人便去应老太最爱的酒楼喝早茶。吃着一半的时候,她挑明了来意,筹备婚礼。
吴安柏低着头,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
按照杜女士的说法,应家是大户人家,应家二少爷娶老婆,怎么也要轰动全城。杜女士交给他们一本婚礼策划书,上面详细写着婚礼备选的日期,婚礼形式,酒席地点,菜式,伴手礼,宾客名单…繁文缛节,应有尽有。
最后,杜女士突然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最终停留在性格纯良的吴安柏身上,长久地凝视。
但肖颖仍是着实一窘,竟然语塞,下意识便去求救,眼神有些慌乱。
对面的应东低头喝着茶,面色沉静,过了一下才抬起眼睛看了看她,淡淡地接过母亲的话:“目前不考虑。”
“什么叫不考虑?”老太太立刻皱眉,“谁的意思?”
“是我不想要。现在公司的事情太忙,没有那个精力。”应东缓缓开口。
“又不是要你生!”杜女士脸色虽然不豫,但声音仍是一贯的雍容柔和“你爸年轻时候比你忙一百倍,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是不是你和你哥,小迪就干脆不用出生了?”
应东笑了一下,“如果您实在喜欢小孩子,其实可以多催催我哥,他都快40了…还有小迪下个月该从澳洲回来了,说不定能给你带个洋女婿和洋娃娃…”
“你以为我不想,可谁能说得动你哥!”叶母佯怒瞪他:“至于小迪…我看来看去还是喜欢你萧伯伯的儿子。…咳…少岔开话题!你的事还没说完呢。”
“萧见君?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你懂什么?他两门当户对,又从小一块长大,知根知底。这些年的感情,哪那么容易分手?”然后又转向一旁的吴安柏,温和地叮嘱道:“安柏,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多注意调养身体,作息时间尽量规律,最好再定个健康食谱。总之,前期工作一定要做好。我看你现在的气色都不如以前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然……”
吴安柏感觉插不上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微笑沉默,手指却暗暗绞扭着桌布边沿的流苏。
最后还是应东打断她说:“妈,我下午要回公司处理点事,等下是直接送您回去,还是您继续逛,到时再让司机来接?”
吴安柏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被唠叨得昏了头了,所以听他这样一说,竟然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顺口就接道:“你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定制的礼服到了,叫我去试。我们什么时候走?”话音未落,脚便在桌下一动,踢在应东的腿上。
应东被突然踹了一脚,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只是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目光似乎仍旧是冷的,一时间也不答话。
吴安柏有点忐忑。她惴惴不安,又仿佛心虚,垂下眼睛默默地低着头连喝了几口果汁,然后才听见那道漫不经心的声音终于在对面响起来:“时间差不多了,结完账就走吧。”
应东竟然没有揭穿她!他竟然这么好?
“你们忙你们的去。”杜女士说“下午我约了几个朋友喝茶,叙旧…还有晚上你姑姑她们也过来,这几天我们把事情定下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83楼2017-05-10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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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拿车的时候,应东原本走在前面,突然往后一看,随即伸出手,吴安柏见状就跑上前,牵着,仍旧是十指紧扣。
    他开了车锁,亲自拉开驾驶座一侧的门说:“过来。”
    她不禁疑惑:“干嘛?”
    “驾照带了没有?”
    她扬一扬手袋,“天天放在包里呢。”
    “那就你来开吧。”
    能把这样一辆百万以上的名贵新车随随便便就一交一 到她手上,车主的心理素质一定要非常好才行。
    而显然,应东就属于这种人。
    他坐在副驾座,系了安全带,似乎完全信任她,只是看着前方说:走吧!”
    在沉默了大半段路程之后,应东终于开口说:“为什么平日里伶牙俐齿,见了我妈就总是不说话,每次都靠我替你解围。”
    “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靠你。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应东啼笑皆非地转过头来瞥她一眼。
    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速度和方向,嘴上却没闲着“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妹妹?”
    他闭着眼睛“嗯…同父异母的…”
    “啊…你爸?”吴安柏努力克制住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没那么八股。
    “嗯…小迪3岁回来的…关姨走得的早…”
    “那妈也挺大肚量…”她心里开始暗暗佩服婆婆。
    “吴安柏,有时候事情的真像并不一定是你想象中那样。”铃声打断了他的话。接起手机,他的目光柔和坚定,过了一阵,轻声地问“你在哪?”
    吴安柏侧眼打量着应东,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眉心紧皱。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现在要去哪?”
    应东目光微微闪了一下,没搭话…两三分钟后他说了一家私家医院的名字。
    吴安柏将车泊在医院的临时停车位上让应东下了车。刚开出医院大门,便发现他落了手机,只得掉头回去。转弯的时候经过花园,远远的看见,宋子涵将头贴进应东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肩膀在微微地颤抖。他站着,搂着她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湛蓝的天空,优雅的剪影,电影海报一般美丽的画面。那样的画面太和谐,吴安柏都不忍心看。下一秒,她决定悄然地离开,免得无意间做了不速之客……


    来自iPhone客户端86楼2017-05-11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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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21: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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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四下学期时,杜枫哥哥依旧在军队,应东出国留学,加入自家企业。而我因为一次无心插柳柳成荫的遭遇,意外成为某化妆品牌的亚洲唯一平面模特。
      距毕业不到一个月时,杜枫哥哥出差时到我们的城市,他请我和应东吃饭,我惊喜异常。
      在餐桌,我明白了一件事。杜枫哥哥即将跟一个叫李慧珍的女子结婚。他的哥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救杜枫哥哥牺牲了,而慧珍姐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亲人。
      我借口去洗手间,在里面哭泣。因为怕被人发现,我去的是楼上一层的洗手间。出来时,我在门口偷听到他们哥俩的对话。
      应东说:“大哥,子涵喜欢了你十几年,你平时装不知道便罢,现如今…对她不公平。”
      杜枫哥哥说:“她对我只是小女孩的迷恋,等长大了,就会慢慢淡去。你不要怪慧珍,她什么也不知道。”
      “爸妈知道吗?你确定要和慧珍结婚?”
      “应东,如果有一天你也爱上一个女子,你就会明白,理智与情感不可能分得太清楚。你会祝福我,对吧。”
      “……是的,大哥。任何时候我都希望你幸福。”
      杜枫哥哥与慧珍姐一起去看电影。我和应东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应东送我回学校。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我保证不笑话你。”应东说。
      “我没事。你要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时,会希望他幸福。” 我努力扯动嘴角。
      “拜托你别笑。你笑得比哭更难看。”
      我搂着他嚎啕大哭…
      等我哭够了,应东说:“宋子涵,如果你我都到了三十五岁的时候,彼此还没有合适的人,不如我们结婚吧,总好过跟不熟悉的人一起生活。”
      我又哭起来:“去你的,我的行情才不会那么差!”
      “随便你。只是你得擦亮眼睛,找一个爱你胜过爱他的人,不然你一定会吃亏。”
      后来,在我如愿以偿嫁给杜枫哥哥,又跟他离婚,再独自生下甜甜,这兜兜转转的几年里,我才明白应东这句话的意思。


      来自iPhone客户端90楼2017-05-11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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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安柏在浴缸里泡得皮肤发皱才舍得起来。时间刚过八点,她倒了一杯红酒,窝在沙发上看199年的老港片《甜言蜜语》。
        主题曲《sealed with a kiss》,是吴安柏最喜欢的一首老歌的歌名。应了电影,歌曲贯穿始终。
        金水对雯雯的爱带着咸咸的海风的腥味,她说,等她活到八十岁,也许不会记得这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会记得他在这个有海风的露台用矿泉水帮她洗头,那个夏天,好像有什么在发生,又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一次次错过相互表白的机会。三年过后,穿着拖鞋的黝黑的少年终于发现了她送给他的礼物。他在死前打电话给她,在电话这头吹起那首口琴曲,电话那头的她站在街头,手里牵得是她的女儿。
        应东回来的时候,吴安柏正哭得不能自抑。
        “怎么还没睡?”
        她不出声,只是不停地擦眼泪。
        他又叫了她一声,她依旧恍惚未闻。仿佛盯住什么入了神,在那一刻,其实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能那样专注,仿佛深深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却把他摒弃在外。他突然间觉得前所未有的沮丧,忍无可忍,走过去“啪”一声关掉电视。
        半响,吴安柏抬起眼睛想着他。不自觉地握紧双手,掌心微微刺痛。“应东,你有没有和电影里一样,有一辈子放不下的人或事?”
        他不懂她的意思,微挑着眉。
        她换了个姿势,双手环抱住自己,把头抵着膝盖,又说“比如青梅竹马,又或者是初恋再或者是…到现在依旧放不下的人…”
        应东神色未变,只是说“我觉得你太过于入戏。”
        “一两句话就能回答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逃避?”
        “我没有什么可逃避的。至于你说的初恋,她叫什么名字,她长什么样子,如今我真想不起来。到是你,究竟是对“初恋”有多大的执着,才能每次这种初恋题材的影都哭到不能自抑?!”说完应东走进书房用力地关上门,他想,这个女人明明大多数时候都像个小孩子,喜怒哀乐一眼便能被看穿,可他有时却又觉得自己其实从没走近过她。
        灯火通明,满室的寂静,吴安柏泪流满面,不知道是为了电影还是自己。只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应东心里装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一定不是她。
        那晚没头没脑的争吵之后,应东和吴安柏进入相处的怪圈,在家的时候尽量不说话,通常是他在书房,她在房间。偶尔说几句也是也是无痛无痒“今晚不回来吃饭”“明天要去哪”之类,绝对安全的话题,因为只要一开口,最终难免就要陷入僵局。杜女士打过几次电话过来,告知婚礼筹备的进度,都是吴安柏小心翼翼应付着,有时也叫应东听,他总是敷衍几句便挂了电话。
        连续一周,吴安柏没有一点工作效率。电脑里那份报告反反复复修改了好多次,也没过自己那一关。她拿起手上的咖啡,没有加糖,苦到心里。在这样由一夜情开始的婚姻里,她似乎从没看到过应东的真心。是啊,整整4年有余,或者应东大多只是习惯她,就像用顺手的东西,他从来不会随便丢弃。这个想法让吴安柏很难过,像他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感情的游戏,她也始终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一切错了,现在修正是不是还来得及?
        下班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吴安柏没有开车,她撑起伞,一个人走在路上,漫无目的。
        路过一家音像店,里面放着林心如《投怀送抱》,很冷门的歌曲,平时很少听到。于是她走进去流连了很久,淘到很多绝版的老电影胶碟。付了钱出门,接到鞋店打来的电话,说上次定的婚鞋已经到货,叫去取。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从的士下来时候,吴安柏还是淋湿了头发,闲得有些狼狈。名店门口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车似曾相识,只是大雨模糊视线,她看不太清楚车牌。吴安柏轻轻推开店门,却看见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她的大嫂---宋子涵。店堂里明亮的满天星灯光照在宋子涵的身上,她穿着简单的蓝色衬衣和黑色打底裤,高挑的身材,发尾只在脑后简单地盘了个髻。其余并无过多的修饰,就连妆容也极轻淡。这身打扮,明明简洁利落得近乎朴素,却又令人惊艳,极少有人能将这一身穿得这样好。吴安柏装作接电话,低着头走过宋子涵身边,只见她用手指了指一双平底鞋,“六号的,请替我包起来。”语气十分温和有礼,没有一点点明星的架子。


        来自iPhone客户端92楼2017-05-13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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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如果我能假装没有所谓,你就不会觉得牵累,那么下次我们还有,若无其事拥抱的机会;你不想说我不敢讲,这可能是最后的约会。”
          ———吴安柏
          可能是淋了雨,又碰上生理期第一天的缘故,吴安柏回到家的时候肚子痛到直冒冷汗。打开门,一屋子的烟雾缭绕,呛得她直咳。应东坐在沙发上,只有一盏落地灯开着,他眼神迷离,深不可测,看起来好像还喝了酒。
          “欢迎回家,吴女士。”
          吴安柏看他一眼,不想搭腔。她打开偏厅的地柜,想找出药箱吃点芬必得,却怎么也找不到。
          “你在找这个吗?”应东翘着二郎腿,用手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药箱。有一个盒药,被他单独的拿了出来。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前阵子吴安柏查出一点妇科问题,并不严重,医生建议她用来调理身体的药恰好有避孕效果。也的确有人直接用这种药来替代避孕药,因为很隐蔽。她没有存心避着应东,昨天最后一个疗程,她吃完就把药盒直接丢进垃圾桶,竟没想到他会知道。
          “应东,你已经喝多了,不要再喝了。”她没有接他的话。
          “我问你,这个是什么?”他走近她,扬起手上药盒。
          吴安柏静静地立着,别开头,不说话,也不看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开口解释也只是徒劳。
          应东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得阴鸷“无话可说吗?吴安柏,我们的婚姻,你从一开始就没当回事吧,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留足了退路,随时准备全身而退。”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和自己对视“其实不只是婚姻,从我们交往开始,你就从来没有投入过,对不对?”
          他的话像剜过她的心,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委屈,像放电影一样在吴安柏的脑子回放,那些忍了很久的话就这样伴着眼泪冲出了口“应东,你说我不投入,不爱你,但你又曾经投入过,曾经爱过我吗?你有当我是妻子吗?还是当作卷养的宠物?高兴的时候逗一逗,抱一抱;不高兴的时候就把一个人扔在家里,几天也不会过问。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你想过我真的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吗?”
          “好吧,我听着呢,你想要什么?”
          “当年,子涵选择你大哥,你遇见我,是否曾经把我当做替身,来填补你的失落?这四年,你觉得我用的还顺手,不吵不闹,不争不抢,所以跟我结婚。而如今,子涵和大哥之间出现问题,她伤心,她难过,于是你心痛了,你很后悔当年放开手,让她跟你大哥结婚。”她顿了顿,用力抹去眼泪“如果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何必再相互折磨,不如分开大家解脱!”她走向大门,想离开。
          没想到应东身手敏捷,突然挡住她的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他像是彻底被激怒了,发狂一样,抓住她的手,用力将拽起她回房。“你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呢。看来你需要被提醒,什么是妻子应尽的义务。”
          “ 你走开!离我远一点!应东,你无耻!走开!别碰我!”
          “老子今天就要无耻给你看看”他气得直喘粗气:“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你成天跟我闹,看那些不知所云的电影流眼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缅怀什么,我告诉你,你想解脱,我偏不,这辈子我就拖着你!你不爱我,没关系,不爱我我也拖着你!”
          “不行!”吴安柏哭喊着,奋力挣扎,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今天不行,求你了,真的不行!”
          “我他妈今天就要!你背着我吃避孕药,连孩子都不愿意跟我生,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着高家明,想跟他重归于好。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甭想!你这辈子都是我老婆!” 他压在她身上,用手撕扯她的衣服。
          她眼泪像没有休止一样哗啦啦流下来:“我求求你了,我生理期。”
          外面的大雨还在继续,他活像傻了一样,僵在那里,还按着她的胳膊没有动弹。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慢慢地放开她,顺着沙发溜下去坐在了地板上。应东从荷包里摸出烟来,刚刚打着火机,又想起来,心烦意乱的将整包烟揉成一团,站起来,走出房间。
          吴安柏蜷缩在大床上,披散这头发,衣衫不整。手盖着脸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惚回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群人去爬山。分明知道是梦,但场景那么逼真,他们正在攀登一条陡峻的山路,她筋疲力尽,已没有力气继续向前。他伸出手,她很信任地抓住他的手,等他拖她上去。突然宋子涵出现,留着眼泪,看着他们,然后转身跑开。他就这样放开了她的手,任由她直直地坠落下去…
          吴安柏醒来的时候一身冷汗,肚子钻心的痛,她强忍着痛坐起来,走到客厅喝了两大杯温水。书房亮着灯,她知道他在里面。她走回房的时候,闪电破天划过,雷声从远及近“轰…轰…”震耳欲聋。她看见书房的门猛地被打开,他冲进他们的房间,又跑出来。突然他回头看见她站在客厅中央,视线与她对个正着。他扒扒头发,走进客房,熄灯。吴安柏在黑暗里站了很久,渐渐意识到,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竟然不在害怕打雷和闪电。


          107楼2017-05-22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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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四年五个月又七天,我多害怕,当我习惯有你时,你却突然把我丢下…”
            ------吴安柏
            工作效率持续走低,早晨接到员工愤怒投诉一桩,工程部高级工程师对薪资的抱怨十分钟,因跟进人手不够导致项目延期被老沈训话半小时后,吴安柏终于得以喘口气。
            下午的时候吴安柏约了高雯一起去看的高家明。他前些日子在工地出了些意外,腿受伤,在家修养。
            没想到她们会来,开门的的时候,高家明穿着T恤和运动短裤,就像当年读书的样子。
            “没有什么大碍,我都是在当放假。”他脸色尚好,据说缝合的口子有10多厘米,伤口像只蜈蚣爬在他小腿上。
            她们刚坐下没多久就有门铃响。高家明自己去开门,她们在偏厅并没出去招呼。来人是年轻女性,身材窈窕,波浪卷发,穿着牛仔裤和T恤。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一共不到五分钟。
            这屋子是寰宇租给他的临时栖息地,格局简洁,并不隔音,外面的对话屋里也听得清楚。
            女子说:“换洗的衣服,还有书,你要的那本《酒店关门之后》我没找到。我煮汤时多煮了一些,只是手艺不佳。我记得上回你说买的汤太腻。”
            “医院现在应该很忙吧,别影响到你的工作。”高家明语气温柔。
            “还好,我也是顺路过来。那我回去了,下午还有手术。”女子笑如银铃。
            高家明送她出去的时候,吴安柏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大门。地球真是小,竟然是应东的堂妹—唐楠楠。她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沈安若对唐楠楠还是熟悉的,她有一副非常好听的声音。
            高家明回来时神色平淡。贺秋雁笑他:“家明,你正走桃花运呢。”
            “乱讲。”他将淡淡的笑意转向吴安柏,吴安柏垂下眼睛。
            后来高雯出去倒水喝,屋内只剩他们两人。有那么一瞬间,吴安柏觉得高家明的这张脸连同他的人,看似熟悉,却早已陌生。那些关于他的细枝末节,她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几年的时光,或许就错过了一生。
            “怎么会突然受伤?”她打破沉默
            “谁知道呢,就这样没注意又或许是天意”
            “你这一受伤寰宇工程进度不仅要延期,还要损失一大笔医疗和意外赔偿。”
            “才多久不见,你这张嘴就刻薄成这个样子。和应东在一起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高家明叹息。
            吴安柏低头,半晌后说“那个,原来买的房子…一直想找机会把房子的首付还给你”
            “房子的钱?”他停顿了一下,笑了笑,仿佛明白了一切“你们夫妻俩还真是挺有有意思。”
            吴安柏早上出门的时候,应东不在家。他们的冷战还在持续,并且已经到了毫无交流的地步。他很少在12点以前回来,偶尔一两次早一些,身上也带着烟草酒水与香氛混合的味道。所以她常常分不清楚,应东究竟是一夜未归,还是早已出门。
            刚到办公室,吴安柏接到通知,要陪新股东去北方分公司调研。她正要去别的部门拿资料,准备行程;却见到应东穿着一身合体的商务正装,与寰宇董事长一道从走廊里经过,身后呼拥着一大帮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两个男人正自低声说着话,明明年龄相差了二十几岁,但脸上的神情却十分相像,都有某种含蓄而内敛的自信,就连目光都同样坚定,在谈笑自若间仿佛熠熠生辉。两人的气场交叠在一起非常强大,后面一干人等便全都成了配角。
            一群人已经走到跟前,她礼貌性地点头,便立刻退到一边让出路来。应东不动声色走过她身边,突然停下来,调转目光望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她说:“人力资源副总吴安柏,请稍后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吴安柏在那间办公室门口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抬手敲门。她没有立即听到诸如“请进”之类的应答,不知是里面的人存心跟她过不去,还是因为她敲得太轻以至于他没听到,正当她准备用力再敲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应东亲自开了门,站在门口,侧身让她进去。她镇定地走进去,应东示意在她坐在办公桌对面。
            “希望你明白,这不过是一次很纯粹的商业并购行为。”应东开口,语气平淡,表情正经。
            “我明白。您没必特意说明。”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感到困扰。”应东仿佛在斟酌字句,又补充,“我出现在办公区的频率,一个月不会超过两次,你不会经常看到我。”
            吴安柏直视他,有点走神,他穿着深灰色西装,白色暗条纹衬衣,浅灰底色的领带,整齐得连褶皱都看不见。她很少见他工作时候的样子,现在对面坐着的应东让她感觉很新鲜。
            “高层的变动跟我毫无关系,我只负责做好分内工作。”吴安柏突然站起来,欠身行礼,转身离开。她退到门口,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听到身后大股东不轻不重地说:“我希望明天就可以启程前往北方分公司开始调研,吴安柏小姐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尽快安排。”吴安柏挺直了背,没回头。


            108楼2017-05-22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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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司机到楼下接他们。应东帮她拉开了后排的车门,等吴安柏坐好,自己才从另一边上去。车内,一片沉静,连音乐声都没有。路上她一直在想,应东为什么要带着她一起出差,明明这次的工作跟人力资源部没什么关系。
              司机将两人送到机便离开。直到办登机手续的时候,吴安柏才发现同去出差的同事一个都没有出现,而应东也没有带任何行李。对上她狐疑的眼神时,应东若无其事地双手插在裤兜里,自顾自地走在前头,仿佛肯定她会追上来,又或者,跟与不跟都无所谓。
              办公室给应东订的头等舱,吴安柏是经济舱,两人一过安检,他头也不回直接去了VIP候机室。
              登机之后,空姐在过道里帮忙旅客安置随身行李,吴安柏先将手机关了,再弯下腰去拿书看。其实航空杂志也没什么内容,无非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厚厚的一本书被卡在前座的置物袋里,她有些费力地抽出来,然后身旁的位子便有人落了座。
              那一刹那袭来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手上的杂志就已经被人轻松地抽走。
              “这有什么好看的。”轻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
              吴安柏迅速转过头,其实心头轻轻颤动,却又犹如被施定身魔法,不禁呆了呆,仿佛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睛。
              坐在一旁的应东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便将书插回袋中,一双眼睛这才斜斜地睨过来,唇角似笑非笑地扬着,似乎十分欣赏她此刻的表情。
              过了半晌,吴安柏才终于不解地问出口:“……你怎么坐这?”旁边的位置本应该是市场部助理小李。
              应东极轻地笑了一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傻得这么可爱。”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眉心,便转头靠在椅背里阖上眼睛,不再看她。
              美丽的空姐在来回走动,确认着起飞前的安全事项。已经可以听见飞机隐约的引擎声,庞大的机身开始在跑道上缓缓地向前滑动。
              吴安柏伸手去推身旁那人,“坐回你的头等舱去!”
              “不要。”应东终于肯动一动嘴唇,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乖,坐好,要起飞了。”
              这样的语气却让吴安柏不禁微微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抽回手来,见他闭着眼睛似乎极轻地笑了笑,她坐正身子,下一刻便被越来越大的惯性紧紧推向身后的椅背。
              长途的飞行让吴安柏略感疲惫,反倒是应东看上去精神不错,从容地走在前面。
              她到底还是推着行李追了两步。
              “原地等,我去拿车。”
              虽然已是五月,但北方的早晚还是有点凉。吴安柏自幼生在南方,对这种较大温差变化一下子不是很适应,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银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窗徐徐落下,应东挂了电话,只留给她半张脸,跟在飞机上相比,她能感受他此刻的心情不悦“上车。”吴安柏坐在副驾,目光望向窗外,夜色来临,霓虹灯亮起,闪闪烁烁,像是她的心情。其实她一直摸不清应东的情绪,就好像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酒店在海边,从房间落地窗望出去,幽兰的大海一望无际。吴安柏收拾着行李,却在自己的行李箱的最底层找到应东的衣物,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之前她一点也没发觉。她回到房间把他的衬衫一件件挂起来,隔着磨砂的玻璃门,可以听见里面哗哗的流水声,她回过神的时候,应东已经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还是湿的,有几缕乌黑的湿发贴在前额,带着几分大男孩的稚气。她转过头,却恰好看见应东立在灯下看她,若有所思,又似乎有点恍神,漆黑的眼底愈发幽深。
              其实他很少这样,至少在她面前,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的箱子太小了,我的衬衣都起了褶子。”他靠着床头对她说。
              吴安柏看都不看他,也不做声,拿起睡衣转身去了浴室,将门关得哐哐响。
              等到她吹好头发出来,才发现应东已经睡下了,顶灯被关掉,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发出微弱的光亮,而他的侧脸安静地隐在昏暗的阴影里。
              吴安柏突然有点疑惑,他们不是在冷战么,虽然没有说破,但好歹当初也是大吵了一架。本以为真会就这样淡下去,也不是没有假设过会分开。可是,现在又算什么?没有任何预兆应氏入股寰宇,他半强迫她一起出差…然后,此刻他又理所当然的要和她同床共枕。
              纠结的心理最后败给了疲惫的身体。在给应东熨好第四件衬衣的时候,吴安柏抵抗不了沉沉的困意,最后她还是在床的另一侧轻轻躺了下来。房间太安静,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觉得有温热的气息袭上后颈,细密缠绵。吴安柏下意识咕哝了一句,声音含糊不清。或许是空调开得太凉,在绵密温暖的气息的包裹下,她本能的转过身,钻进他的怀里,手环住他的腰。恍惚有个声音低沉的说“我们和好吧。你没准备好要孩子,我们可以商量,何必吃药伤身体。”


              109楼2017-05-22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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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原来幸福也可以将就》高家明and唐楠楠
                PARTY.1
                唐楠楠喜欢尹千觞,就算他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就算他足足大了她20岁。她之所以没有按照家里愿望读商科,而是选择从医,就是希望可以尹千觞在一起。
                对于唐楠楠的心意,或许,尹千觞从一开始就有所觉,否则他们之间不会发生那么多令人误解的“暧昧”。比如,医院年终宴会时他会邀请她同唱一首“你最珍贵”;比如,他会在她加班到深夜的时候陪她吃宵夜再开车送她回家;比如,他会在她生病脆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照顾安慰;种种这些,足以令情情窦初开的唐楠楠误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只是性格内敛才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于是,她决定主动出击,只可惜,结局不是她所期望的。
                尹千觞眼中的拒绝明显得让人无法忽视,他斩钉截铁地说:“楠楠,对不起。我对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简单的一句话,恶俗绝情的让人接受不了。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唐楠楠顿觉难堪不已,她差点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背过身后,她微微仰头,逼退眼中涌起的泪水。梦碎了一地,演了几年的哑剧终是收场了。初涉情场的唐楠楠被一场“暧昧”的游戏伤得体无完肤。
                过了年以后,唐楠楠的舅妈开始到处张罗着给她相亲。最近介绍的是政协委员朱政要的儿子——在银行做高管的朱候。舅妈不屈不挠地在她面前一个劲地夸赞对方,简直将两个人说成是绝配,有生之年不能见上一面实在是天大的惋惜。唐楠楠婉言谢绝了几次之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得勉强同意见一面。其实心里想的是,见完了再说不满意,这样双方也就自然不会再有牵扯,只当作是一劳永逸吧。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唐楠楠做了一整个下午的手术,结果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交通的最高峰。
                开着车的时候,舅妈打来电话,语气不紧不慢地说:“楠楠,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可能要晚一点儿才能到。”又假装没听见唐楠楠的抽气声,继续说,“反正你也知道地点了,先直接过去吧,对方已经等在那边,连包厢都订好了。我这里会尽快处理,要是饿了你们就先吃,我随后就到……”信号似乎不太好,有沙沙的电流声,然后又说了包厢号,可是唐楠楠哪里还有心思去听,只觉得原本就不怎样雀跃的心更是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抵达了目的地,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很快迎上来问:“小姐,请问您订了位吗?”让她连犹豫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包厢。”她犹自走神,这时才不得不努力回忆,究竟是七号还是一号?最终她还是说,“一号包厢吧。”
                 “这边请。”服务员领着她转向右边的长廊。
                后来唐楠楠才得知,这里一共十二个贵宾间,被分成左右两边,而她一念之差,便走向了那个与原先计划完全相反的方向。
                所以,也难怪门被推开的时候,桌前那个正在讲电话的男人才会露出某种诧异的表情,随后放下手机,漆黑狭长的眼睛望向来人,安静地等待着解释。
                唐楠楠却只当他是相亲对象,从心底里觉得尴尬,可是既然都碰了面,总不能此时才落荒而逃,于是不得不扯动嘴角,争取能够笑得亲切自然一些,其实神色仍旧勉强:“朱候先生,你好,我是唐楠楠。”
                对方只是极短暂地怔了一下,便极有风度地从椅子上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唐楠楠小姐?你好。”
                唐楠楠有一瞬间的失神,并非因为那人面孔英俊,风度翩翩得出乎意料,而是她分明觉得从他的脸上看见了一丝颇有兴味的表情。
                那个男人在琉璃吊灯下微微扬着眉看她,似乎只是觉得她有趣,连眼底都蕴藏着细碎璀璨的光芒,可又那样深,若隐若现,让她不禁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坐下来,因为实在是无话可说,可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同时拖延时间等待舅妈到来,所以,唐楠楠甚至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求学简历叙述了一遍。
                那十来分钟的相处,简直就像唐楠楠一个人的独角戏,自编自导外加卖力演出,而对面坐着的人不过是位看客,丝毫没有初次见面的尴尬。不过,对她也倒还算是尊重,因为从头到尾,他都认真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听得十分仔细。
                最后终究难免冷场,电话却恰到好处地打进来,唐楠楠如释重负地接起来,只听见舅妈着急地问:“你到了没有?我们等你很久了……”
                她这才一愣:“我在呀。”又狐疑地反问,“你们在哪儿?”
                舅妈显然也迟疑了,停了一下才说:“七号包厢。”这句话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唐楠楠大脑瞬间空白。摆了这样一个大乌龙,不如找个地洞钻下去得了!
                当时唐楠楠羞愧得要死,挂上电话一抬头,便正好看见对面的人平静自若的脸。这时,那个看了她半天笑话的人终于站起来,将手伸到她的面前,笑起来:“你好,我是高家明。”那只手手指干净修长,唐楠楠微微仰着头,仿佛石化了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可恶至极。


                110楼2017-05-22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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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21: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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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幸福也可以将就》
                  party.2
                  在工地勘察的高家明,不幸被跌落的砖头砸中右腿,一阵钻心的疼,仿佛听到骨头断裂的“喀嚓”声,他的身体在下一秒直直栽到下去。被送进医院急诊室的时候正好是唐楠楠值班。身为优秀的外科医生,唐楠楠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主治医生。
                  当唐楠楠看到出诊病患竟然是高家明,她想起了那天在餐厅戏谑的脸。仔细查看了出诊医生现场固定了的骨折部位,又做了X线检查。拿到片子后,确定为重度骨折。唐楠楠瞥了眼高家明,交代护士: “准备手术。”
                  “手术? ”高家明没想到这么严重:“工程不能耽误,明天我还要去外地,我……”
                  不等他说完就被唐楠楠打断了,她摘下口罩,明艳的脸隐含怒意,“不做手术,就有残废的可能。”转脸看向一旁的跟来的同事,她问:“谁签字? ”
                  而根据医院规定,如果本人不同意且没有家属签字就不能做手术。
                  跟来的人只是寰宇的小职员,正忙着向公司汇报情况,不敢贸然代签。唐楠楠低头翻看病例本,头也没抬:“那我签!”
                  手术开始,麻醉发挥效力,受伤的腿已没有知觉,高家明疲惫地闭上了眼。一个多小时以后高家明被推进观察病房,跟过去的唐楠楠恶意地敲敲他健康的右腿,以专业医生的口吻批评神智清醒的高级工程师“重度骨折的了,最起码要躺上六周,也就是说在这六周里,你完全由我支配。哦,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在骨折完全修复以前不能随意活动,否则很可能发生骨坏死,后果多严重不用我说,你清楚的。”意思是他们虽然有“仇”,但他必须配合治疗,这是病人的职责,医生的权力。
                  一心想着工程进度的高家明心情阴郁,不冷不热地说:“有劳唐医生了,希望我不会受到非人的虐待。”
                  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欠揍。不过见他虚弱的样子,唐楠楠倒很大度地没再打击他,临出门前她说:“你先休息下,保存体力,等会麻醉过了会有些疼。”
                  半夜高家明被疼醒,发现唐楠楠趴在床头睡着了。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有点惊喜,有点复杂,甚至还有几分矛盾,最终,他扯了下嘴角笑了笑,缓缓抬手,轻轻抚上她发顶。
                  时间过得很快,在唐楠楠的精心医治下,高家明开始进入恢复性训练。
                  那天早上,唐楠楠刚好在高家明那里查房,没说几句话就有护士冲来找她,说是30床的病患不行了。身为医生的唐楠楠闻言腾地踩着高跟鞋急跑出去。
                  受好奇心驱使高家明尾随她去了,站在那位患者的病房外,看到医生和护士紧张地忙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全力的抢救到底还是以失败告终,没多久就听到唐楠楠带着哭腔的声音,她说:“穿衣服吧!”
                  简单的四个字,宣告的是一个生命的消逝。
                  就在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唐楠楠步伐凌乱地走出来。身为医生,见惯了生与死的她,此时正在为无力挽救的生命而落泪。
                  在高家明的印象中,唐楠楠是个在工作上很强悍的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习惯性了她冷嘲热讽,针锋相对的一面;突然唐楠楠脆弱感性的一面不经意间展露出来,让高家明对她有了新的认识。没心思考虑是出于什么心情,他拄着拐杖走过去,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想到一年来的相处,最终还是没能挽住病人生命,唐楠楠的坚强被瓦解了,她转身投入高家明宽阔温暖的怀抱,哭得凄凄惨惨。
                  或许是被她的伤感感染了,高家明极其温柔地轻拍着好的脊背,任由她在他的怀抱中肆意地哭泣。
                  唐楠楠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当意识到自己在谁怀里,脸颊贴在谁的脖颈处时,除了家人外没和其他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她如受惊的兔子般跳开,胡乱抹干脸上的泪,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没事了。”
                  伸手摸了摸被泪沾湿的脖子,高家明微扯了下嘴角:“没想到铁石心肠的医生也会哭,真让我意外。”
                  __________------待续未完


                  111楼2017-05-22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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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亲爱的小伙伴们…太久没有更文,希望大家没有把我忘记…哈哈…有几天灵感枯竭怎么也接不下去…还好吧里有糖吃…希望这样的故事你们会喜欢❤️


                    来自iPhone客户端112楼2017-05-23 07:31
                    收起回复
                      在分公司的会议持续整整一天,即使是新股东调研,会议内容跟往常也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分公司领导做汇报工作,重复方针,强调企业使命以及各部门负责人做工作计划。应东坐在会议室中间,话虽然不多,但是非常具有控制场面的能力,偶尔提问,便是关键的问题所在。吴安柏在心里暗暗叹服,觉得这样的应东十分具有领导气质。
                      会议结束,分公司张总以个人名义请大家吃饭,聚餐地点定在一处僻静的高级会所。聚餐人员不多,都是今天开会的分公司领导和直属部门的几位负责人,一共十人而已。
                      应酬的饭局怎么也逃不掉敬酒的环节,寰宇有条不成文的企业文化,最主张酒桌之上男女要平等。今晚没有人好意思劝应东的酒,于是大家纷纷把重点放在总部唯一的女中层吴安柏身上。
                      “该谁敬酒了?”最先吆喝的是销售部的刘总。
                      吴安柏深知自己逃不脱着第一轮敬酒,她端了几乎全满的红酒杯子,也没多说话,一口气灌了下去。
                      “安柏啊,你这酒敬得没头没脑,师出无名,喝了也白喝啊。”张总并不打算放过她。
                      “喝酒首先要诚心,形式在其次。这不是您常说的么?”吴安柏回敬他,自己又添满了杯子,向应东举一举,“应总,我干了,您随意。”
                      “女士不要喝那么多酒,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应东淡淡开口,看了看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分公司的人大概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吴安柏还没坐下,采购部于主任斟了满满一杯红酒一直凑到她鼻端下,“久闻吴副总大名,总公司最年轻的中层,百闻不如一见,我先干为敬。”一同前来的市场部助理小李和工程部林总还没来得及阻拦,吴安柏已经接过杯子一口灌下去,暗红色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轻微的灼热和刺痛。接着她再主动为自己倒满,郑重其事回敬于主任,一时间掌声喝彩声四起。
                      在寰宇历练的这几年,吴安柏的酒量也渐长,此刻更是像豁出去一般,对敬酒的人来者不拒,毫无顾忌地喝。好几次她抬头时正好应东的目光正投过来,两人的视线短暂地对接了一下,这时候吴安柏却像是突然泄了气,失去了对视的勇气,匆匆转过头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118楼2017-05-24 12:36
                      收起回复
                        再磨人的宴席也有散场的时候。吴安柏站会所门口的庭院里,抬头看到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
                        办公室林主任招了出租车将喝了酒的同事送回家,开车来的也请了代驾。林主任有颗七窍玲珑心,对一些事心知肚明却没挑。明明一晚只喝了一杯酒的他,此时却说“安柏,我喝多了,先走了啊,就不送你了。应总,不好意思,我不胜酒力,让您见笑!”
                        应东难得一笑,客气回答“怎么会。”
                        两个人演技都这样高,吴安柏只能暗自咬牙佩服。
                        分公司安排的司机将车开出来,应东主动帮她开了车门,两人并排坐在后排,吴安柏觉得头有点发晕,她将车窗开到最低,把胳膊搭上去,用手支着脸,迎着风。
                        “把手放下来,危险。”应东说。
                        像跟他赌气一样,吴安柏连头也没有回,恨恨地说“应总,不劳你关心。”
                        应东用力拉了一把,她正好落进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这种场面仿佛似曾相识。
                        “放手,不要碰我!”借着酒劲上来,吴安柏开始挣扎,应东把她的头按在他胸口上,让她呜呜的出不了声。她一挣他就搂得更紧,于是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他。衬衣很薄,她咬在他的胸口上方,一大块,越来越用力,不肯松口。应东也不出声,只是死死搂住她。直到吴安柏咬累了,才松开牙齿。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吴安柏拿了包立即跳下车,应东随后跟了上去。
                        吴安柏跑到海边,天空有月光和零散的星光,面前就是沉深的海,与天相接,无穷无尽没有边界。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毛孔都舒张开来,海风一吹,身体确实觉得冷;不一会她便感觉头晕目眩,几乎要吐出来,眼中尽是迷离的光。吴安柏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眼前的一切都晃动得厉害,哗哗的海浪声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模糊不清。她慢慢蹲下来,将脸埋进双臂之间。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四年五个月又七天,说长不长,但说短也绝对不短。一段感情维持了这样久,却像永远隔着一道墙。明知道他爱的另有其人,可她却不敢问,也没有勇气问,这一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吴安柏早就习惯了生活里应东霸道的存在,她害怕突然有一天他会猝不及防地离她而去。忽然不愿再想,那种细密的痛觉又回来了,缠绕在胸口――原来酒精并不能麻醉一切。
                        也不知就这样蹲了多久,反正站起来的时候腿已经麻了,吴安柏一时没有防备,顺势跪了下去,意外地她并不觉得痛。原来自己被人从后面稳稳地抱住。她觉得晕眩,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那个怀抱坚实而又温暖。有某种渴切的想念从心底模糊地升起来,双手不自觉地就攀上去,她不去看对方的脸,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无比安心地沉浸在熟悉的气息里。 吴安柏喝了酒,身体本来就有些失温,又吹了这么久的风,双臂的皮肤冰凉。应东的手才碰上去,就不禁皱起眉,几乎有咬牙切齿的冲动,“胡闹。”他说,却发现她的神志显然已经不怎么醒,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酒店走去。


                        120楼2017-05-25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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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过了很久,吴安柏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轻轻地震动,没完没了震得她头疼,终于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下,极不情愿地醒过来。睁开迷蒙的眼睛,她仰起头去看,那人的脸就在她的头顶上方,面无表情,只是好看的下巴上有紧绷的线条。她没好气地问:“你在干嘛!”
                          “抱你回房间。”回应她的是没有起伏的声音。
                          应东突然停住脚步,左手一松,吴安柏整个人便往下坠。
                          因为毫无预兆,她双腿发软几乎就要摔倒,只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其实应东的右手仍旧搂着她,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奇怪姿势。
                          即使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是他,吴安柏却还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酒精几乎让她的大脑完全停止运作。如今半趴在他的身上,鼻端飘过的尽是熟悉的气息,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一片空白,心中却突然觉得哀恸。 其实这时候也无法多作思考,只是不愿抬起头来,仿佛一切只是下意识,仿佛只有此刻才终于安稳满足。
                          “到了。”他在她的头顶说。
                          她不肯放开手只是拽得更加紧,先是摇头,脸埋在他的胸前,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等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腾出一只手来胡乱地去摸口袋。
                          “……咦。”摸了半天,她突然皱起眉低下头,四处看了看,小声嘀咕:“没有……”
                          应东默不作声地看着,因为知道她在找什么,所以更加肯定她已经醉了。
                          吴安柏将包翻了个底朝天,又在地板上寻了一通,才好像终于确定了一般,仰起脸来嘻嘻一笑:“房卡不见了。”
                          只愣了愣,毫无预兆的,她便突然就转过身,扬手就要去敲门板。
                          应东在四年前就见识过吴安柏发酒疯的威力,他叹了口气,手上微一用力,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然后拿出房卡,伸出手去开门。
                          其实这时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应东只想将吴安柏快些送上床去睡觉,谁知脚下刚一移动,便见她伸出手牢牢扳住门框。一副不肯再走的模样,那样用力,连指节都泛白了,仿佛誓死不从。
                          他火大地问:“你干嘛?”
                          吴安柏已经分不清时间轴线,一切仿佛回到四年前,他们相遇的那一晚。此刻她只想回家,只要回家,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他们就不会继续纠缠,就不会再相互伤害。
                          “我想回家!”她忘了这是四年后,忘了他们早已纠缠不清,一心只想着,不能待在他的家里。
                          应东咬了咬牙,最后说了一遍:“你喝醉了,去睡觉!”
                          “我不要待在这里……”她声音低低缓缓地兀自坚持着,因为胃里难受干脆闭起眼睛,所以看不见他几乎气极发白的脸孔,反复轻轻地呢喃:“……应东,你让我走……”
                          开了灯,房间里光线充足明亮,她的面色绯红,沉重的呼吸里也尽是酒气。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根本不应该与她计较,可是当应东看见那双紧紧扣住门框的手时,心头仍是狠狠一震,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利刃击中,愤怒的情绪迅速涌上来。
                          明明这样醉了,明明已经不清醒,可她却还记着要离开他!
                          应东突然不再说话,只是用力一根一根扳开她的手指,任凭抗议呼痛也丝毫不为所动。他将她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大步走进浴室,直接把她丢进浴缸,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哗啦一声流了出来,淋在在两个人身上。
                          “啊,你干嘛?”吴安柏喊着,用手拍打他。应东一句话也不说,继续按着她,想用水把她弄清醒,“放手,求你了!”她开始觉得害怕,眼泪不断涌出来。
                          终于,应东放开了她,吴安柏坐在浴室地板上喘着气,衣服头发都湿哒哒的,身体不断的涩涩发抖,她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应东拿浴巾裹住她,替她换下淋湿的衣服,再套上他的衬衣,把她抱出去。衣服太大,四处通透,她身子一动,他便呼吸不稳。
                          将吴安柏放在床上,他便转身出去。突然,她抓住了他的手。应东反射性挣了一下,她却抓得更紧。
                          “别走。。。。。”
                          “。。。。。。。”
                          “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楼2017-05-25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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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不清不重地拂开。好像这是第一次,吴安柏觉得自己的指尖和掌心竟然变得比他还要凉,其实这样的丝丝凉意早已经迅速地延着经络钻进心里去,她茫然地低头去看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然后又同样茫然地抬起头,只觉得应东的唇边如同噙着寒冰:“你当我是什么人?一如四年前一样,你记忆某个影子的替身?予取予求,随来随走,吴安柏,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平稳,可是据她对他的了解,这才正是他盛怒之下的表现。
                            吴安柏来不及想,就已经凭着本能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你想要我怎样?”
                            应东身子微微一倾,背部线条不禁有点僵硬,半响才侧头说“你喝醉了,不要信口开河,我要的,你给得起吗?”说完便掰开她的手,走出房间。
                            她几步追上来,站在他前面,拉住他的手,应东的脸在灯光下有点苍白,就连眼神都仿佛带着无限的倦意。
                            吴安柏怔了怔,用手解开身上衬衣的纽扣,一颗一颗。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半裸的身体,呼吸渐渐开始由浅及深。下一秒她用力一推没有防备的应东,将跌坐在床上的他使劲压倒自己身下,把他的手用自己腿下的衬衣缠起来,然后用力吻了上去。
                            应东大概被她突如其来的强悍震慑住,除了最初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反抗,由着她折腾,甚至还偶尔配合她一下,表情变幻,眼里情绪不明,因她挑起了他的欲望,也因他正受着她的折磨。她用牙齿,尖尖的小虎牙,啮咬,吮吸,不过没他那么温柔,而是真用了力气,令他全身战栗。
                            安静良久,她撑起身体,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脸,坚毅的轮廓和目光。吴安柏感到羞愤,几乎是红着眼睛扯过毯裹住自己,坐直身体,“因为是我,所以。。。。一如四年前都不可以吗?”
                            应东不可置疑看着她,给了自己一分钟时间冷静,但发现面对这样身无一缕的吴安柏完全无法冷静。他突然抬起身来张口含住她的一只乳房,翻身压住她,见她睁开眼睛看他,便俯下身吻她,手滑了下去,又一次拨弄着她最敏感处的神经。他在再度攻陷她的间隙贴着她的耳垂轻声细语:“吴安柏,四年多了,这一刻,你是爱我的吧?!”
                            “应东。。。。”
                            再没有听过比这更好的邀请。神思再不受理智管束。他低头,看着她如丝媚眼,再不迟疑,衔住她微张的唇,舌尖缠绕。应东抓住她的脚踝,分开,滑进她体内。
                            瞬间的胀痛引出她身体的瑟瑟颤抖,她在他身下要蜷缩自己,想推挤他出去,可她哪是拒绝?分明邀请……应东不能自已,一手扣紧她的腰,要她紧密的迎合。继续推进,一点一点,没有迟疑。她身体便失去抵御能力,神思迷离 地迎合,双臂渐渐紧缠他的颈项,双腿也有了自己的意识,缠上他的腰身。灼热在嵌入,坚硬地摩擦,她逃无可逃,声声呜咽,一丝一丝的喘息都带着极致的痛苦与欢愉,指甲陷进他背脊皮肤。


                            122楼2017-05-25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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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21: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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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安柏是被阳光照到眼皮上才醒的。她翻了了个身,拖着被子蒙住头,趴在床上枕着胳膊继续睡,但全身酸痛,四肢无力,转来碾去调整睡姿,再也睡不着。翻身下来想找水喝,却见到床头柜上应东的纸条“我去公司,晚点回来。”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慢慢浮上来,虽然零碎,但勉强还是拼凑出一段事实———一如四年前他们初遇的晚上;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知道他是应东,那么,他呢?或许她依旧是宋子涵的影子。这个男人,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依赖,或许是爱,却抓不住,似乎永远不属于他,若即若离,就连心思都不让她看透。摇了摇头,阻止继续徒劳的回忆。
                              浴缸旁有应东换下的衬衫取过衣服,吴安柏放在鼻尖轻嗅,有他的味道,满满地都是他的味道。在浴室的台盆里放满了水。把肥皂涂在污渍处,轻轻揉搓……就这么一件衬衫,她足足洗了半个钟。一直洗到这件白衬衫洁白如新,毫无一处不闪亮为止。
                              吴安柏的嘴角带着不自知的温柔笑意,CD里播着王菲的那首《流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那一年,让一生 改变。。。。。”那浴室的一面本是一扇落地窗,此刻窗帘开着,有阳光折射进来。在阳光的过滤下,她整个人闪耀着一道灿烂的光华。
                              晚上依旧是在酒店的海边上用餐,星光点点是最好的佐餐佳品。应东吃到一半,含笑着跟她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他走后片刻,不知道怎么的,草坪上所有的露天灯一下子暗了下来,四周唯有星辰寂寥。下一个瞬间,空气里有人在轻轻地哼唱生日快乐歌。吴安柏怔在了椅子上,缓缓地抬头,不远处,应东捧了蛋糕缓缓过来。
                              四下黑暗如漆,只有蛋糕上的蜡烛光华灿烂,还有他的笑,像是无数的星辰下坠,碎了一地光辉。望进了她的眼,微笑着说:“应太太,28岁生日快乐!“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而已,吴安柏只觉得眼里不能自已的酸意弥漫。
                              整个场景仿佛像电影般梦幻而不真实。她凝望着诱人的蛋糕,有些恍惚,她已经多久没有过生日了? 隔着蜡烛的火光,她望进了应东墨玉般发亮的眸子。他正凝望着她微笑,眉眼舒展。这样的光景,这样的微笑,仿佛身边再无旁人,天地之间只有他和她而已。过了好一会儿吴安柏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电影的场面,他在旁边催促:“快点许愿,蜡烛要灭了。”像似受到蛊惑,她竟然真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深吸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他切给她的那块蛋糕上刚好有一颗草莓,她用叉子叉起来,才尝了一口。抬头,只见他盯着她。他没有说话,附下身,头慢慢靠了过来,眼里闪过奇异的光彩,他吻着她的嘴角,轻声说“你这里有奶酪。。。。”语气像是热恋中情人一般亲密,吴安柏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心跳急促。。。。。
                              饭后,他拖着她的手,侧头微笑:“难得这么好的星光,你说做什要不要去海边散步?”吴安柏望着他,他的视线温暖,不染尘埃。 不知道为何,她只觉得心情别样,好像花蜜渗到了唇齿间,清清地一片沁甜。于是她眼底有淡淡地笑意浮动,像是花蕾在氧气中一点点地舒展开来。应东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淡淡的月光下,两个人就像剪纸下的人影,如梦幻泡影。应东将自己的鞋子脱掉,又弯下腰帮她拖鞋。吴安柏赤足踩在了沙滩上,细细小小的沙粒钻进了脚趾间,痒痒麻麻的,抬头是应东微笑的俊脸,轮廓清晰,眼目深邃。海浪不停地冲刷上来,清清凉凉的,一遍又一遍。
                              “吴安柏,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他的声音慵懒微哑。
                              其实那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吴安柏听得很清楚,只是当时似乎不能相信,所以她几乎以为那是梦里的幻觉。
                              得不到回应,应东紧紧抿了唇,不自觉叹气,轻轻将她拉入怀中,她不爱他,他却不忍心逼她。这几年一路下来,他以为自己对她只是习惯和最初身体的欲望,直到前阵子激烈争吵和矛盾,她的眼泪灼伤了他的心,他终于明白了吴安柏在他心中有多重,再也没有人可以代替。
                              良久,吴安柏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很小声“嗯”了一声。。。。。


                              来自iPhone客户端124楼2017-05-28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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