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礼— See You Aga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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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rds by 花知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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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出云还没推开门,就嗅到了病房里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他愣了愣,实在搞不懂这火药味的起因,便觉得这火药味有点不可思议了。他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因为不放心周防在那里照看,所以他交代院方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刚刚医院给他打电话说病人醒了,他这才赶来。
“阿诺,打扰一下。”
病房里有两个人,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眸子里闪着野兽一样光芒的是周防尊,坐在床上眉头轻蹙目光平静的是那个伤员。听到他进来,两个人转过头看他。他看到那个病人有瑰丽的紫色眸子,好看的不像话。
“啊……草薙……”周防跟他打了个招呼,依旧是懒懒的。
那个伤员看到他以后礼节性地微笑了下。
“啊诺……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草薙给他回了个礼。
“啧……”周防看着他们的互动咋了咋舌,然后看向宗像,“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
“呵……”周防嗤笑一声,“你又说谎。”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按你的逻辑,赤之氏族里草薙出云的名号也是很响亮的。”
“我认为我没有说谎的必要。”
“这谁知道呢。”
草薙不明状况地看着眼前两个人,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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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时间倒流至十几分钟前。
因为周防的原因,医生以“如果没有您的家人担保的话我们是不能让您出院的”为由拒绝了宗像的请求,自知问题不在院方的宗像道了一句“给您添麻烦了”便没再多说什么。
医护人员把宗像推回病房的时候周防尊正在睡觉,他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墙,就这么睡着了。他本来是可以在HOMRA里舒适的长沙发上睡觉的,或者在自己的床上。但他不想,天太热,似乎连空调都不起什么作用,他无法避免地感到焦躁。于是他来了医院。对他而言,在哪里睡觉,以什么姿势睡觉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在睡觉。但奇妙的是,在宗像这里,他感觉不到焦躁。宗像的身上有一种天然的气场,冷静而又理性,能让周围的人也感觉心里平静。周防想起那一抹一闪即逝的蓝光以及宗像那一副眼镜——在从银色到蓝色渐变的镜架上,在繁复的花纹上的那个字母“K”。
在医师跟宗像交代完注意事项离开后,宗像侧过身,坐在床沿,脚踩在地上,他扶着床边的小柜子,正打算撑着小柜子站起来,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被柜子上的日历吸引了注意。他将它拿起来。这个日历是四年前的日历,更准确来说,是对于二十五岁的宗像礼司来说是四年前的日历。他愣了愣,想到了以前偶尔读的科幻小说中的时间倒流情节。如果照这么看,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嗯……”
他对于时间倒流这件事他相当淡定,既然一切的物理法则在“力量”的面前都是可忽视的,那么时间倒流也没什么值得惊奇的。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普通人遭遇此类事情的或兴奋或恐慌的情绪。他很冷静。
相对于自己回到了过去这件事本身,他更在意的是时间倒流触发的条件,以及其中人为因素的有无,以及这件事的偶然性的可能性大小。他暂时无法得出结论。他刚刚醒过来,还没深入了解现在所处的环境,更无从发现其中可能成为切入点的地方。这就好像不给你任何一个条件而让你去解答一道题是一个道理。但是,宗像相信,随着历史进程的发展,线索的暴露终有一日。这是个慢功夫,而碰巧的是,宗像礼司有这个耐心。
撇开进程缓慢的事不谈,宗像开始考虑现在该采取的行动。他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被刚才的冷静与理性掩盖的感觉。
他忽然想到,未来,或者说是二十五岁的“现在”,是掌控在现在的自己手里的。他抬起了以及的手,他看到掌心交错的掌纹,仿佛看到了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命运。
那么……
他偏过头,视野里有模糊不清的一团红,红得刺眼。他想起了那个雪天,那个静谧的雪天,每一片雪花都飘得那样轻柔,凄凄婉婉,像一首葬歌。
宗像礼司从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他就像他说的,他会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选择的方向前进。
他不会后悔,却有想挽留的东西。
逆天改命……
“这还真是个令人兴奋的字眼呢,周防。”他微笑了下,眸间是睥睨天下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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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周防。”他叫了周防尊一声。
没有回话,周防尊低着头,正在睡觉。
“真是懒散啊……”宗像蹙了蹙眉,他撑着那个柜子站起来。在床上躺的太久让他的腿脚有点不听使唤,他站了一会,想了想,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缓了一阵,虽然身体变得有些迟钝,不过至少他可以完成一些基本的活动。例如走到周防尊身边,抓起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砸在墙上。因为生病的原因,他的力道不是那么大,但依然达到了想要的结果。
周防睁开了眼睛,眉头皱着,眼中带着恼怒和不耐,大概是没经历过被这样叫醒。在看到宗像时,他愣了愣,随后又不耐地道:“啧……你不知道该怎么叫醒别人么?”
“哦呀,周防,我好像没有叫你起床的义务吧?”宗像抓着周防的头发凑近了些,唇角勾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