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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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梦境，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现实。大抵这样的梦多了，也就习惯了。还是会习惯性的将水玉镯放在胸前安眠，就好像阿娘还陪在身边。我有些想阿娘，我想告诉她我如今过得很好。可是她听不见，以后也听不见。记起约了浅浅去酒肆，是以出了崔府往酒肆去。）

酒肆是个好去处，自崔皓聿去了银川，我便时不时地朝那儿晃一晃。
这天与悠思一道儿约了去酒肆，人不多，却是我想要的样子，打了一壶桃花酿，我落在在显眼的地儿，一双桃花眸似是与从前不太一样了。招呼几碟小菜，我一边品着酒，一边瞧着人来人往的酒肆，里头有没有熟悉的影子。

（大哥去了银川，于浅浅来说大概就是止不尽的相思。是以有空闲时我便会约了浅浅来酒肆，或是为了陪她或是为了自己。曾经的那些于自己而言，永远都是过不去的坎儿，连浅浅都不知晓的。入了酒肆，一入眼便是浅浅。径直往她那边去了，落座一笑）你来得可早，今儿咱们可不是为了来喝酒的。

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怕是最快活的日子了。我用手靠着头，不知不觉便有些走神，连悠思站在我面前都不知晓，直到她同我说话，我方才回过神来，抬眸瞧见是她，笑着将酒盏放在一旁了。此时桌上早已布满了菜，看她落座，笑着开口
：近日里可好？

（大哥去了银川，我猜浅浅的心思也早已随了大哥一起去了银川，是以此刻我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丝毫都不知道。敛裙落座，闻言一点头）好着呢，每日里也是看看书。
（凤眸微抬，波光染一抹了然神色）你是不是，在想大哥？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若真的想他，可以去银川找他。

望舒平日里的爱好大约就是看看书，我总笑她文绉绉的模样，像极了说书先生话本子里的女秀才。我笑着望她，举着酒盏轻轻晃着，眼波流转，撑着下颚笑着望她道
：去银川找他？且不说他公事繁忙顾不上我，我就算去找他，又能说什么？倒不如安安静静地在这儿等他回来。
说着，我轻叹一声，又道
：但愿没有到最坏的结果。

可是，我却觉得，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才是最好的啊。（纵然我自小家世坎坷，纵然我自小经历许多。可到底阿耶宠我，是以将世间种种皆以任性为我所处。嘴角漾着笑意）你既然想他，去见他一面也好。
（若是我，定会如此。至少所作所为随心而为，不至后悔。）

见他一面？我又何尝不想，但我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一个女儿家，独自去见一个男人，且不说阿耶不会答应，就算想去，也找不到地方。我低眸笑着不语，把玩着酒盏，许久后缓缓抬眸，笑着问她
：那你可曾想，若是我去了，他顾不上我，我又该如何？
或许是自己不太勇敢，而我只不过是想不给他添任何麻烦。近日里来一直胃口都不太好，因此直到现在，也不过是盯着发呆罢了。

可是浅浅，你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呢？（在感情中，我大抵最羡慕的便是那种孤注一掷。纵然不可能，纵然明知结局，却也孤注一掷的试一次。是以此刻，我便劝浅浅）我承认我不懂感情，可是我知道，若你连看一眼都不敢，那日后如何你便更没有勇气了。

望舒的话令我陷入了沉思，试一试吗？我可以吗？可是，若是给他带来困扰该怎么办呢？我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拿着筷子不停地戳着面前的这道菜，犹豫不决向来不是自己的性子，可如今这件事，却不得不让自己多一份心思。毕竟调任银川，那必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做的，而我，又能做什么呢？终了，我叹了口气，缓缓道
：让我再想想吧，若是真去的话，也好有个理由。

罢了，那你自己想想吧。（墨瞳中隐约透露出的担忧之色恰好落在人面上，到底是什么也不曾多说。低下头去吃菜，毕竟这事儿旁人给的主意再多那也是旁人的主意，到底还要看她自己。）浅浅，你最近胃口不好吗？

轻轻叹了一声，我渐渐从沉思中走出来，今日来与她相聚，可不是光谈此事的。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手将盛着被自己戳烂菜的碗丢在一旁，手里的酒盏早已倒空，明明桌上的菜色相当不错，可自己却是没有任何胃口。这么多年来，头一回。
：恩，大约是最近气候变幻太快，我有些吃不消吧。没事儿，过些时候就好。

（浅浅如此说，可终归我是放心不下。到底看她的神色绝不仅仅是气候的原因，可旁的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大哥了。伸手握了握浅浅的手）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讲与我听，浅浅，你到底——是怎么了？
（贝齿叩上下唇，印下清清浅浅的齿印）我可不信你这话，别糊弄我。你自己若是也不知道，就去瞧瞧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