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姈昏昏沉沉，足足睡了半月有余。司音倒一改常态，为她端茶送水，尽心竭力。
折颜本想再呆两日，却头一晚上匆匆回了桃林，说是有事，墨渊也不好强留。
夜晚，月色如水。菀姈独自坐在树下，吹着悬璃。墨渊远远地听着，只觉其中尽为悲凉，惹人心伤。
倒是司音，听不出个所以然，蹦哒到菀姈身旁。
“可是许久未听姐姐吹箫了！姐姐，怎的哭了。”
菀姈看了看她，也不忙着擦去眼泪。
“阿音，你可知，什么是爱么？”
“呃…就像，我阿爹阿娘那般？两情相悦，就组成家庭，生活在一起。”
菀姈笑笑，脸上尽是苦涩。
“爱一个人，你会为他倾其所有。当你发现，你在他心中一点空间都不曾占据，便只觉，最冷不过人心。”
司音听得一头雾水，墨渊听了，心里一阵抽痛。
“那姐姐……”待司音回过神来，才发觉菀姈死死地捂住胸口，面白如纸。
“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姐姐……”
墨渊见状，赶忙冲出来，将菀姈送回房，为她调理气息。
话说那日，折颜感到白真已历完劫，这才寻个由头匆匆赶回桃林。白真已飞升上神，身体也无大碍，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叫他好几声才听得见。
过了几日，便领他去拜见狐帝狐后。
“阿爹，阿娘，孩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狐后。
“真真此番历劫还算顺利，已经同你我一样，是上神了。”折颜
“如今好了，你已飞升上神，也是时候为你寻个好婚事了。你在北荒，不能没有个当家主母……”
白真还在那儿发愣，听见娶妻却蹦了起来。
“我不要娶妻！不要！”
“真真，你……”狐后着实被吓了一跳。
白真的眼里，蕴满眼泪，转身跑出狐狸洞。
“别急，我去看看。”折颜道。
回到了十里桃林，白真一个劲儿地灌酒，折颜也不拦着。这几日，他日日醉酒后，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还说负了她。折颜已对他历的劫猜了个八九分。
但自己又能如何呢？或许，只能让时间慢慢弥补他的心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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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姈的病，时好时坏，折腾了两个月，才好了些。昆仑虚，还是老样子啊，远黛青山，清流蜿蜒，只是如今，早已与当时看到此情此景时，心境大不相同。年少时，在昆仑虚，虽不会如司音一般由着性子闯祸，却生活地十分恣意。这棵桃树，还是自己两万岁时，与兄长一同种下的。这满树桃花，也已开了七万年了。
“看什么看得这样出神？”墨渊走来
“兄长，你可还记得，当日你我亲手种下的这棵桃树？”
“自然。为兄今日来找你，是准备明日带你去十里桃林走走。我答应过你的，待你飞升后就领你去看看。”
“好。”
或许，这桃林，可让自己暂时望却那些痛吧。
墨渊与菀姈来到桃林，却不见折颜。
“兄长，我可否先四处看看？”
“好，别太久了。”
菀姈四处走着，走到哪，哪就有桃花，花瓣恣意纷飞，花香满落。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说的可是此景？
若是在以前，菀姈定随意而舞，只可惜，身上还不利落，未免觉得有些负了这景色。
逛了许久，菀姈才回到刚刚与墨渊分开的地方，墨渊与折颜坐在树下喝茶，折颜旁边，坐了位从未见过的白衣男子。他背对着自已，不晓得长什么模样。
“兄长。”菀姈行礼。
“快来见过折颜上神和青丘四殿下。”
菀姈本就认生，见有生人，索性头都不抬。
“多谢折颜上神为我诊病。
见过四殿下。”
菀姈仍低着头，盘算着找个由头溜出去。
“你是……瑶儿？”
这声音，怎么，这样熟悉？
菀姈抬头，望见白真那噙着泪的双眼
“不…不会的…我不要，我不要！”
“瑶儿！”白真追去。
折颜和墨渊一头雾水，也跟了去。
“瑶儿，你听我说。”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
“当日，我亦是万不得已。”白真攥着菀姈的手。
“放开我！”菀姈撕吼着，一把把他甩开，心却炸开一般疼。
“瑶儿！你怎么了！你醒醒！”
折颜和墨渊此时已赶到。
“快送她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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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折颜为菀姈诊脉，菀姈面色仓白，额上布满汗珠。
良久，折颜收手，微微一叹。
“如何了？”白真十分着急。
折颜顿了顿。
“真真，我与墨渊在此守着就好，你先出去吧。”
白真知道，折颜有意瞒他，纵然心急，也只得退了出去。到门口，他回头，她还是那样虚弱，可惜，这次，他没有救她，却伤她至此。
“墨渊，你我，怕是该好好查查这丫头的身世了。”
菀姈睡了几个时辰才醒来。
“菀儿，你醒了！”
折颜过来，伸手摸脉。
“丫头，你回来后，才有的这心疼的毛病吧？”
菀姈点点头。
“之前在昆仑虚，也曾发作过几次。这可有大碍？”墨渊。
折颜微微摇头。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好些，今日这番折腾，又伤及根本。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怕不能跳舞了。”
“不能舞？正好。舞由心生，心已死，又何来舞？”菀姈脸上十分平静，却字字滴血。
“你且先回昆仑虚好好养着。两个月内，都先化为真身，这样可好得快些。”
见墨渊与菀姈回昆仑虚，白真也要跟去。折颜一把拦下。
“过些日子吧。她现在，受不起折腾。”
昆仑虚
自桃林回来后，菀姈便一直化作狐狸真身。墨渊更是对她格外照顾，让司音陪着，至于司音落下的功课，墨渊晚上单独教她。这司音从未喊过累，倒让师兄们颇为意外。
“师父，师姐竟也是九尾狐唉！还是黛紫色的，好漂亮！”
墨渊浅浅一笑。
“是啊，当日在桃林捡到她时，我和折颜都很惊奇。”
“我以前听阿……狐后说过，说在青丘以北，还有一族九尾灵狐，它们的毛色各异，法术十分高强。说起来，也算是九尾狐族的先祖呢。后来，他们建起了青丘，便带着子民，迁了出去，不问世事。”
墨渊停下喝茶。
“你可知，他们为何迁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放弃青丘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却举族迁到那北蛮之地，的确奇怪。”
北蛮？！

第五章 完
心脏疼怎么办？病痛反反复复怎么办？
别急，有病痛，找折颜
地址：十里桃林
电话：666 666 6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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