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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原作者注:我知道怎样添加章节了,也许现在我才知道如何写作。
正文
当我从最后一个噩梦醒来时,我很庆幸已经到了一个可以起床的时间。十点三十分,我拖拖拉拉地下了床,想尽可能地做一些“正常的生活”会做的事。我在房子里游荡着,寻思着该干些什么。但最后我放弃了,捧着一罐谷类食物倒在沙发上。如果没别的东西能让我高兴起来,这些糖霜蜜饯应该能让我好受一点,对吧?
心不在焉地看了大概半小时电视后,我决定自己打电话给克莱尔,看看她昨晚的邀请是不是还有效。不管怎样,她说过她愿意我打电话给她,况且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也不会还睡着——我觉得她的精力大概是无限的吧。就像之前一样,她好像很高兴接到我的来电,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刻打扰她她也不生气。事实上,我在为自己生气。她保证说只要我想,她会马上过来,然后我尝试解释说,如果她有时间的话,我希望能整天都跟她一起度过。
我希望能以一种尽可能不尴尬的方式表达出来。
“你知道,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所以……”
还是搞砸了。(注:这里是指莫伊拉认为她的表达方式还是很尴尬,因为直接说了“想你”~)
我一放下电话,就看到我母亲从外面走进来。开门的声音吓到我了,但我很高兴没人看到我退缩畏惧的样子。当当我意识到那是谁时,我稍稍感觉舒服了一些。我与她一直都关系不错,就像很多其他的青春期女孩一样,母亲总是比较容易相处的。只是,我现在法律上已经成年了,她其实已经不能再拿担心孩子为借口来担心我。但是,当得知我不见了后,她仍然非常悲惧。许多年前她差点失去一个女儿(注:玩过or看过启示录2的都知道~就是莫伊拉拿枪误伤了波莉的事),而现在她又差点失去另一个。她是个多么可怜的女人。
“嗨,呃,妈?”
“什么事,莫伊拉?”
“我今天打算跟克莱尔出去,可以吗?”
我母亲脸上的表情表示,她脑中已经响起了无数危险信号,促使她想脱口而出“绝对不行,以后也永远不行,就算付我钱也不行”之类的话。“跟克莱尔?”
“对的。我们昨天晚上通了电话,她说我们可以吃点披萨,看看电影之类的。我猜应该只是在她家附近。”
克莱尔·雷德菲尔德不论在哪种意义上都是一个好人——很好的好人,但我母亲对她有了一种明显的、清晰的不信任。因为对她来说,若不是因为那令人难堪和窒息的事实——克莱尔某种程度上导致了我的被劫持和之后的种种遭遇,那么一个三十四岁的女人邀请她二十二岁的女儿赴一场(本质上是约会的)见面也许不会让她如此警觉。尽管我很久以前——久到未成年以前——就认识她,但她对克莱尔的观感丝毫不会因此改变,虽然她从未对我们的关系表过态。
“哦,这样吗?你爸知道吗?”
“还不知道,我很怀疑他会不会在意!我的意思是,他了解她,他知道她很酷。”还知道克莱尔竭尽全力地想要救我,但我们至今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也许永远也不会提。
“要是他真的在意呢?”
“我敢肯定他不会的……克莱尔很了不起,我跟她在一起就像我在家一样安全。”
“你还不知道要注意安全吗?!还有,除非你告诉了你爸,否则哪儿也不许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反正他不同意也不会让我离开这所房子。如果发现我再次消失了,我猜他会把我狠狠揍一顿的……。”白天我更易于假装我没事,因为没那么多可能藏着变异的怪兽的黑影。我更喜欢这样子。
巴瑞会在不久后回家,那时娜塔丽亚一定会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他主动承担起做她父亲的责任,这其实都在大家意料之内。我母亲一开始不太确定她对此有什么感受,但事实是她的母性本能就像巴瑞的父性一样容易被唤醒。而波莉……波莉发现她其实还是挺高兴当姐姐的,因为那样一来她就可以欺负一个比她小的妹妹了,巴瑞对此可是极力反对。
终于,波莉慢悠悠地下来了,重重地倒在沙发上,跟我并排坐着。一般来说她这样做是准备要捉弄我,但考虑到近期发生的事,她的这种倾向有了(轻微的)减弱。我们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茫然地盯着电视荧屏。
“所以……”波莉最后打破了沉默,“还好吧?”
“不,从来没好过。”
“看得出来。”
“嗯”
“某人心情不佳喔。”
“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波莉皱了皱眉,越过来推了推我,不过没有很大力。
“不对吧,上次那个谁来看你的时候你心情很不错。”
“没有的事,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炫酷的摩托女郎!”
我感到我的脸变红了,但我选择无视,“哦,她怎么了?听着,她是爸爸的朋友,不是我的,我们只是……最后一起到了一个很糟糕的地方,就这样,没了,那不足以让我们成为朋友。”
“你们在那之前就是正儿八经的朋友,你是为了她才加入那个愚蠢的组织,因为你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就像,反正……对,我今天之所以要去她家只是为了摆脱你,你个讨厌的小屁孩。”尽管这种斗嘴让我很烦,但某种意义上它却是“正常”的。我可不喜欢被残酷地取笑,但波莉老是在事情发生前就嘲笑我。她的捉弄却帮我意识到待在家里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所有东西都会回到它们的轨道上。然而我真的想要那样吗(注:指前述的所有东西都回归轨道)?即使在家里(注:这里是指克莱尔家里),一旦有突发情况,克莱尔似乎也可以在几秒钟内转变成一个炽烈的战斗机器,异常冷静地面对枪林弹雨(注:这一点在最后一章会得到证实)。那大概不是一个正常人会表现出来的吧?
忽然传来的前门开门声又惊吓到我,但这次是胳膊上挂着半打购物袋的巴瑞。他身后跟着那个小小的黑头发姑娘,笑得很开心。某人将要成为新的宠儿了,不是吗?
我看了他们片刻,娜塔丽亚跳着跑着,坐到我和波莉中间 。有时候她看起来像个平常的小女孩,其他时候……不那么像。我不太确定应该怎样对待这一切,但我和巴瑞都选择对我母亲和波莉隐瞒她的绝大部分过去。
“巴瑞带我出去购物了。”她自豪地说。也许当她开始适应正常的家庭生活时,她就显得没那么怪异了。然而我怀疑在她整个人生历程有没有完全正常过,但……他妈的我们不可能知道。“他们说波莉的衣服已经全都被送出去了,所以这里没什么合我身的衣服。”
波莉眉头一皱,双手交叉在胸前,“给了谁?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看在上帝份上,这有关系吗?你觉得你现在还是15岁?”我插嘴。
“呃,不我19岁了,你个笨蛋!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了,是了,随便吧。”
我从沙发站起来,缺乏热情地拍了拍娜塔丽亚的头,然后去找巴瑞。现在,他正把他的购物袋放到厨房的桌子上,骄傲地展示他为家里新成员买的东西。
“嗨,呃,爸?”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这样叫他了,但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后,不这样做反而显得更奇怪。
“什么事,莫伊拉?”他像往常一样关切地说。这种感觉其实挺好的,但,可恶,他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担忧?
“我……我今天可以跟克莱尔出去吗?”
“她的主意吗?还是你的?”
“她的”
“那么,我想没什么不行的。”
凯西(注:即莫伊拉的母亲)就站在对面,很明显对此深深不满。我跑回起居室去,躲过一场她的关于“安全”的说教。跟一个年长女人一起出去闲逛的后果有那么糟糕吗?她(注:指克莱尔)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事实上她在我心中是“可怕”的相反面。她很坚强,冷静,有安全感……以及漂亮。想到最后一点我总是觉得很不安,但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即使把头发剪短了,她还是他妈的很漂亮。我非常,非常确定我不喜欢女生(注:莫伊拉你立这个flag会后悔的) ,但那不代表我就不能欣赏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
好吧,也许那个主意(注:指前文莫伊拉为解释自己对克莱尔的感觉而想出来的说辞)就是完完全全的胡说八道。不管怎样波莉就是那么想的,而我也回想起,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显然觉得跟克莱尔成为搭档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当然了,我那时很年轻,太年轻了。当那种感觉(注:指前文说的跟克莱尔在一起很快乐)涌上来时,我总是狠狠地提醒自己,我既年轻,又愚蠢。但凡年轻人都想跟他们遇见的每一个性感尤物来一发,不管他们是什么性别,这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克莱尔并不只是“性感”。即使是我们初次见面时,我对她的印象也远不止“性感”,尽管那是她无可否认且显而易见的特征。克莱尔说她早先就认识我了,还拿出一张照片作为证据。我告诉自己那张照片给我看之前一定被修过,因为在那上面我笑着站在巴瑞身边,波莉也在上面,差不多跟我一样绽放着笑容。
她身上确实有些别的东西。在她那过时的摩托短夹克和友善得近乎笨拙的行为举止后面,确实有些东西吸引了我。当然了,那时候我觉得我对她的这种感觉(注:“这种感觉”是指莫伊拉被克莱尔身上一些东西吸引。)近乎荒谬,但那种吸引力一直都在,不曾消失。
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一件足以困扰我余生的社交的丑闻。波莉狠狠地奚落我亲吻了克莱尔,然而紧接着我就带克莱尔去看了一场丧尸主题的科幻恐怖片并因此导致她情绪彻底崩溃(注:这里照应上文提到的波莉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嘲笑我。大概克莱尔因为看丧尸电影而崩溃后莫伊拉不小心亲吻了她……)。那个时候,我根本想象不到这种恶心的生化怪物真的存在,但倘若我脑子稍微清醒一点,我绝不会让克莱尔因为看那种电影受折磨。克莱尔把她手臂上的伤口都归因于自然灾难,或是她骑机车出的意外,或是其他的什么事,总之是与丧尸无关的事。
(注:莫伊拉说那是一场“灾难”和“丑闻”,因为到现在为止,参见上文,她都在想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对克莱尔的迷恋,偏偏她们初次见面就发生了kiss的事,所以才说是灾难。)
“你又在幻想你的女朋友了。”波莉注意到我似乎在充满期待地凝视着外面,嬉笑道,“我敢打赌下一分钟她就会出现在这里,然后你就会对她一见倾心。”
“她不是……”我对她怒目而视,不过很快又点点头,“我也这么希望的。我打电话给她。妈妈仍然恨她。”
“她可真是个性掠夺者,我的意思是……公平来说。”

“不她不是的,闭嘴!”我厉声说,一只手猛推了她一把,“她绝对不是,我已经过了18岁了!”
“好吧,不过似乎……你以前可没有试过那么那么的……”
(注:这里波莉应该是指莫伊拉以前从没有试过因为一个人而那么激动过,暗示她其实很在乎克莱尔……)
“那是你挑起的主意!”
“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