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电影开拍过半，国外传来消息，虽然《最后一曲》只拿到了几个国际奖项的最佳外语片奖，但在众多国语片中已经是成绩斐然，可以说是逆天般的存在。《最后一曲》在各级院线上映后，票房持续飘高，已经又有五家国外院线想跟ESE签约，让《最后一曲》在更多地区上映，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赵导的意见是让封景到国外参加宣传，厉睿也有此意。
不过，封景自己却另有打算。
“《最后一曲》虽然在国内外票房成绩很好，口碑也很不错，但并不符合国际奖项评委们的口味。如果我只想凭借一部大热作品在国外捞金的话，此时积极参加国外宣传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不过ESE的目标，我的目标，从来都不仅是凭借一时的热度受到万千粉丝追捧，而更是要凭借实力和作品，赢得业内外所有人的尊重。ESE当然需要继续培养像谢颐一样的偶像明星，因为娱乐圈需要他们。但ESE和我，也会积极致力于培养真正有才华、有能力、有演技的演员，因为娱乐圈更需要他们。除此之外，ESE更应该向世界展示独一无二的制作能力，这比ESE走出一个大热的偶像或是一个有口碑的影帝更重要。”
“ESE已经到了走向国际的时刻，但我们给世界的印象，决不能仅仅是一个造星工厂，更应该是有品质，有追求，拥有强大制作能力，又能很好地兼顾利益的东方娱乐巨头。”
“厉睿，我们的梦想很近了，但我们更要走稳每一步。我知道，你想让我尽快登顶娱乐圈的巅峰，以此来弥补我。可我自从遇见了你，我的梦想，从来就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的梦想中，固然有演戏，但也有我们的ESE。”
“厉睿，听我的，先与各家院线签订《最后一曲》的上映合约，配合他们进行必要的电影宣传，用东方故事、东方情感作为噱头，为《最后一曲》造势。但此时务必不要对演员进行大规模宣传，让国外观众对演员们保持一定的陌生度。”
厉睿看着封景眼中的坚持，最终只能轻轻点头，“自然听你的。你说的，从来没有错过。”
厉睿看了看总裁办公室紧闭的大门，不动声色地走向门口。
“小景，你今天下午没有通告吧？”
“没有，怎么了？”封景挑眉看着厉睿的背影。
封景话音未落，就听见办公室门被锁上的声音，封景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厉睿唤他的名字是小景。
“别闹，我跟你谈正事呢。”封景从厉睿的办公桌上下来，转身想去打开门锁。
谁知厉睿拦腰将封景往怀里一带，感受着因为封景拍戏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小狐狸的气息，“我这也是正事。”
封景对厉睿也是想念的紧，半推半就也不再反抗。

“这一次我拍的电影可能在国内不会有太大反响，我的目标是国外的电影节。不过如果能先将电影送去参评，拿到一两个奖项，再加上有《最后一曲》的铺垫，国内的票房应该也不会太差。”
“小景，你这个时候不会还要跟我说公事吧？”厉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心急。
封景敛眉忍着笑，继续在厉睿耳边说：“这一次，才是我们正式迈向国际的一步。到时候，一边宣传新电影，一边推出ESE的品牌。有《最后一曲》带来的震撼，有国际大奖的加持，那些国外的制作团队就会真正认可ESE的能力和地位。”
厉睿低头亲了亲封景的耳朵，轻声问：“那你呢？”
缩在厉睿怀里的封景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着封景默不作声的模样，厉睿既感动，又难过，更生气。
感动于封景一如既往地为厉睿和ESE着想，难过于自己竟然这么多年将这种爱与付出当成是理所当然，更生气于如今的封景竟然还是这样不考虑自己。
厉睿将封景一步步逼到桌边，直视着封景的眼睛里带上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神色。
“封景，你是不是觉得我依旧没有变，我依旧还是那个独断专行，只考虑利益的厉睿？”
“不是……”
“封景，我厉睿爱你，是真的爱你，爱到了骨髓里。我的确干过不少糊涂事，可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只为了我考虑，这会让我更内疚。封景，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爱你，我不愿你再受到伤害，我更不愿意你为了我再次牺牲你自己。”
这样近乎于告白，或者就是告白的话，由厉睿说出来怎么都感觉有几分违和。
封景有点不知所措。
封景没有见过这样直白到将爱情宣之于口的厉睿，这样小心翼翼的厉睿。
封景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轻轻点点头，“知道了。”
厉睿看着封景慢慢抬起头与他对视，如果没看到封景泛红的眼眶，厉睿大概都会被封景平静的话语给骗过去。
“小景，我来帮你，这件事并非不能两全。ESE完全可以做到，既有享誉国际的影星，又有出色的制作能力。”厉睿慢慢松开封景，带着封景坐到沙发上。
“这的确可以两全，可你也知道，一个公司带给人们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我作为ESE的艺人凭《最后一曲》已经在国际上取得了声誉，必然会影响国外同行对于ESE的判断。”封景平静地跟厉睿分析着利弊，但紧蹙的眉头显示了他的犹豫。
“那我们就要有自信，让所有同行都知道，我们ESE不仅能培养出国际巨星，更有一流的制作能力，我们的实力强大到没有人能忽视。”厉睿的霸道，在此刻是如此的有魅力，封景一时间有些入迷。
听着厉睿的话，封景忽然释然了。
是啊，只要ESE足够强大，走出国门只是一个被人了解的过程，最后起决定性作用的，依旧是真正的实力。

在厉睿的坚持下，封景暂停了新电影的拍摄，飞赴美、英、法等国进行为期一个月紧锣密鼓的宣传活动。
封景许久不做艺人，一下子却有这么密集的通告，助理们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不过封景年轻时候的韧劲一直都在，这些年ESE的工作也不轻松，经常锻炼的身体虽不健硕，咬牙扛过来也不算太难。
被安排来跟着封景的三个助理原本都半是欣喜，半是忐忑。喜的是能跟着平时难得一见的封总监，在他面前露露脸，说不定就能一步登天了。忧的是封总监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毒舌，而且又是刚获了影帝的演员，以他们在娱乐圈中的经历来看，肯定不是好相处的。
直到助理们跟着封景跑了一天通告，个个累得不行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封景这一天从没有让他们做什么特殊的事情，更不要说是为难他们，封景还主动打理好自己的事，让他们轻松一点。
比起那些刚刚出道就对助理颐指气使的小明星，封景这样有颜有才脾气又好的艺人很快就收服了三个助理。
更何况，封景还是他们平时只能仰望的、永远只出现在各大会议的上司。
其实这倒不是封景脾气变好了，或者突然变得勤快一点想事事亲为，只是通告排得太满，而封景与助理们还处在磨合期，要是事事交给助理们，可能会白白浪费更多磨合的时间和精力。封景经验丰富，自然知道磨合期正好撞上宣传期的结果。
在通告这样密集的时候，封景一心想着怎样养精蓄锐，保留体力，连磨合期都想办法避免，哪里还有心思跟助理们计较。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密集宣传，不仅《最后一曲》在国外的票房持续飘高，封景这个外貌与实力并存的东方演员也俘获了众多国外的粉丝。
果然，虽说看人得看内涵，但拥有优秀的外貌总是占便宜的。
封景精致的面庞加上妖孽的气场，让他一下子就被西方市场所接受。
高贵的气质，霸气张扬却又处处显示着优雅的谈吐，这样原本在国内粉丝都喜欢谦逊和蔼偶像的环境中并不讨喜的性格，却意外在西方受到了极大欢迎。
可能西方民众和媒体，都更喜欢有个性、有特点的明星，并不愿意追捧那些千篇一律毫无自我的偶像。
而封景的确就是那个最特别的。
封景有自信，更有底气，他不用像谢颐初到好莱坞时一样，活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更不必一味附和西方媒体，所以封景的性情得以真正地展现。而封景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自信，则是因为封景已经拥有了被西方媒体和观众认可的作品《最后一曲》，而不是靠着嘴巴里说出的所谓红遍中国的作品撑门面。
陆续有国外论坛将封景在国外出席活动的照片发出来，国外的网友们还以为是国内新出道的优质偶像，更难得的是还有这样的演技，不用靠打戏，不用靠卖丑，仅凭着个人魅力和精湛的演技就能在国外收割大量粉丝，给国人争光。
结果经国内网友们科普，才知道这是国内金柏奖的新晋影帝，还是一家公司的艺人总监。
这样颜值和能力，才真正让所有粉丝们心服口服，被这样的偶像吸引，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国外的媒体也难能可贵地手下留情，没有进行任何的负面宣传，让电影《最后一曲》的票房和封景个人的关注度持续走高。《最后一曲》的票房不仅胜过了其他出口的中国电影，更已经稳稳压住了各国同时期上映的任何本土影片，成为当之无愧的票房黑马。而封景本人的关注度也经历了连续一周的上升，更连续一个月挂在榜首的位置，力压各国本土明星。
而国内也在几天后开始转载起封景在国外一系列活动，还有万能的网友们给各种相关视频配上了中文翻译。
国内粉丝此时就开始感叹，有时候偶像太厉害，太能干，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
别人家的偶像为了关注度，哪个不是天天在国内的各个综艺节目间奔波？结果自己家的偶像在国内一声不吭，几个月没有动静，新闻一出来，竟然是在国外散发着魅力，登上了热搜。
不过封景的这种热度，让无数粉丝都为之高兴。
自己家的偶像，不仅是自己喜欢，身边的朋友喜欢，各种明星喜欢，就连各种不同肤色的人都喜欢。

自己家的偶像，不仅是自己喜欢，身边的朋友喜欢，各种明星喜欢，就连各种不同肤色的人都喜欢。
最后一场宣传活动结束，封景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其实封景这些日子一直在世界各地奔波，几乎都没怎么住过酒店，睡觉的时候要么人在飞机上，要么就是在车上。
难得停下了紧张地行程，封景让助理们都各自回房间休息，自己点了一份牛排到房间，准备好好吃一餐正餐，然后休息，安慰一下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
还没来得及卸妆洗澡，封景就听见门外有人按门铃。
以为是哪个助理来问之后的安排，封景转身去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封景还没反应过来，竟然眼神错愣地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而厉睿却是在看到封景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
小狐狸脸上还带着妆，但眉眼间却透着明显的疲惫，虽然封景身上还带着面对外人时的冷静与自如，但厉睿能看出来封景是真的累了。
“你……”封景还是先开了口。
“先进房间，把妆卸了，然后洗澡睡觉。”厉睿打断了封景即将说出口的话，颇有几分霸道地下了命令。小景怎么能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
封景此时见到厉睿本来是欣慰得很，再听到厉睿的话，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妆卸了。”厉睿见封景不动，便伸手揽着封景往房里走，边走边说道，“我让你来国外宣传，你说要自己安排通告，结果就是这样安排的？”
“我就是跑通告，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我身体扛得住。”封景失笑，随着厉睿往里走。
厉睿停下步伐，松开了手，紧接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封景，语气里隐隐有几分怒气，“你这是跑通告？你这是拼命！”
封景还待说些什么，却听见厉睿继续说：“以后不许这么拼了，身体要紧。”
听到厉睿的语气放缓，封景也露出了笑容，走进浴室卸妆。
厉睿看到封景把自己累成这样的确是又生气，又心疼，不过却也不想再让封景花时间来安慰他。
厉睿心里清楚，封景这样做并没有错，封景的安排完全符合一个艺人总监对艺人工作安排的合理性，但厉睿哪里能看着封景如今依旧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做艺人不都是这样？我也是这样过来的，知道怎么调整自己，你放心。”封景从浴室出来，卸了妆的眉眼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峻，多了几分慵懒的神色。
坐在餐桌旁，封景向厉睿简单解释了行程太满还没吃饭，就自顾自地开始填肚子。
封景的吃相还是很优雅的，但速度却并不慢。厉睿知道小狐狸这个时候是完全没把他当成恋人了，都没有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这才是家人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封景轻轻饮下一口红酒，抬眼扫了一眼厉睿，“ESE的总裁和艺人总监都不在，底下人还不翻了天？”
厉睿摇头，“怎么会？ESE有你，底下人哪敢翻天？”紧接着厉睿顿了顿，声音有些放低：“我想你了。”
“我不是马上就回去了吗？你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啊？”
听到封景的话，厉睿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的确不放心。我的小景这么好看，这么有魅力，国内有成批的粉丝，国外也有这么多喜欢你的人，我要是不牢牢看紧你，哪里能放心？”
“行了，别贫了，我先去洗澡，你飞长途肯定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不用等我。”封景也看到了厉睿眼下的乌青，想来厉睿也是忙了好一阵，得了空就来看他。
厉睿起身答应，转身走向卧室，不过厉睿与封景久别重逢，哪里能先睡觉。
半靠在床上，厉睿听着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水声，禁不住地回想着分别前的那晚。

“我想你了。”
“我不是马上就回去了吗？你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啊？”
听到封景的话，厉睿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的确不放心。我的小景这么好看，这么有魅力，国内有成批的粉丝，国外也有这么多喜欢你的人，我要是不牢牢看紧你，哪里能放心？”
“行了，别贫了，我先去洗澡，你飞长途肯定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不用等我。”封景也看到了厉睿眼下的乌青，想来厉睿也是忙了好一阵，得了空就来看他。
厉睿起身答应，转身走向卧室，不过厉睿与封景久别重逢，哪里能先睡觉。
半靠在床上，厉睿听着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水声，禁不住地回想着分别前的那晚。
等封景回到卧室，厉睿依旧醒着，正坐在床边翻着手机上的新闻。
“怎么？公司有事？”封景轻轻将手搭在厉睿肩上，发上的水珠滴落在厉睿的衬衣上，浸出一条线。
“没事，只是随手翻翻新闻。你先别睡，我给你把头发吹干。”厉睿将手机随手一放，起身去拿吹风机。
在吹风机的声响中，封景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种真实的幸福感。
即使是在二人相识之初，厉睿也从不曾这样体贴温柔过。
可即便是那样的爱情，也足够让封景飞蛾扑火，燃烧生命，用尽全力去爱厉睿。
“结婚吧。”厉睿沉稳的声音突然从封景头顶响起。
这三个字，厉睿一直以来都很想说，但又不敢说出口。
此时说了出来，厉睿的心突然放下了，只等封景的回应。
封景身体一震，瞬间紧绷，接着渐渐放松下来。
封景万万没想到厉睿竟然提出了结婚。
“这么快？我都没有准备好。这太突然了。”
“你十七岁就跟了我，到现在还晚啊？你是个男人，结婚这种事有什么好怕的？”厉睿继续拨弄着封景细软的头发。
封景转过身，抓着厉睿的手关掉了吹风机，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封景目光灼灼地盯着厉睿，认真的神情让厉睿几乎有些害怕，“我曾经很想跟你结婚，很想向大家昭示你的所有权，很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可我逐渐明白了，你不可能和我结婚，甚至不可能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我更清楚，我们的关系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让我们万劫不复。而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一直保持着情人的关系。我爱你，所以我从不曾奢求过其他，即使只能得到你偶尔的温柔，我也甘之如饴。”
封景深吸一口气，略有些艰难地说着，“正因为我清楚你我的关系，所以当时听说了你和秦楚的事，我其实是相信了的，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从不敢跟你求证摊牌。直到看到你和秦楚的结婚证，我才终于认清了现实，男人到了四十岁，终究还是不同的。”
“我失望过，愤怒过，绝望过，沉沦过。但我早就沉溺在你的深海，任是海枯石烂，我也无法得救。最终当我选择放弃的时候，你又给了我希望，让我知道你依旧爱着我，你我还有可能继续。”
“我那时并不确信，你是真的悔悟，真的想继续与我在一起，可我依旧义无反顾地回头了。即使是镜花水月，即使只是你的一时兴起，我也依旧贪恋着你的温柔。”
“厉睿，我很庆幸你是真的想与我在一起，是真的想珍惜我，我们还可以重新在一起。破镜重圆也好，回头草也罢，但我真的很幸福。”

封景深吸一口气，略有些艰难地说着，“正因为我清楚你我的关系，所以当时听说了你和秦楚的事，我其实是相信了的，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从不敢跟你求证摊牌。直到看到你和秦楚的结婚证，我才终于认清了现实，男人到了四十岁，终究还是不同的。”
“我失望过，愤怒过，绝望过，沉沦过。但我早就沉溺在你的深海，任是海枯石烂，我也无法得救。最终当我选择放弃的时候，你又给了我希望，让我知道你依旧爱着我，你我还有可能继续。”
“我那时并不确信，你是真的悔悟，真的想继续与我在一起，可我依旧义无反顾地回头了。即使是镜花水月，即使只是你的一时兴起，我也依旧贪恋着你的温柔。”
“厉睿，我很庆幸你是真的想与我在一起，是真的想珍惜我，我们还可以重新在一起。破镜重圆也好，回头草也罢，但我真的很幸福。”
“有一度我患得患失，告诫自己不要陷得太深，可我做不到，我再一次义无反顾地爱上你。我可以不顾世俗的目光，我可以不去管外界的看法，可你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要与我站在阳光下，让我们的爱情曝光在媒体面前，让所有人都知道ESE的总裁和艺人总监在一起了。”
“你也许只是愧疚，只是一时兴起，可到了那时就再无转圜的余地。我不否认你对我的感情，但我对你的感情绝不会比你少。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让你因为这段感情而受到唾骂与诋毁，我不想看你受伤，更不想看你后悔。”
“我的确很想结婚，但不是在你的愧疚之下，仓促完成。你我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你和秦楚，还有我的辞职，复出。有些话不用去说，直接去做就行了。但这些话我必须与你说清楚，我爱你，依旧爱你，只是经历了那些让我夜不能寐的痛苦，我有些患得患失，有点害怕。”
“我想等你我真正冷静下来，真正稳定下来，让结婚变成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听到封景的真情流露，厉睿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封景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封景略显单薄的身躯，厉睿有些艰难地启唇：“我们在一起十七年，马上就快十八年了。这个时间并不短，要说结婚，早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从前是我的不对，可我现在决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认真考虑过。我不能再委屈你了，也不想委屈我自己。我也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厉睿有你这样好的爱人，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厉睿轻轻摩挲着封景的脑袋，“我不逼你，但你也应该对我有信心，也要对你自己有信心。经历了分离，才懂得珍惜。我经历过失去你的痛苦，如今才更加珍惜。小景，我懂你的顾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决不会让你受委屈。”
“相信我，”厉睿心疼地拭去封景眼角的泪滴，轻轻吻上了封景的眼睛，“也相信你的魅力。”
“嗯。”
封景的眼睛里映出爱人英俊的轮廓，含泪的笑却充满了幸福。
“好了，睡吧，你这样子都多少天没睡好觉了。”厉睿将被子替封景拉好，正要起身时，却被封景拉住了手。
“怎么了？”
“你陪我睡，一个人我睡不着。”封景难得地撒娇，软糯的鼻音仿佛挠在厉睿的心上。
厉睿反握住封景的手，明确地拒绝了封景的要求：“听话，乖乖睡觉，你要休息。”
“我想你了。”
封景的话轻松摧毁了厉睿最后的心理防线，寂寞了月余的厉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你不想我吗？”封景犹自嫌不够，在厉睿心上又点了一把火。
“你这是在玩火。”厉睿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然后便脱去了外套。
可等厉睿躺到封景身侧之时，封景已然是半梦半醒。
厉睿动作轻缓地将封景捞进怀里，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子，封景安心地睡去。
厉睿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封景，小狐狸要玩火，没等他上床自己却先睡着了，到底是真的累了。

可等厉睿躺到封景身侧之时，封景已然是半梦半醒。
厉睿动作轻缓地将封景捞进怀里，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子，封景安心地睡去。
厉睿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封景，小狐狸要玩火，没等他上床自己却先睡着了，到底是真的累了。
从国内赶来的厉睿也有些疲累，一边心疼着封狐狸一边也睡了过去。
等二人醒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而助理们已经在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敲门中度过了煎熬的整整三个小时。
助理们倒是不知道厉总也在封总监的酒店房间里，只是厉睿来之前有跟他们问过封总监的房间号，还让他们不要打扰封景休息。
只是按照封总监的安排，今天中午就要回国内，机票也已经订好，助理们才大着胆子，准备敲封总监的房门。
不过三个人站在封景的房门口面面相觑，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敲门。谁知道封总监有没有起床气？这种叫门的事情，可是个危险的工种，没点胆量可不敢动手。
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三个人互相怂恿着，就这样在封景的门前玩了一出拉锯的好戏。
封景睁眼的时候，厉睿依旧搂着他，身体的温度一点点传到封景的身上，熟悉的温度让封景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
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封景推了推厉睿，“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国了。”
“别急，我们好不容易能出国一趟，还没有公事，我陪你再休息几天。”
厉睿单手撑起身体，伸手摸了摸封景的眉毛。
“国内事情还有不少，我已经耽误了这么久，要是再跟你在国外放纵下去，Amanda该玩不转了。”
封景心里还惦记着ESE的事情，出来了这么久，Amanda一个人哪里应付的了。
厉睿特意赶过来怎么能让封景就这样回去呢，“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想锻炼她吗？这次正好，多锻炼她几天。”
厉睿的眼睛里可没有一点儿跟封景商量的意思，在封景的脸上印了一个吻，厉睿就那么盯着封景看。
在厉睿目光的注视下，封景犹豫着点点头，最终还是伸手再推了推厉睿胸口：“这事再说，我们先起来，助理们该等着急了，别让人看了笑话。”
当封景打开房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三个助理焦急犹豫的神情。看到封总监的瞬间三个助理脸上泛起的高兴在看到厉总的时候都变成了尴尬，笑容竟然也僵在了脸上。
“封总监好……厉总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年纪稍大的一位助理，他虽然为自己撞破了领导的好事而感到担忧，但他以前也曾听过二人关系的传言，此时倒也不至于太过吃惊，至少他吃惊之余还记得跟领导们打招呼。
厉睿却是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撞破好事的窘迫，依旧语气平静地吩咐：“把机票改签，我和封总监还要在国外待几天，你们也可以在国外自己玩几天，带薪休假，发票报销。”
“谢谢厉总，谢谢封总监。”不敢看封总监有些发黑的面色，助理们如同得了恩赦一般纷纷转身逃开。
等助理们走远，封景僵硬着手缓缓关上房门。
“厉睿，你还我我的形象。”
“哈哈……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丢我的脸，好不好？”
“不好！还有下次？”

ESE办公大楼。
封景结束了一天的拍摄赶回了ESE，今天他还约了一个制作方谈ESE新投资的电影的细节。
到了会议室，制作方已经等了片刻，封景简单地解释了原因，还请对方体谅。
“没关系，封总监太客气了。谁不知道封总监还是金柏奖影帝，自然拍戏重要，我们的事倒也不急，等您一会儿也是应该的，也算是显示我们的诚意。”
封景象征性惭愧地一低头，不过立刻便吩咐Amanda将准备好的文件分发给对方。
“于总，您也太客气了。这是ESE拟好的合作细节，里面已经详细标注了ESE对合作的要求，也是之前与贵公司商量好的，你们可以先过目。”
于总抬手翻了翻，最终又把文件合上了。
“封总监，ESE的办事能力还有您的能力我们都是有数的，文件就不用细看了，一会儿我就签。”
封景看着这架势，心中了然，对方肯定还有其他的要求，此时在合约上退步，无疑是为了铺垫。
“于总有话直说，封景不喜欢绕弯子。”
封景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冷，脸上更明明白白地写上了反感这两个大字。
于总和身侧的同事对视一眼，讪笑道，“封总监说的是，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是这样的，这次的电影我们商量好要用ESE旗下的新人，给他们露脸的机会。但您也知道，新人嘛，名气也不够，真这样拍了电影，上映了也没人看。当然我们会做好宣传，也会配合ESE做好艺人包装，但是还是想请封总监帮个小忙，在电影里客串一下，我们也好有噱头。”
皱眉，抹唇，封景眼里闪过一丝讥诮，有这种要求不早提出来，等到双方商议好了合约细则、明确了责任分工、准备签合同的时候才提，无疑是想逼他同意。
封景倒不是反感这种客串，为了带新人，他刚刚退居幕后的时候也做过一两次，这些年谢颐和云修还有林萱也都帮过忙进行过客串，只是对方这种不坦诚的态度让封景很是恼火。
封景没有开口，但紧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悦，这让会议室里变得有了几分紧张。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Amanda跟着封景这么久，自然是感觉出来了的。
Amanda主动开口打破尴尬：“于总，封总监的工作安排很满，恐怕没有时间客串。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Amanda的语气并不客气，她自从跟着封总监以后，还没有看过这样的制作方，竟然敢利用封总监。
于总似乎没有听出Amanda话里的意思，在他看来，封景既然已经复出了，作为一个艺人，那就自然不该拒绝这样的要求。
“封总监，如果您肯客串电影，我们可以考虑出资承担这次的宣传费用，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也算是我们的诚意，您在厉总面前也是立了一功。”
这位于总眼见着封景面色越来越难看，竟然搬出了厉睿。在他眼里，封景刚回到ESE，与厉睿的关系未必和睦如初，必然还有芥蒂，此时用厉睿的名头来压封景，封景必然会投鼠忌器。

除夕夜，长更来了。

这位于总眼见着封景面色越来越难看，竟然搬出了厉睿。在他眼里，封景刚回到ESE，与厉睿的关系未必和睦如初，必然还有芥蒂，此时用厉睿的名头来压封景，封景必然会投鼠忌器。
在于总颇有些自得的眼神中，Amanda险些笑出了声。
这位于总脑袋是怎么长的？谁不知道厉总现在可是封总监说东他不会往西，ESE大小事宜，凡是封总监定下了的，厉总决不会说半个不字。
要真遇上这种事，只怕厉总不光不会责怪封总监，还会为封总监冲冠一怒，换一家制作方。
而封景却是眼中怒气更甚，拿厉睿来压他？
当初的秦楚就是这样做的，封景虽然知道了实情，知道了厉睿的苦衷，如今也原谅了厉睿，但当初的伤害太深，早已深入骨髓，成为了记忆深处的梦魇。
平日里，在厉睿的呵护下，封景已经很久没有记起过那段走向绝望的日子，可这人此时的说法是那样的熟悉，让封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的回忆。
不再克制，封景站起身，冷声说道：“我不会客串，宣传费用ESE也出得起。如果不想签合同，我自会找新的制作方。想跟厉总告状？随意。”
说罢，封景扭头走出了会议室，留下目瞪口呆的于总和一会议室的下属。
只有Amanda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并没有被封景的气势吓到，尽职尽责地对于总说：“于总可以带属下离开了，合同不想签留下就好，我们会另寻合作方。”
于总一时语塞，没想到封景这样不通情理，就连他的助理也如此油盐不进。
于总愤怒地一甩袖子，虽然西装的袖子并没有宽大到带起一阵风，但于总还是很拉风地挥掉了桌上的玻璃杯，以此来显露他的气势。
未及走出会议室，于总身后就传来了Amanda的声音：“于总气势不凡，还请记得赔偿玻璃杯的费用。”
“这么大的ESE连个玻璃杯也买不起？”于总的属下赶忙帮老板找回面子。
Amanda公式化地笑着，语气温柔却坚定：“ESE固然家大业大，但也不会做冤大头。当然，买卖不成仁义在，于总要是付不起一个杯子的钱，我们也可以不计较。”
封景离开了会议室，原本想要去看看厉睿，看了时间才发现离夜戏的时间没多久了。
让Amanda留下联系新的制作方后，封景就带着助理离开ESE的办公大楼，奔赴夜戏的取景地。
另一边Amanda正尽职尽责地向厉总汇报今天的工作。
“厉总，今天的合同没有签署，封总监让我去联系新的制作方，这是我初步拟定的合作对象，封总监不在，我只好来让您过目。”
厉睿看了看办公室外面漆黑的天空，挑眉问：“早就下班了，你没必要这个时候特意来找我。”
Amanda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厉总，我找您还有别的事。”
“哦？又是告状？”厉睿可还记得Amanda当时来找他告封景的状时的场景。
听到厉睿的话，Amanda连连摇头，开玩笑，当时脑袋一热告了封总监的状，还想着顶替封总监的职位，这已经让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悔自责了很久，现在哪里还敢再告状。
“是这样的，今天来谈合作的于总想逼封总监客串参演，封总监没答应，于总就用您来施压。封总监离开的时候，面色很不好。”Amanda简单地叙述了今天的事，可是也足够厉睿明白了。
厉睿自然记得当时秦楚的所作所为带给封景的伤害，也自然知道Amanda担心的是什么。
一瞬间就做了决定，厉睿起身披上外衣，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Amanda，“一切都按封总监说的做，以后碰上于总这样的，直接轰出去。”
门口的Lisa听见开门声，赶紧站起身，还未及迎上厉睿跟前，就听见厉睿的命令：“把封总监晚上夜戏的地址发给我。”
话音落下，厉睿人已经走远。
Lisa疑惑地看向跟出来的Amanda，“厉总面色怎么这么难看？封总监惹厉总生气了？”
Amanda撇撇嘴，“哪能啊？现在封总监说的话，厉总哪有不听的？是有人惹封总监生气了。”
Lisa了然地点点头，“难怪。”
厉睿赶到了片场，封景早已经开始了演戏。虽然站在灯光道具的后面，厉睿的到来还是让导演一下就注意到了。
看到厉睿的手势，导演会意地继续导戏，没让封景看出来。
等一场戏结束，封景休息的时候，厉睿才慢慢走到封景身边。
递上从助理手里拿来的水，厉睿坐在了封景身边。
好似才注意到厉睿的到来，封景面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几欲看不见的喜色，“你怎么来了？”
厉睿为封景理了理散乱的碎发，轻声说道：“来探班啊，晚上你不回家，家里怪冷清的。”
“别闹，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封景抬手让助理给厉睿也拿了一瓶水，又亲自为厉睿拧开瓶盖。
厉睿接过封景手中的瓶子，点点头，好似答应了封景的话，然后竟趁人不注意，在封景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呀。”封景低声惊叫了一下，声音虽小，但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你做什么？”封景半是羞涩、半是佯怒地看着厉睿，这种恩爱他们二人也不是没有秀过，但是偷袭到让他险些失态的这种还是第一次。
厉睿放下手中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的水，自然地牵起封景的手握在手里，眼神直直地锁住封景：“老实告诉我，有没有生气？”
封景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碍于有外人在场，只怕会伸手试试厉睿额头的温度。
“你怎么了？平白无故的，我干嘛生气？你又做什么了？”
厉睿斟酌着措辞，“今天那个于总……”
封景想起今天的事，面色微黯，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倒也算不得什么，这种人每天都碰得到，是我反应太激动了。你这是来兴师问罪？”封景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竟有些不善，连平日里始终含着魅惑的眼睛都微微眯起，斜睨着身边的厉睿。
厉睿无奈地摇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天地良心，我是担心你受委屈，这才赶过来安慰你。怎么成了兴师问罪？”
看着厉睿难得一见的委屈模样，封景噗嗤笑出了声。
“行了，我没事。我要真有什么事，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哪里会乖乖来拍戏。”封景听出了厉睿的关心，心里自然是甜蜜极了，原本有的那一点不愉快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概这就是厉睿的改变带给封景的变化，在封景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逐渐解封变得柔软的心。
一旁的导演看着这边腻歪的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们，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身边纷纷躲避的副导演们，最终一咬牙，准备亲自赴死，打断两位老板的情话。
没等导演走过来，封景就推了推厉睿，示意他快点离开。厉睿瞥了眼一脸视死如归的导演，还是站起来，象征性的往外挪了两步。
“你不用管我，我就在这等你，拍完了一起回家。”厉睿一脸宠溺地看着封景，无视了导演越发苦涩的表情。
这要是厉总在一旁监工，还怎么喊NG啊？不过封总监也不经常NG，但还是很有压力的啊！
封景无奈地看了看孩子气的厉睿，转身安慰导演，“没事，你就当他是家属，不会打扰拍戏的。”
苦笑两声，导演暗自腹诽：封总监你当他是家属，我可只能把他当老板啊。

一旁的导演看着这边腻歪的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们，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身边纷纷躲避的副导演们，最终一咬牙，准备亲自赴死，打断两位老板的情话。
没等导演走过来，封景就推了推厉睿，示意他快点离开。厉睿瞥了眼一脸视死如归的导演，还是站起来，象征性的往外挪了两步。
“你不用管我，我就在这等你，拍完了一起回家。”厉睿一脸宠溺地看着封景，无视了导演越发苦涩的表情。
这要是厉总在一旁监工，还怎么喊NG啊？不过封总监也不经常NG，但还是很有压力的啊！
封景无奈地看了看孩子气的厉睿，转身安慰导演，“没事，你就当他是家属，不会打扰拍戏的。”
苦笑两声，导演暗自腹诽：封总监你当他是家属，我可只能把他当老板啊。
晚上拍夜戏的时候，封景偷偷看了几次厉睿所站的方向，发现厉睿先后打了好几次电话，每次都扭头捂着嘴，好像生怕被人听到电话的内容。
每次厉睿与封景的目光意外相交的时候，厉睿都会将手机稍稍拿开，再跟封景回一个安慰的笑容。
封景看着，心里却犯着嘀咕，厉睿到底在干什么？难不成，厉睿口里说着要一直陪着自己，哪怕是第二天要上班的情况下，还要等自己拍完夜戏，结果实际上还是放不下工作。明明近在咫尺，厉睿却没有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封景身上，竟然还惦记着工作是否完成。这种认知让封景不自觉有了几分沮丧与不悦。
而厉睿竟然在中途还离开了片刻，封景一度在寻找厉睿的身影。
干干脆脆地扭过头，封景不愿再为厉睿的模样而伤神，转而将自己完全投入正在拍摄的戏里面，暂时忘记了自己，镜头之下只剩下了一个全清投入的演员。
封景看不到的地方，厉睿的眼睛里盈满了柔软而甜蜜的深情。
也许，这辈子的缘分，早在前世就已经注定。逃不开，也放不下，尽情地爱过，就更加沉溺其中。
旁人的目光曾经让他们退却过、回避过，而现在，这早已不能成为阻挠他们的问题。
相比害怕于被人知道二人的关系，厉睿此时恨不得向世界宣告，让所有人都知道，封景是他一个人的。但比之曾经对封景一味的占有欲，如今的厉睿，早已学会了如何去爱，知道了适度地放手，给予封景足够的空间与尊重。
封景正在演绎的情节不算是很有难度的，寻常稍有些经验的演员都能够顺利演完，只是因为封景的要求比较高，不愿意放过任何戏中的瑕疵，当天晚上的拍摄才持续了这么长时间。
灯光的失误，或是群演的穿帮，任何一点瑕疵都成为了必须重来的理由。就连导演有时候也会认为封总监太过苛求，并不需要如此过分地要求。
而事实证明，每一次经过封景严格要求的作品，最终都会收获好评。
所以即使导演再不情愿、配角再不甘心，都会乖乖地听从封景的话。不仅是因为封景的ESE艺人总监的身份，也不仅是因为厉睿与封景的关系，更是因为封景所要求的是每一部好电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才是封景在娱乐圈中战无不胜的唯一法宝。
也许封景的成功，不仅仅是因为封景有着出众的演戏天赋，更是因为封景对电影有一种执着，一种决不将就的执着，比自己的荣辱沉浮更加重要。
今天晚上的夜戏后半部分是在雨中演的，厉睿看着工作人员准备好道具，封景就进了人工造的大雨中。厉睿看得心中紧紧揪起来，止不住地心疼，封景的身体本来就算不上是健硕，真要是淋一晚上雨，明天肯定会生病。厉睿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雨中的封景看，可厉睿终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是封景的事业，是封景的追求，是封景愿意终生为之付出的梦想。厉睿没有立场让封景放弃或是搪塞，厉睿能做的只是为封景准备好一杯热水，等候在镜头外。就像厉睿面对工作中的逆境时，封景能做的也只是让厉睿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二人这么多年以来培养出的默契。
封景在雨中演绎着诀别的戏码，打着的伞一次次被配角打落在地，剩下封景独自在雨中流泪。
短短几分钟的片段，封景却足足拍了两个小时，中间并没有休息。
不是封景不想休息，而是封景不想轻易出戏，今天晚上封景的状态很好，即使在雨中始终保持着入戏的状态。可惜配戏的小演员似乎并没有将演戏的功夫练到家，简单的情绪爆发都做得十分生涩，导致连续拍摄了二十余次都没有达到导演和封景的要求。
小演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紧张地发起抖来，他当然知道多次NG都是自己的问题，他当然也知道因为他的出错，ESE的艺人总监封景已经在大雨中淋了两个小时，他更知道，ESE的总裁厉睿现在就守在监视器后，亲眼看着他拙略生涩的表演。
在导演再一次喊卡的时候，小演员因为害怕险些摔倒在地，还是封景伸手拉住了他。
等小演员站好向封景道谢时，封景终于开口了：“西风，你的水平不应该是这样的，过分的紧张只会让你的表演更生硬。今天的戏份有点难，出错很正常，但你要学会自我调整，不能一直出错。”
封景的声音并不大，只有西风和身边补妆的工作人员能听到，但封景声音中仿佛有一种使人安定的力量，让西风起伏不定的心在一瞬间有了归属。
封景看着西风眼中的光芒逐渐沉静下来，紧锁的眉头轻轻松开了一点，孺子可教倒还不算太差，导演挑的人还不赖。
封景收回了自己难得露出的温柔，语气再次强硬起来，恢复了平日里封总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次最好一遍过，再出错就换人，我说到做到。”
西风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封总监，我会努力的。”

封景看着西风眼中的光芒逐渐沉静下来，紧锁的眉头轻轻松开了一点，孺子可教倒还不算太差，导演挑的人还不赖。
封景收回了自己难得露出的温柔，语气再次强硬起来，恢复了平日里封总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次最好一遍过，再出错就换人，我说到做到。”
西风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封总监，我会努力的。”
再一次拍摄，西风仍然出了错，不过比之前的漏洞百出要强得多。
封景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准备着下一条的拍摄。
经过三次重新拍摄，西风终于彻底进入了状态。封景带着西风，顺利完成了最后一条的拍摄。
导演喊卡之后，厉睿为封景盖上了毛巾，递上了热水，将封景有些冰凉的身体揽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封景。
封景回给厉睿一个安抚的微笑，示意厉睿不用担心。
“导演，西风的水平不该是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了？”封景叫住了转身欲离开的导演，眼角的余光瞥向了一旁有些黯然的西风。
导演苦笑一下，叹了口气：“西风这孩子，也是太倔了，是个宁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西风三年前就签了现在的经纪公司，从两年前开始被公司力捧，到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今年是西风事业最重要的一年，如果转型成功，西风就可以开始接触演技派的剧本了。可是他的经纪公司可不会这么想。封总监您知道的，手上握着这样一个能赚钱的当红偶像，哪个经纪公司会愿意轻易让他转型啊？”
封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的确，西风的模样在偶像派里确实算是上乘，他公司不愿意让他转型也是正常的，况且西风今年才25吧，还远远不到需要转型的时候。”
导演闻言则是又叹了一句：“封总监您有所不知，西风他的声带受过伤，原本就不能持续地唱歌。之前走偶像派路线的时候，西风公司为了塑造西风的形象，为他量身打造了极受欢迎的歌曲，让他出了专辑。但这种举措无疑是加重了病情，莫说是声带受损的人，就是声带正常的人，在长时间的练习下，也会伤害自己的嗓子,而西风的公司也毫不犹豫地选择向媒体和观众隐瞒西风的病情。”
“可是事情总有穿帮的一天，那天就是西风的出道两周年的纪念日，西风在片场里庆祝。兄弟们起哄，让西风唱一首，西风招架不住同事们的灌酒，还是现场唱了一首自己的歌。”
“西风在演唱自己的歌曲的时候，总感觉声带有些难受。我让剧组的工作人员送他去医院，才检查发现，西风的声带接近崩溃的边缘，根本不能再唱任何高音。”
导演收回了方才看向西风时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封景：“封总监，您也知道，一个偶像派男演员嗓子有多重要，要是以后都唱不了高音，对于西风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
“没了可以唱歌的好嗓子，西风今后如果还要走偶像派的路子，就得回避掉所有需要唱歌的地方，这显然也是不现实的。所以西风很明智地决定了转型。”
“跟经纪公司的矛盾也由此而来，这部戏也是西风自己争取来的，他想要在演技上有所突破，而他的公司则看中了封总监您的名气，所以并没有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西风公司来通知，说是为西风接了一档选秀节目，要让他做什么唱功评审，提前准备好一两首拿得出手的歌。”
不用导演接着往下说，封景已然知道了其中的关键：“这是明摆着要毁了西风，好歹毒的心思。”

不用导演接着往下说，封景已然知道了其中的关键：“这是明摆着要毁了西风，好歹毒的心思。”
“谁说不是呢？封总监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西风今天的不在状态。我保证，下一次他一定能比现在更好。”导演知道这一部电影并不能改变什么，西风的未来依旧是注定好的，但他也做不到袖手不理，多少是一点心意。况且封景一向惜才，就算不帮西风，也应该不会为难西风。
封景微不可察地颔首，就起身和厉睿一起离开。封景没有多话，厉睿自然不会开口。
出了片场，厉睿亲自开车，带着封景回家。劳斯莱斯在夜幕下行驶着，深夜里，似乎只剩下了这一辆车，却在路灯的照射下，氤氲着温暖的浅浅黄色。
封景已经在车上沉沉睡去，长时间的夜戏拍摄确实辛苦，有厉睿在身边封景卸下坚硬的盔甲，也能安心睡过去。
到家之时，封景才悠悠醒转，揉着眼睛缓缓坐直身体，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厉睿伸手为封景解开安全带，就听见封景迷迷糊糊的嘟囔声：“厉睿，我饿。”
了然地露出一丝微笑，厉睿低声应着：“知道你饿，家里准备好吃的了，先回家。来，起来。”
进了家门，封景才惊喜地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十几道菜，一眼望过去都是自己平常爱吃的。
厉睿为封景拉开椅子，又转身去热菜。
“你先吃点甜品，我来给你热菜。”厉睿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只留下一个忙碌的背影给封景。
封景看着身前的一桌菜，开始数数。
一家，两家，三家，四家，五家。居然一个餐桌上放着的，是五家餐厅的菜，都是封景平日里喜欢吃的。
封景忽然知道了厉睿为什么一晚上打了好几个电话，中途还离开了片刻，竟是为了准备眼前这一桌子菜。不是不可以吩咐助理来做，但助理又哪里能有厉睿这般了解封景，这般用心地记住封景喜欢的每一道菜，再一一为封景准备好。
厉睿的声音继续传来：“本来是一个小时前就准备好的，没想到你拍了那么久，本来想再给你点的，不过这么晚，你怕是等不及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热热就可以吃了。”
封景心里的甜渐渐感染到了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恰好是最美的一帧风景。
床上的封景褪去了平日里的坚硬，柔柔软软地依偎在厉睿的怀里。
看着封景欲言又止的模样，厉睿了然地问道：“怎么，有话要跟我说？”
“嗯。”封景手撑着向上挪了挪，“就是那个西风的事。”
“你想帮他？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又不会拦着你？”
封景摇摇头，又往厉睿怀中靠了靠：“我并不想帮他，他的表现还不足以让我花心思帮他，他现在连偶像都当得并不成功。只是现在电影正在拍摄，就出了这种事，难免会影响到剧组的其他人。即使西风的公司要毁了他，也不能在电影上映前动这个手。”
“况且，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巧。”封景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厉睿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封景，“你是说……”

上次，我发过一个短短的小虐文。
前段时间又手痒了，今天修改了一下，终于想发出来了。
上次写的是从厉睿视角来写的，更多的是心里描写。
这次的描写更全面，有环境，有心理，还有一些细节。
嗯，虐不虐的，大家自己看吧。

有些事总不会尽如人意，就像说好的永远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
在宿醉中**自己，在声色犬马中放纵自己，原来一个自律的人也可以变成这个模样。
封景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究竟算是什么，还没有辞职，还没有离开ESE，但自己又哪里回得了ESE。厉睿忌惮他，秦楚排挤他，Amanda也选择了背叛，这样的ESE值得自己回去吗？
无数个问题纷纷扰扰涌上脑海封景，封景一会儿想起桥上的那两片创口贴，一会儿又想起秦楚依偎在厉睿怀里面，一会儿又想起了厉睿面对自己的质问时笑而不语的模样，还有，还有厉睿说要跟自己创建娱乐帝国。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封景自嘲地笑笑，自己竟然还记得，厉睿都忘了。可他真没用，直至今日还记得，他也该忘个干干净净才对啊。
仰头再灌了一口酒，封景倒在了沙发靠背上，身边浓妆的女子很快就靠了过来。似乎看出了封景喝得太急正难受，女子剥了一个葡萄喂到封景嘴边，清凉解渴，封景的醉意都少了几分。
另一边的女子看到她喂了葡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这女孩子还是太年轻了，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来买醉的，还需要她来帮人家解酒。
“哥，再喝一杯吧。”
封景顺着这只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手仰脖又喝了一杯酒。
原来这种感觉还不错。
辛辣的酒穿肠而过，多好，那一瞬间什么都忘了。
可为什么酒一喝下去，什么又都记起来了呢。
厉睿的脸，一次次在脑海里重复。
可恶，为什么就是忘不掉呢。
封景叹了一口气，还是怪自己，多年的觥筹交错，酒量早就练出来了，酒后保持清醒也是自己的本事，如今想醉也醉不了了。
也罢，五杯醉不了那就喝十杯，十杯还不够那就喝二十杯，总有自己能喝醉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应该就什么都能忘记了。
“哥，你喝了她的酒，我这杯酒你也要喝啊。”
“好，我喝，都喝。”
封景已经数不清自己喝了几杯酒，算了，喝几杯算几杯吧，用得着数清楚吗。不论喝多少杯，只要能喝醉就好，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管自己。
厉睿不会，云修，不该来。
“哥，你很都喝了二十多杯了，少喝点儿吧。”耳边一个很低的声音响起，封景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封景扭头看了一眼，也是一个普通的陪酒的女孩子，不过她倒是没有拿着酒往自己这里灌。
无所谓地勾唇笑了笑，封景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往口里送酒。现在的封景，又有谁会真正在乎。
这酒怎么越喝越苦呢，酒，不该是辣的吗？
“封景！”
猛地抬头，封景一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谁来找我了吗？现在还有谁会找我？我终究不过是一个人。
手里的酒杯被人夺去，封景定了定神，努力看清眼前的人。
怎么会？
被人揪着领子从沙发上拎起来，封景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发懵。
封景定了定神，秀气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封景伸手抓住了来人的手，手上用力，指尖有些微微的泛白。
“厉睿，何必呢？”
二人一时僵持着，但周围的女孩子们也仅仅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水，并没有起身离去。她们没有资格打扰客人的私事，但也不能没有获得客人的允许自己私自离开。
比这种冲突更大的场面她们也见过，但今天看到的这一幕还是让她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厉睿是什么人，她们还是有耳闻的，至于封景，那可是最近网络上最火的人，他们之间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吧。
有一两个女孩子甚至开始后悔，刚刚怎么没有认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艺人总监，要是早点认出来还可以好好看看，不是说从前是个很出名的演员吗。
厉睿的眼睛里原本盛满了怒气与痛心，但听到封景的这一句轻轻的反问的时候，厉睿的眼睛却陷入了长久的失神之中。
封景的意思，厉睿明白。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回头。
这是封景的决绝，也是封景的骄傲。哪怕心里还在滴血，封景也不想得到厉睿的怜悯。
这种怜悯他不需要。
厉睿的手慢慢松开，封景也甩开了厉睿的手，站直了将领口整理好。
还没整理完衣领，封景就听见厉睿疲惫的声音，“封景，我可以做出让步，ESE会有你的位置。”
“怎么，你原来准备将我彻底赶出去？那就不要犹豫，给我留一个位置，你心里能安稳吗？”
“封景，别把自己逼到绝处。”
封景忽而笑了，不过只是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笑的表情，但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厉睿，你是凭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个话？曾经的合作伙伴？曾经的朋友？曾经的兄弟？还是曾经的情人？厉睿，你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数？既然选择了秦楚，那就好好去过你的日子吧，两厢摇摆，这不是你。”
封景又俯身去拿桌上的酒，却被厉睿一手打翻。
“厉睿！”
“跟我回去。”
封景终于笑出了声，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跟他回去？回去哪里？回家还是回ESE？自己还怎么回去？
“好啊，回哪里？”
封景收了笑容，定定地看着厉睿，等着听到那个早已预见到的答案。
果然，厉睿沉默了。
封景嗤笑一声，好似根本不意外厉睿的这个反应。
转身坐回了沙发上，封景故意搂住了身边的一个女孩儿，眼神平静地看着厉睿，“你回去吧。我，不恨你。”
厉睿站了片刻，终于开口了：“先跟我回家吧。那些事，之后再说。”
封景心中一窒，厉睿是让他回家，可现在哪里算是他封景的家。
“走。”
厉睿伸手就将封景搭在人家姑娘身上的胳膊抓了过来，拽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诶，哥，没付账呢。”
“记我账上。”
“厉睿，你……”话未说完封景就被厉睿拉得站了起来，“厉睿你放开！”
出了门，封景一阵头晕，酒劲上来，封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猛地甩开了厉睿的手。
靠在墙上，封景无力地仰着头，闭上眼，两行泪水就溢了出来。
厉睿看着封景这模样，心中不可抑制地一痛，封景这么骄傲的人，何曾在人前哭过。
可厉睿心里更痛的是，封景这些年受的委屈又岂止是这一次，而以往的每一次封景又是怎样故作坚强地装作若无其事的呢。
厉睿不再去拽封景，任由封景自己冷静下来。
“封景，跟我回去吧。现在你在外面不安全，多少媒体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先跟我回家。听话。”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封景说得很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在封景眼里，这也的确就是事实。
“谁说我不要你。只是，你现在得委屈一点，那些外面的事情暂时不要理会。”
“那些，不都是你的杰作吗？”
封景睁开了眼睛，带着水晕的眼睛里意味莫名，一挑眉，封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那我可以回ESE吗？”
厉睿一愣，终于开口道，“现在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公司，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有些事，不要想太多。”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取代你的地位，你心里不可能不清楚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到底是不信任我，还是爱上了别人？我要一个答案。”
没有犹豫，没有委婉，没有妥协，封景在爱情上，从来就不留后路。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任何同情与补偿都不是封景愿意接受的。
“答案就是……”
“唔，唔唔。”封景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他万万没想到厉睿竟然会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吻上他。封景不怕自己被人看到，反正自己的名声早就被毁了，又有什么好在乎的。自己不在意的人怎么看自己又有什么重要的。封景只是下意识地想着，厉睿要是被人看到了该怎么办，厉睿的身份怎么能这样大胆呢。
隔壁几个房间偶尔有人出来，看到这边的情景都纷纷转头离开，这不知道是哪位富商的游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避免惹上麻烦自然是不去招惹为好。
原本想要推开厉睿，可封景却舍不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温存。
封景终于开始了回应，这就算是最后一次吧，最后一次与这个最爱的男人好好放肆一次。
唇齿相接的温柔，封景餍足地享受着这一刻。
良久，二人才喘息着慢慢放开彼此。
封景的嘴唇早就被厉睿吻得有些微微泛红，但厉睿今天的动作格外温柔，是从前从没有过的温柔，封景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嘴上的疼痛。在分开的片刻冷静回神，封景发现自己真的舍不得这样的厉睿。可是，那些事，自己也是亲眼所见，不是吗？
厉睿的声音在封景耳畔轻轻响起，“这样，你总该知道我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