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知道。”范海辛说,“除了抑制剂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拯救这具破身体。”
“你疯了吗?”男人脸色变得有些愠怒,将他拉进铺子里,“你自己算一下这个月你是第几次找我来拿药了?”
范海辛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歪了歪脑袋,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
男人皱了皱眉,双手撘在范海辛的肩膀上,“听我一句,你应该找一个和你情投意合的alpha,或者是beta。一直大量地使用药剂你会不会想过,哪天没有抑制剂的时候……”
范海辛愣了一下,一直以来一有发情期的预兆他都会及时使用药剂,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发情”这种感觉。他不知道那种感觉。
他认为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愿意雌伏在别人身下。
范海辛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他的母亲是那些经常腆着一副笑容在街口拉客的娼-妓。
母亲长得很美,也是个omega。一头白色长发挽在脑后一双带着媚意与纯情的玫红眸子,不用浓妆艳抹,只需要抿一抹朱红在樱唇间就能捕获一大片男人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想知道。也许是哪个男人办完事后提着裤子就走人了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留了个种呢。
而每次接待完那些客人后母亲得到的报酬也是少得可怜。
而他也一辈子忘不了儿时透过门缝看到母亲在那些男人身下不知餍足的表情。明明一点儿也不情愿,还要强迫自己做出一副非常乐意的样子。
因为养不起,才把自己从来教堂。
如果不是因为神父是母亲儿时的青梅竹马,大概自己也会和那些娼-妓的孩子一样在污水洼里生活吧?
这么想着,范海辛鼻子有些酸,自嘲地笑了笑,蓝色的眸子注视着男人说道:“我想我会自杀。上帝的使徒不需要这种无趣的性-爱关系。”
“你认为自己很强?”
“难道不是吗?”
“呵…”男人觉得有些好笑,抓着范海辛双肩的手力道逐渐加大,以至于手指关节有些微微泛白,“恐怕到那时候你连拿起枪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