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玄母之论
剑戟交锋的击打声,响彻整个校园,在逆天罡北斗赤血阵中战斗,就算是溟血之剑,被不断抽走阴阳气,也是难以维持胜绩的。这不,由于莫邪迟迟无法打赢吕布,以至于她的剑招和身法都越来越慢,剑上的锋芒也是渐战渐敛。这不由得让莫邪暗暗心急,可对手确实不是可以一时三刻打的败的家伙,越是着急只会让自己的处境越不利。
“你渐渐无力反击了呢,莫邪呀。”吕布舞动长戟,此时他已不借着赤兔的脚程一次次的冲杀了,而是以赤兔代步,步步逼近莫邪,一戟一戟的将其逼入绝境:“你现在依然觉得,不暴露剑格,不使用有高知名度的传颂兵装,就可以跟我一战吗?”他高举长戟,一戟劈下:“若是那样的话,去死吧!”
“漫天花雨!”无数雷光闪过,道道都打向吕布的要害处和退路。瞬间震的吕布全身焦黑,赤兔也化作一团红色火焰消失了。只见吕布半跪在地上,高吼道:“龙渊!你竟敢暗算我?”
“这是我家主大人的命令。”但见龙渊手持三尺白锋缓步向两人走来:“他是这么说的:‘不能让莫邪死了,这样之后会很麻烦。’虽说手段我也觉得很不齿,但战略上依旧赞同他的观点。”他右手轻轻举起,剑锋指天,冷然道:“同时对两组敌人开战,还逼得两组结盟。不得不说呢,你和你剑客的运气实在是差到家了。”
“废话可真多!”吕布猛地站起身来,左脚一跺,登时赤兔再次出现在他胯下。他提戟驾马,直袭龙渊:“既然如此,那就把你们全部击溃好了!”
“你,做得到吗?”龙渊冷哼一声,一剑斩下。说来那剑离吕布本来还有七八米远,那一剑无论如何砍不到吕布。却在须臾之间,剑上雷声大作,三尺白锋瞬间变成了一把丈余长的巨剑。加之吕布冲的又急,在他看来几乎是巨剑迎面压向自己的。他来不及多想,舞起手中长戟与龙渊的巨剑硬挡了一击。即使这一下,也震得吕布双臂骨骼吱吱作响,而龙渊似乎是没事人一样,再度一剑砍了下来。
“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巨剑?”吕布心下疑惑,但还是跃马浮空,逃到龙渊够不着的位置,正待再思索战术之际。只见龙渊伸出巨剑,剑锋直指着他。一种不妙之感从吕布心头油然而生,他立即拉马侧跳,一瞬间,巨剑伸长,剑锋恰恰刺过吕布刚才呆的位置,若不是有足够快的反应和脚程,无论是他还是赤兔,都会一瞬间被劈成两半。
“你这家伙真的是龙渊吗?”吕布大骂一声,趁着龙渊剑锋未收回,驾马直袭龙渊。
“是呀,你不也是一个在用镇山武器的承影吗?”龙渊不紧不慢的说着,同时既不闪避也不回防,任由吕布近身,却在戟刃迎面的一瞬间,一条白色的雷光直窜向吕布的咽喉,逼得吕布不得不勒马躲开这一击:“什么?这次是?”
“如何啊?我的白隼剑,领略到我作为龙渊的要义了吗?”龙渊再度挥剑,这次依旧是曲曲折折的雷光,无奈的吕布再次被逼退:“你那到底是剑是雷?还是说即使是龙渊,你也完全不在乎你手中有没有剑。啊?震枭!”
“果然知道我的剑格,也就是说跟露西菲娜战斗时的窥视者就是他们了。”龙渊暗暗腹诽,接着便慢条斯理的说道:“在龙渊之前,我是震枭啊。所以在手中有剑之前,先是有雷啊。”随着哗啦哗啦电流声,龙渊的剑再度恢复成了三尺白锋:“既然是雷,自然可长可短,可大可小,可曲可直。所谓大道无形嘛。”
“哼!什么鬼理论!”此刻的吕布已不复刚才的悠闲,但心下却也打定了主意:“要跟这两个家伙拖下去,这样才能迎来胜机。”
“我说,能不能搭把手呀?莫邪。”龙渊似乎看穿了吕布的心思,对身边的莫邪说道:“这样拖下去,终究我们还是会受逆天罡北斗赤血阵的影响,局势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还是速战速决吧。”
“不用你说,我也正有此意!”莫邪应和了一句,提起剑,和龙渊并排朝吕布奔去:“血雾战风!”“漫天花雨!”
另一边,就在嘲风即将咬到黑猫的时候。
“冥虎!”一团紫色的火焰喷薄而出,烧在那只嘲风身上,不仅将其本身化为了灰烬甚至连碎肉都没有留下,一同烧的什么都不剩。
“这是?”姜白吃了一惊,他转身看时,燕拂天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三人身边:“燕哥!”
“你……”黑猫见到了燕拂天,也本能的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来晚了,姜白。”此刻的燕拂天换回了长袍,大袖飘飘的站在阵脚,仿佛一位压轴的大师:“本来感觉到逆天罡北斗赤血阵发动时就该赶过来,但路上花了些时间。”他对着走廊角落一个黑暗处大喊道:“出来吧,蓝湮。你在这里对吧!”
“又在替人强出头吗?燕拂天!”黑暗渐渐散去,那位蓝发女子走了出来:“还真是不死心呢。我呀,最讨厌纠缠不休的男人了。”
“那你就给个痛快呀,这次死在我手里,不是一了百了了吗?”燕拂天毫不逊色的与蓝湮唇枪舌剑的斗嘴:“你这为祸人间的魔兽啊!”
“所以你就要不遗余力的追杀我?”蓝湮冷笑道:“没用的。就算你杀得了我,你杀得尽天下的魔兽吗?况且没人会记得你所做的一切,更不会有人认可这一切的!”
“那又如何?你活着就是为了给别人看吗?”燕拂天嘴上虽不饶人,但脸上的表情十分爽朗:“真不巧,我活着,就是想要由自己为三界六道的众生尽一份绵薄之力。”他夹起一张符,使其燃烧起来:“如烛火一般,驱走黑暗,带来光明。”
“驱走黑暗?带来光明?哈哈哈,你还在说这种蠢话?”蓝湮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捂着肚子一直笑个不停,尽管对话本身并没有任何好笑:“没有黑暗,哪有光明?没有黑色,哪有白色?没有混乱,哪有秩序?”
“哼,玄母吗?”燕拂天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以他和蓝湮的熟识程度,这种论调应该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就是你冠冕堂皇行恶的理由吗?”
“没错,无恶即无善,我要做的只是拆穿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罢了!”蓝湮说着,嘴角上扬,同时双手聚集起大量的黑色气息:“那个虚伪,阴森而又令人害怕到汗毛直竖的真相——世界的本来面目!”
“所以,你就把自己变成了这个世界的恶?”燕拂天双手各夹着一张符,一张上面燃起火焰,一张上面浮出雷电:“多么荒唐、无聊而疯狂的理论啊……”
“真理在刚刚被提出时,不都被认为是疯狂的言论吗?”蓝湮毫不示弱的反驳着,同时两手圈转,将两大团黑气喷了过来。
“姜白、纯钧,你俩挡一下这个魔兽,我先解决掉它的溟血之剑。”燕拂天一边喊着,一边冲向伯牙郑威。伯牙却是一脸云淡风轻:“以一个剑客之力来挑战溟血之剑,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愚蠢。”他一挥手,泼出的鲜血化作了几只恐爪龙,向燕拂天扑来。
“兽,终究是兽!”燕拂天轻吟道:“只要将自己化作猎人就可以了!”他将手中两张符甩在空中,同时手中再度捏起金色和土黄色两张符,将四张符的阴阳气打通:“陨天火——乱流!”无数小型陨石从燕拂天面前飞向伯牙,将他召唤出的几只恐爪龙顿时打成了筛子。燕拂天则是趁机进一步欺进,越过恐爪龙的碎肉,直逼伯牙。
“来得好!”伯牙暗暗得意,他手背伸出骨刃,对准燕拂天的头部,就是一记横削。哪只燕拂天在他出手前已经蹲了下去,那动作自然的简直不像是在躲避。可以说,他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管伯牙做什么,他只是下蹲。但见他双手一甩,八张符飘落在伯牙脚边:“蜚语敬神,明鬼自忖,夫兮江月,何年照人?”
“映江月影阵!”随着燕拂天轻念的瞬间,白光冲天而起。这种阵法虽然不能秒杀伯牙,但却能持续给他造成相当的伤害,同时,也可大幅限制其行动。燕拂天随即转身,捏起一张符,袭向蓝湮:“该你了!”
“原来如此。”正在用黑气和黑猫对轰的蓝湮,看着燕拂天的举动。心下已然明了:“你是看准了我搏打能力不行,所以才来跟我近战。只是你算错了一件事……”她一面催动黑气,使自己在对轰中不落下风。一面将全身包裹上一层黑气:“这样,你还怎么下手?”
“正合我意!”燕拂天将手中符一把甩向蓝湮,接着双手合十:“流觞曲水!”突然间,空间出现了一丝涟漪,但这种明显的空间波动,任谁都会注意到。紧接着,不等有人反应过来,蓝湮所在的位置便出现了严重的空间扭曲,竟直接将蓝湮吸了进去。然后,空间回复了原样,只是蓝湮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剩下你了。”燕拂天转过身,此刻他已经满头大汗,但眼中却闪着十分振奋的精光:“失去了剑客的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