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惠丽最近一次到医院探望,徐玉兰正处于昏迷状态,“我在老师耳边说,‘学习徐派太难了,您得赶快好起来,亲自教学生’,她还眨了眨眼。”两人最后一次交谈在两个多月前,钱惠丽放自己的演唱录音给徐玉兰听,“老师一个劲地点头,特别慈祥。”4月19日上午,正在开会的钱惠丽被“徐玉兰病危”急电召到华东医院。病房门外,她扯扯身上的暗红色外套,伤感地说,“太急了,来不及换衣服,没想到老师真的走了。”向遗体致哀时,钱惠丽特地找了一件深色衣服裹上,”老师是个要求完美的人,容不得马虎。”在钱惠丽眼中,徐玉兰说话永远言简意赅,有大将风范,“老师说我气息不够,指点我躺在沙发上练习气息。她很有威严,却又心地善良。我忙着排戏,演戏,她总说,去忙吧,忙是好事。”徐玉兰的大将风范还表现在气量大,“她和王文娟老师在花甲之年一手组建红楼剧团,没有一言堂,从不对演员、剧目指指点点,才有了流派纷呈的局面。她说,戏好,最重要。”
4月19日,在安放遗体的病房门口,徐玉兰的小儿子俞小敏感叹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太少。4月7日,他代表徐玉兰领取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终身成就奖时也说过类似的话。俞小敏有点羡慕钱惠丽,“妈妈很少带我们去玩,她把时间都给了演出和学生,一心扑在越剧上,特别执着,拼命工作,和学生同吃同住。”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徐玉兰与王文娟创办红楼剧团,“那几年,妈妈连回家吃饭也是带着一大群人,边吃边讨论剧目。”俞小敏感慨,“妈妈一生经历了风雨坎坷,她的越剧生活有过顿号、分号、逗号,唯独没有句号。”

徐玉兰的小儿子俞小敏感叹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