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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比,你好了没有?都五点半了。」
尚未褪却乾净的黑夜谗延于天边,黯淡的灰白光点摇摇欲坠,拉比在听见缇奇声音的一瞬间,令人头皮发麻的倦怠感涌上了眉心。
「早上五点半?」
他端起显示屏边上的咖啡杯,为她的冰凉叹了口气,又放下去。
「Yeah。」缇奇的声音听上去也不清醒,昏昏沉沉的像是要抵著门板睡著「我开门进来了。」
见拉比没有回答,便当是默认,身材高挑的男子走进房间,拉比抬起头看见他薄情的泪痣上方,双眼同样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眼球表面散落著纤细如似的红。
「你一直没睡?」
拉比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身高的差异让他只能稍稍扬起下巴仰视缇奇。
两双四道疲惫的目光交错在一起,便很是默契的拥住了对方,缇奇抱著恋人单薄的身躯,半倚靠的倒在书房价值两千美金的真皮沙发上。
他惯性的抚摸他的肩胛骨。
手指抚过羊毛的柔然,轻轻用力就是不可抗拒的坚硬。
因为瘦的关系,即便是隔著毛衣也能看出突兀的肩胛骨形状
「有点畸形。」拉比这么评价自己的骨头,不过缇奇却觉得很可爱,小小的,可以被包在手心里。
这样握著就觉得是拥有了怀里的人,像是某种媒介将名唤温柔的光送至了薄情男人的眼眸深处。
「为什麽不睡?」
拉比把脸埋在他脖颈下方,眼睛在黑暗里觉得酸涩胀痛,从缇奇用手指轻轻按压的太阳穴传来如潮水一般的疲倦。
他整个人差不多就是蜷缩的状态,连莹白如壁的光裸足背也都微微弓起,将自己全身心的托付给身前的男人。
就像是由玻璃映出了虚像,火红的发丝柔软如暖色烛火。
「恩……你猜。」
蛊惑人心的嗓音在耳垂处绽开了拥有厚重花瓣的花朵,重重叠叠的渐次绽放。
「画画?」
「BINGO。」
「画谁啊……」
「再猜。」
「唔,好累啦。猜不动……」
「耍赖啊你。」缇奇放下了按摩拉比太阳穴的手指「除了你还有谁啊。」
声音里的笑意是花朵的芳香,每一瓣花瓣都有功劳,香气浓的令人晕眩,不知不觉的扬起了嘴角。
「醒了给我看撒。」
拉比一遍这么说著,一边又把身子缩的紧了一些。
「就在卧房啊。」
缇奇念叨著,却又自觉自动的抱起犯懒的兔子走去卧房。
占了半面墙的巨大画布。
窗外下了一夜的雪,积蓄起耀眼的白。透过玻璃窗的明亮光束落在红发青年的肩头,壁炉里的火不知为何是彗星一般的冷蓝,冰冷的餐具像是要在长长的餐桌上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
唯一的人物是独自哼著歌的红发青年,下巴以及脖颈的线条清晰流畅,眼角微微吊起,像是在哼唱什麽不知名的曲调。
削瘦的他穿了一件红黑方格的衬衫,站在奢华的红木椅子边上,与年代久远的椅子融成一体,成了房间里唯一的暖色调。
一只手拿著黑色的毛衣外套,还只披了一半,伸进一个袖子还有一大半肩膀露在外面。
可他却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温暖,笑意满满。
顺著他的目光望过去,有一扇门,门后站著高挑的黑发青年,手上尚且拿著围巾。
亲爱的,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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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
很安心。
因为在你怀里。
安心。
很安心。
因为你在怀里。
疲惫时相互拥抱,用微热的体温为对方取暖。
像是披上了一件暖意融融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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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莫言。』
『不如晨起披暖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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