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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暖纪年|°|原创|死亡三十题(重置版,Persona老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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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擦肩而过
小心你旁边走过的人。
“活下去。”
哒。菜刀切开蔬菜砸在案板上的声音。
“妈妈。”
奈良静回过头。
“早饭还没好吗?”
有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子趴在厨台的边上问自己。
她愣愣地看着,像是反应不过来。然后她呆板的脸,慢慢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用沾着水珠的手轻轻掐他的脸颊。
“快好了,你去叫爸爸起床吧。”
“我已经起来啦。”
男人站在门口,挠着自己的脑袋,奈良静抬头看他大大咧咧地打着哈欠:“我可起得比你早呢,要送孩子上学的。比起这个,早——饭,我快饿坏了。”
“啊、恩,已经好了。”
“怎么了?”男人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你看上去不太舒服,要不要回床上再睡一会儿?”
奈良静突然感到想吐。
“没事。”
她笑着说。
“你们快吃饭吧,要来不及了。”
她要吐了。
这只不过是个平凡的早上。将孩子和丈夫送走以后,她也要准备去出版社上班,上班的路要乘两班电车,早上一定会很挤,她暗暗地想,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去学开车。把口红和粉底放进小包,小包放进大包,放在文件袋的旁边。
给孩子带去的便当,今天放的是切成章鱼形状的维也纳香肠,给丈夫带去的便当,今天是裹着清爽梅干的紫菜饭团,她依稀记得他们今天早上在餐桌上的笑脸和感谢,晨间新闻是某次文学奖的颁奖仪式,她负责的一位新人作家榜上有名,今天去办公室一定会被人耽误好久,晚上可能会有庆功会吧。
这么想着,她正在走去车站的路上,便有人打来了贺喜的电话,她礼貌地回应着。
“真不愧是爱丽丝学园毕业的高材生,今后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啊。”
她呆立在站台,正好错过一辆电车,电话在耳边,一切都变成轰鸣。刚才那人说了什么?奈良静想不起来,但是错过电车了,要等下一班了。她这么想,避让着刚刚下车的拥挤人群。人群中她看见一张脸,美丽的脸,她看了很久。
她看见那张脸越走越近,直直朝她走来,但并不是朝她走来。她像个不知避让的柱子那般杵在那里,一定很碍事,在人群中不可避让,她感觉到那个人撞到了她,她却无法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身体因为撞击而震动。
然后奈良静听到有人尖叫。
周围的人突然指着她。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大片的血迹染红了光鲜亮丽的衣服,口鼻涌着血腥气,今天的妆容也一定是浪费了。奈良静不由自主地跪下,她伸手握住自己胸口那把刀的刀柄,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把刀。
疼痛。
握住这把刀就越来越痛,有人让她别动,她听见有人叫救护车了。
她感到胸口在抽痛,从伤口,到很深很深的内部。
想要回头去看刚才擦肩而过的人,那个往自己的胸口插了一把刀的人,她“认识”的人。
自己会死吗?
如果死了的话,“丈夫”和“孩子”要怎么办呢?
“活下去。”
“你”死了的话,“我”要怎么办呢?
“活下去。”
奈良静撑住地,一点一点从地上爬起来,她往前走着。
“活下去。”
她跌落下去的时候,微笑。
“芹——”
列车已经进站了。
解释:可能这章写得很隐晦吧。其实是老师死了以后的事情,死了,却让小静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所以选择了遗忘,有了丈夫和孩子,有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家庭,有了可以让自己的才华得到发展的工作,但是人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平凡的日常和对自我的扼杀总有爆发的一天,只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和她提起了“爱丽丝学园”,谈起了她努力想要遗忘的过去,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根本没有什么“擦肩而过”的人,其实小静已经精分了,刀是老师的遗物,下意识随身携带,她自捅一刀后跳进电车轨道之中。关于这把刀是怎么过的安检……我的设定上来说,因为是老师的刀,有设置干扰信号装置,普通地铁之类透视安检是查不出来的,所以小静也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到处带着这把刀。
以及“有孩子”,第一部有说过小静的不孕症是因为身为素体的基因缺陷,但这里有孩子,其实到底有没有丈夫孩子和工作作者也说不太好,可能是她精分出来的。另外虽然这么惨但会不会死,但“有孩子”是可以作为她失去“爱丽丝”的一个暗示的。
如果能死掉就好了呢。


IP属地:上海19楼2017-04-26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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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觉得和第二章有点像吧...我比较偏向于一切都是她幻想出来的,精分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7-04-27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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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还是很生气,生气了快一个月了。
      觉得自己为了老师大概什么都能做到。
      不说了,连更两题吧。两题都有点难。
      10、脑内(这什么题目?)
      一个人最后的存在是在记忆中被消抹的。
      奈良静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Persona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这个场景似乎重复过很多次。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没有人的走廊,面无表情,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奈良静放松了肩膀,走到他的身边,俯身在他的耳边,像怕惊扰到他一般轻声细语。
      “芹生,一切都好了,我们回家吧。”
      仿佛接到指令的机器,他利索又安静地站起来,朝奈良静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奈良静顺应着他,牵着那只手,又像是扶着,慢慢走到楼梯那里——Persona一向不喜欢电梯,空间不灵活,让他觉得不安全,如果楼层不是很高或者情况紧急,他宁愿走楼梯。奈良静上楼梯的时候认真数过:“24阶,慢一点。”
      “……我还没到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地步。”
      Persona微微皱了皱眉,声音低沉,很明显地不高兴了。奈良静低头笑了笑:“恩,好了好了,是我管多了。”这么说着,她下意识地抓紧了Persona的手,尽管他的动作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跟着他的脚步。
      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只是Persona没想到自己会活到这一天而已。他以为自己会死在某次工作当中,而不是……怎么说,善终。
      虽然他的年纪,对于寿命的终结,实在是太年轻了,几乎可以说是早夭了。
      他下意识地走到驾驶座的门边,奈良静轻轻拉了下他的袖子。Persona顿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打开门,坐到后座上。他听见奈良静坐到驾驶座上,听见钥匙插进缩孔,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
      可是已经看不见了。
      眼睛是最先出了问题,视力一点点下降,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五脏六腑还会一点点衰竭,他能感觉到自己一点点死去,好似活着却在腐烂,原来被死亡刻印杀死就是这样的感觉。这样死在自己爱丽丝的侵蚀之中,会不会是一种赎罪。
      Persona突然勾了下嘴角,似在嘲笑。难道到了现在,他竟然也像那些老人一样,相信赎罪吗?他的嘲笑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不过一瞬,之后又恢复了面具般的平直与安静,一心开车的奈良静显然没有注意。她开车的时候也很安静,Persona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但以前他开车的时候,奈良静也经常突然睡着,回想起以前的时光,倒不觉得这寂静很突兀了。
      一下车她就吵闹起来,叽叽喳喳在旁边说个不停,把他还算保持灵敏的听力(因为看不见,可能更灵敏了)占据得满满当当。她握着自己的手,却忍不住出汗,还有些发抖,如果是以前,Persona一定会嫌弃地甩开她的手,但现在只能任由她握着。
      他还能嗅闻,碰到东西还知道冷热软硬,舌头还知道味道,但很快连这些都会失去。不知为何,尽管奈良静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他却能想象出这女人哭丧的脸。她为何悲伤呢?Persona感到奇怪。
      他终于不用工作,可以晚上十点躺在床上休息,像离这里十几公里远,东京的其他普通人一样。奈良静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Persona听见拖鞋从瓷砖地踩到木质地板的声音转变,他朝奈良静招招手,床边因她的体重而陷下去,Persona伸手就碰到她。奈良静的指尖抚摸他的手背,Persona顺着她身体的轮廓,顺着摸她的脸。
      用拇指轻轻按压描摹她的眼睛,手掌是她脸颊的形状,其他手指向后伸到她的耳朵,拇指向下是她的鼻翼和嘴唇,触感无法告知那些雀斑的所在,但在他的记忆中却清晰可见……她眼睛的颜色,是怎样的绿色,因为要形容那样的颜色,他才注意到树叶与草的绿有什么不同。嘴唇的颜色,有什么不同?那要看她心情。
      她的头发还滴着水,她的脸也没擦干,温热的水珠沾湿他的手掌,只因为他招手,奈良静就会放下手边一切到他的身边来。
      如果是现在,她的嘴唇一定苍白。
      于是,Persona清晰地,在一片黑暗的视野中,回忆起奈良静现在的相貌来。
      记忆包括对未来的想象。
      “芹生。”
      她说话,Persona将手指伸进她的嘴按住她的舌头,她就不敢说话。
      很听话,很听话。
      她一直很“听话”。
      “我要睡了。”
      Persona说,将手指撤回,拂去她脸上的水珠。
      “你也早些睡吧。”
      他躺下,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奈良静俯身,伏在他身上,亲吻他的额头、眼睛、脸颊、鼻梁和嘴唇,然后她靠在自己的耳边,带着哭腔和笑意轻声、小心翼翼地说:
      “晚安。”
      晚安了。
      据说人最后失去的感官是听觉,就如同埃米丽·迪金森的诗歌,在临死前听见苍蝇嗡嗡。
      在Persona的脑内,一切都随着神经生物电的断裂而消失。他的一切都随着他死了,包括奈良静在他脑中鲜明的印象。于是他的“奈良静”就这样跟随他死去。奈良静抱着他,睁着眼睛,视线聚焦于什么都没有的墙壁,泪水不停地流,她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只是轻轻抚摸Persona的背。奈良静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一点一点没了声息,却还是一下下地……抚他的背。
      她看到床头柜上的针筒,她希望这不会让Persona有任何的痛苦。
      她要做很多事情,这个家里的一切都会被销毁,Persona的尸体要交给学园处理,她什么都没有了。奈良静如她的名字那般,一声不吭,也和她的丈夫那样,对于世界而言并不存在……这马上就会实现的。高等部校长在一个偏远的地方给她找了一间漂亮的别墅,周围都是树林,再远一点还有河流,像是某个国家公园。这个房子里没有家具,只有一张摇椅和一张矮桌。空空荡荡,奈良静很满意。
      清晨,她披着一条毛披肩,坐在摇椅上,赤着脚,觉得自己就像个老奶奶,也确实是像个老人一样等死了。
      她把世界上唯一一块死亡刻印的结晶石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摇椅摇晃,她看见屋檐在视野里掀动,头向后靠着,摇椅往后的时候,她看见天花板上的灯泡。
      一前、一后、一前、一后。
      一张脸挡住了灯泡。
      与她记忆中的那张脸分毫不差。
      “你为什么要哭?”
      是啊,我真是太傻了。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啪嚓。她以为是自己的笑声。
      所有光、所有声音、所有人、所有印象,都消失了。


      IP属地:上海21楼2017-05-08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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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另一个人格的消失(很剧透)
        我第一次醒来,奈良静拿着剪刀,满手是血地发抖,但已经没有意识了。于是我握着手里的剪刀,等待过于用力而有些抽筋的双臂慢慢放松下来,恢复平静。我听到外面有很多人来,旁边的女人还在呼吸。
        我对她微微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她,这曾经是奈良静最喜欢的人。
        他们带我到另外一个房间,我洗净自己的手,坐下来,他们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其实应该是奈良静为什么这么做,我看着他们,觉得他们这么严肃,却问了我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我突然意识到,这群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更不会有未来。
        “这样她就幸福了。”
        我笑着回答。
        优等生奖降为无星级,庸庸碌碌浑浑噩噩度过一生,才华思想天赋激情也统统不要了,只求一死,我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是为了这样的奈良静而诞生的。
        当天,我躺在无星级的木床板上,蜷缩着开始唱歌,没有人教我,那女人不会教我,是奈良静从仙朵拉城的便利店里听来的庸俗情歌,无非是你爱我我爱你的东西。我躺在床上,对奈良静一遍一遍地唱,她听不见,她睡着了。
        我爱你,中间有一段比喻,说我怎么爱你。我爱你,中间有一段排比,不断重复相同的词。我爱你。
        爱是多么无聊的东西,但奈良静想要,想要我就给她。
        我听见奈良静也唱这首歌,不是对我,是对那个叫宫本凉介的小男生。两个人因为走调而笑个不停,我也跟着笑。过了一会儿,有几个人过来,抓住宫本凉介的领子一拳就上去了,无非是看不惯他包庇无星级的废物奈良静罢了。我只觉得无聊,却被人推倒在了地上。奈良静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水果刀,突然呆住了。
        我抬起手,看了一下手里的刀子,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那个揍了凉介的人就捅了下去,没捅到,但流血了。有人喊“她疯了!”、“疯子!”、“快叫老师来!”,我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我手里的水果刀断了,掉在地上,如果捡起刀片可能会划伤奈良静的手。
        算了。
        我想着,按住旁边一个女生,一耳光打得她眼泪出来,抓住她的头发往墙上和桌子上撞,按在地上握紧拳头打她的鼻梁和脸,她就在我下面不停地尖叫尖叫尖叫,手不断乱抓,抓伤了我的脖子,我揪住她的脖子,掐住了,摇晃着把她的头往地上敲。有人来拉我,我一甩手,手指戳到了那人的眼睛,奈良静一直做无星的工作,没事还喜欢跑步在操场上玩,身体好得很,力气也大。于是没人再来管我,只留下了那女生哭喊的声音。
        打完了,她蜷缩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我知道她再也不敢了。转身,我环视周围,几个大男人竟无人敢动,我搓了搓手指,觉得黏腻,低头一看,手上都是血,血渗入我的拳头指缝,弄脏了我的手掌,指关节有些擦伤。凉介在叫奈良静,我看着他被吓得青白的脸。
        我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我在禁闭室里唱歌,一遍一遍,用随身携带的纸巾细细擦拭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可是干乎乎的,血都干了,指甲缝里根本擦不干净。
        奈良静记得自己打架,但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自我那次醒来,就没人敢欺负她第二次,我和她不一样,我会让那些人害怕,恐惧会阻止他们再干蠢事。
        我以为我会保护她一直到死。
        “芹生。”
        奈良静。
        “芹生……芹生……”
        小静,我们唱歌好不好?
        “芹生,我爱你。”
        她不需要我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奈良静正在检查厨房的电器。我拿起厨房里的厨刀,那男人应该已经睡下了。我走进卧室,房间一片漆黑,他也不知道给奈良静留个灯,她这么不小心,要是摔倒了怎么办?我握紧了手里的刀,走到床边,若无其事地爬上床。
        你算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又不爱她,你又不像我那样爱她!你根本不在乎她!你根本不会保护她!奈良静凭什么这么爱你?她都不知道……她都不知道是我,是我一直护着她到现在!她是我的!我们永远要在一起的!
        “谁?”
        他睁开眼,我的刀背在身后,根本抽不出来,只觉得像被蟒蛇捆卷起来。果然他和奈良静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这么想着,不禁微笑,像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允许一个对他有杀意的人同床共枕。
        他一定会抛弃奈良静,就和其他人一样。
        “芹生。”
        我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你去死吧,好不好?”
        如意料之中的那般,我下一秒就被压制在床上,刀被打飞到一边,手腕在抽痛,太暗了,我看不见他的动作。身体在本能地恐惧,我却兴奋到快要流泪。就这么被杀死也好。
        我们就这么一起去死也好。
        “你是谁?”
        我皱皱眉,想要回答自己是奈良静,他却先我开口。
        “你不是奈良静。”
        我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不是奈良静,我深爱着奈良静,我并非是爱着自己。我看着他,这个人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
        “不说的话……”
        我感觉到自己被压制的手腕在悲鸣,是个不喜欢等的急躁家伙啊。
        “你别这样,”我说,“奈良静醒来会痛。”
        我说完,便控制不住地睡了。
        奈良静是活着,我的意识迷迷糊糊,只能知道这点,我心里开心,她很快就又要被抛弃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到只有我俩的好日子。很快周围的光逐渐明亮,我知道我又要醒了,可是这回,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有人又在欺负奈良静,她需要我来帮忙。
        我醒来,自己正在一个如同审讯室的房间里,很像刺伤妈妈以后他们带我去的那个,里面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嵌在墙里。一张桌子,两边椅子,我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人,他自我介绍,说是一个心理医生。
        我二话不说便把他的头狠狠敲在桌角上,他疼得在地上滚,有人远远跑来,我站在旁边,故意踩上他掉在地上的血,狠狠蹭了一下。我抬头,阴测测地看着那面镜子,我知道那后面是谁,奈良静的绿眼睛暗沉,如她儿时那般阴郁。
        有人将那心理医生拖出去,我以为自己会受罚,但那个男人……奈良静的丈夫却进来了,他坐到桌边,看着我,像是观察我,他刚才在镜子后面一定也是如此,真让人恶心。卑鄙小人,我咬牙切齿。
        我知道他想让我消失。明明不爱她,却想独占她,恶心的男人,明明不保护她,却要把她的獠牙翅膀统统折断,自私自利之人。
        我不想周旋,就和他说实话。
        “你是不可能让我消失的。”
        我伸出手,指着他的眼睛。
        “我消失的那天,是‘她’不需要我的那天。而你永远都做不到……‘她’还需要我保护‘她’,你做不到。”
        永远、永远、永远。
        男人摘下面具看着我,让人毛骨悚然,他开口,声音很低很重,和他那张略显阴柔的脸非常不符。
        “我没有时间和你耗。”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道刃物,看都不看就朝自己的手心狠扎下去,连嘴角都没动过。速度很快,我没看清那是个什么样的刃物,只是感到疑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回过神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眼神示意我低头,我才朝下看去,刀尖停在离他手掌不过几毫米的地方,我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我的手……“奈良静”的手,死死地抓着刀刃,血从刀尖滴下来,滴在他的手心,好像他受了伤。
        我的身体脱离我的控制,周围再度暗下来,我从未如此恐惧。
        奈良静站在我的面前,我捂住自己的脸,我下意识觉得自己和她长得不一样,我下意识地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我的手在流血,她的手也在流血,我因为捂住自己的脸,血擦在自己的脸上,温热好像眼泪。
        “真是乱来!”
        她按住自己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嘴里铁定是在说那个把她逼出来的男人。
        我好嫉妒,她那么心疼他啊,那男人和她在一起才多久。我把手放下,现在又希望她能看自己两眼,像是感应到我的希望,她真的抬眼看着我,朝我意味不明地笑着……那笑中没有恶意,只是我觉得疑惑,辨不清其中的意味。奈良静走过来,越走越近,比我高了很多,我才发现……我才发现我不过是孩子。
        我一直是个孩子,停留在她妄图杀害母亲,回过神来却一心求死的那一刻。
        奈良静跪下来,伸手把我抱在怀里,与我说“对不起”。那一刻,我如孩子那般放声痛哭:“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
        她摇头,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用沾血的手抹我脸上的泪,她较其他女子显得粗哑的声音,笨拙地放轻放柔,像是为了否定我的不安那般轻轻摇头。
        “不是,只是我长大了。”
        她的手,和她母亲那样,变得又大又暖了。
        “只是我长大了,我有想保护的人了。”
        可谁来保护你呢?
        “我会保护‘你’的。”
        我是说,谁会来,保护,你啊!
        她没有回答我,一定是因为她自己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去保护她,但奈良静并不在乎,她朝我笑,为什么要笑?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吗?你不知道疼痛吗?曾经那么痛,你怎么忘掉?可她笑。
        无论……何时。
        “芹生!”
        女人突然出声,在寂静的房间中非常突兀,拿旁边的纸巾擦掉自己手上的血,Persona发出一声鼻音表示自己听见了。奈良静握住自己的手,在他旁边疼得龇牙咧嘴。Persona拉过她的手,用纸巾先堵着她的伤口:“你待会儿去外面自己找人包一下,我还有工作。”
        “啊,抱歉,麻烦你了。”
        奈良静红了红脸,乖乖坐下来,握住手里的纸巾。说是这么说,Persona确实无法容忍有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睡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这几天他干脆就不睡,工作的大部分都已经解决,其实他现在还比较闲。
        奈良静絮絮叨叨,说着要去给那个心理医生道歉之类,Persona坐在她的对面,擦拭自己刀具上的血,血渗到刀柄的缝中。奈良静见他不急着走,便神秘地笑笑,抿唇,然后开始哼唱一首歌来。
        听曲调就知道是老歌,歌词也俗套,再加上奈良静对音调掌握不好,幸好她有自知之明,只是轻轻地哼唱,断断续续,仿佛只是无意的消遣。Persona抬眼瞥了她一下,放下刀,靠在椅背上,稍微睡了一会儿。
        “我爱你。”
        她半唱半说,轻声细语。
        作者的话:大概我是这么想的,比起被爱,我会努力去变成一个能够爱你的人,很努力……很努力,除了爱你,我什么都不想做。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我会保护我自己,我会保护你。
        于是我便可以独占你。


        IP属地:上海22楼2017-05-08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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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三十章?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7-05-10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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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失踪(真的要写这题?这个梗都在正文里用烂了)
            每天,只要我知道芹生起来了,我就一定会起床去送他。
            做好早饭,帮他系好领带——其实他自己系还比较好看,但我努力过以后也不差吧——到门口送他走,一直看他到电梯里,从窗口看见车子驶出停车库,离开住宅区的铁门。
            “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现在很多的年轻夫妻,似乎把这叫做“仪式感”。
            我只是不希望有一天回想起这天,自己会悔恨到痛不欲生。今天的早餐很完美,我也有和他好好道别,我甚至抱过他。我以为这样,高等部校长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可以好受一点。
            这一天迟早会来的,这样的形式说不定还好一些。
            失踪……也就是说,可能还活着的意思。
            我在学园等了一年。有一天我在洗手,突然想到如果他还活着,却忘记了我是谁,忘记了学园,现在是不是在世界的某一处,活得不知道好不好。于是我擦干手,开始收拾东西,决定去找他。
            说服学园的上层允许我离开学园,又花了半年,几个已经毕业的学生仍与我联系,芹生不在以后,在决定性的危险能力系导师之前,是我来照顾他们。学园尝到了甜头,认为我的存在有助于缓和学生们的反叛情绪,那之后我就没有再离开过危险能力系,这也是现在我遇到的最大阻力之一。
            他依旧杳无音讯,于是所有人都在劝我放弃,这是正常的事情,他们最大的根据,在于这整整一年,没有任何与死亡刻印类似的爱丽丝目击报告,哪怕是疑似都没有,像芹生那样强大的能力,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是不可能的。毕竟记忆和爱丽丝可没有关系。但对我来说,失踪和死亡仍然是两个概念,差别在于“生”与“死”,太好决定了。
            我花了十年在日本的各处找他,从他失踪的地方开始,来来回回地找着。说起来一开始是很好笑的,我跑过去问当地人,“请问这附近您见过最漂亮的人在哪里?”,之后觉得这样问不好,若芹生遇到什么事——即便我非常不愿意这成为事实——毁了容貌那不就失之交臂?如此一来,似乎容貌也就不怎么可靠了,于是便带着画像来来回回。十年里,我学会了画画,不仅是为了方便找人——毕竟芹生没有留下任何一张照片,也是为了不要遗忘,即便如此,十年之后我画中的人,也与十年前的看上去判若两人了。
            可能是我的画技进步,也有可能是我的记忆开始模糊。
            有一天,可能是那一年,天空中落下第一片雪花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会不会他已经不在日本了呢。
            毕竟是如此交通便利的时代,就算他不在日本了,我也不会太奇怪,全球化似乎也不是个好东西。我又要给学园递申请,好让他们准我出国。
            即便他们不愿意,我还是会走,想尽办法地走。地球是圆的,也就是没有尽头,或者说处处是尽头,这样也没有意义了。我的旅程便一直继续下去,接下来的二十年,我去了所有的大陆,路费是自己边打工边凑,我也会在自由市场上卖画,画的后面有我和学园的联系方式,如果那些客人,在不知多久的将来能够遇到我想见的人,那就太好了。
            二十年,我被拐卖过有五、六次,绑架的次数也不想去数了,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学园派人看着,几次陷入险境也都化险为夷。后来我把这些经历记录下来,回日本的时候交给学园作为研究爱丽丝人口贩卖的参考,这样多少会让芹生的工作轻松一些。
            我是说,像他那样的工作狂,无论多少岁,回来以后都会马上回到工作岗位上的,可不会给我什么温存的时候。
            然后又过了三十年,他们让我回去参加蜜柑的葬礼。阿枣已去世很久了,他的身体撑到那时已算寿终正寝。当身体健康的蜜柑都已不在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即便芹生那时没有死,现在也不可能在世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如果……如果芹生身体里残留的,我的爱丽丝可以延缓甚至像我一样停滞衰老……我这么想着,心里越来越大的希望。
            我如同高等部校长那样,岁月没有在我的外貌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是蜜柑死后,高等部校长的身体状况就急转直下,大概又撑了八年,学园决定找我回去接他的位置。即便我想推辞,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眼高等部校长,那时他已下不了床了。
            整个人都干瘪下去,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我去看他那天,他精神算近期很好,可能是回光返照了。他悄悄地告诉我,蜜柑的女儿也有盗窃的能力,他已经活够了,就拜托她取出了自己的爱丽丝。我握着手里被捂得暖暖的石头,有些发愣,也知道这是不合规矩的。像所有可爱的老人那样,高等部校长朝我眨了眨眼睛。
            “你还想去找他吗?”
            直到世界尽头。
            学校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芹尾”这个姓,指的是高等部校长,是个看上去约莫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学生一批批地毕业,他们从小孩子变成成人,年老了又返校参观,只有芹尾校长从未改变。没有人知道她后面的名字叫什么,学园中最年长的教师也不记得了,那已经是几个世纪前的事了吧。
            中国有个故事,说一个砍柴的,上山砍柴,看见两个仙人在下棋,他看了会儿棋局,看完了,发现手里的斧子竟然烂了,等他下山,才发现已逾百年,熟悉的人们都已经去世了。日本和欧美也有类似的故事,芹尾校长常年搜集这些童话,再编到初等部孩子的教科书里。她翻过那些爱丽丝候补生的照片,用属于父亲的爱丽丝筛选着。
            她看着一张照片,看了很久。
            如果在世界的尽头,你看到我还在这里,你会不会有一些安慰?
            几百年了,我觉得自己是需要一点安慰的,哪怕一点点也好。所以我偷偷地,在那孩子入学的时候,就偷偷地,像个变态一样趴在接待室的窗口看他,那是一样的爱丽丝,一样的脸——隔着死亡刻印的黑斑我都看得出来。如果印度人说的是真的,人真的能轮回转世,我不由得相信这可能就是了。
            但是很遗憾,我找的一直是芹生,而不是之外的什么人。
            我心里一抽,觉得承认芹生可能有转世,就是承认他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种想法让我原本期待安慰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为糟糕,就不太想看那孩子的脸了,我正想转身离去,窗户在我背后“哗啦”一声打开,可我明明没有看到他过来?已经过去这么久,我早已不是当年洞察力极弱的……恩,我那时叫什么来着?
            “奈良静。”
            这种神出鬼没,我熟悉到浑身发颤。
            “你真是……蠢到极点了。”
            于是我终于到达了,世界的尽头。


            IP属地:上海24楼2017-05-23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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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会对Persona老师突发爱意。
              爱你、爱你,每天早上睁开眼就会这么想,然后可能是上课的时候,可能是发呆的时候,突然流出一滴眼泪,只一滴,因为我清醒过来以后就不会再流泪。朋友问,你有时是否会寂寞,当然会,只是不去想,或者失去他,都要更加寂寞……寂寞到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能力前行。
              经由生贺一系列不愉快以后,开始对被我吓了一跳的室友同学老师们述说我跨越如此之久的次元恋。不理解有之,理解有之,同情有之,因为觉得我是太寂寞所以必须依靠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好像必然地无法被人理解,就像测不准原理,就像海德堡在那部纪录片中说“世上的人都知道测不准原理,或者自以为知道”。但没有人会理解他对我的特殊,就像没有人知道那次哥本哈根的密谈。他对于我的特殊,在于他本身就是特殊,就像恋爱,不会因为对方是个男人就爱上,只因为对方有钱、强大或者美丽,那不叫做爱情。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他这样的人,所以才无法解脱。
              就像谷崎润一郎的《痴人之爱》,爱上自己的作品,无法自拔。他就是我的“直美”。
              只要想到你,我就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
              然后我做到的事,我的一切努力,我的一切才华,我的一切成就,即便造福他人,归根结底,也是你。


              IP属地:上海25楼2017-05-23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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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到哭,恨到哭。
                每次想到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无法释怀。
                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真是绝了,绝了!
                每天都把那个帖子看一遍,多可笑啊,多可笑啊,这一副当家主母的正宫语气,我都快哭出血来了。
                所以读这么多书,写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别人就哭一哭闹一闹,那可就是正宫了呢。
                多么可笑,多么可笑。
                令人恶心。
                令人恶心。
                令人恶心。
                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心狠?


                IP属地:上海26楼2017-05-28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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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怪力乱神
                  几乎所有的爱丽丝,都可以在人类的神话史上找到自己的原型,新出现的爱丽丝种类是非常少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现代的爱丽丝们,都是古代的神明和英雄,或者恶魔妖怪。
                  尤其是像死亡刻印,这种历史悠久的爱丽丝,最早可以追溯到圣经中的该隐,因上帝听取大地对他的诅咒,他所碰植物都颗粒无收,或者是妲己,传说妲己到日本改为玉藻前,最后化为杀生石,飞鸟昆虫碰及石头就会很快死亡。
                  恩,你瞧他的眼角和深抠的眼睛,要么像外国人要么像狐狸,倒也没说错。
                  奈良静想着,假装自己还在睡,感觉到Persona钻进被子,把她的睡裙掀到胸口以上,他的鼻尖从自己的胸口,带着微凉的呼吸一直朝下,停留在自己的腹部,然后他就枕在她的肚子上。奈良静很尴尬很害羞,她非常害怕Persona会听见肚子里咕噜噜奇怪的声音,她会找个地缝钻进去。
                  “……醒了?”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恩。”
                  奈良静老脸一红,马上回应到,抬起手,轻轻摸他枕在自己肚子上的头。他的头发是被吹干的,还有一点温度,又软又滑,她像梳理一只猫的毛发,从发根用指尖轻轻地梳到发尾。
                  “你肚子好吵。”
                  奈良静嘴角抽了一下,报复般轻轻地拽了下他的头发。
                  “芹生,你下去,好重。”
                  奈良静看着自己的被窝像《咒怨》里一样慢慢鼓起,Persona爬起来,撑到她上方,掀开了被窝。奈良静懒懒地看着他:“你好呀,俊雄(《咒怨》里的小男孩)。”她伸手帮他整了一下睡衣的领子,“这么晚还不睡?之前运动没做够?”
                  折腾完洗过澡才睡觉,奈良静表示自己还没有那么欲求不满,并且相信Persona也没到这地步,他向来很有节制的,几乎没有突然一时兴起想要再来一发的时候。她没等到回应,领子都整了两三遍了,但Persona就这么撑在上面看她。奈良静有点脸红,撇过头,“你手撑着不累吗?”
                  哦,抱歉,她忘了,Persona可以让她躺在背上当负重,轻轻松松做两百个俯卧撑。
                  单臂俯卧撑,标准的。
                  “芹生……你怎么了?”
                  上面的人有些奇怪,从刚才开始变得一声不吭了。奈良静伸手要拥抱他,Persona就顺势俯下身,伏在她身上。真的有点重。奈良静想,不过算了,她轻轻抚着Persona的背,像哄孩子似的。但很快真的重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当然Persona不胖,只是密度很高,体脂率低到腹肌清晰可见的那种。她推了推Persona的腰,让他侧身躺到一边,Persona不动。
                  哎,不动就不动吧,我也不动了。
                  “奈良静。”
                  “恩?”
                  Persona终于出声了,奈良静就从下面抱着他。
                  “没事……睡吧。”
                  他终于从奈良静身上离开,侧身躺到了一边。奈良静一脸茫然,什么情况?诶?什么情况?她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是猜不中芹生的心思的,于是也就乖乖和Persona道了晚安睡去了。
                  第二天他就出差了,这没什么奇怪的。
                  有些事情,奈良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比如Persona确实是有非常想做欲望高涨的时候,再加上奈良静的纵容,他几乎不去控制。每次他被派去做特别危险的工作,如果有时间在家里整备一两天,奈良静就没有好日子过。据说是因为动物到了危急关头,会有强烈的本能,特别想留下自己的子嗣。也许吧,或者只是因为要放松一下,好到时候全身心投入工作,就结果来说没什么差别。
                  反正他也没怎么想留下自己的子嗣。
                  或者说,特别不想留下自己的子嗣。
                  就这点来说,奈良静真是太适合自己了。
                  可能是上次去接冰室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抱着阳一坐了很久,也不说话,小孩子跟她也不会有什么交流。她就坐在那儿,手里握着阳一软绵绵似花朵般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他格外讨厌有孩子的原因就是这点了。
                  不可理解的血缘纽带,不可违抗的生物本能,全都是工作的不稳定因素。
                  再说,这被诅咒的血脉还是不要继续遗传下去的好,就连没什么同情心的Persona都觉得,对生下来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悲哀,无论是自己的能力,还是奈良静的。他倒也没发现,自己没想过和奈良静以外的女人生孩子。
                  虽然是讨厌,但这件事还是影响到了他。比如那天晚上,他只是晚上睡不着,看着奈良静累垮了一副没心没肺的熟睡模样,就钻到被子里,枕在她的肚子上……确切来说,就是小腹、子宫的位置。大概也就几十分钟前,这里还灌着自己的精【和谐】液,安全【和谐】套那种东西他不大喜欢用,用着不舒服,奈良静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就顺着他了。她也不吃避孕药,简直像在期待什么时候能怀上似的,Persona觉得不太可能,也就顺着她了。
                  可能上帝对该隐说“你播种,大地不会为你出产”是有隐喻的双重含义的。
                  不太可能,不然圣经里不会写他子孙后代的事了。
                  耳朵贴着她的皮肤,当然不可能听见除了内脏里的气体或液体流动蠕动以外的声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Persona不太懂,或者说自己在期待什么?一想到这个,他像是突然惊醒了,期待?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呢?这个时候奈良静便醒了。
                  看着她那张懒洋洋的脸,Persona就觉得自己硬了。
                  而且这女人的手还在自己背上撸个不停,颈窝还有和自己一样的洗发水香味,感觉分不清你我。
                  如果不是明天还要工作,自己一定会操到她哭不出声。
                  那个时候再枕在她的腹部,不知道能不能听见液体流动的声音。
                  对此,奈良静一概不知。
                  她不知道Persona出去后还能不能回来,可能她知道,但她不去想。Persona也不知道奈良静,她对他不完全是纵容,更像是寻着借口的共同犯案,遵从生死关头极其想要繁殖的动物本能罢了。
                  “芹生。”
                  奈良静还在微微喘气,腿使不上力,微微颤抖,合不起来,而Persona枕在她的腹部,她感觉到重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被挤压出来,她都分不清是什么,空气中淫靡的味道让她迟来的羞耻感暴涨。她抬起些上半身,拿了个垫子垫在自己的背后,Persona背对着她,右耳贴着她的皮肤,她只能看见他背部的曲线,很安静。奈良静发现,他侧躺的姿势,很像是蜷缩着的,或者说有这个倾向。她伸出手,抚摸Persona的肩膀。
                  她听说,这样亲近女人的腹部,是一种想要回到母亲腹中的表现,或者说,渴望母爱的表现。这放在Persona身上似乎很不合适,对于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他何尝知道要怎么去渴望和乞求?但无论怎么说,他都在希望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奈良静从他的肩膀,顺着摸到他的头发,从发根开始,温柔地用手指梳理着。Persona翻过身,左耳贴着她的腹,暗色的眼睛没有波澜地看着她微笑的脸和下颚,她的手指将Persona的黑发捋顺了,划到耳后,摘不掉的制御器耳饰在她的肚子上磕划出几道红印来。
                  他半睡半醒,眼睛闭上一会儿,又缓缓睁开,或者睁开一半。奈良静也是如此,她的手停留在Persona的脸边,然后她自己就睡着了,靠着枕头。Persona和奈良静就这样无声地一起待了半个小时,直到空气已经彻底凉却下来。
                  Persona从奈良静的身上起来,凑到熟睡的奈良静身边,手指将拢到她眼前的卷发扫开,然后他面无波澜地俯身,用嘴唇轻碰奈良静的唇和嘴角。
                  “我听见了。”
                  他轻声说,奈良静迷迷糊糊地点头。
                  “你听见了什么?”
                  Persona和她一起靠在枕上,奈良静顺势朝他的方向倒下,靠着他的肩膀。
                  “你的肚子真的很吵。”
                  奈良静眼睛朝上,看他的脸。
                  “从下午你回来折腾到晚上,我也很奇怪你不饿吗?肚子为什么不叫。”
                  这简直怪力乱神。
                  开车很正常,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别是在这个时代里,大家不用觉得开车有什么特别的,或者代表了人性【和谐】欲强不强之类的,就是很普通,短则几分钟,长则一两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事儿,和每天吃饭喝水洗澡一样的。
                  大概是想写出这种感觉。其实老师的形象有一个从孩子到成年男子的蜕变过程,不知道大家看出来了没有,从寻找依靠到被依靠……大概是这种感觉。本来是想玩病房PLAY的,哎,下次吧。以及真正的怪力乱神指的除了历史上爱丽丝的先祖们,或者两个人难以解释的一些现象,比如血缘纽带啊,一时兴起啊等等,很复杂,大家意会就好。


                  IP属地:上海27楼2017-05-29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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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觉得两人爱情的因素和感觉好低,现在觉得两人越来越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啊……但是又有新婚夫妇的那种斗嘴和娇羞感,真的好好啊……有种“普通人”的感觉。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5-29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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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OO
                      看到Emily Dickinson的I Heard A Fly Buzz When I Died瞬间有种回到了去年的感觉,脑内这个题目....嗯我好久没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感觉这里用英年早逝吗?早夭莫名感觉老师还是婴幼儿。这篇莫名想到之前在YouTube上面看的一个除管(还是拔管?去管?)的纪录片,小静还是十年如一日地爱着老师啊。其实后面的结局感觉和Emily Dickinson本人有点像吧,窝在屋子里不出来了就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等死。
                      看到后面一章的时候就觉得 damn it 了果然心境会影响文笔文风剧情。写写番外解解压,弄得我也想去找一套三十题写(ಥ﹏ಥ)


                      来自iPhone客户端29楼2017-05-30 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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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写炖肉三十题啊,如果写了会有人看吗╭(°A°`)╮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5-30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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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半天没吐出来,大家凑合着看吧。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6-05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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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没发上来?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6-05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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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苏极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7-06-06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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