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手推车,以及捏造剧情 (←从原贴搬来)
“我在哪里?”
“您在我梦中。”
樋口的话让他一下子就相信了。她没挽头发,没戴深色墨镜,也没穿西服。她穿着白色的蕾丝睡裙,手拿牙刷和漱口杯,光脚穿着毛绒绒的拖鞋,乳房轮廓很明显。“我把前辈您带到家里来了。”连她对他讲话的语气都像是做梦。
“这里太亮了。”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面沙发上。“嗯,白天是不用心疼钱的电灯。”她还挂着那一耳光的事呢。“樋口,带我回去,有太多事没做成,需要重新来过。”他还能怎么办,只能不尴不尬地避开这个话题。“可现在是白天,”她说,“您总得先洗漱,然后打理一下。”
这样看来,真的只能是樋口一叶的梦了。笨女人。又笨又目的不纯。他倒要看看她能拿他怎么办。“洗手间在那边。”他慢腾腾地走,看着她裸露的一点点后背和肩胛骨。水池上有一个吊柜,吊柜门是一面镜子。于是他又透过它看着樋口梦游般的脸。“前辈请用杯子。”她把手上的那两样东西举高了一点,不像是提示,倒像是在表演。“我要新杯子。”“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她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他在明知故问。是啊,这是她的梦,还不随便她怎么说;如果为这个还要动手打人,实在显得太可笑了。“哼。”他闷闷地拿了牙刷和杯子接水洗漱。牙刷和杯子确实是新的,就像刚从商店买来,刚把封套拆开。樋口果然还是樋口,不会对他说谎——即使是在她一手打造的梦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十字交叉搁在胸前看他洗漱,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目光则偶尔在她的镜像上扫过。
现在想来,樋口一叶的身上最典型的正是“非典型”的气质。她的生活不是典型的同龄女孩生活,作风不是典型的黑手党作风——现在她手里多出来的那管牙膏一样的物体是什么?打开之后为什么倒在手心里还要弄湿,搓出泡沫之后往他脸上按?“前辈,请您试一点洗面奶。”她脸上的毕恭毕敬和诚恳这个时候又似乎远大于起初仿佛在表演什么的梦幻。他闻到水蜜桃和不知名的花香味,迟疑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樋口在他的额头眼睛鼻梁脸颊以及嘴唇两侧极尽细致地画着小圈圈。做着春梦的笨女人。
他在心里哀叹。白色的小泡泡让他变成了一个雪人。好长的梦。她还要睡多久?外面的世界他一无所知。脸洗干净之后那股香氛挥之不去,脸上似乎还有樋口梦一样优柔寡断的手温。“我把您的外套放在自己房间了。”“嗯。”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可能成了这场全新的梦中唯一半新半旧的东西,因为走进卧室之后樋口把外套给他,又一伸手把窗帘拉上——然后,对着他拉下她的睡裙和内裤。
现在他黑外套已经穿上。面对那具裸体,却没有用罗生门,撕碎她那洗面奶质地的梦。“您有没有想过要看看我呢?”樋口几乎是用有点伤心的语调对他说。天哪,疯女人,笨女人。“在外面,没有。”“外面的我也是我,只要没做成前辈的女人,都是我。”“哼,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你大白天乱开灯,事情办得冒冒失失婆婆妈妈,而这里的你刚才一系列所作所为都像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当***?”“前辈您果然是樋口一叶做的梦。”这里的樋口听了他一番话,把嘴唇扭曲成他难以描述无从解读的形状。“准确说您果然是外面的我所梦寐以求的人。”“你现在终于承认你和我所熟悉的樋口不同了?”“她不敢在您面前表演出我。”“但即使是在外面,我也知道,你们俩都对我身上的某样东西有所企图。”
“有所企图的,是前辈的全部。真高兴前辈到了梦里也是表里如一的人呀。”
又笨又疯的樋口一叶突然替不敢做梦的樋口一叶哭了:
“啊,前辈。惩罚我,或者杀了我,反正在您看来,东西是新的,就肯定是梦。”
“不了,趁这个时候我还有话想问。她最希望我对她做什么?”
樋口听了只是哀哀地微笑,仿佛要保守秘密一样不停摇头。
“不回答吗?你真是非典型的樋口。”
他把刚穿上不久的外套脱掉,抓住她没长多少肉的肩膀,把她按到床上;然后,胡乱地亲完她的整张脸,又把她全身摸遍。他在贫民窟的时候离接触妓女尚有一段年纪,进了黑手党也没学过这么对待俘虏,而樋口,显然也不知道自己该得偿所愿地笑,还是继续一个劲哭。她乳房不大,而且身体好瘦,有柔软的触感,绷紧的皮肤,微湿的阴部。他是把她欺负了,为此感到报复般地痛快吗,还是真的想给她点什么;可仔细想来不论前者后者,于她于自己都只是个梦呀。他才不喜欢樋口,他才不在乎这个梦和这个梦的内容。因为他——
他也是非典型的呀,他心里和樋口其实一样清楚。只是他不屑于过所谓典型的同龄人生活,或者和那些下属一样从拷问到杀人都作风平庸有勇无谋。所以他才要说他不喜欢怎么教都教不强悍的樋口,所以他才不该在乎这个有年轻女孩洗面奶:水蜜桃与不知名花香的梦。这里的樋口是新的,外面的樋口是旧的。可他看着她们感到很愤怒——因为他芥川龙之介,反倒在樋口一叶的梦里,甚至是外面的世界——都开始变得半新半旧的。不粗暴怎么办,不温柔似乎也不太行,到底算个什么呢。不,颠覆掉,颠覆。说实话他十二万分在乎。还是醒来吧笨女人,疯女人,不要耽溺于他处于混乱施加的所谓美梦成真的快意中——
“听我说,这是命令。忘了这个我,樋口。”
他看见樋口淡金色的头发被揉乱了,眼睛余有泪光,没有泪光的部分透着成熟樱桃的朱红。
“别让自己受苦啊前辈,梦一旦设计好就是没办法强求的。更何况您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这里已经彻底变成您自己的梦啦。”
她像刚做了妈妈那样,微笑着说。
樋口一叶。
第一次同时占据他梦境的开始和结束。有谁濒死或激战状态的喊叫声此起彼伏,活像在远处打撞球。“前辈!!”
这次她倒是挽好头发身着西服,可是哭得比梦里还要凶猛。“一副非典型黑手党作风。”他心里想。
“前辈,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您。”
她衬衫上有不少血,看时间战斗开始于半夜。他不用细想就明白自己是多么作茧自缚。哪来的什么里面外面,哪来的什么表演和眼泪,他给半新半旧的自己设计了一个梦。也许是脸上溅了血,樋口像梦里那样拿手帕在他脸上某处画圈。手帕绣了花,有水蜜桃,和——他知道了啊,夜来香的气味。虽然很艰难,但他为了这个还是以非典型的方式,给了樋口,哭得肩膀都在不争气耸动的樋口一个里外照应的,表示认可的,或者单纯惭愧于他的恶作剧的举动。他确信这一次他没有能力粗暴,即使有,樋口也会又笨又疯,把它化为绕指的温柔。
“你很努力了,樋口。”
结局——是他气若游丝却又慎重其事地说。大概这对于樋口一叶而言就像是做梦。
Fin.
嗨嗨这里海瑟,沉迷芥芥和他后辈的放飞自我写手【。
感觉自己喜欢谁好像总是要经历一个打脸立flag的过程……就比如,刚入坑的时候不喜欢中也,现在prprprprprprprprprprpr日常跟阿椋在小窗拼命吹暗恋对象xxx
在动画第三集的时候对樋口的初印象——就是放下头发跪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画面真的有好看到我,但是后来挽起头发怼谷崎差点被掐死还被芥川甩耳光,尾声坚持不懈对太宰虚张声势(“我们港(前)黑(辈)666!!!”)……就感觉古日本最后的女性好像是拿来挨打和搞笑的【。】然后漫画里花袋精装追女仔【??】那篇也对应了这个看法,总而言之直到前一段时间对她的感觉就是希望来得快,失望来得更快x毕竟我看文野之前家里爸妈就买了本《十三夜》,对樋口的印象还是比较……
现在喜欢原因好像比起初不喜欢更简单。就是,你单恋一个人,会去怎么做,你身处不合适自己的环境,你为了单恋的人会怎么做的问题。私心把文里的樋口比作水蜜桃和夜来香,然而并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香薰和洗面奶,因为我用的都是绿茶祛痘的x
起初写这个故事是想让芥川介入他不熟悉的,但是又很真实(即使是梦里)的女孩子生活,比如拖鞋,睡裙,还有各种零零碎碎的护肤品,然后樋口就可以一直向前辈絮絮叨叨……总之是很温馨的场面吧,可惜写到进房间就成了盗梦空间,芥川还自己打了自己脸(。
最后,樋口“做妈妈”的那句话是打字的时候加上去的,手稿里原先没有。啊芥樋真是……写不出万分之一的疼痛系暖伤青春少女风味x
芥樋真的好棒的有人跟我玩吗????
海瑟
完稿于3月28日
定稿于3月29日
(思考良久后还是把原楼主的话也发上来吧)
(毕竟删了也不大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