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ER◆170411原创』十二月二十四夜在札幌（允振，一发完）

他们赶在邮箱指示灯彻底变红之前，及时把车停在了这间雪原之中的小小加油站里。
大概因为油站的地点太过偏僻，又恰逢十二月底最重要的节日，空荡荡的店堂里居然连一个值班的人也没有。
北风越过连绵的山丘，毫不留情地从更北边的极寒原野上呼呼吹来。漫天巨大而密集的雪片被风席卷着，重重地砸在人的脸上，糊得眼睛都睁不开。
MINO和秦禹首先跳下车尝试着操作油泵。
紧接着下来的HOONY刚一打开车门，就被寒风吹得一个趔趄。他抬手勉强朝远处望了望，转过头来艰难地拨弄了一下护在口鼻上的围巾，冲着其他三个人大喊，“不行！就算加了油今晚也走不了了！根本看不清路！”
秦禹朝跟着他下车的昇润询问性地努努嘴，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主唱无奈地摇了摇头，“确实没法走。温度太低，雪又太大，导航都搜索不到信号了。”
“那怎么办？能联系上team里的工作人员吗？”
HOONY连手套都懒得脱，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很不高兴地瞅了一眼，“没用。我都贴身放半天了，这玩意儿被冻得连机都开不了。”

一个小时之前。
秦禹从睡梦中模模糊糊地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昇润正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看书。那是玛丽昂波特曼的游弋在暴风雨中，秦禹自己尝试了许多次，最终也没能耐心地翻过前十页。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毛毯和靠枕里目不转睛地盯住对方，一边听着房车空调发出最大功率的嗡嗡声，一边慢慢酝酿起床的勇气。
昇润终于放下书走了过来，他凑近面孔，用手指点了点对方因为刚刚睡醒而显得格外红润的脸颊，小声笑道，“睡得好吗？”
毛毯里的鼓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很好，”他移开目光看了一眼车顶的挂钟，“居然已经这么晚了…我好饿。还有多久才能到别墅？”
昇润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主唱在地板上盘起长腿磨磨蹭蹭地坐好，“很不幸地，今天下午我们已经走错了两回道，即使是现在哈哈，也还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正确的路上…风雪太大很难开快，视线又不好。而且，”他耸耸肩膀，“因为一直开着空调的原因，我们快没油了。”
秦禹大概还处在刚睡醒的迷糊状态。他非但不吃惊，反而绽放出一个无忧无虑的纯真笑容，“啊，是吗？”
昇润朝他更凑近了一些。

“谁能告诉我，现在我为什么在这鬼地方而不是好好地呆在家里看人气歌谣？”驾驶室与后车厢的推门被猛地拉开，HOONY一脸严肃地探进脑袋，怀里紧紧抱着装满了特浓咖啡的保温壶。
“一个坏消息，我们恐怕今晚都到不了目的地了。不想一起冻死的话，现在得改道去白石区的一个服务站加油。”
“今天是平安夜！开心点哟大家都开心点！不管在哪里，哪怕只是划一根火柴也会很幸福的哟！”驾驶位上传来MINO蜜糖般甜蜜的乐观论调。
“闭嘴吧你！”舞担转身冲司机愤怒地挥了挥拳头，“好好的平安夜非要跑去山里直播什么圣诞特辑！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暴风雪依然不知疲倦地呼啸着。几个人踌躇着在加油站里面面相觑。
还是HOONY先拍拍手指了指他们身后，“你们看，这后头是不是油站附带的便利店？”
711的霓虹指示牌在银白的夜色里几乎支撑不住一样地前后晃动。
便利店里同样也没有人。卷帘门被随意地拉了一半，透过玻璃门窗隐约可以看见屋里货架上的金属光泽。
“老鼠也知道及时离开沉没的大船吶。”昇润小心地趴在橱窗上，呼出的白汽很快就在玻璃上凝成了一层浅浅的薄霜。

不幸落难的几个人挤成一堆，又仔细确认了一会儿。秦禹还有些犹豫，蜜色皮肤的rapper却自告奋勇，“再怎么说屋子里也比车上暖和安全吧？放心啦哥，我们会留下钱和联系方式的。”
他利索地脱了手套，从耳朵上摘下钥匙式样的坠子，眯起一只眼睛对准锁眼，三下两下就捅开了门上的挂锁。
秦禹一脸震惊地盯住他，MINO无辜眨了眨眼睛，“哥小时候都没有偷偷撬过书房的门吗？要不然该怎么玩被锁起来的电脑呢？”
乐队成员鱼贯着从卷帘门下手脚并用地钻进便利店。
HOONY尝试着去摸索室内的照明开关，毫不吃惊地发现灯并没有亮。门外的雪光冰冷而苍白，显得室内更加诡异的静谧，连冰柜都停止了运转。
HOONY皱了皱眉头，“可能是输电线被雪压断了，山区常有的事。”他搓了搓僵硬的手指，“一会儿得去后面的房间里看看，也许他们会有备用的炭炉。”
“难道不应该有柴油发电机吗？”MINO在一旁明朗地发问。
“这就是个便利店，又不是医院。” HOONY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至少我们能得到些补给。”
秦禹扫视一周，收银台的架子上摆了不少巧克力能量棒和椒盐坚果，看起来确实令人欣慰。
“还有充足的冰激凌！你们不想来一点吗？”MINO的声音瞬间已经转移到了店堂的另一边，“奥利奥加双份抹茶曲奇！太棒了！”
“他怎么就不能发现点更有用的东西？”昇润把脸整个埋进围巾，抖得更厉害了。
“草莓芒果花生碎！黑巧克力夹心慕斯！”
“你给我马上滚回来！”HOONY愤怒地喊道。
MINO跑了回来，一脸委屈，“可是我又冷又饿。”他指了指货架，“你瞧，我们几乎有所有种类的罐头和膨化饼干，啊，还有冻饺子，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法弄热它们。”
秦禹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我们总还是可以干吃拉面的。”
“要不就是冷乌冬拌番茄酱？”
昇润绝望地捂住了耳朵。
“你得学会享受不幸啊。”MINO还在嘻嘻地笑，窗外的雪光把他的牙衬得更白了。

夜色愈甚，温度明显还在持续下降，风在墙外不停滴肆虐咆哮，最怕冷的MINO紧紧贴在炭炉旁边，几乎开始颤栗了。现实的情况是，他们现在根本没办法走出门去，除非有人主动想起找到这个鬼地方来。
他们还没法打电话求助，因为固定电话已经不能用了，而他们的手机要不没有信号（MINO和秦禹的），要不就是根本开不了机（HOONY和昇润的）。
总之，他们得接受至少要在这里呆上一天的命运。
感谢圣诞老人的慷慨馈赠，昇润发誓他二十几年的人生当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所谓的Santa Gift心怀感恩。店面后间的员工休息室里不仅接通了老式炭炉，老天还好心给他们留下了充足的木炭。
MINO迫不及待地想办法把炉子燃了起来，他的手指快要不能解冻了。橙黄色的火光照在几个人的脸上，居然给他们染上了一种奇异温暖的浪漫主义色调。
两个比较不怕冷的人又去便利店里开展了一场寻觅之旅。拉面是必须的，另外还有泡菜饭团和金枪鱼罐头，昇润甚至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几个苹果，已经开始忙着用小刀去皮了。
HOONY接过秦禹手上的可可粉和牛奶，MINO偷偷瞅了一眼，“要做热巧克力吗？”
现在HOONY一个人独自占了两个灶头，一口黄铜煮锅里咕噜咕噜地翻滚着准备煮拉面的沸水，另一只被临时征用的不锈钢大茶缸则被倒入了一大包粉末，舞担左右手同时开工，疯狂地搅拌起来。
MINO幸福地坐在厨师身边吸着鼻子，一时有些选择不能。一小阵粉末在他犹豫着的时候飘了起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愿主保佑你，阿门。”
“啊哈，谢了啊哥…”

昇润也吸吸鼻子，然后擦了擦眼睛。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他重重叹了口气，“你知道某些味道总是能勾起人们回忆的对吧？”
“最强烈的触发反应之一，知道啊。”HOONY回答道。
“我妈原来总是在平安夜给我做热巧克力，我觉得那有一种让人平静下来安心入睡的神奇魔力。”他又吸了一口气，在某些奇怪的时刻，一些特殊的气味总是让他想起她。HOONY的搅拌逐渐慢下来，不再那么充满活力了。昇润的话似乎也让他勾起了过去的回忆。一时间，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MINO过了好一会儿才抱着腿嘟嘟囔囔道，“我倒觉得，这味道只是在提醒我们离家有多远，并且在平安夜里被困在一个荒废便利店的糟糕事实。”
HOONY看起来很想把锅扣在他的头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内部矛盾激化，昇润提议他们在等煮面的时间里唱歌。主唱冒着极大的危险冲到房车里取回了自己的吉他，试了试音调又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认真唱起了“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
“Herebylet it be known, Love like never before, I’m always at your service, You justhave to holler at me…（就这样让全世界看见，一种前所未有的爱，我将永远守护着你，只要你轻声呼唤…）”
秦禹很快加入了进来，他一边慢吞吞地拨弄着炭火，好让它燃烧得更均匀些，一边摇晃着脑袋低声跟唱，“I give you myheart, Hold on, Let me sign in…Your senorita, aka your best friend…（把我的心给你，请握紧，让我签上我的名字，是你的情人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昇润轻笑了一下。
HOONY发誓自己看见最年长者的脸跟着稍微变红了一些，于是假装没听见似的把脸转向天花板。MINO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哼着，随意混杂在主唱醇厚的嗓音里。
“Weare gonna be up all night, I’ll see you later, Call me you know my number, I ‘mgonna be yours tonight, We are gonna oh…（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我们晚点见吧，记得要打电话给我，今晚我只属于你，让我们一起…）”
几个人的嗓音或低沉温柔，或清亮悦耳，混合在一起带着一种奇妙的融洽感。歌声传入便利店的过道里，最后几个音节慢慢地扩散消失。
大家的脸上重新浮出了幸福的微笑，似乎彻底从几分钟前的沮丧情绪里走了出来。MINO抓起一只一次性纸碗，目光炯炯地盯住主厨，“那么，爸爸，晚饭准备好了吗？”
HOONY极力控制住把勺子扔出去的冲动。

晚饭吃完了，暴雪还是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即使依偎着炉火，几个人还是冻得仿佛红鼻子鲁道夫。
MINO建议他们去野营专区找点东西，在持续毫无建树的抱怨之后，他们行动了。空气床垫，珊瑚绒毛毯和便携式枕头荣誉当选。
他们把床垫扔在木地板上，再铺上睡袋和毛毯，宽敞的床垫覆盖区域瞬间看起来十分诱人。昇润看着同伴们把枕头毯子乱七八糟地铺成一片，不知怎么的脑补出好几段土耳其后宫式的极富创造力的画面。
既然注定要被困在这里至少一天，最好还是让自己舒服一些。
“哎哟，真冷。”MINO大声地咋呼，不停冲戴了手套的双手哈气，他的脸颊和鼻尖都被冻得通红。
秦禹又看了看那堆毯子枕头和坐垫堆成的小山，“你应该赶紧钻到睡袋里去，睡一会保持温度。”他自己也难得地因为寒冷而一阵战栗。
MINO嘿嘿地抬起一条眉毛，看起来确实很像金宇彬，“先治好你自己吧。“他扔过来一条毯子，然后缩进睡袋，非常期待地看向秦禹。秦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翻了翻白眼，”我手脚冰凉耶…都呆在一起的话才会比较保暖。人体辐射100千瓦的热量，四个人呢就应该乘以四，当然哥的辐射又会格外大一些……“
秦禹噗嗤笑了出来，衡量了一下不合适和冻伤的重要性，他很快就做出了结论，“你说得很对。”
“那就赶紧把HOONY和昇润也叫过来！我们可不能浪费热量！”
HOONY一脸悲催地溜了回来：“厕所里的水管冻坏了。”他不高兴地爬进床垫，盖上两条毯子之后，他的脸色才终于又亮了起来。“我们怎么早没想到？这样果然就好多了！”
秦禹无视了他，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冒险去屋外解决问题，毕竟自己还没有做好迎接厕所爆裂水管的勇气。

秦禹回来的时候发现床垫上仍然只躺了两个人，有种奇怪的咔哒声在过道里回响。
“什么情况…”
他开口，然后停住了。
“转过身，现在不许向后看。”昇润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盖过了咔哒咔哒的声响。“不许偷看哦，反正你会变成一根盐柱的。”
“你在干嘛？准备放火销毁我们的犯罪证据吗？”HOONY在毛毯里打着哈欠嘀咕，“不要瞒着我们，要做的话至少等到明天早上…”
昇润叹了口气，“我才不会，我发誓你们都会喜欢的…现在谁都别偷看，大家全部上床再说好吗？”
MINO在一堆靠垫里兴奋地大叫，“昇润啊！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个暴露狂！”
“你给我闭嘴！”昇润开心地喊了回来。他把秦禹的帽衫帽子拉到他的眼前，拖住他的胳膊强制把他放倒在床垫上，正好压住另外两个想要起身一探究竟的家伙。
“哟嘿——”秦禹拖长了音调，挣脱了昇润的固定，把帽子从脑袋上推开，“你到底想干嘛…啊哦哦哦哦哦！”
他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不再等待昇润的回答。床垫里的两个人也挣扎着抬起头，慢慢张大了嘴巴。
一小片光的海洋向他们挥舞着。小小的，温暖的，摇曳着的光点。
“简直就是火灾隐患。感谢断电的烟雾报警器吧。”过了好一会儿，HOONY郑重地评价道。
MINO和秦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昇润点燃了好几十个迷你茶壶加热器，大概是店里全部的存货，点点光晕在架子和收银台上闪烁。秦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静静地流淌。
“昇润啊…”
他的声音小小的，充满了惊喜。
昇润现在已经来到他们的身边了，正冲他微笑着，不知怎么的，那微笑里同时混杂了不可思议的自豪与羞赧。加热器柔和的光线融化在他白皙而英俊的面颊上，照亮了漆黑寒夜里他们栖身的小小角落。
拙劣…但却异常真诚的美，几乎让人想要落泪。

他们最后决定在床垫上抱成一团，仿佛出生不过十几天的拉布拉多狗崽。体温最高的秦禹躺在最中间，左边是拼命把手塞进他毛衣的HOONY，右边则是紧紧缩成一个球的MINO——可怜的rapper比HOONY更加怕冷，所以昇润还得负责搂住他的后背。
“狗狗抱的规矩，”昇润钻进MINO背后的毯子，发出许多没有必要的感叹和噪音，“你是完全不想让我感受秦禹哥，还是准备自己把秦禹哥占为己有？”
MINO哆哆嗦嗦地毫不示弱，“我们的手冷成这样，没人能感觉到另外一个人。”
“不，我就可以。”
“胆小鬼。”
“大坏蛋。”
“你们能赶紧闭嘴然后再靠紧点吗？”HOONY在另外一头闷声说道，“现在的温度就抬杠来说也太冷了。”
令人惊讶的是，两个老小真的闭嘴了，昇润甚至给了MINO一个热情的脸颊BOBO。
“这是为啥？”MINO惊了。
“谢谢你辛苦开了一天车把我们带到这里。”
“呵呵。”HOONY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冷笑。
于是昇润又爬起来，探过秦禹的头顶，也给了舞担一个马马虎虎的额头BOBO，引得HOONY带着秦禹一阵没来由的哆嗦。
秦禹在弟弟们中间等了几秒钟，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没来由地低了下去，难道我居然在为了自己是唯一没被亲吻的那一个而沮丧失望？
太蠢了。他闭上了眼睛。真是蠢死了。

“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昇润的声音突然又从他的上方传来，然后在秦禹重新睁开眼睛之前，他感觉到昇润的嘴唇触碰到了他的鼻子。
又温暖又轻柔。
脸红。秦禹只是脸红。害羞这种东西是不可以随意外露的。
他决定继续闭着眼睛，这样就不必面对昇润傻乎乎的微笑，还有身边两个人诡异的憋气声了。
虽然他都可以想象出来。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MINO的脑袋靠在秦禹的肋骨上，HOONY膏药一样地紧贴着他的肩膀，昇润抱着MINO，他们终于停止了战栗。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户外的寒风依旧咆哮着吹动雪花，不停歇地撞击着门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秦禹听见MINO逐渐低沉的鼻音，rapper朝毯子底下埋得更深了一些，昇润和自己小心地把他夹在枕头中间。HOONY依旧死死地抱住秦禹的一只胳膊，温暖又舒适地陷入酣睡，烛火在他的头发上闪烁着温暖的金色。
或许因为是平安夜，或许是因为先前HOONY在热巧克力加上的朗姆酒，又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傻瓜。说到底，这一切都不重要。他只是想要再冒一次险。
他小心地转过头，侧向右边面向昇润，鬼使神差般地开了口，低声说道，
“你刚才偏掉了。”
他听见昇润好像发出了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轻笑，主唱慢慢地凑了过来，小心地贴上他的嘴唇，温暖而粗糙地轻声问道，“现在呢？”
他的唇瓣柔软又饱满，还带着巧克力的香气。
秦禹的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夹在中间的MINO突然翻了个身，“我倒是很想睡到最边上…然后你们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的语气里带着强忍的笑意，“可惜我的脚快要冻掉了，所以，现在真的不行…明天再说吧。”
昇润的嘴张开又闭上，像是被扔到水缸外的一条金鱼。他咬牙切齿了一阵，深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和秦禹还有HOONY齐声说道，“赶紧闭嘴睡觉吧，宋旻浩。”
秦禹发誓过了很久MINO才停止在毯子里的咯咯窃笑。
十二月二十四夜在札幌。Merry Christmas, my dearest fri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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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啊

楼楼写的好好，随拍他们俩好久不发糖了，但是我坚信里兜很懂大哥。他是最懂大哥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