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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普】听见哥哥说爱我(完结老文/渣西/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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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J预警,角色死亡预警,渣西预警。三观不正,情节牵强,为虐而虐,历史无关,纯YY。
失眠,难受。
1」
基尔伯特在小时候的我眼里简直是天神一样的人物。
好吧,就算不是天神,我敢肯定这与众不同的造物也一定颇得神的偏爱。基尔伯特被赋予飞扬的银发、鸽子血般的红眼睛与苍白的皮肤,这冷冽又艳丽的配色让他在外貌上就独具震慑力。他一言不发的时侯,犀利而冷酷得就像一柄出鞘的剑,绝不会被忽略掉。
但哥哥不是特别严肃的人,相反,他很吵闹,也很喜欢笑。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我早就发现普鲁士阁下其实没有什么架子,和士兵损友们勾肩搭背喝酒赌博、不修边幅也是常事。可最初的最初,当他把我从罗德里赫手里一把夺过去抱到怀里的时候——他的动作比起那位贵族十分粗鲁,怀抱却如此温暖,是由血气和汗水构成的男人的味道。
‘小少爷,德意志归本大爷了。’
我被他夹在腋下,视角是有些眩晕的,或许也带上了时间自动美化的效果——总之我记得他说这话时笑得不冷却傲。眉梢挑起,鹰眼微眯,嘴角上翘,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神气得不得了。那模样很能欺哄人,顷刻就在我幼小的心里树立了高大伟岸的形象,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动摇。
后来我知道他对待敌人一贯如此——当然了,他有资格骄傲,我的哥哥是个战神。
我爱我的哥哥。尤爱他那样傲然的风姿。
哥哥常常在每回出发去战斗前俯身亲吻我的额头:
“胜利之吻哟。”
不日便等到他凯旋,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翻飞,远远地我就看见他从马背上跳下来,脸上挂着笑,快步走向我,好像刚刚的浴血征战完全没有消耗他的体力。
“阿西,”哥哥把我举得很高,“托你的福,咱们赢啦!”
“是的,”我也忍不住笑,为了国家的矜持努力抿住嘴,“我也很高兴,兄长。”
2」
我一向很能克制。如果问我做过最疯狂的事,我可能不会回答你。那件事情埋藏在我心里很久,久得快要忘记了,却不可否认它的确存在过。浑如在一片黑暗中点燃一支蜡烛,拂去落在手上的灰烬一般的,草率而刺痛——我强/暴了我的哥哥。
就在1919年,那时我从外表上看应该是人类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不服于与实力不匹配的殖/民/地面积,想要真正干出一番大事来。
后来他们说,这是普/鲁/士野蛮统一带来的祸根。
可能吧。如果你非要追溯我出生以来的原罪,我无从辩驳,可倘若那原罪不存在了,也不会有我了。
姑且不论那些复杂的悖论,当时,完全是我急于证明什么,没必要推脱。或者说,那欲望的因子早在默默发酵着,仅仅是一直被我用冷静而克制的面具盖住。
遗憾的是,没有“只要野心和魄力就一定旗开得胜”这回事。
那是前所未有的惨败。
签订降书后,我们从法/国带着一身屈辱回家,我靠坐在沙发上捏住眉头,疲惫和恨意像暗涌着的厚重密云积压在那里,我只想将这个世界砸得粉碎。
无法忍受在那曾经加冕的皇宫里低下头颅任人宰割,没有话语权地听从他们处置我们的土地、人口、军队……并且,以牙还牙,弗朗西斯冷笑着,他力图杀死我的决心已经不能更明显了。而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不过是由于柯克兰及那美国佬妄想用我牵制北极熊罢了。
讨价还价都是胜利者的考虑,我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像这样子一败涂地,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对一个急欲证明自己的年轻人来说更糟的事情。
我扯着自己金色的头发,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狂躁。哥哥在一旁按住我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这是偶尔的,暂且让他们嚣张一会儿。等到本大爷休息够了,下一次我们再讨回来……”
我注意到哥哥的眼圈也是红的,四年累积的疲惫使他本来就血色稀缺的脸上更加苍白,被战场上的尘灰蒙上的,原本亮银色的发也不得不失去了从前的神采飞扬。不过,哥哥的脊背还是挺直的,像一把枪或者宝剑,他的一身傲骨——后来被许多人称为罪恶的反骨——就在那里,从未消失。
从头到尾,我们去时踌躇满志,回时却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事到如今我拥有的,除了同样愤愤不平的兄长,别无他物。
我该相信他,是不是?
可,即使我失败了,令他失望,他还像以前一样吗?
也许我并非他期望的那种兄弟,他却被我连累一起拖下神坛。
突然的一个念头。我抱紧了哥哥,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抱歉…”将脸埋在他脖颈间,我吸了一口气,“我让你失望了吧,哥哥?”
“…没关系的,阿西,”迟一些,哥哥回道,语气从低沉到强撑的亢奋,“打起精神来!你还年轻嘛,本大爷罩着你啊!”
他大力地拍拍我的背,然而这时我却觉得,男人温热而坚实的身体、身上残留的炸药的硫磺味,还有粘稠的汗与血的气味,竟该死的性感迷人,让我不想放开。
那一瞬间,醍醐灌顶一般,我突然明白了自己怒不可遏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一场失败
——我想,那是因为我爱他。
我爱上了我的哥哥,上帝啊,就在刚才;也可能,在潜意识里,从很久以前就。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令他失望了。
他并不生气,强撑着安慰我,是因为我在他眼里,只是乳臭未乾、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的怀抱如此安全又令人沉醉,我最初爱上的是这样的他。可惜这份爱意与渐长的身体及膨胀的欲望并生——一天又一天,我没有办法说出来,如何向往他的风姿到了希望占有的地步。
曾几何时他不再是我仰望的对象。我一点儿也不想,继续等待他凯旋后印上额头的吻。那不够,远远不够。我不需要被他坚实的羽翼笼罩,我想要平视他,亲吻他的唇……我只是想要一个认可,哪怕用最野蛮的方式。
曾经我想要征服全世界来告诉他。
而现在我只想要——
只想要征服他,我唯一的所有。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疯狂、很疯狂的想法。
可这时我一无所有,最不怕的就是错乱和疯狂。再者,我一向是个行动派。
我倏然扯开他严实的黑色军服,银色的纽扣叮当滚落在地,扑上去咬他的锁骨,我知道他一定很疼,那是我想让他感受到的。
不是战争,不是硝烟,是我。
我制住他的手腕,并且堵住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唇。唉,那滋味怪极了,铁锈的腥膻在蔓延,两个军人的角力绝对不是儿戏,我却对疼痛更加欲罢不能。
在这个时候,仇恨、野心、独占欲,都化作野火一般疯狂的欲望,如此迫切地,渴望点燃那副男性的身躯。
“等等!路德维希,你做什么!”
哥哥暴怒的吼声很快被淹没,最快速的行动力、不留余地的制服,这都是他教给我的东西。我毫无理由地强/暴了他,我没有经验,只知蛮干,过程粗暴毫无快/感,作案道具是哥哥的皮带以及我健壮有力的四肢。当然,也多亏了当时哥哥肋骨上的伤——从白色的绷带中又晕染开了血色的花。
事后哥哥狠狠打了我一拳,我必须说,这很应得,我是个混蛋:“你这该死的,混账…你很好,疯子,路德维希,你还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哥哥的眉毛拧起,双拳捏得兹兹作响,仿佛遇到了世上最难解决的难题,但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的。至少我想,哥哥只要承认那个事实就可以:譬如,他是我的,他也爱着我。
我抬起被他打偏过去的头扯扯嘴唇皮子,奉还他一个笑——
看上去可能挺变态的,因为哥哥深深吸了口气,鸽血颜色的瞳仁周围的眼白也丝丝得冒红,这个英武的男人微微颤抖着,他非常生气,而我越是那么想,渴望触犯禁断的心中就会再度产生想要捧住他的双颊、亲吻他眼睑的冲动——
啊,最好是能够吃掉他,要么做成美丽的标本,随我堕入地狱也好呀!
他应该无法想象悉心教养的弟弟何时变成了不知悔改的偏执狂。我笑得十足真诚:“哥哥,我爱你。”
残酷的事实如此。
你一定不知道,我做这些是因为爱你;如果我还能忍住不去拥有你,便是不够爱你。
他怔了怔,愤怒是一个皮球,而爱是一根尖锐的刺,皮球慢慢在我的凝视下泄了气。我猜他一定想起了他的誓言,还有小时候繁琐的回忆之类。这很简单,反正以爱为名的东西,无论多么龌龊,都令他无法拒绝——谁让那时候他说了,普/鲁/士的一切将奉献给德/意/志。
是啊,一切。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哥哥,我的所有物。
我舔舔干燥的唇,哥哥是最重承诺的;而我是卑鄙的,既不满足弟弟的待遇,又要利用弟弟的特权。
果然他痛苦地抓着漂亮的银发,气急败坏地嚷道:“该死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躲开了他曾经说过,最爱的我的蓝色眼眸的注视。而我想要他看着我。
我抓过他修长的手指,虔诚地亲吻着他的骨节,他的身体仍然发抖,这次是因为不知所措。我将他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细细摩挲,用近似讨好和撒娇(至今我依然认为这不符合我的秉性,但有时候你得承认,弟弟永远是弟弟,尽管看上去不像)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质问:“哥哥你呢?你爱我吗?我是说——像我爱你那样,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已经——”
“够了!”哥哥猝然打断了我的话,抽出手。我以为耐心耗尽后,他会继续用兄长的架势教训我,他的脾气一向不好,我可以想见被他狠揍的结局。
然而,他的手掌竟然慢慢地落到我的头顶(这个高度已经有点吃力了,所以他的动作略显艰涩):“阿西,”
这点点意外的温柔是我难以想象的,一个只懂征战的男人偶尔竟然也会这样笨拙而用心地安慰人,如果他干脆地揍我一顿,我想年轻的路德维希也不会为叫做基尔伯特的男人一再疯狂。
但他没有,所以我才更加爱他,变本加厉,恶性循环。
“别哭了阿西。”是吗?我哭了。
他抚着我的头顶,把我的脑袋按入他怀里,在他的臂弯中闭上眼,黑暗是情绪宣泄的出口,我才知道自己正被挫败感击得体无完肤。小时候的那些,已然被渴望独立的心愿代替的孺慕与依赖,一瞬间回到了他的怀抱里。
那是个怎么样的怀抱呵,反倒像受了委屈的人是我一样,他的肌肤火烫火烫,还留有青红的痕迹。我只枕着他的心跳,听见哥哥用低哑的嗓音回答我的问题。
“说什么蠢话,我怎么会不爱你。”
“但是…不是这种爱,阿西,你还没长大,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本大爷的子民,那么多那么多的爱,本大爷当然爱你,比任何人都。”
“你…能明白吗?”
心脏被捏紧后慢慢下坠深渊。我不明白。我即将——
那个男人轻轻揉着我的发丝(感谢那时我尚未梳起背头),他不那么宽阔的胸膛甚至以缓慢的节奏摇晃,口中低哑的声音也许是想要哼一首古老的摇篮曲,但是调子跑到了西伯利亚,一点也不好听。
好吧,路德维希。你得不到我想要的,你的哥哥始终把你当摇篮里的婴儿来搪塞敷衍,就算你的个头已经超过他,就算你的作为已经恶劣到这个份上了。你瞧,现在你真是个疯子,一个罪犯!
我如此咒骂着自己,可感情是真的,至少当时——我想我是真的不懂哥哥说的以后。但我还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只能任他以长兄的方式安抚闹别扭的弟弟,犹如我方才的暴虐在他身上留下的腥靡味不存在一样。
我会证明给他看。
“是的。”我搂住哥哥的脖子闷声答应。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4-11 04:11回复
    3」
    1989年的秋季的一个晴天,我裹着大衣漫步在柏/林/墙的边沿。
    这堵墙竖起已经大约有四十年,我望不到那端的天空,也不知道那里的人怎么想。不过,我知道墙快要塌了,毋庸置疑,我的上司很聪明,总懂得在两大集团间斡旋,一步步迂回巧妙地寻求统一之道。他就快要成功了。
    我站在柏林墙的这一端,对着蔚蓝的天空使劲想着基尔伯特的脸,却发现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四十年真的不算长,对于那些个古老的国家来说,但是于我,有一段的记忆就似蒙了层雾那么模糊。
    唯一记得的是自己手染血腥,被美/国佬用步枪顶着脑瓜子一步一错。
    基尔伯特最后说了什么呢,抱歉我只记得片段的画面了。
    那个富有野性和侵略意识的笑还算清晰。就像……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空空荡荡——二/战后我解下了铁十字,那早就不是什么荣耀了。
    人要是真正成熟了,是会认错的。我忽地想起那家伙的话:‘等你以后就知道了。’这个以后来得很快,现在我已经清楚地明白,不,或者,是我已经完全糊涂,少年时对基尔伯特的‘爱’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我究竟是爱上了那个无往不利的战神,还是基尔伯特这个人?又是什么时候起,我也直呼他为基尔伯特?
    当初干过的糊涂事,纵然现在伤口还不时疼痛,我知道发生过什么,忏悔着、警戒着。但我的身上——崭新的大衣和靴子,连手上握枪的茧子也淡了——几乎不留一点战争的痕迹,然而墙的另一边,据说,还停留在落后与恐怖的边缘。
    我们想跨过去解救他们,我们的亲人,同时也好奇着,离开我们后他们的生活。之余,似乎还有一些忐忑。我捏着拳头靠在墙边,哨兵对我敬礼示意,我回敬他。
    得了吧。我只是,对东边不太熟悉罢了。
    那天我构想了很多关于重逢的事,但后来,那些都用不上了。
    柏/林/墙倒塌那天,我并未看到基尔伯特。这相比之下不太重要,因为我感受到有一股力量,从一个方向像潮水一样地汇聚而来,让长久空虚疲乏的身体感到舒适无比。我意识到那真的是属于我的——
    落叶归根,10月3日这一天,东/西/德合并了。
    来自人民的感情、骨肉的重聚,冲击我的心房,炽热而浓烈。
    ‘本大爷当然爱你,比任何人都。’
    这句七十年前的絮语来自记忆树发烂的树根,出现得突兀,头和尾都被掐断,黑白的无声默剧中男人启唇说着。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这是属于国家的爱,真的高于任何人。就算没有基尔伯特,就算我已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那个东/德还是不是血脉相承的兄长,寥寥几面从他冷淡漠然的神情里我看不出。他总是站在布拉金斯基身后,下半张脸埋进米色的围巾(说真的,我亲眼看到那只熊为他整理围巾的动作),看上去有点娇小。
    我听说东/德阁下是位少语而安静的人,除了有着普/鲁/士一样鲜红的眼睛,他的身上鲜有值得被挖掘的东西,他的皮肤和表情都白得像俄/国的雪一样,和曾经的普/鲁/士张牙舞爪的活泼截然不同。
    他看见我仅仅点了一下头,留我一个人哑然无语。奇怪的是,即便形同陌路,我还是能不时感到一股焦灼的视线。我知道他在看我,在我转过头时又别开。他的红眼睛在我看来颜色单薄又毫无生气,好吧也许他恰巧喜欢打量同为德/国的国家,但这对我来说是颇为冒犯的——
    那眼睛会勾起我战争里的记忆。很像我的哥哥,逝去的普/鲁/士。可以说这是我想要回避的。也正是他服从北方的大鼻子建起了墙,我很难不介怀这点。
    噢,对不起,我不该往事重提。让话题回到1989年,我没有在对面的人潮里发现基尔伯特,十一月的时候我甚至参加了前往东/德的旅游,重新踏足那些曾属于他的、生生从我身体里抽离四十年的土地。
    没有基尔伯特,心底闷闷的,那一角被剜去了太久,也不太疼了。或许他并不愿意见到我,或许……我知道基尔伯特的战争综合症比我严重得多,他诞生于战火,结束于罪恶,他解决问题的方式粗鲁而野蛮、性格暴躁又嚣张,又在苏/维/埃的阵营里呆了那么久,我们的理念、经济、文化都存在差异……或许只是因为没有这样一本《教导德国人如何与被众人称作罪恶历史的兄长(如果他还是)相处100法》的工具书。
    出于基本的慰问我写了信,没有得到他的回复,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气。我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愧,不愿承认自己的心中也有一堵墙。但情感和理智相悖,内疚和犹豫缠住我的脖子:我计算过第一个微笑嘴角的弧度应该如何才显得礼貌而不疏离,这十分消耗心神,很快我找到一个轻松的设想:
    基尔伯特现在还在东/德,不,是德/意/志的某棟房子里活得潇洒,要是他不愿意见我,或许他也认为现在我们…呃,不太适合。噢,或许,那也是兄弟俩最后的默契。
    不是我的错。对吧?我的哥哥,但愿你会谅解。
    我猜这即是基尔伯特所说的成长,一个国家成熟了,就不介意那么多私情。我会好好地工作,让和平与繁荣的花朵再次开在曾被鲜血浸透的土地,给我的、哥哥的子民同样的爱与庇护。
    然而…每每午夜时分我的胃病要犯,吞完药后浑浑噩噩睁着眼躺在床上,思绪便会无章法地翻涌,将我拽回劣迹斑斑的过去:要怎么办?那个红眸银发,笑得嚣张说着爱我的男人,是否就容许他从我的生命中无声无息地消失,如同那些后悔不迭的罪行一样?
    我会在那短短长长的睡眠中看见基尔伯特,他正用血色的眼睛盯着我,他盯了我许久,垂下眸光,缓缓叹气。呼出的白雾模糊了清癯的轮廓,他消瘦得脱了形,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捂住围巾咳得近乎痉挛。他的脊背已然弯曲,佝偻地蜷缩在床头,惨白的十指胡乱按着一阵轻一阵响接触不良的收音机。
    日子一天一天接近,腰带可怜地勒紧,脸上的欣慰却一分一分变浓。‘嘿…’他对着灰白的墙壁轻轻笑着,样子有点傻,‘阿西……’
    我不敢直视他的红眼睛,也不敢猜测他的想法。我开始惶恐于自己的身躯充满力量,只宁愿相信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忘掉我这个弟弟而活下去。我该死地想念他严厉而不近人情的教育、他粗糙掌心的温度、他带着烟草味的拥抱、他粗鲁而温柔的吻。
    ——我很想念你,非常地想念。我的哥哥。你在哪里?
    不过我不会再冲动,不会因为一个梦或回忆就发了疯。既然追不到记忆,便回到现实里去吧,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早已学会何谓冷静。
    我慢慢向苏/联发出不少电报,不料都石沉大海。基尔伯特这个名字在没有特意寻找的情况下,成为了我不甚清晰的记忆。那么就这样吧,老死不相往来。只要多吞几片安眠药,我能睡个好觉。我不需要知道你在哪里。只消给自己找一个说得过去的藉口……
    我以为能这么过一百年,到那时我必定不会有相关的烦恼了。然而世间种种十有八九不遂人意:单面不愿意揭晓的谜题,于1991年的圣诞后强制撕开谜底。
    淡金色头发的男人裹着厚厚的围巾咳嗽,孱弱的样子令我想起那些形状真实的梦魇,他感叹道:“柏/林,真暖和啊。”
    “苏/联…”我对他仍有忌讳,面色不豫地接待这头不请自来的北极熊。
    “德/国总是很暖和的。莫/斯/科又下雪了,难怪他想要回来呢。”男人重复着在我看来有些无谓的话,深陷的眼底存留着疲惫,非常熟悉,他说,“我现在叫俄/罗/斯。”
    没错,克里姆林宫昨晚降了旗。时代改变了,再也没有苏/联。
    我为我的失语说了声抱歉。
    “我也是,”他却说道,“不是为了你。”
    他递给我一柄手枪。鲁格08,如今已沦为收藏家的宝藏。这把枪很旧,枪管生锈发不出子弹,连枪膛上都是零碎的刮痕。我细细地抚摸着那些岁月的痕迹,像哥哥曾经细细抚摸我的头发。
    这是哥哥的枪。
    或许,也可能是我骗了我自己。
    那个名为普/鲁/士的国家,在1947年死去。从废墟中走出的东/德,追随着苏/联的东/德,不受我承认的东/德,在墙的那一边傻傻地笑着的东/德……依旧——依旧是我的哥哥。
    怎么可以忘记?
    有一天,民/主/德/国也重新成为德/意/志,叫做基尔伯特的人,再也不在了。
    “我很抱歉、很抱歉……”我捂住枪,贴紧自己的胸膛,只有金属冰冷的温度。不知道自己是否哽咽。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4-11 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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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1945年春,没有新绿缀点的城市。
      我们知道已无力反扑。战争即将结束,无论我们是否愿意。
      彼此的呼吸都沉重地能让灰霾的天空坠下来。
      “路德,”银发的男人打破了平静,他的手指划着火柴点上了烟,并没有抽,当我转过头看他,就见他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火星。
      “我们要输了。”
      “这话不该是你说。”
      在你之前,早有许多人告说过了:投降吧! 每一分每一秒……我受够了!而现在质疑我决定的人换成了我的兄长,那个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我的兄长。
      “我只是陈述事实。”基尔伯特终于放过那根烟头,他的目光逡巡于桌上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什,只不看我。
      胸中腾起遭到背叛的愤怒,很好,假如我刚才还想着忍耐一二,显然现在已没有那个胸襟对他的忤逆一笑置之。
      “如果阁下是来发表这样毫无建设性的意见,我想我有权请阁下出去。元首还没有投降,祖国的军队还在战斗!你的语言无疑在扰乱军心,基尔伯特上将!”
      对于我的指责,他似乎无动于衷,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正无谓地转动着办公桌上的地球仪,仿佛从这场战争的最初他一直很冷静。
      不同于平日里的粗疏,在军事方面基尔伯特确实有我所不及的能力,这归因于他长年累月的经历、老道犀利的眼光、狡猾多端的个性以及灵活的应变能力。
      我知道他早年是个战争狂人,但从39年起到现在,基尔伯特几乎不对我的决策发表任何意见,最多的反应仅是皱皱眉,申请让他的部队调到他愿意去的战场。好吧,尽管他没有明说,我感受到他明确的不悦。如果他是在暗示我放弃,我得说我必须让他失望了。
      但我并不理亏,因为他并不积极的态度也令我颇为失望(我不承认这是赌气)。一战战败后的仇恨没有随时间平息,我看遍了那些胜利者的趾高气扬。全球的经济萧条更加激化了矛盾,人人无暇自保。
      那四五年里,我持续地发烧,直到元首上台后,他的规划简直与我不谋而合,更是民心所向。他所说的梦想轻易鼓动了我全身的热血。不,即便如此,我们不是没有准备的莽夫,基尔伯特也说过,我足够独当一面。
      我们的目光很长远,超过了复仇,远过了欧/洲,远到染指整个世界,为了这个我不惜做任何事,他们叫我疯子,我不在乎——全世界!全世界!!
      我喜欢稳扎稳打,但关键时刻,不排除冒险。天知道,当我们的坦克驶过条约上规定的界线而英/法坐视不理,我有多么欣喜若狂!我要让那些无耻的战胜国好看,撕破那些道貌岸然的愚蠢嘴脸,我必须证明……失败从来不被准许。
      凡是德/意/志人…我们还没有输,还没有……到现在为止,不可能收手,只有、只有继续下去……
      “我想…”基尔伯特终于斟酌着开口,“我是说,你不该让平民也加入战斗。”
      “为什么不?”我冷笑道,“为国家献身是无上的光荣,容我提醒,军人首先要的是忠诚和服从。我不明白为何奠定铁与血的普/鲁/士会成为胆小鬼。”
      “冷静下来,路德。”基尔伯特在短暂的沉默后说,他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五官,只余锐利无情的唇线。
      冷静?上帝!我恨基尔伯特的冷静,这好像刻意显出我的愚昧。
      虽然自斯/大/林/格/勒一役之后,我就知道那好像唾手可得的胜利之果不翼而飞。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会甘心放弃?其实我和基尔伯特一样疯狂,不,比他更甚,不惜一切代价。而今大陆与海洋上,四处都盘桓着奸诈贪婪的敌人,我比谁都明白,什么叫做困兽之斗。
      那可真是,足以灭顶的绝望。能够冷静,除非我不再代表这个国家。
      “我也希望胜利属于与我们。这是你的战争,德/意/志,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基尔伯特低缓的话语听上去凉薄而刺耳。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会!”
      “听着阿西,”基尔伯特并不着恼,他以前通常会和我打一架,但现在他修长的手指在地球仪上滑到一个方位,蔚蓝海洋中的陆地,那正是德/意/志的版图,他抬起头用自己猩红色的眼睛直视我,“你是一个年轻的国家,路德维希。”
      我第一次听他如此认真而虔诚地叫我的名字,不是德/意/志或者阿/西。
      我深深吸了口气。基尔伯特的无名指拨动着地球仪,蓝色的球体绕着地轴飞速旋转起来,随后整只手覆盖了上去。
      世界停止了转动。
      “战争、世界…只要你想要的,都如你所愿,因为这是你的,你是德/意/志,没有人有权阻止。不可否认某些方面我们存在分歧,但你的意愿总是无可改变。好吧我的小德/意/志。我会帮助你实现你想的,我发过誓,嘿别那副表情,除了打架你的哥哥没什么擅长的了。
      但你知道没有人能常胜不败,就算是我们……一个国家在成长的过程中会有偏颇,但他总会克服的,对吗?我不知道结局会怎样,唯一能保证的是,我,作为普/鲁/士,可以为你付出生命,在必要的时候。你不会有事,不用担心…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哥哥,”
      他忽然凑近拥抱了我一下,热气吐在我的耳边:“路德维希上将,你是我最骄傲的弟弟,千万不要失去冷静,千万不要失去希望!”
      基尔伯特拿拳头重重锤了我的胸膛两下,他下了某种决心:“你还年轻,会失败,但不会被打败。”
      “哥哥……”我不记得我当时想说什么,我的决心和勇气、果敢和决断,在一次次失败中耗尽,于是我的鼻尖发酸,想的可能只是:我们多久没有拥抱了?
      “我会守在柏/林,”他松开我,把军帽摘了下来,无礼地扣在我头上,露出被沙尘熏得苍灰的发,笑容顽劣。
      他的领口上还别着1813年的铁十字,这家伙一向是个恋旧的人。他曾经辉煌。当这个国家不再骁勇不再战无不克,他竟然还能显得无所畏惧,那红眼睛明亮快要烧起来,残忍而咄咄,像蛰伏已久的孤狼,焕发出嗜血的光芒,以至让我不由想道:这才是真正的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说:“本大爷总不会教你输得那么难看的。”
      “不……”我艰涩地开口,“如果实在…”
      “德/意/志。”我的兄长打断了我,他向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不许为自己留半点退路。
      “忠诚既是吾之荣誉。”
      ——凡/尔/赛的镜厅、三色的旗帜下。他将权力之剑放在我的手中,为我加冕,向我宣誓。他说,要把全世界献给我。我一直都坚信。
      后来帝国不复存在,而普/鲁/士一直存在着,一直存在着……战争而生的国家,为什么能够,一直存在着?
      我听到了新一轮的警报声,如同鬼魅的丧钟敲响。
      我会不会后悔呢,他绝尘而去的背影没有给我答案。
      我总以为自己能期待他的凯旋,一次又一次,伸出手迎接我的战神。但我突然感觉疲惫。
      战争里,本来没有正义和无辜。
      我曾经渴望阳光和土地,而柏/林的天空已经被遮蔽得不见一丝晴朗,苏/联/红/军的装甲车隆隆地碾上柏/林的土地,大地在害怕地震动。我忘记了初衷到底想证明什么,只知道覆水难收。
      是我,做错了吗?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4-11 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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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直到苏/联/人的旗帜插上我们的国会大厦,我才知道他血战到最后一刻,也是最后一个,冥顽不灵不知悔改的罪犯。
        ——“正义”必胜。所有的罪行,都要接受审判。
        有一瞬间,那样无畏的表情令我有些怨恨他。这个男人的左手臂被流弹打了对穿,正架在脖子上,他的脸上除了漫不经心还点缀着各样的擦伤,眼神在移到我时顿了顿。我们已经是战败的俘虏,他却依然骄傲。
        基尔伯特没有受伤的手戴着如我一样的镣铐,被伊万牵着带了上来。大体积的“乡下人”在战胜国的阵营里显得格格不入,但愿伊万不在乎。
        那大个子的脸上露出小孩一样的笑,拿枪戳了戳基尔伯特的脑门,发出咣咣的声音。他似乎很想将脑袋直接戳下来:“嗨普/鲁/士,你可能要死掉了哦,说些什么吧?”
        “我要说…去死吧水管熊!”我亲爱的哥哥在最后的审判中没有悔过之意,他狂妄地大放厥词,“你们这些该死的老家伙命可真长,正义?你们为什么不花功夫审判自己?在我看来你们的罪同我一样该上十次绞刑架!”
        “我将不再次赘述罪恶起源于法/西/斯,普/鲁/士,我想你说完了。接下来对于你供认不韪的罪行,我们会给予公平正义的裁决。”几乎完好无损的美/利/坚推推眼镜,在各有伤亡的欧亚国家中脱颖而出。
        “…综上,本英雄认为,普/鲁/士要让其尽可能地缩小和削弱,是吧,亚瑟?”
        粗眉毛的贵族抱着臂,冷淡地点了头:“附议。这个德/国军国主义的罪恶核心必须同德/国的其余部分分离开来。”
        “很遗憾,基尔伯特。”衣衫褴褛的法/国人对曾经的老友摇摇头。
        “说的是呢,真是遗憾的结果。”苏/联人眯着眼睛笑,显然是在为没有当场将基尔伯特的脑壳敲开而遗憾。
        而我,我只有在心里无声地咆哮——
        闭嘴,不用你说,我知道!
        他们正在杀死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啊……我真恨他!要不是他强加给我梦想、要不是他总是把我举得太高,我也不会摔得如此粉身碎骨!
        我不该怨怼任何人,除了我自己,理智上我清楚这点,但是,正因为他是我的哥哥,弟弟对哥哥,总是可以迁怒任性的吧。这本就是我的特权啊,因为哥哥,无论如何都会挡在我的身前。
        我以为他总会在我身边的。
        是他找到了我。普/鲁/士军国强大又冷静,自诩为德/意/志披荆斩棘的锋利宝剑。所以我恨他又爱他,我的基尔伯特。
        一开始,我也只是希望能站在他的身边,成为匹配的男子汉,甚至反过来保护他而努力。但他没告诉我,有一天宝剑会折断在主人陨落之前。而现在,苏/联/人的枪正抵住他的背,男人还是挺得很直,像标枪或宝剑。
        我站在一旁,双手被束缚在身后,无能为力。我看着他们一点点的走近,整个审判的过程中我没有说上话,我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躯壳。基尔伯特拒绝认错,他的态度其实无济于事。公理早由胜败定论,不是吗?
        我很想说那不是我哥哥的错,可没有人询问我的意见。那显然也并不重要。一切都结束了。总有人是罪大恶极,人类需要一个能将他们的罪恶归咎之所。
        我想我们就此擦肩而过,因而浑身冰冷。但我的哥哥,基尔伯特,他总是出人意料的。
        这男人在离我很近时扬起一个笑,这是我见到哥哥最后一个,属于普/鲁/士张狂邪气的笑——
        “我说过我爱你吧,阿西。”他忽地大胆地越过那些指着脑袋的手枪,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胆战心惊,退后一步,失去语言的能力。
        这次他没说下次,因为他知道没有下次了。基尔伯特消瘦的后背遭了重重的一击,有些踉跄地被拉了回去。
        “本大爷认输了还是一样帅,”他耸耸肩,不屑地扫了眼布拉金斯基,得意而从容地勾起嘴角。
        ——这位罪魁祸首早有预谋,目标明确、条理有序地奔向死亡,昂首挺胸像个英雄一样无畏。临走之前也不妨让这些混账们膈应一下。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我,变得柔和。
        “再见阿西。”
        哥哥背过身,我猜他是想要潇洒的挥挥手,可是不能。于是他冲地上吐出一口血沫,满不在意。
        “再见。”
        我一直质疑自己的记忆中有没有回复这句话。因为那个时候我不再记得什么怨恨和正义,声音嘶哑得卡在喉咙里,差点要流下泪来。
        很多年前他红色的披风在风里翻飞,我望着他的背影来来去去。那个中世纪走来的骑士,在将近两个世纪的沧桑里,尽到了他最后的责任。
        黑鹰在国王面前务必保持骄傲和尊严,直到他的旗帜被撕碎,直到最后。
        他一无所有。
        再见面时,东/德冷淡地低垂着眼睛。“你好,西边的德/意/志。”他淡色的嘴唇颤抖着,始终说不出一句熨帖的话。
        ‘让我再看一眼,我的弟弟。’
        那即将消失的意志呐喊着。
        可我又听见了你在说话,轻而卑微,在你留给我的记忆中一一重现。
        6」
        “我爱你哥哥。”
        “哥哥你呢?你爱我吗?”
        “说什么蠢话,我怎么会不爱你。”
        “但是…不是这种爱,阿西,你还没长大,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本大爷当然爱你,比任何人都。”
        “我问的是基尔伯特你,你自己。”
        萦绕在舌尖的问题,尘封在心底太多年。
        男人微微一愣,随即桀骜的眉梢向上轻挑,慢慢展开的笑颜像一幅张狂的画卷,漫过了模糊不清的少年时间:“说什么蠢话,我怎么会不爱你?”
        我始终没有听到第二个答案,但那有什么呢?那可能不是爱情,却要比它深很多。
        作为国家,我曾一味去追求臆想中的爱情,却不知道这感情已经复杂得无法分化。
        德/意/志在失去他的哥哥那一天,终于真正长大。
        我收起那把鲁格08,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醒的时候,费里西安诺软糯的声音正唤道:“路德!”
        “你你你哭了?”我轻擦了下眼眶,没有泪。
        “…我梦见了我的哥哥。”
        “啊?基尔哥哥?”
        如果,还有什么能够证明那个人来过的痕迹。如果,那些泛黄的日记和诗集、颠覆的帝国和荣耀都已经不复存在,在这片土地上——我的心脏正一下一下,健康而有力地跳动着,融入血脉的是哥哥的一部分。
        “那应该是好梦?”
        “是的,”我微微扯动嘴角,想象两片微凉的嘴唇落在我的额头,粗鲁而温柔。世上没有第二个基尔伯特了。路德维希的哥哥,永远只有他一个。
        “我听见哥哥说,他爱我。我很高兴。”
        从昨天到今天,我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对他说。是的,我也爱你,如你爱我那般。
        还有,谢谢你。我的哥哥。
        -完-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4-11 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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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哭了真的要哭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4-1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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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文笔简直是刀啊!!!!!!!揪心死了!!!【痛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普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4-1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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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文笔太tm棒了啊啊啊啊,简直欲罢不能,看得我字字揪心,开始的时候看见你说男神〖划掉〗路德会渣我差点就弃了,但没想到这是一篇好文啊,简直太符合这俩人微妙的心理了,虽然我这么说也有一点自我演绎的成分,但是不得不说你的文真的太棒了
              顺便一句,格式啊格式,我不希望这么好的文被删呀,希望lz尽快改格式,这样我好保存网页,不是收藏哦,是保存网页,我要让它躺在我的列表里最显眼的位置,lz如果重发求艾特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7-04-11 21:01
              收起回复
                写得真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4-15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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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奔啊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4-17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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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又虐又爽


                    IP属地:法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4-27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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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5-10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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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普文,和你说过@崇高的海角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6-18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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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棒!又虐又棒啊啊啊啊啊啊很好很好啊啊啊啊啊啊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6-21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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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6-22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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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就是卡密撒嘛呜呜呜呜,我爱刚才点进来这篇文的自己


                              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22-09-28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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