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说尽天下事,不过说予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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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着不再去想黑河,不再去想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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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暖光自窗棂洒下一片亮堂,散去了阴凉,珠帘下,宛如美人品茶图,可堪岁月静好。
“是呀,真真是不知何时才能见了。”
“我们潇潇这般貌美可人,指不定被哪个皇子瞧上了,再见时,我便要行万福礼,道福晋万安了。”
“入了宫就要做福晋那你哥哥可都在六部里担着要职,你岂不是还要做状元夫人。”
岂料这丫头竟扑了来,下意识躲闪,又怎能闹得过她,两人歪歪扭扭的笑成一团,全然无了平日样子。
“好啦好啦,你可饶了我吧,嗳——”
这讨饶了好几句,才是让她停了手,端回身子,远山眉舒展,嘴上嗔怪,却是笑意浓郁的。“也就是你,敢这般闹我了。”
近日总是想起些往事,这样的日子还有几天呢,怕也真如她所说,等不到她出宫,我便也嫁为人妻,再见时,是个什么光景——我不知。
“潇潇,宫里不比宫外,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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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着再为你烹一盏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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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七年。
往桃花坞去时,夜色已蔓延,整个乌尔古宸府各处院落灯火通亮,有婢仆正为曲廊灯笼添灯油,转过廊门,顿足远望,悬隔着在那朗日可映出流光溢彩的琉璃瓦,此时却只见沉沉的云层,不见星点,唯有灰蒙蒙的月半掩半露。)
我在想些什么呢?内疚,歉悔?统统不是。
夜风袭来,身子轻轻颤栗收了视线,直到迈进这并不常去的院子,才缓下步子。
屋外站着好几个丫鬟,有压着嗓交头接耳的,见着人来方是噤声,剪眸里也无过多涟漪,轻飘飘扫了一眼去,垂眉揽袖提裙裾拾阶上,出言止了将是通报的声儿。“不必,你们都下去吧。”
也许,本不该有这一趟夜中探望,执拗如我,放不下,不愿多说,她还懵懂,不谙世事,本就谈不来。
临走前,只深深凝了榻上人一眼,而后敛袖起步,再无回首,也无声言,只余身后满屋灯火亮堂。
钿娘将门掩好,而我嘱咐一旁侯着的丫鬟。“你们轮流好生侯着,莫让她一个人。”
归路上,夜风沁凉。拢袖间,我忽然在想人心难测那四字。
我啊,算一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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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来世,愿你我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