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指挥敲了敲面前的谱架,吸了一口气,“134开始,黑管准备。”
这是乐团的长笛手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吹错音了。
刚才的停顿就是因为她在黑管与长笛的合奏片段里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黑管手舔了舔唇,凑近了自己的乐器。
其实她知道舔唇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这么多年她已经改不掉了,口红也不知道给她吃了多少下去,某个人总是指着账单上的口红或唇膏抱怨,你到底是买来涂的还是买来吃的。
进行到148的时候,黑管手听见自己前方传来的音调一变,果然又听见指挥大喊一声:“停。”
脾气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指挥叹了口气:“休息半小时。”
黑管手放下乐器,转身伸手去拿一瓶就摆在身后的矿泉水,伸到一半就缩了手,转回来坐好。
刚才真是不该在心里暗笑某人的,结果自己也被迫做了一堆练习。
年轻的长笛手红着鼻子走过来,鞠躬:“对不起,前辈。”
黑管手挥挥手:“没事没事,你不要有负担,生病是没办法控制的事情嘛。”
同样是吹管乐器,黑管手表示自己很能理解重感冒对吹奏的影响有多大。
而且,每逢换季就有感冒风险的黑管手表示,她对指挥的瞪眼都已经免疫了。
以至于每逢换季她就会被不停问候和关心着装。
面前的长笛手换了个方向又鞠了一躬:“对不起,前辈,今天都是因为我。”
在一个小时前也因为长笛手的状况不断被迫练琴的竖琴手微笑着摆了摆手:“感冒,要早点好哦。”
重感冒却赶上排练到各种长笛合奏片段快要怀疑人生的长笛手简直要飙泪,前辈们真是太亚撒西了。
竖琴手给坐的板正想假装刚刚没有伸手的黑管手递上了保温杯:“小心再被指挥瞪。”
乐团的前任首席长笛手上个月退休了,继任者上个星期抱歉的表示由于年纪略高的原因必须要安心养胎,于是刚刚入团不久的长笛手赶鸭子上架扛起了重担。
其实技术上完全没有问题,不然也没办法年纪轻轻就担当首席,只是融合需要时间,不巧又患上感冒,才会状况不断。
一个小时前还在心里暗笑竖琴手躺枪的黑管手完全没料到指挥接着就要排长笛黑管二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