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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搬
段宜恩左手牵着王嘉尔，右手提着牛奶，昂着下巴哼着歌，头还一点一点的，连带着把上辈子算进来,他也没这么得意过。
王嘉尔忍不住侧头看了看他，不得不说段宜恩的脸是英俊的，至少是王嘉尔至今为止看到的最帅的一个,跟四方小电视里头那些男主角比都不差，可是现在......王嘉尔真心觉得段宜恩笑的跟个傻冒似的。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想的时候，自己也笑的像个傻瓜。
到了宿舍门口，迎面遇上个熟人,瞅着段宜恩的手挑眉，“哟，段宜恩，这谁呀？怎么还牵手呀，怕他丢了不成？”王嘉尔这才想起他一路都是被段宜恩牵过来的，当下就要抽回去，段宜恩却将他抓的死紧，王嘉尔不敢当着别人面挣，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偷偷瞪他。
段宜恩却毫不在意，反倒将人一把拉到身边来，手直接搭他肩上，冲对面的人说，“可不是怕他丢了吗？我这大半年做梦都找他呢，快找疯了。”
王嘉尔的心猛然震了震，愣愣看着他。
对面那人看王嘉尔一眼，“看着挺斯文呀，这么难管？”直接就把王嘉尔当作段宜恩堂弟表弟之类的亲戚了，估摸着是大人托了他照顾。
“不是，是我惹他生气了，全怪我。”
“哟，你小子也有认错的时候呀。哎，不跟你们说了，我吃饭去，今天有人请我客了。”
跟那人打了招呼，段宜恩照旧牵起王嘉尔的手得意洋洋地往宿舍走，只是手比刚才抓的更紧，王嘉尔瞧着他理所当然、无所畏惧又无所避讳的样子，突然很想问问他，你怎么就能一点都不怕呢？你不怕被人知道？喜欢一个男孩子，难道真的不过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可他没问，他突然觉得很安心很安心，就连以往那种深埋心底的隐讳的恐惧也突然消失了，只剩一种温暖，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他隐隐觉得，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这个世上都会有一人在他身边，用真心来关怀他，爱护他，再不会只剩他一人。
章建原来的宿舍楼都是六人间的，住的是新修的，四人间那种。宿舍里其它人还不知道他要降到高一去，这会儿照旧在外边玩呢，只剩平时跟他交情最好的小平头梁阳还在那纠结，本想着等他回来揪住他衣领海扁一顿，结果见他左牵人，右提奶，一副刚追到媳妇似的志得意满样，他愣是没下去手，“段、段宜恩，降级......真有那么高兴？”
“这还用说。”段宜恩懒得理他，让王嘉尔在一旁坐着，自己开始收拾行李，王嘉尔要帮忙他还不让，将人按到椅子上，拿了本《复活》塞他手，“乖乖坐着。”又回头冲梁阳喊，“没见正收拾吗？帮忙！”
梁阳本来还想了一肚子要劝他的话，想说你都十七了，高中毕业可就二十了啊，你比我还大龄啊！可见他一脸臭屁的幸福样，愣是没劝出口，“操，刚小嘉说帮你怎么不要？敢情我就是一免费劳力呀！”
两个人都是行动派，说收拾就收拾，但到底都是男生，平日里在家都有爹妈惯着，这收拾东西的活还真不拿手，段宜恩似乎还好那么一点点，梁阳直接把段宜恩一柜子衣服搅成个团子扔行李箱了。
段宜恩骂一声，“操，你这是让我全换新的呀。”把团子拿出来抖了抖，甩成油条状再扔进箱子。
王嘉尔实在看不下去了，“衣服我来，你们去整理其它的。”
梁阳瞅着他利落地摊开衣服又叠好，一件件叠的板板整整、仔仔细细，衬衫领子都是立着的，跟新买的一样，惊叹道，“小嘉呀，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可真贤惠！”
段宜恩瞬间得意起来，再看看正在叠衣服的人，他突然觉得说不出的满足，上辈子一生争强好胜，与人斗与已斗，得到的越来越多，心却越来越空虚，还不及此刻的踏实安心。人这一辈子到底期盼些什么呢？钱，抑或名利？得到后才知道，不及所爱之人一笑。
段宜恩左手牵着王嘉尔，右手提着牛奶，昂着下巴哼着歌，头还一点一点的，连带着把上辈子算进来,他也没这么得意过。
王嘉尔忍不住侧头看了看他，不得不说段宜恩的脸是英俊的，至少是王嘉尔至今为止看到的最帅的一个,跟四方小电视里头那些男主角比都不差，可是现在......王嘉尔真心觉得段宜恩笑的跟个傻冒似的。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想的时候，自己也笑的像个傻瓜。
到了宿舍门口，迎面遇上个熟人,瞅着段宜恩的手挑眉，“哟，段宜恩，这谁呀？怎么还牵手呀，怕他丢了不成？”王嘉尔这才想起他一路都是被段宜恩牵过来的，当下就要抽回去，段宜恩却将他抓的死紧，王嘉尔不敢当着别人面挣，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偷偷瞪他。
段宜恩却毫不在意，反倒将人一把拉到身边来，手直接搭他肩上，冲对面的人说，“可不是怕他丢了吗？我这大半年做梦都找他呢，快找疯了。”
王嘉尔的心猛然震了震，愣愣看着他。
对面那人看王嘉尔一眼，“看着挺斯文呀，这么难管？”直接就把王嘉尔当作段宜恩堂弟表弟之类的亲戚了，估摸着是大人托了他照顾。
“不是，是我惹他生气了，全怪我。”
“哟，你小子也有认错的时候呀。哎，不跟你们说了，我吃饭去，今天有人请我客了。”
跟那人打了招呼，段宜恩照旧牵起王嘉尔的手得意洋洋地往宿舍走，只是手比刚才抓的更紧，王嘉尔瞧着他理所当然、无所畏惧又无所避讳的样子，突然很想问问他，你怎么就能一点都不怕呢？你不怕被人知道？喜欢一个男孩子，难道真的不过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可他没问，他突然觉得很安心很安心，就连以往那种深埋心底的隐讳的恐惧也突然消失了，只剩一种温暖，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他隐隐觉得，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这个世上都会有一人在他身边，用真心来关怀他，爱护他，再不会只剩他一人。
章建原来的宿舍楼都是六人间的，住的是新修的，四人间那种。宿舍里其它人还不知道他要降到高一去，这会儿照旧在外边玩呢，只剩平时跟他交情最好的小平头梁阳还在那纠结，本想着等他回来揪住他衣领海扁一顿，结果见他左牵人，右提奶，一副刚追到媳妇似的志得意满样，他愣是没下去手，“段、段宜恩，降级......真有那么高兴？”
“这还用说。”段宜恩懒得理他，让王嘉尔在一旁坐着，自己开始收拾行李，王嘉尔要帮忙他还不让，将人按到椅子上，拿了本《复活》塞他手，“乖乖坐着。”又回头冲梁阳喊，“没见正收拾吗？帮忙！”
梁阳本来还想了一肚子要劝他的话，想说你都十七了，高中毕业可就二十了啊，你比我还大龄啊！可见他一脸臭屁的幸福样，愣是没劝出口，“操，刚小嘉说帮你怎么不要？敢情我就是一免费劳力呀！”
两个人都是行动派，说收拾就收拾，但到底都是男生，平日里在家都有爹妈惯着，这收拾东西的活还真不拿手，段宜恩似乎还好那么一点点，梁阳直接把段宜恩一柜子衣服搅成个团子扔行李箱了。
段宜恩骂一声，“操，你这是让我全换新的呀。”把团子拿出来抖了抖，甩成油条状再扔进箱子。
王嘉尔实在看不下去了，“衣服我来，你们去整理其它的。”
梁阳瞅着他利落地摊开衣服又叠好，一件件叠的板板整整、仔仔细细，衬衫领子都是立着的，跟新买的一样，惊叹道，“小嘉呀，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可真贤惠！”
段宜恩瞬间得意起来，再看看正在叠衣服的人，他突然觉得说不出的满足，上辈子一生争强好胜，与人斗与已斗，得到的越来越多，心却越来越空虚，还不及此刻的踏实安心。人这一辈子到底期盼些什么呢？钱，抑或名利？得到后才知道，不及所爱之人一笑。
王嘉尔笑笑，“这没什么，折多了就出经验了。”
段宜恩心里像被什么突然刺了下，皱了皱眉，扔了手里的书走到他身边，“那你也教教我。”
王嘉尔不以为意，边叠衣服边道，“这有什么教的。”
梁阳也在一边笑，“得了吧，你别浪费人小嘉时间，你大少爷学个屁叠衣服呀。”
段宜恩不管，硬捡了条出来跟着叠，王嘉尔也不管他，等都叠好了回过头见他还拿着先前那件衣服折来折去，好好一件羊毛衫差点没给他整成格子衫，王嘉尔由衷佩服，“你沿着缝来呀，把每个折角的地方抓齐点，你看我，是这样......”
梁阳正帮段宜恩收拾书呢，突然道，“段宜恩，我现在可算真服你了，果然是天才少年呀，这、这都是什么？怎么跟我老子柜子里的有点像？靠，全英文的！”梁阳手上拿的那本是大卫.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与赋税原理》，李嘉图是伦敦交易所里著名的投机商人，投机这种事虽不像索罗斯做的那样轰烈，著书立说却比他还高出一个层次。段宜恩前世在这个年纪其实真挺浑的，完全是个没文化只靠拳头的小流氓，认祖归宗后没少吃这方面的亏，在那群公子哥的圈子里也玩不转，又因为他大哥有意下套，没少出丑。也幸得他有一股子誓不罢休的犟脾气，又因为跟养父较着劲，愣是跟着他爷爷选的那几个特级教师从小学知识开始恶补，一有时间就不分白天黑夜地学，他人本就聪明，又真下了苦功，加之那老师都是针对他的情况特聘的，几年下来倒真是脱胎换骨。后头又出国了两年，再就是数年经商，知识方面自然不是往日可比的。但他骨子里还是不喜欢读书，也觉得没多大用处，现实社会那是真刀真枪的，谁跟你玩理论，玩的还是外国人那套，根本不适合中国国情嘛。不过病逝之前那两三年，他倒是突然静了心，喜欢拿些书来琢磨，方知人家之所以流传数十年，享誉国外，确实是有它的真本事在的。
凭他以前的底子，重生回来对付高中的知识，只要稍下功夫自然是小菜一碟，也因此多出了很多时间。这些时间自然不能浪费，他都是有规划有安排的，不过像上课这种情况他除了读书也不能耍出什么花样。但也不能老拿着课本看呀？于是拿了些经典著作来研究，补补前世这块缺的。相较于译本，他更喜欢看原版，译过来的总觉得加了别人的思想在，他不喜欢。
王嘉尔凑过去将书翻了翻，也吃了一惊，“这个，你看的懂？”
段宜恩有些心虚，他以前怎样王嘉尔都是知道的，不过半年不见，他天赋再高英文也不可能突然好到这个地步，他怕王嘉尔起疑，也怕自己不知该怎样回答，总不能说以前都是装无知吧。
王嘉尔倒没有多纠结，瞅了瞅书上用黑笔划的那些标记，由衷地道，“你可真厉害。”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佩服，还隐隐带着些喜欢，段宜恩放下心来，凑他耳边低声道，“再厉害也是你的人。”
王嘉尔脸热了热，不理他，也不帮他收拾东西了，坐到椅子上看他自己那本中文的《复活》去。
不得不说，段宜恩虽然是一男的，东西还真不少，最后收拾的差不多了，段宜恩扛一包提一箱，梁阳扛一包，王嘉尔问，“我拿什么？”
段宜恩说，“剩下的都归你，你拿齐全了跟上来啊。”说着跟梁阳先走了。
“妈的，你的东西比人小嘉的重两倍”，爬完楼，梁阳把东西放下，一口气灌了半瓶水，冲门口看了看，说，“你还有多少东西呀，要不我们再回去接一趟吧，别都让人小嘉拿呀。”话刚说完，就见王嘉尔气喘吁吁追上来了。
段宜恩连忙去接，“别跑呀，都到门口了。”说着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我、我不用，段宜恩，你还有什么没拿呀，你宿舍有人回来了，我问了，他们说就剩这个是你的了。”说着把手一伸，梁阳凑过来看，就见王嘉尔左手拿了只脸盆，右手提了个空桶，哦，不是空桶，里头放了块肥皂。
段宜恩心里像被什么突然刺了下，皱了皱眉，扔了手里的书走到他身边，“那你也教教我。”
王嘉尔不以为意，边叠衣服边道，“这有什么教的。”
梁阳也在一边笑，“得了吧，你别浪费人小嘉时间，你大少爷学个屁叠衣服呀。”
段宜恩不管，硬捡了条出来跟着叠，王嘉尔也不管他，等都叠好了回过头见他还拿着先前那件衣服折来折去，好好一件羊毛衫差点没给他整成格子衫，王嘉尔由衷佩服，“你沿着缝来呀，把每个折角的地方抓齐点，你看我，是这样......”
梁阳正帮段宜恩收拾书呢，突然道，“段宜恩，我现在可算真服你了，果然是天才少年呀，这、这都是什么？怎么跟我老子柜子里的有点像？靠，全英文的！”梁阳手上拿的那本是大卫.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与赋税原理》，李嘉图是伦敦交易所里著名的投机商人，投机这种事虽不像索罗斯做的那样轰烈，著书立说却比他还高出一个层次。段宜恩前世在这个年纪其实真挺浑的，完全是个没文化只靠拳头的小流氓，认祖归宗后没少吃这方面的亏，在那群公子哥的圈子里也玩不转，又因为他大哥有意下套，没少出丑。也幸得他有一股子誓不罢休的犟脾气，又因为跟养父较着劲，愣是跟着他爷爷选的那几个特级教师从小学知识开始恶补，一有时间就不分白天黑夜地学，他人本就聪明，又真下了苦功，加之那老师都是针对他的情况特聘的，几年下来倒真是脱胎换骨。后头又出国了两年，再就是数年经商，知识方面自然不是往日可比的。但他骨子里还是不喜欢读书，也觉得没多大用处，现实社会那是真刀真枪的，谁跟你玩理论，玩的还是外国人那套，根本不适合中国国情嘛。不过病逝之前那两三年，他倒是突然静了心，喜欢拿些书来琢磨，方知人家之所以流传数十年，享誉国外，确实是有它的真本事在的。
凭他以前的底子，重生回来对付高中的知识，只要稍下功夫自然是小菜一碟，也因此多出了很多时间。这些时间自然不能浪费，他都是有规划有安排的，不过像上课这种情况他除了读书也不能耍出什么花样。但也不能老拿着课本看呀？于是拿了些经典著作来研究，补补前世这块缺的。相较于译本，他更喜欢看原版，译过来的总觉得加了别人的思想在，他不喜欢。
王嘉尔凑过去将书翻了翻，也吃了一惊，“这个，你看的懂？”
段宜恩有些心虚，他以前怎样王嘉尔都是知道的，不过半年不见，他天赋再高英文也不可能突然好到这个地步，他怕王嘉尔起疑，也怕自己不知该怎样回答，总不能说以前都是装无知吧。
王嘉尔倒没有多纠结，瞅了瞅书上用黑笔划的那些标记，由衷地道，“你可真厉害。”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佩服，还隐隐带着些喜欢，段宜恩放下心来，凑他耳边低声道，“再厉害也是你的人。”
王嘉尔脸热了热，不理他，也不帮他收拾东西了，坐到椅子上看他自己那本中文的《复活》去。
不得不说，段宜恩虽然是一男的，东西还真不少，最后收拾的差不多了，段宜恩扛一包提一箱，梁阳扛一包，王嘉尔问，“我拿什么？”
段宜恩说，“剩下的都归你，你拿齐全了跟上来啊。”说着跟梁阳先走了。
“妈的，你的东西比人小嘉的重两倍”，爬完楼，梁阳把东西放下，一口气灌了半瓶水，冲门口看了看，说，“你还有多少东西呀，要不我们再回去接一趟吧，别都让人小嘉拿呀。”话刚说完，就见王嘉尔气喘吁吁追上来了。
段宜恩连忙去接，“别跑呀，都到门口了。”说着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我、我不用，段宜恩，你还有什么没拿呀，你宿舍有人回来了，我问了，他们说就剩这个是你的了。”说着把手一伸，梁阳凑过来看，就见王嘉尔左手拿了只脸盆，右手提了个空桶，哦，不是空桶，里头放了块肥皂。
梁阳回头看看自己搬回来的那包，嘴角抽了抽，看了段宜恩一眼。
段宜恩淡定地道，“哦，原来以为还有一抽屉书了，突然想起来让平叔带回去了，确实只剩这个了。你跑这么快，进去坐会儿吧。”
“真的就剩这点东西了，你再仔细想想？”王嘉尔被他推着进去，仰着头问他。段宜恩接了他手里的盆子桶子放好了，转身倒了杯水给他。
梁阳默默站门口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瞅了那盆子、桶子一眼，突然有一拳头挥过去的冲动。
东西没怎么收拾，段宜恩宿舍那几个人已经知道消息了，先是震惊，然后是劝说，最后一宿舍人加王嘉尔一起去学校外面下馆子，大家开始骂骂咧咧的，后来说说笑笑，因为是特殊的日子，便上了点酒，有人多喝了几杯，趁着酒劲说，“段宜恩，其实我挺讨厌你的，凭什么大家都服你，你个留级生！”
王嘉尔脸色变了变，段宜恩从桌下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笑了笑。
梁阳踢了那人一脚，“萧晋你说什么呢！”
“他不就是留级生吗？哦，现、现在连留级生都不是了，到高一跟人争成绩夺名次去了，嘿嘿，段、段宜恩，你怎么就会这个，敢跟高、高三的去比吗？”
梁阳这下火了，“你他妈什么意思？留级生怎么了，老子也是留级生，你瞧不起是吧？你倒是留个级试试看能不能混成段宜恩那样啊！”
旁边一人连忙劝，“梁阳你别激动，萧晋他喝多了，不是这意思。”
“妈的我看他是酒后吐真言，我说平日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敢情瞧不起老子是留级生呀。”
段宜恩道，“算了，梁阳，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乐呵就成。”说着冲王嘉尔呵呵笑了笑，王嘉尔心情本来有点沉的，见他这样，倒好受了点。
王嘉尔那宿舍是六人间的，可就两个铺位被人占了，一个是王嘉尔的，一个是昨天见的那男同学的，剩下四个铺位都没人。也就是说这宿舍一共就他、段宜恩还有昨天见的那同学三个。
王嘉尔帮着段宜恩收拾了床铺，把第二天要用的书都准备好，写了个学期安排就爬上床了，直到晚上另外一同学也没回来。
王嘉尔躺在上铺望着房顶发呆，段宜恩睡下铺。
王嘉尔睡了半天没睡着，问，“段宜恩，你睡了吗？”
“没。”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响，段宜恩已经翻身起来站在上下铺之间的梯子上，望着他，“怎么了？是要我去关灯吗？”
夜里很安静，静的能听到彼此浅淡的呼吸声，王嘉尔明湛湛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打量着什么，良久，突然笑了，浅浅的酒窝显出来，显得特别天真，“我想跟你说说话。”
“你说。”
“你别站梯子上，铁的，冷，睡下面也能说。”
段宜恩温柔地看着他，“我想看着你。”
段宜恩淡定地道，“哦，原来以为还有一抽屉书了，突然想起来让平叔带回去了，确实只剩这个了。你跑这么快，进去坐会儿吧。”
“真的就剩这点东西了，你再仔细想想？”王嘉尔被他推着进去，仰着头问他。段宜恩接了他手里的盆子桶子放好了，转身倒了杯水给他。
梁阳默默站门口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瞅了那盆子、桶子一眼，突然有一拳头挥过去的冲动。
东西没怎么收拾，段宜恩宿舍那几个人已经知道消息了，先是震惊，然后是劝说，最后一宿舍人加王嘉尔一起去学校外面下馆子，大家开始骂骂咧咧的，后来说说笑笑，因为是特殊的日子，便上了点酒，有人多喝了几杯，趁着酒劲说，“段宜恩，其实我挺讨厌你的，凭什么大家都服你，你个留级生！”
王嘉尔脸色变了变，段宜恩从桌下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笑了笑。
梁阳踢了那人一脚，“萧晋你说什么呢！”
“他不就是留级生吗？哦，现、现在连留级生都不是了，到高一跟人争成绩夺名次去了，嘿嘿，段、段宜恩，你怎么就会这个，敢跟高、高三的去比吗？”
梁阳这下火了，“你他妈什么意思？留级生怎么了，老子也是留级生，你瞧不起是吧？你倒是留个级试试看能不能混成段宜恩那样啊！”
旁边一人连忙劝，“梁阳你别激动，萧晋他喝多了，不是这意思。”
“妈的我看他是酒后吐真言，我说平日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敢情瞧不起老子是留级生呀。”
段宜恩道，“算了，梁阳，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乐呵就成。”说着冲王嘉尔呵呵笑了笑，王嘉尔心情本来有点沉的，见他这样，倒好受了点。
王嘉尔那宿舍是六人间的，可就两个铺位被人占了，一个是王嘉尔的，一个是昨天见的那男同学的，剩下四个铺位都没人。也就是说这宿舍一共就他、段宜恩还有昨天见的那同学三个。
王嘉尔帮着段宜恩收拾了床铺，把第二天要用的书都准备好，写了个学期安排就爬上床了，直到晚上另外一同学也没回来。
王嘉尔躺在上铺望着房顶发呆，段宜恩睡下铺。
王嘉尔睡了半天没睡着，问，“段宜恩，你睡了吗？”
“没。”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响，段宜恩已经翻身起来站在上下铺之间的梯子上，望着他，“怎么了？是要我去关灯吗？”
夜里很安静，静的能听到彼此浅淡的呼吸声，王嘉尔明湛湛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打量着什么，良久，突然笑了，浅浅的酒窝显出来，显得特别天真，“我想跟你说说话。”
“你说。”
“你别站梯子上，铁的，冷，睡下面也能说。”
段宜恩温柔地看着他，“我想看着你。”
第28章 食堂
宿舍的灯光是很亮的白炽灯,打在王嘉尔脸上却显出一种润泽来，他的皮肤很白，却不是脂粉的那种白，是一种类似水的很轻薄很干净的白,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他的脸还是那么瘦，眼睛一如既往的大而亮，却比往日更多出几分神采来。
那种神采,段宜恩第一次见他时也曾见过。
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期望与向往，是一种永不褪色的精神。
今天,终于又重新回到了他眼里。
两个人默默看着对方,都不说话，却都不觉得尴尬。良久，王嘉尔眨了眨眼睛,翻了个身，手枕着脑袋，望着屋顶，“这儿真好，四面墙都刷的白白的，还有吊扇，有厕所......我以前没想过可以来这样一个地方读书。”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我们想不到的，但我保证，嘉嘉，从此以后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想不到的事，每一件都是好的，绝不会让你难过。”
王嘉尔笑了，眼睛里像含了光，“你怎么永远那么自信，这世上就没有让你觉得害怕的事情么？”
段宜恩沉默了会儿，眉宇间显出一种郑重来，“有，但我不会让它再发生。”
王嘉尔偏了偏脑袋，没听懂。但他没打算追问， “我知道，其实我能来章建，你至少出了一半力，学校的事我不知道，可我爸妈那儿你一早就去说了吧，不然他们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段宜恩没说话，算是默认。
“其实你不去跟他们说也没关系，我这个人......其实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现在十五了，出去打过工，自己赚过钱，知道一个人也能活的好好的。”
段宜恩心里蓦的生出一种紧张来，伸手去握他的手，结果位置不对没握到，王嘉尔哎了一声，“你抓我脚干嘛？”
段宜恩道，“你以后别乱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王嘉尔把头侧过来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亲妈没死前家里就我一个小孩，我那时虽然年纪小却记得很清楚，我爸挺喜欢我的，他也像现在抱小弟那样抱过我，用胡子在我脸上蹭，我帮他捏捏腿他第二天就给我买糖吃，我其实挺爱他的......但现在我不爱他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也再也不会爱他了，你明白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很冷漠的决绝，跟他平时的乖巧听话判若两人，段宜恩的心猛然震了震，手紧了紧，“你放心，我不会那样。”
王嘉尔却皱了眉，“你怎么掐我脚呀？”段宜恩这才发现自己抓他手没抓住，一直抓着他脚呢。
发现了也不放开，顺手摸了摸，“脚怎么也这么白呀，还滑溜溜的，就是瘦了点。”
王嘉尔见他站在梯子上，没敢踢他，撇了撇嘴，“你放开，我要睡了。”
段宜恩这回听话了，拿被子帮他罩住，“那你睡，明天咱们一起去......”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踢门声。
王嘉尔坐起来，“应该是昨天见的那个同学回来了，门从里面锁了，我去帮他开......”
“你睡你的。”段宜恩把他按回去，自己坐回床上慢腾腾地披外套，穿鞋。
门外的人已经不耐烦了，“他妈的开门！”
“这里没你妈，只有你爸。”
门外的人静了静，“段宜恩？”
段宜恩哼一声，根本不答理。
王嘉尔轻轻敲了敲床沿，“别为难他了，去开门吧。”大晚上闹大家都辛苦，传到宿管那去还得挨批。
段宜恩应声好，这才慢吞吞去开门，一开门就乐了，“哟，去哪偷鸡摸狗去了？”
门外的人一身衣服弄的皱巴巴的，上头还沾了不少泥巴点子，那人脸僵了僵，走进来，看了看王嘉尔，又看了看多出来的一个床铺，挑了挑眉，嗤笑地看着段宜恩，“怎么，怕我欺负他，过来陪睡？我说段宜恩，你不会是那个吧。”
“哪个？”段宜恩看着对面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你想说我是Gay，跟你是同道中人？”
宿舍的灯光是很亮的白炽灯,打在王嘉尔脸上却显出一种润泽来，他的皮肤很白，却不是脂粉的那种白，是一种类似水的很轻薄很干净的白,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他的脸还是那么瘦，眼睛一如既往的大而亮，却比往日更多出几分神采来。
那种神采,段宜恩第一次见他时也曾见过。
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期望与向往，是一种永不褪色的精神。
今天,终于又重新回到了他眼里。
两个人默默看着对方,都不说话，却都不觉得尴尬。良久，王嘉尔眨了眨眼睛,翻了个身，手枕着脑袋，望着屋顶，“这儿真好，四面墙都刷的白白的，还有吊扇，有厕所......我以前没想过可以来这样一个地方读书。”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我们想不到的，但我保证，嘉嘉，从此以后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想不到的事，每一件都是好的，绝不会让你难过。”
王嘉尔笑了，眼睛里像含了光，“你怎么永远那么自信，这世上就没有让你觉得害怕的事情么？”
段宜恩沉默了会儿，眉宇间显出一种郑重来，“有，但我不会让它再发生。”
王嘉尔偏了偏脑袋，没听懂。但他没打算追问， “我知道，其实我能来章建，你至少出了一半力，学校的事我不知道，可我爸妈那儿你一早就去说了吧，不然他们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段宜恩没说话，算是默认。
“其实你不去跟他们说也没关系，我这个人......其实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现在十五了，出去打过工，自己赚过钱，知道一个人也能活的好好的。”
段宜恩心里蓦的生出一种紧张来，伸手去握他的手，结果位置不对没握到，王嘉尔哎了一声，“你抓我脚干嘛？”
段宜恩道，“你以后别乱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王嘉尔把头侧过来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亲妈没死前家里就我一个小孩，我那时虽然年纪小却记得很清楚，我爸挺喜欢我的，他也像现在抱小弟那样抱过我，用胡子在我脸上蹭，我帮他捏捏腿他第二天就给我买糖吃，我其实挺爱他的......但现在我不爱他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也再也不会爱他了，你明白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很冷漠的决绝，跟他平时的乖巧听话判若两人，段宜恩的心猛然震了震，手紧了紧，“你放心，我不会那样。”
王嘉尔却皱了眉，“你怎么掐我脚呀？”段宜恩这才发现自己抓他手没抓住，一直抓着他脚呢。
发现了也不放开，顺手摸了摸，“脚怎么也这么白呀，还滑溜溜的，就是瘦了点。”
王嘉尔见他站在梯子上，没敢踢他，撇了撇嘴，“你放开，我要睡了。”
段宜恩这回听话了，拿被子帮他罩住，“那你睡，明天咱们一起去......”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踢门声。
王嘉尔坐起来，“应该是昨天见的那个同学回来了，门从里面锁了，我去帮他开......”
“你睡你的。”段宜恩把他按回去，自己坐回床上慢腾腾地披外套，穿鞋。
门外的人已经不耐烦了，“他妈的开门！”
“这里没你妈，只有你爸。”
门外的人静了静，“段宜恩？”
段宜恩哼一声，根本不答理。
王嘉尔轻轻敲了敲床沿，“别为难他了，去开门吧。”大晚上闹大家都辛苦，传到宿管那去还得挨批。
段宜恩应声好，这才慢吞吞去开门，一开门就乐了，“哟，去哪偷鸡摸狗去了？”
门外的人一身衣服弄的皱巴巴的，上头还沾了不少泥巴点子，那人脸僵了僵，走进来，看了看王嘉尔，又看了看多出来的一个床铺，挑了挑眉，嗤笑地看着段宜恩，“怎么，怕我欺负他，过来陪睡？我说段宜恩，你不会是那个吧。”
“哪个？”段宜恩看着对面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你想说我是Gay，跟你是同道中人？”
对面那人一震，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但很快就冷了脸，“你查我？”
段宜恩挑眉，“没这功夫，我猜对了？”
那人冷哼一声，眼光恶意地扫了扫上铺的王嘉尔，“你搬过来又怎样，还能陪他去上课？”
段宜恩双手抱胸，“不好意思，以后咱就是一个班的了，同学，我会多关照你的。”
那人这回真惊了惊，深深看了段宜恩一眼，转身倒床上，踢了鞋子，蒙头就睡。
段宜恩担心之前那声Gay让王嘉尔心里不舒服，转身准备安抚他几句，结果一愣，好家伙，已经蒙头睡了！只剩那小小白白的脚丫子还露在外面。段宜恩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没想到王嘉尔还有这习惯，爬到梯子上帮他盖好被子，想了想，还是去柜子里拿了双兔绒的厚袜子给他套上，又把被角压好，这才放心去睡了。
熄了灯，宿舍里一片黑，王嘉尔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耳朵尖都红了。
早上是八点半上课，王嘉尔习惯早起，六点来钟就醒了，怕吵醒别人，窝在被子里用手电筒照着英语书背单词。
没一会儿宿舍的灯就亮了，段宜恩起来上厕所，王嘉尔连忙倒头装睡。段宜恩也没发现他，从厕所出来直接倒床上就睡了，只是忘了关灯。
王嘉尔想了想，把手电筒给关了，趴在床上静静地背。
中途另外一个同学醒了，被光刺的眯了眯眼，朝上铺瞅了一眼，又朝下铺瞅了一眼，暗骂了一声，倒没说什么，被子一拉，罩着头继续睡。
大概背了一个小时单词，王嘉尔把头埋进枕头，把闹钟调到一刻钟之后。他从初中住宿就这样，早上早起窝被子里看一个小时书，再倒回床上眯十五分钟，这样精神会更好一些，感觉像中途没有看书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不过一刻钟，再醒过来的时候段宜恩已经起来了，正刷牙呢。
王嘉尔赶紧从床上爬下来去洗漱台那里刷牙，左看右看没找着自己牙刷，杯子上倒横了把别人的，牙膏都挤好了。他把牙刷拿起来，疑惑地看看段宜恩，“这谁的？”
“你的呀”，段宜恩把嘴巴里的泡沫吐干净了，“不好意思啊嘉嘉，你那把不小心让我冲下水道去了，你将就着用我这把吧，新的，保证没用过。”
王嘉尔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还占了便宜呢。”他拿起牙刷往嘴巴里送，刷了一会儿心想，不知道这牙刷用什么做的，怎么感觉毛都是软的，刷着牙齿都不出血了。
等他俩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另一人还没起来，王嘉尔走的时候没忍住，拉了拉他的被子，“你起来吧，第一天别迟到了。”
段宜恩连忙拉着他往外走，“别管他。”心里有些不平，他都没叫过他起床。
第一天上课，王嘉尔显得很兴奋，走路上左看右看的，路上好几个学生耳朵里塞了耳机在听英语，王嘉尔挺羡慕的，以前在县一中的时候也有人买复读机练英语，不过一个班也就那么一两个，大家都挺新奇的，不像这里，很多人都有。
耳朵里突然被塞了个凉凉的硬邦邦的东西，王嘉尔吓了一跳，一摸，原来是耳机，长线连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长方形盒子。
“你也有这个？”王嘉尔显得很兴奋，“有英语磁带么？”
段宜恩按了开关，耳朵里立即传来了标准的英式英语，正是高一下学期的课文，王嘉尔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了，几乎是竖着耳朵听，有点紧张的样子，好像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段宜恩看着不由好笑，都说学生怕学习，就没见过学的这么乐呵的。他也不打扰他，把复读机开着放进书包里，一只手牵着他往食堂走。
王嘉尔听了一路，到食堂的时候还是段宜恩帮他把耳机取下来的，“先吃东西，你看想吃什么。”
段宜恩挑眉，“没这功夫，我猜对了？”
那人冷哼一声，眼光恶意地扫了扫上铺的王嘉尔，“你搬过来又怎样，还能陪他去上课？”
段宜恩双手抱胸，“不好意思，以后咱就是一个班的了，同学，我会多关照你的。”
那人这回真惊了惊，深深看了段宜恩一眼，转身倒床上，踢了鞋子，蒙头就睡。
段宜恩担心之前那声Gay让王嘉尔心里不舒服，转身准备安抚他几句，结果一愣，好家伙，已经蒙头睡了！只剩那小小白白的脚丫子还露在外面。段宜恩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没想到王嘉尔还有这习惯，爬到梯子上帮他盖好被子，想了想，还是去柜子里拿了双兔绒的厚袜子给他套上，又把被角压好，这才放心去睡了。
熄了灯，宿舍里一片黑，王嘉尔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耳朵尖都红了。
早上是八点半上课，王嘉尔习惯早起，六点来钟就醒了，怕吵醒别人，窝在被子里用手电筒照着英语书背单词。
没一会儿宿舍的灯就亮了，段宜恩起来上厕所，王嘉尔连忙倒头装睡。段宜恩也没发现他，从厕所出来直接倒床上就睡了，只是忘了关灯。
王嘉尔想了想，把手电筒给关了，趴在床上静静地背。
中途另外一个同学醒了，被光刺的眯了眯眼，朝上铺瞅了一眼，又朝下铺瞅了一眼，暗骂了一声，倒没说什么，被子一拉，罩着头继续睡。
大概背了一个小时单词，王嘉尔把头埋进枕头，把闹钟调到一刻钟之后。他从初中住宿就这样，早上早起窝被子里看一个小时书，再倒回床上眯十五分钟，这样精神会更好一些，感觉像中途没有看书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不过一刻钟，再醒过来的时候段宜恩已经起来了，正刷牙呢。
王嘉尔赶紧从床上爬下来去洗漱台那里刷牙，左看右看没找着自己牙刷，杯子上倒横了把别人的，牙膏都挤好了。他把牙刷拿起来，疑惑地看看段宜恩，“这谁的？”
“你的呀”，段宜恩把嘴巴里的泡沫吐干净了，“不好意思啊嘉嘉，你那把不小心让我冲下水道去了，你将就着用我这把吧，新的，保证没用过。”
王嘉尔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还占了便宜呢。”他拿起牙刷往嘴巴里送，刷了一会儿心想，不知道这牙刷用什么做的，怎么感觉毛都是软的，刷着牙齿都不出血了。
等他俩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另一人还没起来，王嘉尔走的时候没忍住，拉了拉他的被子，“你起来吧，第一天别迟到了。”
段宜恩连忙拉着他往外走，“别管他。”心里有些不平，他都没叫过他起床。
第一天上课，王嘉尔显得很兴奋，走路上左看右看的，路上好几个学生耳朵里塞了耳机在听英语，王嘉尔挺羡慕的，以前在县一中的时候也有人买复读机练英语，不过一个班也就那么一两个，大家都挺新奇的，不像这里，很多人都有。
耳朵里突然被塞了个凉凉的硬邦邦的东西，王嘉尔吓了一跳，一摸，原来是耳机，长线连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长方形盒子。
“你也有这个？”王嘉尔显得很兴奋，“有英语磁带么？”
段宜恩按了开关，耳朵里立即传来了标准的英式英语，正是高一下学期的课文，王嘉尔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了，几乎是竖着耳朵听，有点紧张的样子，好像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段宜恩看着不由好笑，都说学生怕学习，就没见过学的这么乐呵的。他也不打扰他，把复读机开着放进书包里，一只手牵着他往食堂走。
王嘉尔听了一路，到食堂的时候还是段宜恩帮他把耳机取下来的，“先吃东西，你看想吃什么。”
因为还早，排队的人不多，王嘉尔很轻易可以看到前边可供选择的餐点，有包子、馒头、花卷、烧麦，看着都挺好吃的。
王嘉尔小声道，“那也是馒头吗？怎么还有这种颜色？”他以前吃的馒头都是白的，没见这些花花样式。
段宜恩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解释道，“黄的是玉米馒头，像泥巴一样的那种是荞麦的。你往右边那块看看，还有红豆粥、黑米粥之类的，还有一种卷饼，你看看怎么样。”
王嘉尔往右边看了看，果然看到有各种粥，还有那种卷饼，皮薄薄的，里头放了土豆丝、鸡蛋、火腿、黄瓜，涂了辣椒，一看就很好吃，一看也很贵。王嘉尔收回目光，从兜里掏了钱出来，“我吃白馒头。”
段宜恩看他一眼，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看到前头那个舀粥的没？他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我认识他，你把钱给我，我帮你多弄点好吃的。”
王嘉尔想了想，“不用了吧，反正也吃不了多少。”就不要麻烦别人了。
段宜恩直接把他那三毛钱给拿了，“你回去坐着继续听英语去，我排队。”
这回王嘉尔点了头，捧着复读机乐呵呵地走了。
没一会儿段宜恩端着早餐过来了，王嘉尔吓了一跳，“你吃的了这么多？”
“还有你呀。”段宜恩拿了两个烧麦一个玉米馒头还有半个卷饼给王嘉尔，又推了份粥过去，“试试看，不好吃以后我让人给你从校外带。”
王嘉尔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三毛钱买的了这么多？”段宜恩刚张嘴，他突然说，“哎，算了，花你的钱还要你编理由骗我吃，这样更不好。”说着拿着卷饼津津有味吃起来。
段宜恩一愣，忍不住笑起来，摸摸他的脑袋，“怎么就这么聪明呀。”
突然有人叫他们，“段宜恩，王嘉尔？”
这学校认识段宜恩的多，可王嘉尔刚来，认识他的一个指头都数的出来，一抬头，王蔚跟段宜恩他新班主任也就是王嘉尔他班主任一起走过来了。
段宜恩摸了摸鼻子，心想，王老师，您这是有多舍不得我呀！
王嘉尔小声道，“那也是馒头吗？怎么还有这种颜色？”他以前吃的馒头都是白的，没见这些花花样式。
段宜恩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解释道，“黄的是玉米馒头，像泥巴一样的那种是荞麦的。你往右边那块看看，还有红豆粥、黑米粥之类的，还有一种卷饼，你看看怎么样。”
王嘉尔往右边看了看，果然看到有各种粥，还有那种卷饼，皮薄薄的，里头放了土豆丝、鸡蛋、火腿、黄瓜，涂了辣椒，一看就很好吃，一看也很贵。王嘉尔收回目光，从兜里掏了钱出来，“我吃白馒头。”
段宜恩看他一眼，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看到前头那个舀粥的没？他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我认识他，你把钱给我，我帮你多弄点好吃的。”
王嘉尔想了想，“不用了吧，反正也吃不了多少。”就不要麻烦别人了。
段宜恩直接把他那三毛钱给拿了，“你回去坐着继续听英语去，我排队。”
这回王嘉尔点了头，捧着复读机乐呵呵地走了。
没一会儿段宜恩端着早餐过来了，王嘉尔吓了一跳，“你吃的了这么多？”
“还有你呀。”段宜恩拿了两个烧麦一个玉米馒头还有半个卷饼给王嘉尔，又推了份粥过去，“试试看，不好吃以后我让人给你从校外带。”
王嘉尔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三毛钱买的了这么多？”段宜恩刚张嘴，他突然说，“哎，算了，花你的钱还要你编理由骗我吃，这样更不好。”说着拿着卷饼津津有味吃起来。
段宜恩一愣，忍不住笑起来，摸摸他的脑袋，“怎么就这么聪明呀。”
突然有人叫他们，“段宜恩，王嘉尔？”
这学校认识段宜恩的多，可王嘉尔刚来，认识他的一个指头都数的出来，一抬头，王蔚跟段宜恩他新班主任也就是王嘉尔他班主任一起走过来了。
段宜恩摸了摸鼻子，心想，王老师，您这是有多舍不得我呀！
第29章 不要了
王嘉尔见他们朝这边走,连忙把嘴里的东西一口咽了下去。
段宜恩见他那一口咽的够呛，生怕他噎着了，连忙从书包里拿了保温杯出来，“你慢点呀,见老师有那么激动吗？”
王嘉尔这还没反应过来了杯子就到嘴巴边上了，紧接着水就入了口，王嘉尔边咽边把段宜恩的手推开,“这、这不是我杯子。”
段宜恩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你嫌弃我？”
“我不是......”段宜恩那表情实在是太可怜了,王嘉尔没习惯,一下子愣住了，隔了一会儿才支吾地道，“没、没嫌弃,我再、再喝一口，再喝一口。”说着自己捧着保温杯子灌了一大口。
段宜恩心里头可得意了，瞧见没，他家嘉嘉是非常非常在乎他的。
段宜恩满意的拿纸巾帮他擦嘴巴，“你慢点呀。”
眼见着王蔚他们到跟前了,王嘉尔一巴掌拍开段宜恩的手，站的直挺挺的，“王老师好，张老师好。”段宜恩瞅王嘉尔一眼，可这回王嘉尔看都不看他，装可怜也没用了。段宜恩心里叹了一声，心想，咱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做主人，地位跟老师一样高呀！
张老师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呀，嘉嘉，挺有精神的。”
王蔚这还带着气呢，笑不出来，只板着个脸点了点头。
段宜恩这时候也站起来了，笑嘻嘻地喊，“张老师好，我尊敬的老班主任您老更好。”
张老师给他逗的笑起来，王蔚却觉得他一脸欠抽样，恨不得踹上一脚。可是想到昨儿在办公室已经踹三回了，这小子也没躲，他没忍心再下手。
王蔚心下叹口气，心想，算了，这小子也是个有主见的，看他现在这样子也是真高兴，没准真有什么计划理由呢？终归不是个混账孩子。再说了，人家家长都同意了，可见也是跟家里商量过的，不是在胡闹，自己再这样给学生摆脸色，终究不是个师长该做的。
王蔚看了看段宜恩，脸色终于好了点，拍了拍他的肩，“段宜恩，老师最后问你一句，这次重读高一，你是认真做的决定，还是只是一时兴起，任性胡闹？”
段宜恩心里不是滋味，他觉得对不起王蔚，这半年王蔚对他真是尽心了，虽然该骂照骂，气的时候甚至直接就上脚踹，但他也曾经端着个茶杯缸子一口气跟他耗三个小时，喉咙都冒烟了也没不耐烦。一个人关不关心你，你总是感觉的到的。就像这次重读高一，段宜恩知道王蔚反应这么大绝不是因为班上少了个尖子生，而是因为他觉得可惜，觉得担心，他怕自己不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太顺遂了，年轻气盛，被一时的任性念头耽误，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段宜恩心里有一点点不好受，可是最不好受的是王嘉尔，他慢慢低了脑袋，抿着唇。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虽然不是他要求段宜恩到高一来陪他的，虽然他也表示过不用他这么做，可是他没有好好劝他，只要他劝，他想，或许他就不会来了。
是呀，自己为什么不劝呢？王嘉尔突然觉得有些迷茫，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是自己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那时候段宜恩说的话太好听，表情太温柔又太坚定，他听着他描绘未来，说要陪着他一起读高中、读大学，甚至漫长的以后，他都会一路陪着他，他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一下子软了心，生出一种新的期盼来。是的，新的期盼，那种有人陪有人爱的日子，他突然也很想试一试，很想，很想......那样的日子，他猜，滋味一定不错。
“是认真做的决定”，段宜恩郑重地道，“并且我很庆幸有机会能做这样一个决定。真的，老师，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我不是一时兴起，也不后悔，我很高兴，真的，老师，有些话我不能对您说，可是我可以告诉您，我活了这么久，从未像昨天那么开心过。”昨天，他喜欢的人答应让他爱他了，昨天，他跟他喜欢的人同处一屋，没有怨愤，没有憎恨，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彼此，心平气和，温柔而静默，光是这样，他就觉得前所未有地满足。那种满足，是任何成绩任何荣誉都无法带给他的，只有他爱的人，他爱的人才能给。
他忍不住往王嘉尔身边挪了挪，紧紧挨着他，却发现他没动。侧头看了看，瞧见王嘉尔低着个脑袋，心一下子紧了，完了完了，依王嘉尔的脾气这会儿心里没准儿正难过了。
段宜恩这个人一向是很分的清主次的，想到王嘉尔可能会难过，立刻就把正忧虑的王蔚抛脑后去了，“那啥，我们先回教室了，两位老师回见。”话没说完就拉着王嘉尔跑了。
王嘉尔见他们朝这边走,连忙把嘴里的东西一口咽了下去。
段宜恩见他那一口咽的够呛，生怕他噎着了，连忙从书包里拿了保温杯出来，“你慢点呀,见老师有那么激动吗？”
王嘉尔这还没反应过来了杯子就到嘴巴边上了，紧接着水就入了口，王嘉尔边咽边把段宜恩的手推开,“这、这不是我杯子。”
段宜恩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你嫌弃我？”
“我不是......”段宜恩那表情实在是太可怜了,王嘉尔没习惯,一下子愣住了，隔了一会儿才支吾地道，“没、没嫌弃,我再、再喝一口，再喝一口。”说着自己捧着保温杯子灌了一大口。
段宜恩心里头可得意了，瞧见没，他家嘉嘉是非常非常在乎他的。
段宜恩满意的拿纸巾帮他擦嘴巴，“你慢点呀。”
眼见着王蔚他们到跟前了,王嘉尔一巴掌拍开段宜恩的手，站的直挺挺的，“王老师好，张老师好。”段宜恩瞅王嘉尔一眼，可这回王嘉尔看都不看他，装可怜也没用了。段宜恩心里叹了一声，心想，咱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做主人，地位跟老师一样高呀！
张老师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呀，嘉嘉，挺有精神的。”
王蔚这还带着气呢，笑不出来，只板着个脸点了点头。
段宜恩这时候也站起来了，笑嘻嘻地喊，“张老师好，我尊敬的老班主任您老更好。”
张老师给他逗的笑起来，王蔚却觉得他一脸欠抽样，恨不得踹上一脚。可是想到昨儿在办公室已经踹三回了，这小子也没躲，他没忍心再下手。
王蔚心下叹口气，心想，算了，这小子也是个有主见的，看他现在这样子也是真高兴，没准真有什么计划理由呢？终归不是个混账孩子。再说了，人家家长都同意了，可见也是跟家里商量过的，不是在胡闹，自己再这样给学生摆脸色，终究不是个师长该做的。
王蔚看了看段宜恩，脸色终于好了点，拍了拍他的肩，“段宜恩，老师最后问你一句，这次重读高一，你是认真做的决定，还是只是一时兴起，任性胡闹？”
段宜恩心里不是滋味，他觉得对不起王蔚，这半年王蔚对他真是尽心了，虽然该骂照骂，气的时候甚至直接就上脚踹，但他也曾经端着个茶杯缸子一口气跟他耗三个小时，喉咙都冒烟了也没不耐烦。一个人关不关心你，你总是感觉的到的。就像这次重读高一，段宜恩知道王蔚反应这么大绝不是因为班上少了个尖子生，而是因为他觉得可惜，觉得担心，他怕自己不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太顺遂了，年轻气盛，被一时的任性念头耽误，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段宜恩心里有一点点不好受，可是最不好受的是王嘉尔，他慢慢低了脑袋，抿着唇。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虽然不是他要求段宜恩到高一来陪他的，虽然他也表示过不用他这么做，可是他没有好好劝他，只要他劝，他想，或许他就不会来了。
是呀，自己为什么不劝呢？王嘉尔突然觉得有些迷茫，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是自己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那时候段宜恩说的话太好听，表情太温柔又太坚定，他听着他描绘未来，说要陪着他一起读高中、读大学，甚至漫长的以后，他都会一路陪着他，他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一下子软了心，生出一种新的期盼来。是的，新的期盼，那种有人陪有人爱的日子，他突然也很想试一试，很想，很想......那样的日子，他猜，滋味一定不错。
“是认真做的决定”，段宜恩郑重地道，“并且我很庆幸有机会能做这样一个决定。真的，老师，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我不是一时兴起，也不后悔，我很高兴，真的，老师，有些话我不能对您说，可是我可以告诉您，我活了这么久，从未像昨天那么开心过。”昨天，他喜欢的人答应让他爱他了，昨天，他跟他喜欢的人同处一屋，没有怨愤，没有憎恨，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彼此，心平气和，温柔而静默，光是这样，他就觉得前所未有地满足。那种满足，是任何成绩任何荣誉都无法带给他的，只有他爱的人，他爱的人才能给。
他忍不住往王嘉尔身边挪了挪，紧紧挨着他，却发现他没动。侧头看了看，瞧见王嘉尔低着个脑袋，心一下子紧了，完了完了，依王嘉尔的脾气这会儿心里没准儿正难过了。
段宜恩这个人一向是很分的清主次的，想到王嘉尔可能会难过，立刻就把正忧虑的王蔚抛脑后去了，“那啥，我们先回教室了，两位老师回见。”话没说完就拉着王嘉尔跑了。
张老师还没反应过来，看向王蔚，“这......就走了？跑什么呀？”
王蔚耸耸肩，“不知道呀，又不是我学生，干我什么事，走了。”
张老师给气乐了，瞧瞧，瞧瞧，这师生分明一个脾气嘛。
段宜恩拉着王嘉尔跑到学校的大操场，这会儿是早上，基本没什么人。
王嘉尔低着个脑袋，用脚划拉着地上的草皮，“段宜恩......”
“你说，我听着。”段宜恩去拉他的手，发现凉凉的，连忙将他的手抬起来，把校服里头的毛衣扯长了罩到手上，“我手套搁家里了，下午我们一起去买，再给你买条围巾。”王嘉尔瞅着他仔仔细细帮他把衣服扯出来，心里有点酸酸的，“你别扯了，我毛衣都给你扯坏了。”
“坏了穿我的。”
王嘉尔撇了撇嘴，眨着眼睛别过头去，“要不，你回去吧。”
段宜恩的手顿了顿，又抬起他另一只手把里头的毛衣扯出来罩手上，“都几点了，再回去得迟到了，再说你在这呢，我还能有什么重要东西忘在宿舍。”
王嘉尔低着头没吭声。
“嘉嘉....”段宜恩将他往怀里拉，王嘉尔不愿意，轻轻往外推了下，段宜恩干脆一把将他抱紧了，直到王嘉尔不动了，他才稍稍松开些，委委屈屈的，“你不是又不要我了吧？”
王嘉尔抬头瞧了瞧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撇了撇嘴，嘟哝道，“你就会这个。”
段宜恩去拉他衣服，“咱可是说好了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了，不兴这么动不动反悔的。再说现在王老师不要我了，我们宿舍的也不要我了......嘉嘉，你不会是想不负责任了吧？”
“我没想不负责任”，说完才发现给绕进去了，王嘉尔脸有些热了，顿了顿，把他推的远远的，“什么你……是我的，要我负责，你又不是东西”，说完觉得还是不对，“你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总之我没说反悔，你、你以后别什么话都乱说出来。”他光听着就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他怎么说出口的。
段宜恩点头，讨好地看着他，“这不是缺管教吗？你以后多教教我呗。”
王嘉尔不乐意，抿着唇别开头去，结果没一会儿又回过头来了，“哎，你别老扯我校服啊，这是新的……”回头一看没忍住，笑了，真是笑了，咯咯地都笑出了声，他一手指着段宜恩，想说你往日那么横的一个大流氓，到底怎么装成今日这么个衣冠楚楚可怜兮兮的模样的？
他脸上在笑，心里也在笑，眼睛里的神情却十分温柔。他哪里会不要他呢？属于他的那么少，每一样他都珍惜，只要他不走，他就不会放弃。
王嘉尔本是个漂亮人儿，此刻一笑整个人更显出一种光彩来，眼睛仿佛被水洗过一样清泠泠、明湛湛的，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生机来，比夜里的星子还要吸人，段宜恩一时看的呆住了。
学校的铃声突然响了，王嘉尔瞬间不笑了，“坏了，迟到了！”说完撒腿就跑，机灵的跟只兔子似的。
段宜恩在后面追，“你怎么又把我落了呀！”
王蔚耸耸肩，“不知道呀，又不是我学生，干我什么事，走了。”
张老师给气乐了，瞧瞧，瞧瞧，这师生分明一个脾气嘛。
段宜恩拉着王嘉尔跑到学校的大操场，这会儿是早上，基本没什么人。
王嘉尔低着个脑袋，用脚划拉着地上的草皮，“段宜恩......”
“你说，我听着。”段宜恩去拉他的手，发现凉凉的，连忙将他的手抬起来，把校服里头的毛衣扯长了罩到手上，“我手套搁家里了，下午我们一起去买，再给你买条围巾。”王嘉尔瞅着他仔仔细细帮他把衣服扯出来，心里有点酸酸的，“你别扯了，我毛衣都给你扯坏了。”
“坏了穿我的。”
王嘉尔撇了撇嘴，眨着眼睛别过头去，“要不，你回去吧。”
段宜恩的手顿了顿，又抬起他另一只手把里头的毛衣扯出来罩手上，“都几点了，再回去得迟到了，再说你在这呢，我还能有什么重要东西忘在宿舍。”
王嘉尔低着头没吭声。
“嘉嘉....”段宜恩将他往怀里拉，王嘉尔不愿意，轻轻往外推了下，段宜恩干脆一把将他抱紧了，直到王嘉尔不动了，他才稍稍松开些，委委屈屈的，“你不是又不要我了吧？”
王嘉尔抬头瞧了瞧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撇了撇嘴，嘟哝道，“你就会这个。”
段宜恩去拉他衣服，“咱可是说好了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了，不兴这么动不动反悔的。再说现在王老师不要我了，我们宿舍的也不要我了......嘉嘉，你不会是想不负责任了吧？”
“我没想不负责任”，说完才发现给绕进去了，王嘉尔脸有些热了，顿了顿，把他推的远远的，“什么你……是我的，要我负责，你又不是东西”，说完觉得还是不对，“你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总之我没说反悔，你、你以后别什么话都乱说出来。”他光听着就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他怎么说出口的。
段宜恩点头，讨好地看着他，“这不是缺管教吗？你以后多教教我呗。”
王嘉尔不乐意，抿着唇别开头去，结果没一会儿又回过头来了，“哎，你别老扯我校服啊，这是新的……”回头一看没忍住，笑了，真是笑了，咯咯地都笑出了声，他一手指着段宜恩，想说你往日那么横的一个大流氓，到底怎么装成今日这么个衣冠楚楚可怜兮兮的模样的？
他脸上在笑，心里也在笑，眼睛里的神情却十分温柔。他哪里会不要他呢？属于他的那么少，每一样他都珍惜，只要他不走，他就不会放弃。
王嘉尔本是个漂亮人儿，此刻一笑整个人更显出一种光彩来，眼睛仿佛被水洗过一样清泠泠、明湛湛的，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生机来，比夜里的星子还要吸人，段宜恩一时看的呆住了。
学校的铃声突然响了，王嘉尔瞬间不笑了，“坏了，迟到了！”说完撒腿就跑，机灵的跟只兔子似的。
段宜恩在后面追，“你怎么又把我落了呀！”
第30章 热闹
段宜恩没想到王嘉尔看着细胳膊细腿的，跑起来那叫一个快，他用了真劲儿才追上，怕王嘉尔跑太快岔了气,连忙道，“刚那是预备铃，还有十分钟呢,不用急。”
王嘉尔跟段宜恩不同，他是标准的乖学生,从小学到高中就没迟过到,奉行的一向是宁可早到一小时，不能迟到一分钟，在他眼里预备铃还不进去就是迟到！所以这会儿他是鼓足了劲在跑,脸都憋红了，也不管段宜恩说什么，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行，你、你也快点，不许迟到！”
手被另一只裹着毛线衣的手拉着，段宜恩愣了下，下一刻反应过来了，靠，王嘉尔主动牵他手！
“快、快跑呀！”
“得令！”这回段宜恩乐了，把王嘉尔背上的书包给拿了，王嘉尔愣了愣，停下来奇怪地看着他，段宜恩把他毛衣弄上去直接牵着他的手，下一刻跟阵风似的跑起来。王嘉尔被拉的差点儿没跟上，边跑边瞪他，心想，人高腿长果然有优势，哼，以后自己长的跟他一样高的时候一定跑的比他还快！不过，才不帮他背书包。
两个人一口气跑到教学楼前，上楼梯的时候速度才稍稍慢了点，王嘉尔喘着气到了教室门口，拿回了自己的书包，却不动了，仰着头看着身边的人，“段宜恩，你坐哪儿？”昨天下午他来开了班会，张老师已经让同学给他搬了桌椅过来，并且安排了位置，可是段宜恩没来呀，张老师那会儿也不知道他会来他们班，现在他坐哪儿呀？
段宜恩却不急，“要不，咱俩坐一张凳子？”
王嘉尔鼓着眼睛瞪他，就不能认真说话么？
两人这么站在门口，自然很快有人发现了，已经有人往门口瞧了，“咦，那不是高二的段师兄吗？”
“他来我们班干吗？给我们讲学习经验吗？”
“我倒不喜欢听学习经验，我想看他打跆拳道，那次省里的比赛我让我爸带我去看现场了，轻松进决赛，帅呆了！”
“哎哎哎，女孩子矜持点啊！”
班上突然有不少人窃窃私语，班长正准备维持纪律，往门口一看，也乐了，跑过去，“段哥，你怎么来了？”徐斌喜欢打篮球，而且技术不错，他嫌高一的不够劲，总往高二凑，久了大家就都熟了，他跟梁阳尤其玩的来。段宜恩倒不是经常跟他们一起打，不过偶尔也来，打的还挺牛的，徐斌没少被他盖帽，心里挺佩服他的。再说他成绩好，校宣传栏里排第一呢，每次路过看到那三个全国某某竞赛一等奖，徐斌都觉得段宜恩非人哉。而且他跟高二那群人吃过几次饭，发现段宜恩还挺好打交道的，也大方，基本上都是他结的账，徐斌完全把段宜恩当偶像看，平时段哥段哥喊的可欢了。
段宜恩一下想起来了，“徐斌你也在4班啊？那就好办了，去，给哥弄套桌子椅子来，哥以后就跟你们混了。”
徐斌笑嘻嘻的，“教室里有多余的椅子，我给段哥搬去。”说着搬了把椅子到讲台上，又走回来，“段哥你上去吧。”
王嘉尔愣了愣，看着段宜恩，段宜恩也有些不明白，“你搬讲台上去干嘛呀？”
“你不是来我们班给讲学习经验的吗？老师也不提前通知我，我还没让同学们准备问题呢。”
看着徐斌那不好意思的样，段宜恩瞬间无语了，王嘉尔抿着唇笑，趁段宜恩不注意一下子溜进教室里去了。
“哎，嘉嘉......”段宜恩只抓到了他衣服边，瞧着他那小样子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冲徐斌道，“谁说我来你们班讲经验，我这经验你们学不了。”上辈子带过来的，你们学的了吗？
段宜恩没想到王嘉尔看着细胳膊细腿的，跑起来那叫一个快，他用了真劲儿才追上，怕王嘉尔跑太快岔了气,连忙道，“刚那是预备铃，还有十分钟呢,不用急。”
王嘉尔跟段宜恩不同，他是标准的乖学生,从小学到高中就没迟过到,奉行的一向是宁可早到一小时，不能迟到一分钟，在他眼里预备铃还不进去就是迟到！所以这会儿他是鼓足了劲在跑,脸都憋红了，也不管段宜恩说什么，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行，你、你也快点，不许迟到！”
手被另一只裹着毛线衣的手拉着，段宜恩愣了下，下一刻反应过来了，靠，王嘉尔主动牵他手！
“快、快跑呀！”
“得令！”这回段宜恩乐了，把王嘉尔背上的书包给拿了，王嘉尔愣了愣，停下来奇怪地看着他，段宜恩把他毛衣弄上去直接牵着他的手，下一刻跟阵风似的跑起来。王嘉尔被拉的差点儿没跟上，边跑边瞪他，心想，人高腿长果然有优势，哼，以后自己长的跟他一样高的时候一定跑的比他还快！不过，才不帮他背书包。
两个人一口气跑到教学楼前，上楼梯的时候速度才稍稍慢了点，王嘉尔喘着气到了教室门口，拿回了自己的书包，却不动了，仰着头看着身边的人，“段宜恩，你坐哪儿？”昨天下午他来开了班会，张老师已经让同学给他搬了桌椅过来，并且安排了位置，可是段宜恩没来呀，张老师那会儿也不知道他会来他们班，现在他坐哪儿呀？
段宜恩却不急，“要不，咱俩坐一张凳子？”
王嘉尔鼓着眼睛瞪他，就不能认真说话么？
两人这么站在门口，自然很快有人发现了，已经有人往门口瞧了，“咦，那不是高二的段师兄吗？”
“他来我们班干吗？给我们讲学习经验吗？”
“我倒不喜欢听学习经验，我想看他打跆拳道，那次省里的比赛我让我爸带我去看现场了，轻松进决赛，帅呆了！”
“哎哎哎，女孩子矜持点啊！”
班上突然有不少人窃窃私语，班长正准备维持纪律，往门口一看，也乐了，跑过去，“段哥，你怎么来了？”徐斌喜欢打篮球，而且技术不错，他嫌高一的不够劲，总往高二凑，久了大家就都熟了，他跟梁阳尤其玩的来。段宜恩倒不是经常跟他们一起打，不过偶尔也来，打的还挺牛的，徐斌没少被他盖帽，心里挺佩服他的。再说他成绩好，校宣传栏里排第一呢，每次路过看到那三个全国某某竞赛一等奖，徐斌都觉得段宜恩非人哉。而且他跟高二那群人吃过几次饭，发现段宜恩还挺好打交道的，也大方，基本上都是他结的账，徐斌完全把段宜恩当偶像看，平时段哥段哥喊的可欢了。
段宜恩一下想起来了，“徐斌你也在4班啊？那就好办了，去，给哥弄套桌子椅子来，哥以后就跟你们混了。”
徐斌笑嘻嘻的，“教室里有多余的椅子，我给段哥搬去。”说着搬了把椅子到讲台上，又走回来，“段哥你上去吧。”
王嘉尔愣了愣，看着段宜恩，段宜恩也有些不明白，“你搬讲台上去干嘛呀？”
“你不是来我们班给讲学习经验的吗？老师也不提前通知我，我还没让同学们准备问题呢。”
看着徐斌那不好意思的样，段宜恩瞬间无语了，王嘉尔抿着唇笑，趁段宜恩不注意一下子溜进教室里去了。
“哎，嘉嘉......”段宜恩只抓到了他衣服边，瞧着他那小样子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冲徐斌道，“谁说我来你们班讲经验，我这经验你们学不了。”上辈子带过来的，你们学的了吗？
“那是、那是”，徐斌一脸景仰地看着他笑，“我们怎么能跟段哥比。”
段宜恩被他磨急了，直接道，“徐斌你听好，我真不是来给你们讲什么经验的，要讲也不会专来你们班不是？”
徐斌想了想也是，段宜恩要真讲，直接到升旗台上讲去了，他们4班可没这特殊待遇。
“你哥我是降级，降级来高一重新读书的，从此以后咱就是同学了，同学，知道不？”段宜恩拍着徐斌的肩，“现在你同学没桌子没椅子，身为班长，你是不是应该帮他解决问题？”
徐斌愣了会儿，半晌，嘿嘿地笑，“段哥，你又跟我开玩笑。”
段宜恩总算明白王蔚面对自己的心情了，真是恨不得一脚踹上去，再看看里头的王嘉尔，正捧着本书一本正经地看呢，偶尔偷偷往他们这边瞅一下，眯着眼睛笑，段宜恩给他那样气的脾气都没有了，寻思着也不靠徐斌了，自己去后勤那儿搬套桌椅过来算了。
这会儿张老师总算过来了，看到闵玧其站在门口，笑道，“徐斌，教室不还有套空桌椅吗？你给段宜恩安排安排位置，把桌椅给摆好了，从此以后他就是咱班的了。”老实说，段宜恩来4班张老师谈不上高兴，这孩子太精了，心思别人都摸不透。是，他是成绩好，可好的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只见过天才少年一跳跳到大学去的，就没见过左磨右磨死也要来高一的。这么难琢磨的孩子，万一在他班上闹出点什么事，他可就够头疼了。而且张老师也瞧出道来了，这孩子家里十有八九是厉害角色，要不放着这么个优等生，校领导说什么也不会由着他性子下高一，至少不会这么快，拖也得先把他拖在高二。再说这孩子家长，惯也不是这么惯的吧，说降级就降级了，张老师心想，以后得多由着他点，不然管多了人家长还怪你。当然，段宜恩来他们班张老师也绝没有不高兴，其实他还挺兴奋的，这么个琢磨不透的聪明孩子实在让人有征服的，而且凭他那成绩，就是个现成的榜样。
徐斌还有些不明白，抓了抓脑袋，“老师，什么意思呀？”
段宜恩终于忍不住了，白了他一眼，径直走王嘉尔旁边那空位坐下去了。
王嘉尔抿着唇笑了笑，又连忙板起脸，“我这旁边有人，是班长。”
段宜恩道，“那不成，你旁边只能是我。”
徐斌是个老实人，而且他平时一个人坐惯了，段宜恩在他心里又颇有地位，一说，他就乐呵呵地搬着桌椅坐回原处了。段宜恩颇为满意，揽着他的肩道，“好兄弟，够仗义，下次请你吃饭啊。”
张老师教的是语文，又是班主任，这新学期的第一堂课当然得先跟同学们谈谈心，说一说班级情况，这第一件事，就是把段宜恩加入4班这件事给说了。
班上当场就炸开锅了，男生们显得特别兴奋，先前说过，段宜恩跟一般成绩好的学生不一样，他虽然成绩好，但他不乖，他油腔滑调，他也会因为偷懒不搞卫生被老师拎办公室去，他也会在上课打磕睡，他也会迟到早退犯各种错，他有许多普通大男生的毛病，偏偏他就是成绩好，好的一鸣惊人，最重要的是他还完全不屑去实验班！
这简直就是普通班的神话呀，普通班因为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在实验班面前也不自卑了，还一度鄙视起人家来了，话是这么说的：你实验班的？实验班第几呀？你们班第一拿过三个全国竞赛大奖吗？会打球吗？会打拳吗？我说你们玩也玩不过，考也考不过，横个屁呀！
段宜恩被他磨急了，直接道，“徐斌你听好，我真不是来给你们讲什么经验的，要讲也不会专来你们班不是？”
徐斌想了想也是，段宜恩要真讲，直接到升旗台上讲去了，他们4班可没这特殊待遇。
“你哥我是降级，降级来高一重新读书的，从此以后咱就是同学了，同学，知道不？”段宜恩拍着徐斌的肩，“现在你同学没桌子没椅子，身为班长，你是不是应该帮他解决问题？”
徐斌愣了会儿，半晌，嘿嘿地笑，“段哥，你又跟我开玩笑。”
段宜恩总算明白王蔚面对自己的心情了，真是恨不得一脚踹上去，再看看里头的王嘉尔，正捧着本书一本正经地看呢，偶尔偷偷往他们这边瞅一下，眯着眼睛笑，段宜恩给他那样气的脾气都没有了，寻思着也不靠徐斌了，自己去后勤那儿搬套桌椅过来算了。
这会儿张老师总算过来了，看到闵玧其站在门口，笑道，“徐斌，教室不还有套空桌椅吗？你给段宜恩安排安排位置，把桌椅给摆好了，从此以后他就是咱班的了。”老实说，段宜恩来4班张老师谈不上高兴，这孩子太精了，心思别人都摸不透。是，他是成绩好，可好的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只见过天才少年一跳跳到大学去的，就没见过左磨右磨死也要来高一的。这么难琢磨的孩子，万一在他班上闹出点什么事，他可就够头疼了。而且张老师也瞧出道来了，这孩子家里十有八九是厉害角色，要不放着这么个优等生，校领导说什么也不会由着他性子下高一，至少不会这么快，拖也得先把他拖在高二。再说这孩子家长，惯也不是这么惯的吧，说降级就降级了，张老师心想，以后得多由着他点，不然管多了人家长还怪你。当然，段宜恩来他们班张老师也绝没有不高兴，其实他还挺兴奋的，这么个琢磨不透的聪明孩子实在让人有征服的，而且凭他那成绩，就是个现成的榜样。
徐斌还有些不明白，抓了抓脑袋，“老师，什么意思呀？”
段宜恩终于忍不住了，白了他一眼，径直走王嘉尔旁边那空位坐下去了。
王嘉尔抿着唇笑了笑，又连忙板起脸，“我这旁边有人，是班长。”
段宜恩道，“那不成，你旁边只能是我。”
徐斌是个老实人，而且他平时一个人坐惯了，段宜恩在他心里又颇有地位，一说，他就乐呵呵地搬着桌椅坐回原处了。段宜恩颇为满意，揽着他的肩道，“好兄弟，够仗义，下次请你吃饭啊。”
张老师教的是语文，又是班主任，这新学期的第一堂课当然得先跟同学们谈谈心，说一说班级情况，这第一件事，就是把段宜恩加入4班这件事给说了。
班上当场就炸开锅了，男生们显得特别兴奋，先前说过，段宜恩跟一般成绩好的学生不一样，他虽然成绩好，但他不乖，他油腔滑调，他也会因为偷懒不搞卫生被老师拎办公室去，他也会在上课打磕睡，他也会迟到早退犯各种错，他有许多普通大男生的毛病，偏偏他就是成绩好，好的一鸣惊人，最重要的是他还完全不屑去实验班！
这简直就是普通班的神话呀，普通班因为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在实验班面前也不自卑了，还一度鄙视起人家来了，话是这么说的：你实验班的？实验班第几呀？你们班第一拿过三个全国竞赛大奖吗？会打球吗？会打拳吗？我说你们玩也玩不过，考也考不过，横个屁呀！
总而言之，段宜恩在普通班里那是绝对的偶像，偶像来自己班了，能不兴奋吗？
当下就有男生道，“师兄你真来我们班了？不会是逗我们的吧？”
“师兄我可佩服你了，你下次考试坐我旁边成不？”
“师兄别人说校门口保卫见你们班同学带早餐进学校或者不戴校牌都当没看见，照样放进来，是真的吗？”
女生也高兴，学校的女生还都是很单纯的，大多喜欢成绩好的，最重要的这位不仅成绩好还帅呀，当下就有胆子大的问，“师兄你是不是给你们班那班花吓到高一来的？”
“师兄下次你打球我也去给你当啦啦队好吗？我上次要加入她们不让进，搞小团体！”
“师兄你这么帅，除了你们班班花还有很多人追吧？”
张老师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围攻段宜恩也不制止，刚过完年，热热闹闹多好呀，张老师看着一张张兴奋的脸都觉得乐，难怪王蔚舍不得，多有号召力的孩子呀！
张老师不急段宜恩急了，这都乱说什么呀，什么很多人追，没见他家嘉嘉坐旁边吗？这要是不理他了，他非得揪着这群人好好教训一顿。
“我说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纪律啊，上课时间瞎起什么哄？还有你、你，是不是女的呀，斯文点好不好？徐斌、徐斌，维持纪律！”
徐斌听的正乐了，他也想多知道点段宜恩的八卦，这不偶像嘛，八卦起来多有意思呀。不过听到段宜恩点自己名，立刻双手一挥，“安静、大家安静，上课了。”
张老师笑道，“这会儿想起上课了？好了，这刚过完年，班上又来了两个新同学，我知道你们兴奋，不过也要适度，是不是？没看你们师兄要翻脸了？”张老师往讲台上的椅子上一坐，也没有上新课的打算，“刚开学，咱们不急着上课，这样吧，咱们来聊一聊。我问你们，你们师兄到咱们班来，你们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呀！”
“师兄是我偶像！”
“我觉得师兄老帅了！”
“......”
王嘉尔听着别人夸段宜恩心里也高兴的很，一直笑眯眯的，他知道段宜恩在章建混的不错，但具体什么个情况他不知道，也没想到他人气这么高，当下也被热闹的气氛感染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段宜恩见王嘉尔这么看着自己，心里乐了，他没想到当初坚决不去实验班还能收获这么一份高人气，当然，他也不多稀罕。天知道当初他死也不去实验班，是因为打着主意找王嘉尔回来后将王嘉尔塞进实验班，那时候王嘉尔正厌着他，他不敢在他面前惹他烦，所以一开始就不肯进实验班。
偶像就这样在不经意间练成了。
张老师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我想你们一定很佩服你们师兄吧？确实，他有很多优点值得你们学习。其实你们长这么大，一定也遇到过不少像你们师兄这样优秀的人吧？好，今天，我们就来谈一谈榜样，大家回想一下，对你们影响最大的榜样是谁。”张老师望了望大家，最后目光落到坐的端端正正的王嘉尔身上，“王嘉尔，就你先说吧。”
当下就有男生道，“师兄你真来我们班了？不会是逗我们的吧？”
“师兄我可佩服你了，你下次考试坐我旁边成不？”
“师兄别人说校门口保卫见你们班同学带早餐进学校或者不戴校牌都当没看见，照样放进来，是真的吗？”
女生也高兴，学校的女生还都是很单纯的，大多喜欢成绩好的，最重要的这位不仅成绩好还帅呀，当下就有胆子大的问，“师兄你是不是给你们班那班花吓到高一来的？”
“师兄下次你打球我也去给你当啦啦队好吗？我上次要加入她们不让进，搞小团体！”
“师兄你这么帅，除了你们班班花还有很多人追吧？”
张老师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围攻段宜恩也不制止，刚过完年，热热闹闹多好呀，张老师看着一张张兴奋的脸都觉得乐，难怪王蔚舍不得，多有号召力的孩子呀！
张老师不急段宜恩急了，这都乱说什么呀，什么很多人追，没见他家嘉嘉坐旁边吗？这要是不理他了，他非得揪着这群人好好教训一顿。
“我说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纪律啊，上课时间瞎起什么哄？还有你、你，是不是女的呀，斯文点好不好？徐斌、徐斌，维持纪律！”
徐斌听的正乐了，他也想多知道点段宜恩的八卦，这不偶像嘛，八卦起来多有意思呀。不过听到段宜恩点自己名，立刻双手一挥，“安静、大家安静，上课了。”
张老师笑道，“这会儿想起上课了？好了，这刚过完年，班上又来了两个新同学，我知道你们兴奋，不过也要适度，是不是？没看你们师兄要翻脸了？”张老师往讲台上的椅子上一坐，也没有上新课的打算，“刚开学，咱们不急着上课，这样吧，咱们来聊一聊。我问你们，你们师兄到咱们班来，你们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呀！”
“师兄是我偶像！”
“我觉得师兄老帅了！”
“......”
王嘉尔听着别人夸段宜恩心里也高兴的很，一直笑眯眯的，他知道段宜恩在章建混的不错，但具体什么个情况他不知道，也没想到他人气这么高，当下也被热闹的气氛感染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段宜恩见王嘉尔这么看着自己，心里乐了，他没想到当初坚决不去实验班还能收获这么一份高人气，当然，他也不多稀罕。天知道当初他死也不去实验班，是因为打着主意找王嘉尔回来后将王嘉尔塞进实验班，那时候王嘉尔正厌着他，他不敢在他面前惹他烦，所以一开始就不肯进实验班。
偶像就这样在不经意间练成了。
张老师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我想你们一定很佩服你们师兄吧？确实，他有很多优点值得你们学习。其实你们长这么大，一定也遇到过不少像你们师兄这样优秀的人吧？好，今天，我们就来谈一谈榜样，大家回想一下，对你们影响最大的榜样是谁。”张老师望了望大家，最后目光落到坐的端端正正的王嘉尔身上，“王嘉尔，就你先说吧。”
第31章 榜样
王嘉尔没想到自己会被第一个点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们以前的学校也兴谈这些，什么我的理想、我的母校，什么最难忘的一件事、对我影响至深的一件事，但那都是先写在作文本上,老师拣了写的好的出来念，也有让不写直接就讲的，但起码也会给个十来分钟思考,不像现在，才刚说完题呢,直接就让讲。
张老师笑道,“王嘉尔，到讲台上来讲吧，正好让大家多了解了解你。”
王嘉尔站了起来,一时有些紧张，段宜恩在底下偷偷捏他的手，做了个口形：我、来！
王嘉尔连忙甩开他，直接就往讲台上走了。
段宜恩愣了愣，摸了摸脑袋：不让我帮？
新班级新同学，又半年没上课了，王嘉尔紧张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真站到讲台上反倒好了，毕竟他以前也是当班长的，虽说乡下学校的班长不像城里的得管这管那，组织能力超强，但怯场还是不会的。
王嘉尔一本正经地站在讲台上，站的笔直，手贴着裤缝，神情严肃地道，“生活中有许多人值得我学习，他们都是我的榜样，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初中的班主任赵老师。赵老师刚来我们学校的时候是二十初头，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特别漂亮，一看就是从城里来的。是的，赵老师确实是从城里来的，她跟另外两位老师一起来我们学校支教。我们学校条件特别艰苦，从来来支教的城里老师都留不长，最多一年，包括跟赵老师同来的那两位老师，只有赵老师，至今......”王嘉尔把他初中班主任的事迹大致说了一遍，其中分了三个层次，每层都引用了一句名人名言开头，然后再详细叙述，大概说了三分钟的样子，最后总结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师恩难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赵老师学习，学习她那种无私的奉献精神，以后也要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老师，去贫困的地区支教，为那里的学生带去新的希望，为我国的教育事业奉献自己微弱的力量！”
王嘉尔说完，教室里有短暂的沉静，没人说话，直到段宜恩鼓起掌来，其它人仿佛才反应过来，跟着鼓掌，底下有人轻声说了句，“操，提前背过稿的吧，还带分段的。”
“乡下孩子都这么天真么？还要为我国教育事业奉献力量，太可爱了。”
王嘉尔在掌声中走下讲台，他感觉有些怪，那掌声也太热烈了，而且同学们的表情有些怪。张老师已经在对他刚刚说的话进行总结，准备让下一个人讲，王嘉尔偷偷问段宜恩，“我是不是说的不对？大家表情怪怪的。”
段宜恩在桌子底下竖个大拇指，“他们太震惊了，我也太震惊了，你怎么出口成章呀，你刚刚说的就是典型的千字作文呀，还是能得高分的那种！”
王嘉尔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写过这题目，刚刚不知道说什么，就照着以前的背了。”
段宜恩一愣，瞧着他有些腼腆的样子，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轻笑一声摸了摸他的脑袋。
王嘉尔愣了愣，“干什么？”
段宜恩笑着摇了摇头，忍住再摸摸他脑袋的冲动，在本子上写了排字递过去，王嘉尔有些疑惑地拿过本子，低着脑袋一看，立刻就把本子推回去了，段宜恩写道：你刚刚在台上认真讲话的样子让我想亲你。
陆续有不少同学发言，不得不说，城里学生确实比乡下的要擅长发言，普通话说的贼溜，神态也挺轻松自然的，有几个还耍宝逗乐起来，说的大家都笑了，张老师在一旁带笑听着，偶尔说两句，但是不起主导作用。王嘉尔没一会儿就知道自己的问题了，人家那都是在聊天了，生活中的榜样各种各样，什么老爸老妈什么会跳街舞的表哥呀，什么天天游泳晒黑了一圈的表妹呀，有人干脆说自己的榜样就是自己，说自己贼儿优秀，优点都数不过来，惹的大家都笑了。王嘉尔也跟着笑，他听的挺乐的，老实说，他挺佩服城里学生的那种大方得体的，说话也有趣，他学不来。不过他也不在意，他想了想，估计再让他讲一遍，他还得讲赵老师，还得讲那几个事迹，因为他就是那样想的。
王嘉尔一直坐的端端正正听其它同学说，偶然侧身发现段宜恩显得心不在蔫，不由转过头，低声道，“你怎么不听呀？”
“这有什么好听的”，段宜恩道，“一个个哗众取宠的，让他们说榜样呢，又不是让他们讲笑话，再说他们家里的事干我屁事......我就喜欢听你说，你跟我说说，你们赵老师真有那么好？为了去家访把高跟鞋都走断了？”
王嘉尔没想到自己会被第一个点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们以前的学校也兴谈这些，什么我的理想、我的母校，什么最难忘的一件事、对我影响至深的一件事，但那都是先写在作文本上,老师拣了写的好的出来念，也有让不写直接就讲的，但起码也会给个十来分钟思考,不像现在，才刚说完题呢,直接就让讲。
张老师笑道,“王嘉尔，到讲台上来讲吧，正好让大家多了解了解你。”
王嘉尔站了起来,一时有些紧张，段宜恩在底下偷偷捏他的手，做了个口形：我、来！
王嘉尔连忙甩开他，直接就往讲台上走了。
段宜恩愣了愣，摸了摸脑袋：不让我帮？
新班级新同学，又半年没上课了，王嘉尔紧张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真站到讲台上反倒好了，毕竟他以前也是当班长的，虽说乡下学校的班长不像城里的得管这管那，组织能力超强，但怯场还是不会的。
王嘉尔一本正经地站在讲台上，站的笔直，手贴着裤缝，神情严肃地道，“生活中有许多人值得我学习，他们都是我的榜样，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初中的班主任赵老师。赵老师刚来我们学校的时候是二十初头，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特别漂亮，一看就是从城里来的。是的，赵老师确实是从城里来的，她跟另外两位老师一起来我们学校支教。我们学校条件特别艰苦，从来来支教的城里老师都留不长，最多一年，包括跟赵老师同来的那两位老师，只有赵老师，至今......”王嘉尔把他初中班主任的事迹大致说了一遍，其中分了三个层次，每层都引用了一句名人名言开头，然后再详细叙述，大概说了三分钟的样子，最后总结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师恩难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赵老师学习，学习她那种无私的奉献精神，以后也要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老师，去贫困的地区支教，为那里的学生带去新的希望，为我国的教育事业奉献自己微弱的力量！”
王嘉尔说完，教室里有短暂的沉静，没人说话，直到段宜恩鼓起掌来，其它人仿佛才反应过来，跟着鼓掌，底下有人轻声说了句，“操，提前背过稿的吧，还带分段的。”
“乡下孩子都这么天真么？还要为我国教育事业奉献力量，太可爱了。”
王嘉尔在掌声中走下讲台，他感觉有些怪，那掌声也太热烈了，而且同学们的表情有些怪。张老师已经在对他刚刚说的话进行总结，准备让下一个人讲，王嘉尔偷偷问段宜恩，“我是不是说的不对？大家表情怪怪的。”
段宜恩在桌子底下竖个大拇指，“他们太震惊了，我也太震惊了，你怎么出口成章呀，你刚刚说的就是典型的千字作文呀，还是能得高分的那种！”
王嘉尔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写过这题目，刚刚不知道说什么，就照着以前的背了。”
段宜恩一愣，瞧着他有些腼腆的样子，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轻笑一声摸了摸他的脑袋。
王嘉尔愣了愣，“干什么？”
段宜恩笑着摇了摇头，忍住再摸摸他脑袋的冲动，在本子上写了排字递过去，王嘉尔有些疑惑地拿过本子，低着脑袋一看，立刻就把本子推回去了，段宜恩写道：你刚刚在台上认真讲话的样子让我想亲你。
陆续有不少同学发言，不得不说，城里学生确实比乡下的要擅长发言，普通话说的贼溜，神态也挺轻松自然的，有几个还耍宝逗乐起来，说的大家都笑了，张老师在一旁带笑听着，偶尔说两句，但是不起主导作用。王嘉尔没一会儿就知道自己的问题了，人家那都是在聊天了，生活中的榜样各种各样，什么老爸老妈什么会跳街舞的表哥呀，什么天天游泳晒黑了一圈的表妹呀，有人干脆说自己的榜样就是自己，说自己贼儿优秀，优点都数不过来，惹的大家都笑了。王嘉尔也跟着笑，他听的挺乐的，老实说，他挺佩服城里学生的那种大方得体的，说话也有趣，他学不来。不过他也不在意，他想了想，估计再让他讲一遍，他还得讲赵老师，还得讲那几个事迹，因为他就是那样想的。
王嘉尔一直坐的端端正正听其它同学说，偶然侧身发现段宜恩显得心不在蔫，不由转过头，低声道，“你怎么不听呀？”
“这有什么好听的”，段宜恩道，“一个个哗众取宠的，让他们说榜样呢，又不是让他们讲笑话，再说他们家里的事干我屁事......我就喜欢听你说，你跟我说说，你们赵老师真有那么好？为了去家访把高跟鞋都走断了？”
王嘉尔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种感激与尊敬，“那是赵老师刚来的时候，后来她都不穿高跟鞋了，她真的很好，还出钱给我买作文书呢，我写的作文如果她觉得好，就帮我买邮票寄到报社去。”
段宜恩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柔软，轻声道，“我记得学校里有表扬过你，说你作文在学生报纸上发表了。”在一个落后的乡村学校，学生的作文能登在报纸上是十分难得的一件事，知道王嘉尔的作文上了报纸后，榆阳中学的校长专门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表扬了他，段宜恩那次正好在，也知道。
“那都是初中的事了，多亏了赵老师的指导，不过......我刚刚谈榜样的时候，跟大家好像不太一样，城里学生口才真好，以后我得多向他们学习。”
“学什么学，别拿他们跟你比”，段宜恩打个哈欠，“就会耍宝，听的我都想睡了。”他一时没注意，“想睡了”几个字声音稍稍大了些，刚好被张老师听到了。
张老师笑道，“段宜恩，一天才刚开始呢，怎么就想睡了？要不你也上台给同学们讲讲？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你生活中的榜样是谁。”
有人突然嚷了一嗓子，“我不想知道这个，我就想知道师兄到底为啥来咱班！”些话一出，立刻得到广大同学的热烈响应——
“我也想知道，都快憋一节课了！”
“师兄你到底为啥来我们班呀？别说降级啊，傻子才信！”
“师兄你不会来玩儿的吧？！”
“......”
段宜恩懒得理他们，“别闹啊，接着谈你们榜样去，张老师还站那儿呢。”
张老师笑道，“同学们，你们接受力与观察力都有待加强啊，段宜恩确实已经是咱们班一员了，没看见校牌上班级号写的都是咱班吗？不过关于他为什么会降到咱们班，老师也挺好奇的，段宜恩，既然大家都想知道，要不你就说说？”
段宜恩还是有些懒懒的，坐在座位上不肯动，王嘉尔瞟他一眼，见他似乎真不打算动，偏身偷偷狠狠踩了他一脚，“老师跟你说话，快站起来！”
段宜恩立即站起来了，得，差点忘了，旁边这小祖宗最看不惯人不尊师重道。
他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的同学，特理所当然地道，“怎么都问这个？这还不知道吗，我来四班，当然是给咱家小少爷陪读的。
段宜恩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柔软，轻声道，“我记得学校里有表扬过你，说你作文在学生报纸上发表了。”在一个落后的乡村学校，学生的作文能登在报纸上是十分难得的一件事，知道王嘉尔的作文上了报纸后，榆阳中学的校长专门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表扬了他，段宜恩那次正好在，也知道。
“那都是初中的事了，多亏了赵老师的指导，不过......我刚刚谈榜样的时候，跟大家好像不太一样，城里学生口才真好，以后我得多向他们学习。”
“学什么学，别拿他们跟你比”，段宜恩打个哈欠，“就会耍宝，听的我都想睡了。”他一时没注意，“想睡了”几个字声音稍稍大了些，刚好被张老师听到了。
张老师笑道，“段宜恩，一天才刚开始呢，怎么就想睡了？要不你也上台给同学们讲讲？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你生活中的榜样是谁。”
有人突然嚷了一嗓子，“我不想知道这个，我就想知道师兄到底为啥来咱班！”些话一出，立刻得到广大同学的热烈响应——
“我也想知道，都快憋一节课了！”
“师兄你到底为啥来我们班呀？别说降级啊，傻子才信！”
“师兄你不会来玩儿的吧？！”
“......”
段宜恩懒得理他们，“别闹啊，接着谈你们榜样去，张老师还站那儿呢。”
张老师笑道，“同学们，你们接受力与观察力都有待加强啊，段宜恩确实已经是咱们班一员了，没看见校牌上班级号写的都是咱班吗？不过关于他为什么会降到咱们班，老师也挺好奇的，段宜恩，既然大家都想知道，要不你就说说？”
段宜恩还是有些懒懒的，坐在座位上不肯动，王嘉尔瞟他一眼，见他似乎真不打算动，偏身偷偷狠狠踩了他一脚，“老师跟你说话，快站起来！”
段宜恩立即站起来了，得，差点忘了，旁边这小祖宗最看不惯人不尊师重道。
他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的同学，特理所当然地道，“怎么都问这个？这还不知道吗，我来四班，当然是给咱家小少爷陪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