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前往的地方,是一个坐落在水之国的深山中的村落,甚至比忍村更加隐秘。
那是个被重重沼泽围绕着的村子,听说与世隔绝。之所以与世隔绝,是因为每每有外来的人,他们都会用特殊的方法取尽外来人的鲜血以献祭。
之所以能够知道,那将消息泄露出来的人必然相当了得。
鬼鲛也对此有所听闻,在他曾经还是雾隐的忍者时,他还是没敢踏足过这样一个地方。
事实上有鼬在身边时,尽管他知道那是个病入膏肓的家伙,但也许是笃信鼬的实力确实相当强悍,鬼鲛还是觉得略微安心了不少。
也许这就是同伴吧。
尽管是生拉硬拽的。
雾越来越浓了。
是初春,这里竟然还隐隐地有些闷热。
佐助清晰地觉得这具身体受不了寒冷也耐不住闷热,加上周遭潮湿,周身出了一层薄汗,感觉实在是黏腻不爽,对体力的影响也非常大。
他已经懒得再对此抱有什么样的意见了,他改变不了,又偶尔觉得沉重。
他不该觉得沉重的。
他该幸灾乐祸。
可是他难以觉得幸灾乐祸,宇智波鼬照旧是宇智波鼬,其实在他心里,仍旧屹立于神坛,有着他无法逾越的距离,不应该是这样。
一定是,不能接受对手这样奇怪地就这样变得软弱不堪。
他要确信是自己超越了鼬,而不是鼬跌落下来。
“应该不会太远了。”
前面还是一片浓雾,鬼鲛却开口了。
“真是奇怪啊,这样的村落,水之国为什么不会派人剿灭呢?”
鼬长出了一口气,问道。
“即使是我,也不是很明白呢,鼬先生。”鬼鲛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凶,又好像面无表情,“只是每个地方都有不见光的地方。老鼠为什么要生存,也是有它存在的缘由的吧。毕竟,如果不进入的话,它也不会对周围有什么样的危害。”
鼬看向前面的雾气,好像更浓了,还微微泛着淡淡的污青色,看起来确实离沼泽非常近了。
想想他现在就是一只不能见到日光的老鼠吧。
“但我们也许要剿灭它了。”
鬼鲛将水膜挥散,眼前是巨大的峡口,沼泽横亘,看起来绵延无边。
“毕竟它在这里,妨碍了我们走路呢。”
鼬看着沼泽深处有影影绰绰的房屋的影子,看起来好像隔得很远。
也许水之国容忍这样一座野蛮的村落存在,就是因为它坐落在偷渡穿过水之国的捷径上,这样多少有个威慑,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减少一些偷渡的事件。
就像木叶村容忍他的存在一样。想要他死,但其实又需要他牵制其他势力。
谁会相信他不会真的背叛呢。
算了,反正也确实没什么可在乎的,他除了佐助,也确实什么都不剩下了。就连他剩下的佐助,也应着他的期待,将他视作仇敌。
尽管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然而每每想起,还是觉得心中绞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