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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租住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隔壁住着一对年轻男女,再隔壁是一对老夫妻,没养小狗没种花。
看地图上距离家乡跨了好几个省,上半年从一所普通大学结束学业之后来到这座城市已经有五个月了,没有拿到毕业证因为全部都挂科了,之前做过酒店服务员,现在失业中,这是近况。
有人对我说过没有理想的人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可是我有理想的,我的理想是当一个老板,嗯,只是想当老板罢了,让别人给我打工。
用五个月的时间来熟悉这座城市不知道够不够,在我现在住的地方附近的地铁站是莱西站,一边的终点站名是浔阳站,另一半的终点站是捧岛站,在它们之间隔着二十几站,我没事就从莱西坐到浔阳或是从莱西坐到捧岛,途中会看见很多人。我总是想我如果能认识我每一个见过面的人就好了,有人对我说过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我尝试着这样做。其实就是记住每一张在你面前出现的脸,我对此真是有天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走就能发现这个人我是见过的,他去过我家楼下长街买菜讨价还价时嗓门很吵,那个人在我前几天吃面时坐我邻桌。这些发现让我感觉这座城市并不大,我可是认全了我家乡小镇上所有的人觉得它太小太小才来大城市的,我不想觉得现在我待的这座城它很小。
我现在只想到楼下的茶楼找那个人坐下说说话,而在此之前我一直想的是,我不想去上班。
我之前上班的地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我跟着一位餐饮部主管每天布置餐桌摆台后又打磨大理石,我挺喜欢那些陶瓷的汤碗小勺和玻璃的高脚杯,把它们整齐摆放在一个个座位前在水晶灯光的映照下闪耀出洁净的光泽,然后检查时再用扣布仔细擦去高脚杯底部的水迹,这些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座阴暗森林深处不见光的城堡里准备丰盛晚宴的老管家,他一头花白卷发下的脸庞皱纹勾勒纵横,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黑边镜框的眼睛,镜片后的褐色瞳孔熠熠生辉,身穿得体的黑色西装露出白衬衫领口。
客人入座,菜肴最终摆上餐桌,拉上窗帘看不见窗外万家灯火阑珊,繁星点点。眼前很大只的龙虾延伸着触须,鱼平躺在碟中散发着诱人食欲的乳白色香气,汤锅里小米辣与青葱遮掩着排骨群英荟萃。提出木塞往高脚杯中注入红酒,酒浆在杯中轻轻摇晃醉人芳香四溢,众人站起身来举杯伸直胳膊,黑西服袖口露出白边与粉嫩手腕交错。这边男士的手落在美貌妇人洁白后背上顺势下滑在她臀部短暂停留,女人表情佯装出一抹羞意,高跟鞋底尖轻轻踩在男士脚面上。
将吃完菜的空盘下桌等到客人相继离场了以后,和别的服务员们开始收拾残羹剩饭擦洗玻璃转盘忙忙碌碌做清洁卫生,回去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整,路上灯光昏黄微弱,大道上车流渐歇等红灯闪烁绿灯倒计时踩过斑马线,看见一个老婆婆蹲在这边路口烧纸染香,嘴里小声念叨着祭奠着谁的话语,我慢慢走近在她身旁走过模糊听见从她嘴里吐出“吃吃,吃吃吃”的音节。
吃?吃什么啊?我有些意外于是转过头去看看这个老婆婆,她虽然背对着我,我却能看见她正捧着骨灰往嘴里塞,在我看着她时她突然把头转过来瞪着我,在她嘴唇一圈沾染了黑色纸灰,我心里顿时发慌感觉到极大害怕迈开双腿朝着前方小区跑去,大门口门卫室里保安正趴在桌上瞌睡我便从拦车杆的夹缝间挤过去。当我垂头喘气站在冰冷的黑色楼体下向上张望发现二三楼依然还没有关灯,我来这里租了房间住下后几夜都是如此。只见挂在窗台前的那个破败招牌还在不停闪烁着上面的几个大字,“川流茶楼”。这块招牌叠在另一块招牌上的,“张师傅维修部”。这间茶楼开在这个小区里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当然这几日我是知道的这间茶楼的生意太差。至于张师傅维修部在一楼门面是家五金店,业务范畴也就卖灯泡,插线板,还有配钥匙,老板兼职疏通下水道。此时一楼店面拉下了卷帘门,我从一边小道走上去在二楼木质楼梯拐角处停步,那里的小铁门是打开的。我知道这间茶楼是属于我房东的,我只见过房东太太,估计着她的年龄是在四十岁,我听电话里她的声音更老一些,以为是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太,过来见了面却让我受了一惊,房东太太身材很高挑有一米七三染了一头棕色长卷发,穿一件白色短袖圆领T恤能看见里面的红色蕾丝边内衣,两条长腿套着单薄的黑色丝袜,我第一印象觉得这个女人很妖娆,倒也不会对她丰满的身材多想,她脸上浓重的妆容掩饰不掉她的衰老。
跨进铁门入眼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遮遮掩掩的塑料制作的绿色藤蔓,门口前台处几张果木的藤椅围着一张果木的大圆桌子占了房间较大空间,里面就是几件包厢已经熄灭了灯光显得黑暗寂静,倒是出乎我意外的要小。
就在我转身想要退出去楼道时背后炸起来一声猫叫,那道黑色影子跳起来蹿出门口跑下楼了。这时我才看见吧台上趴着一个女孩,摆放在她面前的电脑屏幕映照出阴冷地光辉投射在她漆黑的长发上,她漆黑的眼眸正上下打量着“你是谁?在这里干嘛?”,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慵懒和一点点困惑。
她的身体陷入更深的黑暗里,她的脸很美皮肤很白,好看到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真的好美。
“嘿,哥们儿?你没事吧”她喊了我,见我反应过来又说“你在这里干嘛”,我不回答只顾着往外面走到了门口看了一眼锈迹斑斑的铁门,又觉得不好于是再转过身告诉她我的名字“我啊,我叫林魅。就住在五楼。”
“你是新入住的房客啊,我听我妈说了,那你现在才下班吗?”我看到在她说话时那些大翅蓝色蝴蝶疯狂从她的嘴里涌现出来,在她的头顶弥漫着汇聚成一团幽蓝色烟雾,蝴蝶在其中若隐若现。天堂凤蝶,来自天堂的使者。
这些幽蓝色的烟雾是死气,当一个人被死气缠绕就会死。


IP属地:陕西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7-04-06 07:27回复
    在我的额头上向左眼歪斜处有一枚深红色胎记,就像一块干了的血斑烙印在我左眼之上距离眉梢三四厘米的地方,我妈生下我时我家人以为那里是沾了点血渍却怎么也洗脱不掉,自此就跟着了我已经二十二年,往后还会留在我额头上一辈子。
    小时候不懂事放学后常会去校门口一棵大槐树下露天摆摊的理发师傅那里剪不要钱的板寸头,剪完摸着光光的脑袋圆弧毛根很扎手,踩着落日的余晖和三五个小伙伴回家。小学三四年级在我十几岁的年龄时心里就会很在意脸上的胎记,之后便让那理头的老师傅给我留遮住左眼的刘海,看着镜子里自己抓的乱糟糟的头发斜着垂下眼帘,一张小脸五官精致肤色白皙倒不同村里别家庄稼地里养大的同龄人。
    不想有一日我这块胎记引来了一个瞎眼算命的老人,他在村头丢弃了探路打狗的拐杖沿乡间田垄小路径直去往我家,拍打着我家的铁门唤着我的小名栓子让我出来相认,他不远千里万里来此有事交代需热情款待。隔着低矮的木篱笆能瞧见这蓬头垢面的老人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这坑蒙拐骗的瞎眼老家伙在门外喊什么,咋的寻到了我家,让我出去将他赶走”我爸嚷嚷着走了出去,我和我妈相视一眼又接着端碗吃饭,也不知道那老瞎子和我爸说了什么让我爸给拉了进来并吩咐我妈去抄几个菜,引着这人坐下后我爸又去抱来他的人参泡酒倒给这人满杯一口一个大师傅叫着,“大师傅啊你瞧我这儿子,林栓。”说着拉我过去推到老人面前撩开我的头发露出额头胎记,老人脸上欢喜说是“瞧见了瞧见了,老者我有望了。”我爸一听这话也高兴却又忧心起来,又让那老人摸摸我额头的胎记,“来瞧见了自是要摸的”那老人就伸出干瘦形同骷髅的手落到我的额头上,“没错,没错,这是阎罗王戳的手指印,这小子是冥府判官托生不假,是得那手指钦点前去投胎的。”我愣着任由老人摸我额头,小镇上有一间城隍庙里面泥塑木雕有十八层地狱恶鬼无数,我去逛过自然知道阎罗王和判官是凶神恶煞。看我害怕老者又有一套解释说“那道血斑胎记封堵了小子的命门,贫道观天下看过这世间一切皆是过眼云眼,小家伙你可知道我如今多大年纪?贫道六岁离家游学得道于四海三山,现已一百二十七岁了。可你让我瞧见了,却瞧不透,你这小家伙到底是谁啊?林栓,林栓,小子取这名字可不好,如今我要给你破封,便取一个单单的魅字吧”说着又把他那张老脸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质问“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见着了你我便再无停留世间的必要,我得道后无一日不在寻道,终是寻到了。”我小手在他漆黑眼眶前挥一挥“你真能看见?你已经瞎了不是吗?”。
    “瞎子我的确眼瞎,但我却也能观事看物”他突然咬破右手食指伸出将血液沾到我那块血色胎记处,顿时一团幽蓝色气体涌入我眼帘并扩散到整个房间后又渲染了整片天地,眼前的老人成了一具活动着的毫无温度的白骨骷髅,那些蓝色蝴蝶落在他洁白骨架上,“你是我的困境,困住了我一辈子不得自由,如今我便将这能看见死亡的双眼还你,以报你夺我双目之恨,师傅。”老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忽远忽近汇聚成肆虐风暴席卷过我绷紧的每一条神经,然后我便晕倒了不省人事。醒来我躺在医院里高烧渐退,这次生病住院吓坏了我的家人,我竟不知我在病床上躺了五天任凭怎么呼唤都醒不过来。若不是呼吸心跳都正常就像睡着了我的家人就要准备后事了。
    按医生意见我应该再留院观察一天,但医院里幽蓝色烟雾弥漫蓝色蝴蝶飘忽不定令我感到深深恐惧便让我父母即刻将我接回家里。询问我怎么会晕倒的也说不清楚,那日午时吃过午饭后我很正常的跟着那个老瞎子进了我的屋子说了要单独和我说话,我爸就给家里老人打电话说我改名字叫林魅的事情。一直到晚饭也不见我和那个老人出来就过去查看,门窗由内紧闭拿钥匙打开门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唤不醒,老人已经不知去向。我妈埋怨着我爸那老瞎子瞧着就不像什么好人怎么平白无故的往家里引,还让孩子和他单独相处,恐怕是什么地精鬼魅。我爸也说有些后怕,“我在门口与那瞎子交谈从他嘴里问出他知道栓子几年几月几日几时生人,更说栓子额头那块胎记是个灾祸,我一听不乐意就欲与他推搡,却不知道怎么失去了意识,过后就是叫栓子去吃饭”说到这里被我妈打断“此话别在提及了,遇见了这样的怪事,幸好孩子没事就好。”
    至于我姓名中那个魅字之后去村委会登记户口电脑上面已经录入林魅这个名字,此等怪事不可深究,既然冥冥中有那种力量驱使我叫这个名字最好不要抗拒。一年后我妈怀胎十月生下了我弟,取名林重,读重新的重音。那时我便看见我爸被幽蓝色烟雾里闯出的蝴蝶缠绕,他是在建筑工地上搬砖混水泥身材高大魁梧身体很健康强壮,可我知道他命不久矣。只是我无能为力,当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小镇街道古巷行走,看见那些头顶汇聚蓝色蝴蝶之人之后听话他们大多不超过一个月就死去了。村里一些老人将死之前我也看见那些幽蓝色烟雾里涌出蓝色蝴蝶将他们身体包围禁锢,这些蓝色蝴蝶是死亡讯号,来自地狱的灵魂接引者。
    在我爸去世三天前是个周末,那段时间学校里传染红眼病,这天星期日他骑摩托车送我去医院检查我一双滴血般红艳颜色的双眼,我在医生面前鼓大眼睛透过玻璃看窗外蹲在医院门口吸烟的他,心想这个男人就是我爸啊,最近一周那些弥漫的幽蓝色烟雾已经扭曲了我的视线使我看不见他的脸模糊一片,他在慢慢消失,在被缓慢吞噬蚕食陷入绝对的虚幻。
    最终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证明他活着过,我那时明白死亡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是一个人永远在你眼前消失,你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感觉不到,被彻底抹除随记忆的遗忘消逝。
    三天后我在学校里知道了他的死讯,上课时班主任喊了我出去说是我爸出事了我的家人在校门口接我,我早就感觉到,我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楼叫了低年级的我弟林重去校门口,我爸的死对于我妈我爷爷奶奶是那么突然,这是噩耗。
    我面无表情,能看见死亡的双眼里流不出一滴眼泪。葬礼上我弟弟林重在一旁有人念感谢来宾沉痛哀悼我爸的去世写的稿子时哭的撕心裂肺,我是那么真切的感觉到我是一个怪物。


    IP属地:陕西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7-04-06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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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23: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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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黄秋,白石墓碑竖立一座孤坟坐落于此,背后大山青柏树林间几点红叶分外艳丽刺眼,抬头仰望山巅苍天雾气浓重冷落凄清,坟前三五人跪地磕头燃纸烧香相顾无言面对着墓碑心底惆怅茫然。
      葬礼结束以后再次返回校园我已经没有了学习的心情,不想面对爷爷奶奶所有家人想独自远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每日每夜喧嚣嘈杂鼓动于胸膛里的心脏之上,此时距离我初中学业还有一年时间。
      上课时被老师抓起来提问回答不了几次让站到教室外面去,考试后成绩太差几次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劝导我安心学习,几次早操眼保健操几次放假回家,时间匆匆。学校举行完冬季运动会就到了期末考试,放寒假那天我和我弟林重结伴回家说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遥远的地方,他问我要去哪里我们妈怎么办,寒冷以及我已经不能理解的情绪使他的身体出现颤抖,他瞪了我一眼说“你想走就走好了,去哪儿随便你反正没人管的了你。”白色烟雾从他嘴里大量喷吐出来,我看见他的长睫毛上沾染了水雾冰霜,鼻端与耳尖发红如红红的火炭一般灼热。漫天鹅毛大雪随刺骨寒风呼啸着肆虐着落在他漆黑的发丝上落在他柔弱的肩膀上,那时我瞧不出在他眼底深藏着伤心的眼泪与一丝恶毒的怨恨,现在想来我这个当哥哥的确实不称职从来不曾照顾他,没有帮他打过架没给他买过玩具和雪糕,我看武侠连续剧就不许他看动画片。这年底过完春节后我送了他一只小土狗,毛色枯黄身形干瘦病怏怏的样子也不吵闹不过我看出他很高兴。
      六月,阳光明媚,早蝉躲藏于茂密大树高枝长鸣时我初中毕业了。踩着古巷青石板小路回家苔藓爬满台阶,踏上小桥岸边杨柳长长的枝条垂入水中,小河微波荡漾河底水草浮藻绿影摇摆。我心情很好,回家与我妈商量去市里上学念高中,下午天气转阴并迅速下起雷阵雨,雷声轰鸣震耳欲聋闪电光芒映照到整片天地。
      那场雨后再几次雷阵雨,我还是去了市里的那所普通高中,我妈给那所学校的副校长交了五六千块钱,往后还得每个月都给我准备生活费,积蓄都被我爸治疗花光了。她在超市销售酒拿着一个月三千四的工资,来养我和我弟林重。
      一个月放四天假我没有回去,市区正在修地铁,我会围绕着城市坐公交。高二时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隔壁班的,在学校广播站待过,讲话声音很好听就像糯米团子一样柔柔软软,很甜也很粘人。暑假我提着西瓜回家看我妈只在家里住了一周就到市里找了一份在餐厅工作的兼职,那个女孩家是在市里的没事就会到店里来看我,约两三个朋友点几份菜吃两三个小时,手肘撑着脑袋趴在桌上目不转睛的看我。她很喜欢我,我能感觉到。
      她很漂亮,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时常会披散在肩后,穿着碎花短裙露出白嫩的胳膊与长腿,身材瘦小。
      与她第一次发生的很突然又很自然,那天餐厅里很忙我加班到了十一点以为她早回去了,回过头时才发现她缩小成一小团趴在冰箱后的角落里熟睡,餐厅打烊关门我把她喊醒带出去问她怎么还没有回去啊,她说“想着给你打声招呼再回去但是看你很忙一直没空就等啊等啊,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拍拍她的小脑袋要送她回家,她蹲在地上说不要怎么也不肯走,我知道她的父母出差没有在家她总说她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害怕,是有一个婆婆在照顾她的。我问她想去哪儿,只说要陪我走走,这已经十一二点了什么陪你走走的我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就凑近她耳边问你有带身份证吗,她低头脸上挂着醉人的红晕说带着的。
      我心里欢喜牵着她的手去了附近宾馆开房,第二天醒来看见她的小脸躺在我的臂弯里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我得到了这个女孩。可是,我心里却又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我不能确定我的感情,我不知道我看着她的脸那种油然而生的情绪是厌恶。
      我起身去上厕所回来站在床边被她揽进怀里,她的小脑袋贴着我的肚皮,她说“我还以为昨晚发生的那一切是一场梦,林魅,我好爱你,我会和你结婚生小孩。”她是那样单纯美丽,会觉得我沉默寡言的冷淡性格很酷,会觉得我额头上的血斑胎记有个性与别人不同,我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打破常规只是给她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一丝新鲜感,是一味调剂品,她不是真的爱我这个人,我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最终和她分手了,在我用嘴唇最后一次与她接吻后舌尖沿下巴脖子一路滑到她的胸脯,伸手怀抱着她将她压倒在身下。她抚摸我后背肌肤的手突然触摸到我突出的尾脊骨时被吓了一跳立即蜷缩在床角用脚踹开我,让我不要动她离她远远的,我扭头看见尾脊骨那里的突出像是有一截尾巴正要刺破皮肤冒出来,她战战兢兢的说“林魅,你有病吧,你不敢去医院怕被人发现抓起来解剖研究对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林魅,我认识的其他男生都不像你这样,不,你已经不是人类了,你这个怪物。”她眼神看着我是那么惊恐畏惧,看我向她靠近便抓起一边的手机丢向我,她很用力把手机砸到了我的脸上,鲜血从我的一只眼睛里流出来我伸手捂住。她看见我受伤便开始哭泣“林魅,对不起,对不起,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看见你”,这时有大群蓝色蝴蝶从窗外穿透玻璃与窗帘飞涌进房间里,我不知道那天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蝴蝶撞击到我的身上使我失去了意识,等醒来后我躺在凌乱的房间里不知道那个女孩去了哪里,我裸体站在镜子前看见我脸上眼睛的伤没有留下丝毫疤痕背后的尾脊骨处也恢复正常,撩开额前发帘却发现那块血色胎记已经破开露出一只诡异眼球,瞬间又消失再看还是一块胎记。
      第二天我去学校才知道她昨晚回家在路上被一辆拐弯的大货车撞到,现在人躺在医院里,据说已经失忆不能记事但是身上并没有外伤。同学们对此事议论纷纷,说她撞鬼遇见这样的怪事真可伶,我不是正在和她交往吗应该去医院看望问候一下她。
      我只说她是我一个普通朋友。她的父母为她办理了转校,以后应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在她身边。此后我再没有接触过别的女生,我的身体正在发生一连串的的变异,心跳的声音更像是胎动,在孕育或是孵化。
      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很长,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高中毕业后升入一所专科院校,又在大学期间逃课玩游戏,躺床上睡懒觉或是有时间就做兼职发传单刷盘子销售手机,大学毕业了走上社会后才觉得所学的知之甚少。去了工厂里做流水线后又去酒店里做服务生,对未来一片迷茫没有任何规划也没有认真想过,我看到有一只蓝色蝴蝶落在我伸出的右手食指指尖上,我知道已经沾染了满身死气我活不了多久的。
      我啊,始终沉默着没有对人说出口自己的心里话,我不想死,有谁能救救我。
      于是我看到了她,在她的左边肩膀上停歇着一只红色眼珠的乌鸦,就在这间川流茶楼,她的身体陷入斑驳的黑暗,被死气汇聚形成的蓝色蝴蝶包围。这个女孩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穿着贴身的黑色背心将丰满胸脯与纤细瘦弱腰肢的身材曲线展示出来,我见过她的脸是我高二时在我喜欢的那个女孩那张脸上,我很确定那个女孩此时不可能出现在我眼前,那么“你是谁呢?乌鸦。”


      IP属地:陕西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7-04-06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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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黄昏,落日余晖将城市呈现出严重的两极分化,光从高楼上渐渐褪去,楼体沉陷入黑暗的阴影里去并且一块块脱落剥离坠落入虚无深渊。天穹上巨大的眼睛转动着血色的瞳孔,勾勒纵横的寂静街道上人群低着头南北东西对向穿行他们的身影是灰色的透明的,眼底有一个黑色的沉重的少女从灰色人群中单独分离出来她路过街角的咖啡店走上道路时拉开寂静帷幕,耳边响起咖啡店英语的背景音乐以及刺耳的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那辆卡车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冲撞出来黑色少女曼妙的身影在空中飞跃出一段完美的抛物线然后轻轻掉落在地面。露出惊恐表情的中年男人司机立刻下车检查女孩的伤势,他看见女孩的年轻躯体支离破碎就像拆线后的破布娃娃四分五裂,他看见女孩的肚子破开肠胃等内脏器官挂在身边血液四溅到处都是,他不敢盯着女孩的头颅去看那张脸上应该是怎样的夸张表情,也不敢去想之后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刑事责任他蹲在这个女孩的尸体前抱头失声痛哭起来。
        等待尘埃落定人群包围靠近过来捂住嘴鼻议论纷纷,陌路人你还好吗,这感觉就像我和我们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外冷眼旁观。交通堵塞,远处的车辆冲这边黑压压的人群狂按响喇叭,新鲜血液的腥甜味在空气中弥漫肆虐之时不知是谁报了警,警车四处响起嘀嘀警笛声。道路两边栽种的梧桐树上蓝色树叶振翅翩翩飞舞落在女孩残碎的尸体血块上,大团幽蓝色的烟雾汹涌汇集。从黑暗的墙角地面突然蹿出大群黑色乌鸦哇哇吵闹着捕食蓝色蝴蝶,


        IP属地:陕西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7-04-06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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