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初现吧 关注:12贴子:279

回复:【记录】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梦魇惊神,只一瞬便撑肘半起身,口喘细气,却凝了额间香汗。辛夷紧着伺候,阖宫阒然,不敢出声一点声响。
对镜梳妆,只瞧镜中人眉眼凝蹙,这厢方合宜的舒缓了些情绪。辛夷疑神问道:
“又那个梦?”
我斜眼看了镜中落映的其他宫婢,终是捡了根簪子,递给辛夷,云淡风轻道:
“是。”
微顿,复又道:
“起了身便不想坐下,去御花园走走吧。”
因着梦魇之事,加之身子渐重烦事愈多,便也没好个舒心的。手搭辛夷腕上,她另手轻摇团扇,清风徐徐倒还好受些。
躞蹀宫道,繁花姹紫嫣红,幽香阵阵扑鼻,彳亍某处香花处,却不知为何觉着这味儿忒腻了些,便捻着帕子捂鼻,冷眉走得快了几步,一时佩环泠铛。正要离了此处香花地,孰知,耳畔传来一阵莺鹂初啼,懒懒抬了眼皮子瞧去,原是顾才人。
挑了眉,侧唇勾笑。还听闻她与乔氏之争,实在是没由头胡诌一通,却偏偏唬了只怼不敢言。懒怠出音:
“免了。”
待这人站端了跟前儿,方才仔细打量了她一遭,却是瞧不出好的。眼神晦暗不明,言下之意却是讽刺,笑道:
“这才女之封是愈发轻易了,只重才不重德,却也能诓得一众好票。听说妹妹出身高贵,是为嫡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8-16 01:03
回复
    -
    此人言行蠢笨,却眼高于顶。瞧着她这冷眉冷眼的,却是觉着趣极了。根基不曾稳,便有了僭越之心。唇翘含讥,却是笑道:
    “女戒记:谦,为妇德根本。妹妹你不谦则已,倒还嘲讽起庶家出生,无德。”
    她眼神飘落在我腹上,言下之意自是嘲之庶出,我却哂笑她无知, 躞蹀至她面前。檀口含笑,嗓中迭音,却是寒冷刺骨,细声道:
    “妹妹入宫多时,可曾去过萧妃娘娘处请安?娘娘到底是身份贵重,不知你这副歧视庶出的嘴脸可会在娘娘面前尽显?”
    话落微顿,又是笑,我这孩儿与大皇子同为庶出,而续道:
    “皇嗣到底是皇家血脉,即便是庶出,也比你这嫡出身份尊贵。大皇子在皇后娘娘膝下也是抚育得极好,后宫典范亦是尽心呵护皇嗣,你又怎敢嘲庶?还是说,妹妹你想开个先河给皇上太后娘娘瞧瞧?”
    后宫妃嫔多有庶出之女,为首便是萧妃,而皇后至今巴心巴肝儿呵护疼爱的大皇子亦是文嫔所出,莫不是庶出的皇家血脉也比不得她这太傅嫡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8-17 06:37
    回复
      2025-06-14 03:07:41
      广告
      【小仪/林晏殊/二品御史大夫嫡末女/小家碧玉60/书法61胡箜篌41.3/宠值10.5/皇帝9皇后0太后18/健康值79/长乐宫东配殿/银两125/王丽坤/今2共21】
      【黑市侍寝-枕头风】
      -
      这几日身子觉着爽利,心思也搁了箜篌上。还记得那日自创的曲子,细细算来已是半月不曾练过。
      面前是日日要饮的鸡汤,面上浮了些油水,显得诱人。只是不知为何,眼里盯着的鸡汤,渐渐清明起来,现了一副面孔在碗中央。
      那面孔是愈发清晰了,眸子亦是睁得愈发的大,檀口轻易脱出:
      “皇上!”
      谁知话音一落,身后便传来磁性低声:
      “你怎知是朕到了?”
      回眸刹那间,我有岁月刀削的脊骨,醇酿香佳的下颌,日月弧影般的侧脸。只作,一回眸便是万年。
      款款行礼后,便是想到了那曲子。
      “皇上,妾身前些日子作了首曲子,你给定个名儿可好?”
      他坐在榻上,一肘置于小几上。
      我端坐箜篌旁,是风月。
      阖眸素手抚弦,琴弦送出的却是相思意。偶尔睁眼深凝他,却是眉骨风情入三分,堪得是琴人合一。
      一曲毕,曳裙小步至他身侧,隔着小几。双手托下颌,一双明眸有万般情意,却偏生还藏有一骨倨傲。
      “方才妾身饮汤时,却从汤中见到了皇上的龙颜,正对妾身笑呢。妾身一喜,便呼了您,没成想您真来了,妾身便更是心喜了。”
      还记那日高山流水遇知音,他不知是否为我知音,可他聪慧。
      “羹墙之思。”
      他话出口,我便欣喜道:
      “皇上,那曲正如妾身心意。羹墙之思。”
      如此便也耍了赖,明眸中溜走一丝狡黠,声儿如温香软玉:
      “谢皇上赐名。”
      言罢,却是忽然指向窗外,轻呼道:
      “皇上你看天上的星星。”
      他一转头,便毫无预兆的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又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和他一同凝望着天上繁星,唇边弧度愈盛,故意道:
      “夜好像深了。”
      他闻言一笑,贴耳轻言几句,我便是起身,小指纤长勾些他的革带,一步步往床榻而去。
      芙蓉帐暖度春宵。
      后来,只依稀能听得细细娇喘。
      “皇上……妾……妾还要……”
      “皇……皇上……你好厉害呀……”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08-19 08:54
      回复
        【安娜/伯纳尔氏/B级/S武器/战斗力105/生命值102】
        -
        推开门,不知何时送来的一张纸条被仆人孤零零的放在我卧室的圆木桌上。纯黑色的桌面,一晃白十分刺眼。有什么事要丢个纸条,长眉一蹙,心中只觉得没好预感,抬步子来到桌旁,果然……
        纸条的内容使我微眯了眯眸子,寒光乍现。其实这种游戏我从来不屑在乎,可米宓那女人我知道的,像条狗,跟在我们后头。她低jian的非分之想我大概早就明白,只是不愿说穿,我曾想给她留下些微微的薄面,尽管她从来不曾有过,但我要用我的宽容大度提醒她,她长了一副人脸。
        “卑微的女人。”
        有烛台发出昏黄的光,将纸条放在火焰上,那火舌登时缠绕了它。在手上把玩片刻,火就要燃烧到手指,这才打开窗丢了下去。此刻,它似乎有了灵魂,在热能与微风的作用下翩翩起舞,最终消失殆尽。
        这样的趣事,应当选择相配的服装。我穿了件黑天鹅的低领长裙,露出性感的肩线与锁骨,黑色腰带上别了几朵紫色桔梗花,丝绸质地的手套镶着威尼斯花边,再搭以一串珍珠项链,最后再加上一顶绢花檐帽。我想,她应当值得庆幸,我难得为一个女人这样打扮自己。无论她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我都将以绝对的压倒性气势站在她的头顶,我想我不输于她,更不输于任何人。
        按照纸条上的地点,我来到那个房间。恶心的女声在我耳边回荡,安伦哥哥?这不是她这样的女人能够称呼的,大概谁都不能。门不曾关,不过是掩起来罢了,否则这样清晰的做作声怎会传入我的耳朵。将门推开,安伦背对着我,他遮住了米宓的面庞,我想即便不遮住,我也记不住她的模样,是那样的毫无存在感。即便如此,我却清晰的看到安伦覆盖住她的手,我的情绪有些难以捉摸,眸子里的光不知是怒火还是寒色抑或是悲伤,总之,这不是好的自我感觉。赫然,将门关住。这样的场景我不想再看,尽管让他们疯去好了。
        目光中透露决绝,将腰带上的紫色桔梗花留在她们的门口,告诉他们,我来过了。我欣赏了这一幕盛景,如你们所愿。
        P难得这么换个风格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08-22 20:16
        回复
          〔博尔济吉特东珠/秀女/15/永和宫鹊仙阁/科尔沁和亲嫡次公主/三等貌/箜篌/中立/子嗣无/道具无/寝0/膳0/积分0/皮箱王丽坤/今1共2〕

          (冬雀挂枯枝儿,白白的雪覆盖了厚厚一层在地面上,天灰蒙蒙一片就要入夜,窸窣听得宫女扫雪声,支起窗牖抬了眉目往外一瞧,最后一抹天光也要灭了,倒不如留得这雪映朗天,当下便命人止了她们动作。)
          (合了窗,将腿上的湖蓝小方被边角压了压,眼神却移向别处,盯着梅花朱漆小几看了许久。思忖着,虽说圣旨已收入怀中,也算是定了心,但这贵人位份怕是要惹宜鸳多思,都是博尔济吉特家的明珠,那心气儿还是有的。)
          (姐妹合心自然是首要的,只是这后宫多争斗,我要的,不一定净是权宠,凡事先紧着自己心意来。可也不能权宠尽失,让我不自在的人,也不能叫她好过。本已栓在牢囿中,再亏了自己,何必。)
          “辛夷,你说是争好,还是不争好?”
          (辛夷稍显诧异,却也转瞬恢复了神色。沉默片刻,方道:)
          “要看您要什么。”
          (闻言,哧声笑了,捻了绢儿掩住唇,双眸因笑微眯着眼,眼尾上扬,殿内唯有清灵银铃声。待收了绢儿子,天生带有几分清冷的嗓音,方吐话来:)
          “我要的可多,也不多。我许是最贪心的人,许也是最无欲无求的人。”
          (辛夷是最懂我的,眼下她也晓得了我的意思。忍冬从外面跑进来,搓着手,笑道:)
          “小主,外面又落雪了。”
          (雪景之好,只是草原的雪是再也瞧不着了。旁人以为我千般好,可到底还是进了这阎罗殿,成了尚且还没成灰的骨头。长眉连娟,生得不算多俏颖,一副寻常相,可眼睛里的光彩却是与旁人不同,干净而又混浊,似在深渊而又踏足仙云。)
          “听说有一处摘星楼,平日里人迹罕至。我倒想去瞧瞧,站得高是否看得广阔,看得明白些。”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10-05 18:59
          回复

            飞阁流丹,碧瓦朱甍。
                 春俏,早已不知何时潜入红墙绿瓦。定居翊坤宫,空楼无名,挥笔定听雪楼,由自听雪添诗思。
            无恩宠,颇得自在。闲来檐下煮茶;落雨窗下对弈;晴时执笔练书法;听得铃声清泠。
            彼时,正执笔沾墨,中宫慈宁同下旨意,长秀翠眉略抬,笔下迟疑片刻,方是落拓下笔,书展于宣纸之上。
                 “谦谨仁德”
            煮茶一盏。春雨加之,备润泽明前茶之香。嘱咐子春几句,使她将书法香茶送去中宫处。
            “原话带到:长辈慈德后辈孝以待之,望皇后娘娘恕罪。今日晴日朗朗,作谦谨仁德四字,望娘娘评断,更有香茶一盏,予您请罪。待妾身归之,必恭敬拜访。”
            净手烹茶,期间同焚香,绸缎已染,是以最高敬意与太后、皇后。躞蹀往慈宁而去,子春则携物件话语往中宫而去。
            “劳传,翊坤宫佟佳贵人给太后娘娘请安。”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5-17 11:10
            回复

              苍穹碧空,天光影投雕梁,樽前酒香浮动。
                  盈袖招风,伏案,柳眉颦蹙。霞红暧昧勾耳垂,丹唇轻啧余味无穷。沉溺香醇中,骤闻嗖嗖厉声,懒抬眼皮,是剑舞。
              无甚意趣。
              楚腰抬,直身而起。酒中微醺,步履微飘软,却还分得清东南西北。四处躞蹀,迎风欲醒醺意,无意至御花园。抬手,指湖畔细柳,扬声曰:
              “美人青丝何以在此?”
              言罢,忽闻远处有声,蹙眉回眸,是剑舞女子。不耐挥手,速速道:
              “免!”
              挑眉,量其一身上下。
                  半晌续道:
              “贵人怎的离席?”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5-17 11:10
              回复

                     夏炎暑气未退,秋风已渐瑟瑟。眺远山,赏灿菊,阖宫浓浓重阳意。
                丹唇浅勾了绛色口脂,烟黛描摹的眉尾微扬,香脂腮红淡捈,风华芳骨如是依旧。宫里规矩多,如今拘着,更少乐趣。颜常恹恹色,提不起精神。未防万一,照旧拟着不越矩的规格打扮,只携阿蛮,落座庆殿。
                妃嫔多技傍身,常态。端着神色,看似瞧得认真,实则神游上天庭,与弼马温斗上七七四十九回合。忽阿蛮轻靠,一瞬回神,到底还是轮到自己。目光打量箜篌,并非闺中旧物,感情浅薄些,却也是爱不释手的,所谓睹物思物,移情罢了。
                红唇盛风华,扬笑,道:
                “高山流水渴遇知音。妾身献丑了。”
                款款落座,瑶手一抬,纤指在云影天光投映下更为嫩白细长。端坐箜篌旁,侧脸柔和淑静,挺直的脊骨更显岁月静好,是平日里不同的面孔。没了锋刺,只余温和。长指微曲一勾,箜篌空灵之音划破天际,渊谷重生的澈净,如穹苍远雁于大殿中盘旋飞翔,绕梁三尺不散。指尖一拂,又似深谷寂灵,森木兽鸟和谐,悦耳怡情,使之静心静神。
                     高山流水,似伯牙,苦苦寻觅几世难得知音。曲声陡生起伏,仿若瞧见波涛汹涌,惊涛拍岸,使人心潮澎湃。再是微勾琴弦,转而恢复平静,似至深山悬崖瀑布下。自然和谐,心旷神怡,在箜篌颤动如波浪的琴弦中体现出。阖眸,仿若独身坐浮于河面之上,周遭一切同我无关,只是同箜篌合二为一。
                蓦然,手指收弦,乐声戛然而止。神况余音却袅袅不绝,在人脑中回荡。
                拜谢上位后,方回到席间。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9-05-18 11:39
                回复
                  2025-06-14 03:01:41
                  广告

                      柳敷春,柳敷春。
                      风姿艳骨流韵,举止皆攒风月尘。她有时很羡,羡春水向东流,羡春风润万生,可她终究只是董鄂扶光。
                  “敷春,名字真好听。”
                      弄妆春色。
                      她那浸了红胭脂的唇扬了温热弧度,抬起颌,蘸墨的眸含着昨夜偷渡的月光,粼粼洒洒,比旖旎的春色更是明耀。
                  “我是董鄂扶光。”
                  “我很喜欢你。”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9-08-01 11:18
                  回复

                       消春浓风,谢尽了料峭。
                    罗敷配珠钗,她薄薄的眉香攒着风月,眼尾敷陈一方凛骨秋潭,睑聚霜影。慵抬细指,余光却陡量旁手。
                       眉眼间,骤拢恹恹色。
                    她手上未顿,丹唇疏音冽寒。凉声刺破缄默,散尽余下春分,若无谓道:
                    “您换一支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0-01-13 13:33
                    回复

                      日影孤掷湖泊,却不见其绰约,唯有一团傲黄的朦胧。
                         风骨濯清立于湖岸畔,夏风裹了我,与我灌注如火炽热的寂寥。我蹲下身,细弱的手指撩拨消长的草叶,显得百无聊赖。其实我清醒得紧,清醒得梦也不敢做。
                         耳膛旁的音嗓我有些陌生,却也似有几分熟悉。薄瘦的肩微颤,我回过头凝视她。
                      是她吗?司莺。
                      我起身,掸去细碎的尘埃,如同掸去往昔年岁。到底都不同了。她是俪妃,她,抑或是她们,在诡谲善变的风云里,唱响了自己的曲词。
                      “嫔妾给俪妃请安。”
                      我做足了礼数,同往常一样。
                      明日成灰,她清澈的眸装不进日色,偏有冷月光,但却比冷月要热。我回话,音色清致得紧,在明月棹孤舟低低地消弭了。
                      “一切安好。”
                      我话有些少。
                      “有闻你诞下帝姬,恭喜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0-02-23 15:08
                      回复

                        兰因絮果,兰因絮果。
                           数朝皆作一抔土,宫锦袖口上繁密的花纹滚边,总硌手。我紧其坐下,作势也捋了捋微颠乱颤的珠花,滴翠的颜料,我虽瞧不着,温热的指腹却似我的眼眸,看得仔细。
                        玄翡,我听鸣玉提及过。
                           她做了母亲,眉眼也润几分。
                           我不懂得,因我不是母亲。
                        可我想做。
                        我想起了月夜里颤颤巍巍的烛灯,勾不起我沉甸甸的心脏,却教我愈陷愈深。夜里不得多想,否则长夜漫漫,我眠不了。可我,多想有个孩子。和他的孩子。
                           他心里大得紧,容的不仅是我,我晓得,晓得的。
                        “你们都是都是有福之人,如今阖宫婴孩乱走,多得很。”
                        我低低垂了玉颌,眉眼四下无着落,终捉住一枝柳。定定的看。
                        “可没我一个。”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0-02-23 15:17
                        回复

                             更深夜阑,我有不应季的寒。
                             红墙巍峨,宫灯锦绣相连,朝宫夜是光昼。我脊痛,倚靠栏杆。眼眸眺望的空白,是虚妄倾构我肉血。我觉察冷,可分明拂过的是夏风。宫灯里的烛,映我眉心一痛。
                             我好像晓得了我同八苦的关联。
                          四季皆寒,我春是料峭,秋是败萧,冬是刺凛,夏是它们的轮回。食过生苦,正赴衰驰的路,拥有病恹的躯骨,九泉的幽门若开若合。更不消情苦,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字字如凿,皆口述的是我,字字压我皮骨消长。她们说九泉可怖,我却不懂。
                          风里引霜雪,是我在幻梦,可躯体却应得紧,有些颤抖。
                             鸣玉渌波皆懂我,她们拥我,将寒意驱退。
                             她们说:
                          “您不冷了。”
                          我的眼眸有些木讷,我守不住那心上朱红的血,也留不住他恩赐后宫百芳的热。
                             他走了,连孩子也不曾留我。
                             我低低地说:
                          “我想有个血脉,和陛下的血脉。”
                          她们暖我,我亦阖眸回拥。
                             鸣玉渌波,我不冷,我不冷的。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0-02-25 18:11
                          回复
                            ■付婴 小字不悟
                            ■结局
                            我朝炉中撒一把檀香屑,观青烟,醉了眉眼。
                               难捱,人易散,我将败春藏进泪光里。曾不信兰因絮果,不信男女情薄。长吁嗟叹。你瞧,那满是春色的朝宫,唯我一头扎进他的深渊。鸣玉、渌波曾笑我不悟。可付婴,本就是不悟。我细瘦的指覆上平坦的腹,太薄了,怎敢想那恩赐的福音曾住。霞光折菩萨像上,映我眉心一蹙,梦魇是那夜承宝殿的灯火不眠。荒芜的大地,用刺进骨魄的血色揉碎了我,带走了她——我的孩儿。唯余我唇上苍白。
                            朝宫的寄托,无了。
                               我修行,却修不得她未曾得见的春花、秋华
                            陛下情肠曲折,却也算通透。凡娇娥莺啼脂粉捈香,浓妆艳女薄纱斐扬,便皆是席佞心头爱。我与席佞,是初爱的兰因絮果,是红尘中男女情薄。夜趋近,我跪在青莲莆垫上,阖眸,合十。寡淡清癯的容颜恹恹,我影子纠缠青灯古佛,木鱼声扣进单薄的身躯,我与席佞早已断——
                               许是,在去岁春分散尽时,在朝宫佳丽芬芬不计时,在东风第一枝青天白日缠宫娥时,在承宝殿宫灯彻亮的那一夜。是我痴心枉付,便断得干净,一垢不留。付婴本是不悟,便是往不悟归途去。
                            不断发,为席佞,不值。
                            “爱你的人你不珍惜,不爱你的人你却将她框住朝宫,折她羽翼。席佞,你终究被佞字贯遍一生。我祝你守万里江山,得万朝枯寂。”
                            韶华岁月,已去。
                               青步薄衣,攒花的锦绣焚干净。

                            青山收进了凛寒,冬天到了。
                               我的孩儿,我已为她修行九九八十一天。
                            “这是哪家庙堂的比丘尼?怎的不剃发。”
                            我杵在冰凉膈手的白石栏杆畔,定住了。不敢回头看。
                               我知是他笑着靠近,就站在我瘦削的身子后。他就着我单薄的个子,替我搭氅,伏脊在我耳膛徐徐吐气,他说:
                            “八十一天,我等了你八十一天。我的小尼姑,该还俗了。”
                            我正欲推他,他又说:
                            “姐姐,我十八岁了,我能保护你。”
                            凛寒消散,秋潭里的死水活络了。
                               我的病恹本是消长的,可春何时近了我。鸣玉、渌波曾在朝宫的长廊前拥我,她们说不冷了,不冷了。我僵住,百尊菩萨像我也辨不清了,青山寂冬里,无有霞光盖世,我就权当瞎了。我躯骨微颤,缓缓转身睨去,我发现了,这世间的光影交错里,我只瞧得见他的眉眼。我与宋戮对望,冻水破冬。他兀然将头搁放在我肩上,微沉。他将手臂抻长,圈住我,他温柔说:
                            “不冷了,我的付婴不冷了。”
                            不冷了,付婴不冷了。
                               我泪里躲着他,撇过头,笑骂:
                            “去你的姐姐,你今朝三十有六了。”
                            席佞是枉错,他才是心头长青碧玉。
                            “付婴,带我走。”
                            “是你带我走。”
                            “那我把你藏起来,谁也找不见。”
                            “好。”
                            我今只见郎一眼,便醉了眉眼。
                                 


                            IP属地:四川33楼2020-02-26 15:5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