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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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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戏整理一下哈哈哈哈,FM刚好放到这首歌。><
九歌·山鬼 - Winky诗


IP属地:四川1楼2017-04-04 13:45回复
    [早春二月,天还有些凉。这日起初是落雨的,捱到下午也不见晴。空气里多了一份属于晴日的活泼与热闹。明宫的春藏的极深,在我还没来得及看见一朵带露的桃花时,是这点新鲜潮湿告诉我,春天,确确实实来了。
    我同星河走到某处偏僻的殿门外,脚步放的很轻,仍然没免的了鞋面染上一圈稀脏的水渍。我抬起手,去接从檐宇滴落下来的晶亮水珠。溅落在手心的温柔抚触像是一种微妙的节拍。
    惹的我心也痒痒。]
    “好星河,我们进去罢。没人晓得的。”
    [我的闺中密友,就是眼前这位绾着螺髻、穿一身湖色襦裙的娘子。她叫辛河,我却把它当作星河;您知道,渝州话里是听不出分别的。刘商填的胡笳十八拍,我唱不完,却有一句忘不了——“星河寥落胡天晓”。那时候,怕实在是不能明白甚么意思罢?可因为她,就只觉得这句比别的念起来都要动听。我这小友,生的和她的名字一样美。
    我从那矮矮胖胖的年老宫娥口中得知,身后这间屋子里存放着一些陈旧的乐器——进宫的第五天,我是再也坐不住了。管它是不是呢!迫不及待的要托着她走上一走,算是对这陌生的大明宫煞有介事的试探。
    咬着一口乡音调调,声儿念的又绵又软。每每如此,星河总拿我没办法。]


    IP属地:四川2楼2017-04-04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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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02: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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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
      她站我左边,三寸的位置,我计算过,只要手再抬高一寸,便能恰恰好的碰触到她。可我总是有些纠结,僵持在空中太久,还是没有伸出去。
      这路上,目光死死地嵌在地面上,偶尔随着脚步的移动变得摇摇欲坠。每每左眼的余光里有黑色的东西出现,我便都会刻意地加快脚步,踢走她面前的石子儿,再放缓了,又与她并肩而行。
      便是这样,一路走来。抬头看一眼,她总是喜欢着这些器乐,往那儿一靠,半个下午便溜没了。我想拒绝,两唇挨都没挨着,竟觉得腿酸的很,罢了罢了,先依她。
      便没答话儿,先迈了步。


      IP属地:四川3楼2017-04-04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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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没有说话。我正要抿嘴,冲她挤出一个央求的表情,她竟直接迈步,推开了门,那微滞的嘴角很快舒展成一个笑。我连忙跟上她。
        内殿比想象中要空。我潦草的望了一眼,反手带上了门。
        屋子陡然暗下来,靠近窗的地方,投射过来的光束浅浅的消失在一片空寂中。我慢慢的走过去,衣袂携起一点微尘,在光里浮动着,像是一蓬一蓬的记忆。
        这屋子大抵是被忘却了许多年。我和星河默契的都不说话,呼吸都放的极轻,怕惊扰到这点奇异的寂默。壁上挂着几张琴,对案的壁柜里,几本书样的泛黄纸张随意堆叠着。瑟依稀少了弦,琴身的暗纹也已褪了色。还有月琴、琵琶,安稳又脆弱的躺在各处。往最里去,看见一架箜篌。
        我的心被一种怪异的气氛所笼罩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惘惘的环视周围,试图想象多年前,大明宫的少女们的一场欢宴;叽叽喳喳的笑说谁的眉画的不端正,长安城里最时兴唱哪位诗人的词。她鼓瑟,她弹筝,她作舞,那边正坐着的娘子抱着琵琶。她呢,腿上横着一只笛,等着她先唱。她们唱春天,唱冬雪,唱花,唱月亮,唱无解的少女心事,唱不知在何处的好儿郎。
        无端闯进了一场旧梦里,我有些不知所措。]
        “星河,这儿真奇怪呀。”
        [天好似晴了,一点暮色漫进来,迟缓的,陈旧的。冷寂的青灰已经转换成了朦胧的黄昏色,不是很干净,却有着迷梦般的温柔。]
        “弄坏了才放进来的罢。真可惜。”
        [其实我并非是在可惜这些乐器——我心里惋惜着,可说不出来到底在惋惜什么。]


        IP属地:四川4楼2017-04-04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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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
          屋子里有点冷,不知道是不是窗太小了,连阳光都漏不进来,所谓的器乐,我这恍惚不明的视线,只能在模模糊糊中胡乱画着轮廓。
          但又有东西,是能一清二楚的。
          阿鹛走的慢,一点一滴都格外珍重,以至于我一直担心那些表皮上所罩的灰尘,会夹杂在她飞奔之间旋起的风中,落在身上,仍是心里的一个构想。
          我很是笃定,她在这儿是高兴的。
          找了板凳坐,硬邦邦的,还有些凉。不是人烟稀少的凉,确确实实是令我有些发冷的那个凉。我很少去纠结于这些所谓的情感,也从来都不是个有着洞察心的人,阿鹛总是笑我,我也不爱反驳。
          所以,即使是阿鹛,这样的景儿我也没有感同身受。那些连名字都说不出的器乐,我的阿鹛阿,你是怎样拨动着,又怎样吟唱着。
          便有句话堵在喉咙的门口了,堵得我说不出任何与之无关的话,甚至总会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动它,一点一点勾引着,叫我说出来。
          “ 弹弹吧,再唱唱,你以前喜欢的。”


          IP属地:四川5楼2017-04-04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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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需要星河说。我已往那架箜篌处走去。
            这里实在是不够明亮的,幸而薄暮分予了它最后一点散漫的日色,沉沉的,化不开,让人觉得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不会再亮,也永远不会再暗。就这般静止,变成一副淡褚的古画;那画里仔细起来又可以分出许多画。坐在胡凳上的星河应当是端正工致的仕女图,箜篌上的花鸟纹路则是富丽繁杂的工笔——它老了,旧了,尘埃还是带不走它固有的浓重。它生来就是不变的华丽。
            如此,我这个未经允许便擅自闯入的打扰者,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慢慢蹲身,左手托着琴身,席地而坐。琴弦想来是十分脆弱了,我轻轻拨了拨,转了转曲项上的轸——其实也是不能够的,这已经是一架迟暮的琴。它太久不曾发出声音,再也回不到它盛年时的音色。
            ——可简直一点关系也没有,现下它就该是如此。十分的合衬,十分的应当。我唱:]
            “迎得春光先到来,浅黄轻绿映楼台。”
            [春光呵——这春光也俱成了画里的春光,有一种淡薄而清明的快乐。大弦的音婉转绵长,低低的轻缓溢出。我唱的也轻,尾音上扬,微微颤抖着在陈旧的空气里化开。是多年前的那群少女们唱的久远的春天,是长安的浅黄杨柳,是大明宫的延绵楼台。我望着星河眼中一点微微闪烁的光影。]
            “只缘袅娜多情思,便被春风长倩猜——”


            IP属地:四川6楼2017-04-04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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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
              阿鹛弹起来,唱起来。
              她弹得真好,是清脆的,是悦耳的,即使我并不懂旋律,但其中的抑扬顿挫,阿鹛总能表现的淋漓尽致。
              后来,我却又钟情于她的歌声,那一点点扩散,吞噬,再包容许多的歌声,从她略微震动的嗓子眼又细又长地发出来,尖尖的鼻头再施以嗡嗡的闷响,高低相应。动人以不足以形容了。
              但我又渐渐地发现,我所依赖的并不是曲声,或歌声。单单就是她坐在那里,抱着她的箜篌,偶尔抬起头看着我,再笑一笑,这才是叫我能够坐立的原因。
              “ 阿鹛。”
              “ 阿鹛。”
              我轻轻地喊她,她大概不会听到。


              IP属地:四川7楼2017-04-04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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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烂尾哈哈哈哈
                [逃似的,拉着星河走了出去。
                远天还有一点红霞咬着山影。不合时宜的累赘,反倒给人一种疲累的感觉。]
                “家?”
                [我望着已经干掉的鞋,脏的看不清花样。这才苦恼起来。]“你已经把这儿当成家了——也好也好!比我要好。”
                [我又笑起来,谁也不去提。我哪里不知道星河说的事哪个家呢。可我并不觉得此时的装傻有什么不妥。]“这儿本也应该是我们家。”
                [星河低垂着眉眼,看不清。她有一副温柔的侧脸。]“星河,我们现在不就成了一家人了吗?”
                [我扬起脸,手背在后。明宫的每一条路都那么直。月亮也就要出来了,可惜今夜有云,不是个观月的好时辰。]“不晓得哪里看月亮好。”
                [我开始期待这个春天了。]
                分享燕池的单曲《北国》:http://music.163.com/song/32217107/?userid=346219033 (来自@网易云音乐)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4-05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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