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也明白了宇阳那喜帖上“开盖有喜”什么意思了,不过这不是喜,是惊。
等自己愣神回来,发现戴玉瑕也看着自己愣了。易小飘正准备说什么,忽见戴玉瑕嘴角一咧,眼眶瞬间就红了,猛地起身直直撞向了易小飘。易小飘被撞蒙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趴在她胸前的戴玉瑕就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放声哭了出来。易小飘这下真的是连手脚往哪放都不知道了,戴玉瑕哭的凶,双肩抖个不停,易小飘双手不停拍抚她的背,并不停说着:“好了好了,不哭了……”
真的是好不容易等戴玉瑕停下来,妆都哭花了,易小飘无奈叫了盆水,用毛巾帮戴玉瑕擦了脸。一切做完,戴玉瑕也缓了过来,易小飘正觉好奇是什么让小瑕哭得这么厉害?虽是好奇,但易小飘还是不想问出口,不过她多虑了,因为小瑕自己说了。
如果说易小飘她们四个穿越过来不需动什么脑子让自己好过点,那小瑕可谓是真真实实体验了一把处处皆算计的生活。戴玉瑕原身是兵部侍郎戴铭的嫡女,母亲早逝。属于父亲不爱,没人关心,空挂一个嫡女的名号在那里苦苦支撑。
戴铭有四妾,也就是戴玉瑕的四个姨娘。挖空心思想要做大老婆,明里讨好戴玉瑕,请她为她们给老爷戴铭说好话,暗地里使绊子不停给戴玉瑕身上泼脏水。戴玉瑕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吃了她们不少苦。有异能能如何?有嘴难辨的感觉很不好,更别说那姨娘都是老油条了,此经验尚不足的戴玉瑕解释着解释着就着了她们的道。
原身有一姐三妹,一哥一弟都是那四个姨娘所生。光是姨娘的攻击到也算了,连这些兄弟姐妹也是找准孔子就扎钉子。一次,府内奉皇帝所命,挑选出人才入国子监进学。戴玉瑕本没有什么事,便来一荷花池边赏玩。一男子翩翩而来,向她询问一些事情,戴玉瑕本也无聊,一一答了。那男子鞠躬道谢,却脚下一绊,整个身子扑向了戴玉瑕。戴玉瑕急忙起身,闪向一旁,那男子却有意要趴过来似的,几个踉跄,追着戴玉瑕过了去。这时,戴玉瑕身旁的丫鬟冲了过去,一股脑将那男子顶进了荷花池。像是约定好了,周围冒出了一大批人,还有戴家的姐弟。那个被撞进荷花池的男子被众人拉上岸后,狼狈不堪,嘴里却说着什么戴家小姐与他情深意合久矣,今日相见便是上天注定。戴玉瑕一瞬间就感觉到周围人看她的眼光变了,不守闺阁规矩的字眼飘到耳朵里让她羞愤至极,张口欲辩,却被大姐一句这公子怎知妹妹在此?料是约好了在此相会吧。他咋来的我咋知道!戴玉瑕内心咆哮。
“姐姐如此说,可有证据?”戴玉瑕尽力保持着平静,谁知那落水男子直接跳了出来:“我与戴家小姐有书信往来已久……”还未说完,只听一声娇呵:“你胡说!小姐从来没有和人写过书信,更别说和你这兔爷!”这人便是戴玉瑕身边的贴身丫鬟,茵夏。也是府中为数不多护着戴玉瑕的人,后来做了戴玉瑕的陪嫁丫鬟,易小飘在婚房中碰见的丫鬟就是她。
众人吵吵闹闹,很快吸引过来两个人,一个是府中的老爷,兵部侍郎戴铭。一个就是当朝太子,奉皇帝之命来看看这批才子,其实也是监督戴铭工作,顺便和这些人搞好搞好关系的。
“发生了什么?府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戴铭质问,也不停想自己面前的太子赔礼。众人见二人到来,纷纷行礼。宇阳虽然也是初学者,但心思通透,听了几人你来我往就明白了事情经过并肯定这个戴家小姐是被冤枉的,但自己一个局外人,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总归不好,索性负手而立,不言一语。有些好奇的左右望了望,等他看清戴家小姐的面容时,着实惊了一下,但他掩饰的很好,除了那个不知所措,盯着他的戴玉瑕,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变化。
落水公子在一旁说着情话,戴家姐弟添油加醋唯恐事情不大,看到太子来了更是往死里诋毁戴玉瑕,却不知太子一见面就是戴玉瑕阵营的人。茵夏急得跳脚,张口喊道:“你说你与小姐书信来往已久,可有证据?”谁知那男子不慌不忙回道:“小姐将在下的书信藏在了何处在下怎知?”戴玉瑕正欲回话却听大哥接到:“如此,便让几个嬷嬷去小姐屋子里搜上一搜,小瑕可同意?”戴玉瑕抿着嘴,不能说同意也不能说不同意。同意了,万一她们做了手脚呢?不同意,岂不是故意掩盖什么?思来想去,戴玉瑕轻轻开口道:“好。”见她们果然露了笑,再次说道:“不过妹妹还想请父亲替小女选一个中立之人,事关小女闺誉,小女害怕有人趁机做什么手脚。”戴铭想了想,中立之人,除了自己面前之人还有一众才子,还有谁?才子自是不可,身份低贱,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连带着自己名誉受损该如何是好?于是弱弱开口道:“太子殿下……”
宇阳一听他叫自己,眉头就止不住的跳。回道:“本宫一男子,随便进入小姐闺房怕是对小姐闺名有所影响。”“太子殿下哪里话,太子殿下英明,不进入屋内怕是也没有人敢在您面前耍动作。”戴铭恭敬的回道。
宇阳停顿了下,“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余光瞟见戴家姐弟得逞的笑,心里冷意更甚。安抚的看了看小瑕,微微带笑。在宫中几月,虽然他自己没算计过,但是他所见得计谋不知高明多少,相比之下这姐弟的小算计自是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