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
首尔的温度再创新低。
　　权侑莉盯着黑啤冒着泡泡，看了看窗外的大雪。
　　简单地整了东西往包里塞，看着因为懒得补妆懒得喷定妆水而已经氧化得完全看不出来妆的脸蛋。权侑莉叹了一口气，清晰分明的骨节韵律地动着，抓起了包包，然后锁上办公室的门。
　　「各位，辛苦了」权侑莉对着办公室外的大圆盘工作区下属打着招呼「今天就这样吧，大家下班吧」
　　「内……」同事们如释重负，偌大的办公楼终于开始躁动起来。
　　外面真的是冷。
　　权侑莉裹上了黑边厚羽绒服，黑啤又涩又刺舌的苦似乎还在口腔残留。
　　权侑莉钻进车里，把暖气开到最大。屏幕一闪而过的line信息，权侑莉简单滑了一下，然后关了手机。
　　现在，是我的时间。权侑莉苦笑，娴熟地转着方向盘，开到公寓的时候，显示盘刚好显示十点整。权侑莉把车停进地下车场，然后让高跟鞋的声音在昏暗无边的停车场蔓延。声音在停车场的上方，空灵地不停息。
　　权侑莉吸了吸鼻子。
　　感冒了。
　　按了密码进了公寓，整个一层亮了起来。凝聚着她全部的脆弱和无助，也承载着她所有的恐惧和焦虑，这里的空气是打印机墨水和棉絮的味道。回到了自己的轨道，权侑莉显然放松下来，伸展开自己的四肢，脱下高跟鞋和小西装。
　　很轻松地在茶几上找到安城汤面，又翻了翻冰箱，还有几块令权侑莉感到惊讶的小芝士块。
　　「好饿」
　　一个人的生活，其实连话都省了。
　　权侑莉吃着面，刷着手机。在亚马逊看中一个小鹿公仔。
　　汤面里掉进了几颗泪珠，吃得权侑莉咂嘴吧。

　　Ch1.
果不其然被天花板上嵌着的智能闹钟叫醒，权侑莉花大价钱买的这个闹钟，像中央空调一样在这一层公寓里。
　　对着天花板大吼一声安静，交响乐一样的闹钟铃声关闭。
　　权侑莉迷迷糊糊地抱起昨夜踢落到地上的被子，嘟囔着却撞到了床头柜。
　　「你真是太惨了Yuri.」闹钟的声音。
　　权侑莉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睬人工智能的搭话。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带着哭腔却笑了出来。
　　也挺好，清醒了一大半。
　　天气预报说今天天气很好，权侑莉皱皱眉，还叼着牙刷就冲到了阳台。
　　看着玻璃棚顶雪融而顺着缝隙流下来的水在自己晒着的衣服上留下痕迹，权侑莉无奈地知道自己被单方面通知来晚了。
　　重新绞好衣服，权侑莉又耐心地晒了一遍。
　　「Yuri真是惨啊」
　　权侑莉冷哼一声，依旧没有理睬欠扁的闹钟。
　　匆匆穿好小西装，在门口镶嵌在墙上的大镜子面前确认了一下仪表，然后简单抹了一层粉底和防晒，描了描眉毛。
　　修长的腿因为高跟鞋更加显得纤细。权侑莉叼着全麦土司，出了门。
　　看着出现一些阳光的天空，湛蓝得发亮。恍惚间，权侑莉以为自己还置身在釜山，蓝天白云，首尔的空气质量如此难得的好，权侑莉倒是有一丝惊喜。
　　公司后辈们的问候层出不穷。
权侑莉坐在自己的座位，工作了半天。
　　中高层的好处就是来去自由。
　　权侑莉伸伸懒腰，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兜风解闷。
　　「权侑莉」
　　权侑莉转过身子，看见一个不算太熟悉的面孔。
　　「你是」
　　「贵人多忘事」
　　那个女生嘟了嘟嘴，用后跟踢了踢地面。
　　权侑莉看着这张白净的脸，脑袋里闪现出一些余光。
权侑莉和往常一样来的公寓附近的酒吧，舞池里的男女，暧昧不清的灯光，酒精混合杂糅的味道，自己一个人形成的低气压区域。
　　自己是常客，经常拒绝搭讪的男女。久而久之，只要她坐的地方，没有甲乙丙丁再出现。
　　这样也是好事。
　　权侑莉猛灌了一口伏特加，然后趴在桌子上。抒着一口气，突然一片阴影打在自己身上。接着是一股青柠檬的香气，这样的香水味在这种地方早就不再出现了。权侑莉惊讶之余，抬起头看了看。灯光下的这个小姑娘白得发光，皮肤好得有些令人发指，身材窈窕脸上却又很可爱的婴儿肥。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权侑莉哼了一声，继续趴在桌子上。
　　「欧尼，可以和我喝一杯吗」小姑娘搭话了，令权侑莉最在意的是她握着高脚酒杯纤细好看的手指。
　　那手指没有留指甲。
　　「可以」权侑莉对于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向没有兴趣，甚至不愿指染，但是礼貌，必须要有，特别是这样好看的小姑娘「坐吧」
　　「欧尼，好像是一个人呢」小姑娘淡淡地笑了笑，手指轻轻地松开，酒杯落桌，好听地清脆一响。
　　权侑莉知道自己在如此嘈杂的地方可以听见玻璃和玻璃的碰撞声，唯一原因是自己的注意力在她身上。
　　床上的权侑莉毫无温柔可言。
　　这是徐贤对权侑莉的评价。
　　小姑娘的身体很敏感很软。
　　这是权侑莉对徐贤的评价。
抽出诡异的回忆，权侑莉盯着眼前的人，咧开嘴笑。
　　「小姑娘啊……」
　　「我叫徐贤」徐贤挽了挽头发，白色蕾丝连衣裙凸显她的身材玲珑有致。
　　「徐贤」权侑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记住了」
　　「我要去兜风，一起吗」权侑莉发出邀请，心里想着一夜情对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毕竟是小姑娘，自己的内心还有愧疚，尽管知道徐贤的第一次不是给自己，但就是有一种淡淡的罪恶感萦绕心头久驱不散。
　　「嗯好」徐贤笑了笑，弯弯的眼睛眯了眯。
　　权侑莉在心里赞叹了徐贤的漂亮。
　　坐上权侑莉的车，徐贤才知道什么是情调。就这样一部奥迪A4，内部装潢的像一个调酒台，后座空间被一个淡蓝色的隔板占据，琳琅满目的调酒硬件并列排在卡座里。
　　「这样也不用担心掉出来」徐贤小声嘀咕。
　　「喜欢吗」权侑莉看着徐贤。
　　「嗯，还可以」徐贤做出了评价，心里觉得哭笑不得。
　　权侑莉发动车子，后面的设备在徐贤意料之外地不容易震动。金属摩擦声甚至小于车轮驱动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应该算临界值吧。
　　这样的感情。也是临界值。
　　权侑莉摇了摇头，踩住加速板，开了前排的窗。
　　「Yuri你真是惨呢」
　　权侑莉在狂风中自嘲地说道。　

内个……有人知道长屏怎么截吗……我小黄文发不出……

气血身亡

　　Ch3.
权侑莉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头昏脑涨，一下午激烈的床上运动让她几乎耗费了所有体力。精疲力尽地坐到座位上，想起自己还没洗手。
　　软绵绵地走进洗手间，指间还残留着徐贤身体情欲的味道。
　　「真是无趣呢」权侑莉叹气。
　　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下午五点了。
　　处理了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权侑莉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酸胀难忍。
　　还在想着晚上应该吃点什么，却听见了门外工作区的骚动。不满地踩着恨天高走出办公室，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门口出现的家伙吸引了。
　　大冬天的白色连衣裙。
　　「权侑莉！」徐贤高兴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权侑莉干咳了两声，示意下属保持冷静，但是似乎是美女的出现刺激的他们的单身狗荷尔蒙，大家都激情高涨起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负面影响，权侑莉快步走上前，抓住徐贤的手腕就拖进了办公室。
　　「你来干嘛呀！」权侑莉没好气地问。
　　「给你送晚饭」徐贤颇烂漫地把手里的便当晃了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的？」
　　「我猜的，我在这附近遇见你的」徐贤笑嘻嘻地说，一边打开了便当。
　　权侑莉看着徐贤兴奋的眼神，蠕动的嘴唇静了下来。
　　「为了感谢你中午请我吃饭，所以，我自己做了便当」徐贤夹了一块紫菜包饭，喂给了权侑莉。
　　权侑莉张嘴，然后嚼了嚼。
　　这比想象中，真的是好吃太多了。
　　「很好吃」权侑莉摸了摸徐贤的头「很厉害嘛，别的不行，料理很不错」
　　「别的怎么就不行了」徐贤质问，话语里有些愤懑。
　　「好好好」权侑莉弱下声势来，不想做无谓的争辩。
　　徐贤看着便当，咂了咂嘴。
　　「小朋友你自己也吃吧」权侑莉觉得好笑，把便当移了过去。
　　「不行不行……我我……我已經吃過了呀」
　　「你是傻瓜嗎？」權侑莉拿過筷子，二話不說開始喂徐賢。
　　一直到便當沒了一半，權侑莉才停下來。
　　「……」徐賢看著便當，有些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權侑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便當真的很好吃」權侑莉捏了捏徐賢的臉「我吃飽了」
　　「可是你沒有吃多少啊」
　　「已經飽了」權侑莉溫柔地笑著。
　　「可是」
　　權侑莉走上前歪著腦袋吻住了徐賢的嘴唇。
　　「權侑……」
　　「真的，很好吃呢」歪了歪腦袋，權侑莉對著徐賢開朗地笑著。
　　 徐贤语塞，低下脑袋没有理睬权侑莉。
　　她的眼睛里蒙上了薄薄的一层。
　　「小贤做的便当最好吃了」
　　在学校樱花树下笑的灿烂的那个少女，对着徐贤招招手，整齐的牙齿露了出来，一双眼睛，澄澈明亮。好像，小鹿眼。
　　徐贤抹了抹眼泪，收拾好便当转身要离开。
　　却又被权侑莉拉住了手腕。
　　徐贤转过身子，眼睛如星空，看着权侑莉。
　　「大学宿舍，可以搬出来的吧」权侑莉的眼神好像失去了聚焦。
　　「嗯？」
　　「就，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黑夜笼罩了首尔。
　　徐贤紧张地绞着手指。
　　很多事情像放映机，疯狂地在徐贤脑子里放映，很多很多就像有一双大手强塞进她的灵魂里。徐贤的心开始绞痛，好像匕首一道道划开那样的皮开肉绽。
　　权侑莉往外看。看见首尔繁华的夜。
　　似乎有风铃的响声隐约出现，徐贤脸颊被眼泪划过，疯了一般的心痛无法遏制地在体内蔓延，她还是面无表情，盯着茶几上的酒杯无声地流泪。
　　连办公室外打印机碎纸机的嘈杂声都归于黑夜的寂静。权侑莉觉得很神奇。
　　徐贤最后闭了双眼，眼泪决堤地落下。
　　「好」
　　

　　Ch4.
权侑莉不知道徐贤的眼泪是为了什么，但她知道这肯定不是为了自己。
　　权侑莉抿了抿嘴唇。
　　「你爱我吗」徐贤摸着权侑莉的脸颊。
　　「这个问题在床上比较有价值」权侑莉回答，拿开了徐贤的手。
　　徐贤知道权侑莉不会认真回答。但是她还是问了，因为她知道，权侑莉的心，和自己是一样的，那扇大门，无论爱不爱，都不会敞开。
　　孤独不是坏事情。
　　徐贤上前吻了吻权侑莉的嘴唇，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晃着裙摆，蹦哒地离开了。
　　「你又何必故作轻松」权侑莉看着徐贤的背影。
　　走出办公室，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了。
　　权侑莉这才想起来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
　　权侑莉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公司大楼，心里翻腾的感受一下子贯穿了全身。
　　「先去买点酒」权侑莉自己碎碎念。然后开车去了一个酒窖。
　　酒窖式售酒屋，权侑莉在两年前发现这个宝贝地方。
　　「老样子」权侑莉对着柜台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
　　「好」服务生熟练地拿了几瓶伏特加，几瓶香槟，几瓶红酒和一箱的黑啤。
　　「全部放到后备箱」权侑莉把车钥匙给了服务生。
　　一边自己进了柜台里，在后面宏伟的酒柜前挑选。
　　「好久不见」
　　权侑莉看中一瓶白朗姆，伸手拿了下来，完全忽视了搭话的人。
　　「权 侑 莉」
　　权侑莉抬起头，看着对方的小鹿眼。
　　「林允儿」
　　「想装作不认识吗」
　　「我这不是理你了吗」权侑莉懒得和对方多做口舌，抱着酒瓶坐到座位上，从制冰机里舀了一勺的冰块，然后倒进酒桶里。
　　「白朗姆」林允儿坐在权侑莉的旁边，自然地拿过酒瓶开了起来。
　　「加冰块？」林允儿歪着脑袋问。
　　「如果你那么厉害你可以不加」权侑莉白了林允儿一眼。
　　权侑莉把冰块倒进了酒杯里，闻着酒窖里潮湿的酒香，喝了一小口。
　　「过得好吗」林允儿捻了捻中指上的戒指。
　　「少客套」
　　「说话要那么呛人吗」林允儿不怒，淡淡地笑着，看着权侑莉，眼神里似乎有宠溺。
　　权侑莉不做理睬，又喝了一口酒。
　　林允儿拿过权侑莉的酒杯，用嘴唇抵住上面的唇印一饮而尽。
　　「疯了吗，这是白朗姆」权侑莉叫起来，狠狠扼住了林允儿的手腕，一边恶狠狠地说「胃还要不要了！」
　　「这酒再呛，也没有你呛」林允儿皱着眉头，甩开了权侑莉的手。
　　「像个小孩子一样」权侑莉冷笑起来「还没有长大吗？你还是在青春期吗？」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只是你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林允儿锐利地盯着权侑莉。
　　「我分辨的出来」权侑莉自顾自地搅着冰块，听着冰块之间清脆的碰撞声和眼前这个人熟悉的正太音，权侑莉叹了口气。
　　「别闹了」权侑莉起身「这瓶酒算我请你的」
　　「你知道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林允儿突然提高了分贝。
　　「知道就好」权侑莉抓起手包。
　　「为什么连朋友都没得做呢」
　　「因为我和你」权侑莉凑近林允儿，几乎用鼻尖蹭到了她的脸「要么是恋人，要么是陌生人」
　　「我不同意！」
　　「随便」权侑莉挑眉毛，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徐贤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如果你真的还有意做朋友，也不会把我调来首尔」
　　「我说了那不是我……」
　　「如果是你的父亲，那我就更加没有理由待在你身边了」权侑莉语气僵硬极了「如果公司大总裁要我离开她的女儿，我哪有力量留下来」
　　「你根本没有想过要为我坚持对不对」林允儿有点失控，声音变了一个调子，面对权侑莉的冷嘲热讽，她无能为力。
　　「无谓的争论」权侑莉苦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没有为你坚持过吗？
　　只是我再怎么坚持你都看不到。
　　你的心里还是更爱你自己一点。
　　我对你来说是一件珍品，却不是必需品。
　　权侑莉疯狂砸着酒桌上的各种玻璃制品，听着耳畔瓶子碎裂分散的声音，权侑莉像一个机器，不停地创造粉碎。
　　客厅被玻璃渣子铺满。
　　权侑莉没流下一滴眼泪。
　　这些害人入骨的酒精，我是因为谁才沾染上的。权侑莉想着林允儿的脸，心里一阵一阵地抽搐。
　　权侑莉蜷在沙发上，看着一地狼藉。
　　今天的我，又是一个人。

　　Ch5.
清早权侑莉就醒了。
　　闹钟比门铃慢了一步。
　　权侑莉艰难地指使闹钟把门开起来。
　　「早上好呀，权侑……」徐贤的声音渐渐弱下来，看着客厅仿佛被打劫过的场景。
　　「哦，早」权侑莉打了一个哈欠「你这么早就来了」
　　「嗯……我想早点把东西搬过来，我……我东西比较多」徐贤支支吾吾地回答着。
　　「害什么莫名其妙的羞」权侑莉看穿徐贤的扭捏「那个，很不好意思，你帮我把玻璃渣子扫了吧」
　　「……」徐贤沉默了三秒，没好气地把丢弃在门口的抱枕砸了过去。
　　一直等到一个小时之后这一片狼藉才终结，权侑莉感慨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客厅，上前拥抱了徐贤表示感谢。
　　「昨天，发生什么了吗」徐贤问到，扑鼻而来的权侑莉一伸的酒气。
　　「没什么特别的……阿嚏……」权侑莉猛地震了一下。
　　「鼻音那么严重」徐贤无语地看着权侑莉。
　　「好像……重感冒了，头也晕晕的」权侑莉抚了抚额头。
　　「那我得赶快走，传染给我怎么办」徐贤嫌弃地推开了权侑莉，然后转身要走。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权侑莉对着徐贤的背影大吼。
「要把这个姜汤乖乖地全部喝完」徐贤送过去了一勺，权侑莉嫌弃地闻了闻这个味道。
　　「喝光」徐贤盯着权侑莉，眼神里全是黑光。
　　「你……」权侑莉张嘴咬住了勺子「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哦」徐贤不冷不热，一边又送了一口姜汤。
　　「我，我昨天喝了酒，神智有点混乱」权侑莉解释。
　　「哦」徐贤面无表情地回答「你不用向我解释的，我又不是你的谁」
　　「……」权侑莉被这句话呛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答话。
　　姜汤很快见底了。
　　权侑莉后知后觉地吐了吐舌头「真难喝」
　　「还不是喝完了」徐贤白了一眼权侑莉，然后端着碗走了出去。
　　要不是鼻子堵住了，我已经被姜汤臭死了，权侑莉想。
　　「中饭要吃什么」徐贤不一会已经靠在门框上，问着权侑莉。
　　「你要给我烧饭吗」权侑莉问。
　　「算便宜你了」徐贤嘟了嘟嘴。
　　「澳大利亚牛排」权侑莉大喊。
　　「好，就做养身粥了」徐贤点点头，然后去了厨房。
　　「……」权侑莉愤愤地咒骂着徐贤。
　　「有这样一个人在家里和我斗斗嘴好像也不错」权侑莉自言自语「不过，这绝对不是喜欢」
　　绝对不是。
　　权侑莉看着自己卧室，明显被整理过了。
　　衣柜也干净利落，地毯上的头发也没有了，还有床头柜……
　　有一张便利贴。
　　权侑莉扭过身子拿了下来一看——
　　请多指教，权侑莉。
　　轻轻一笑，权侑莉很快凝住了笑脸。
　　在便利贴的下面，就是林允儿和自己的合照集。
　　徐贤翻出来的？
　　权侑莉不知道为什么心如乱麻，慌乱地收起了合照集，空洞地望着散发淡蓝色荧光天花板。
　　「Yuri为什么要这么盯着我」闹钟带着一种娇羞的感情发话。
　　权侑莉剧烈地笑了起来。
　　「不管了」
　　「反正，也不会喜欢上她」
　　「绝对 不会」

　　Ch7.
徐贤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权侑莉还在蒙头大睡。徐贤一有意识就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嘶——」回忆起来嘴唇被咬破了，徐贤痛地呜咽出了声，昨天，是在拿我发泄吗？
　　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全身的痕迹，徐贤有些愤怒和烦躁。为什么自己有一种被迫性交的委屈感。徐贤皱着眉头，下了床，穿走了权侑莉的鞋子。
　　「去哪里」权侑莉醒过来，软趴趴地问着徐贤。
　　「回家」徐贤愤愤地说「你把人家嘴唇都咬破了」
　　「你别……」
　　「我昨天睡到一半以为我自己被强暴了你知道吗！」徐贤裸着身体，背对着权侑莉，大吼着，语气里居然有了哭腔。
　　权侑莉有点慌，自己昨天算是半醉，但是行为却出格了很多。昨天酒精**了的大脑，让自己做了疯狂地侵略。
　　「对不起」权侑莉连忙下床，惊奇地发现自己穿着衣服。
　　「我都害怕我不愿意你会打我」徐贤努力地吸着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委屈巴巴的眼神让权侑莉负罪感上升十个百分点。
　　权侑莉害怕徐贤感冒，给她披了一件浴袍，上前给她认真地系腰间的带子。
　　「你昨天就像疯了一样，也不能反抗你，也没有力气推开你，结尾还莫名其妙说要交往」徐贤眼睫毛被眼泪浸湿，伸手推开权侑莉。
　　权侑莉有点心疼。眼前的小姑娘就像受了惊的小兽，眼神和身体都瑟瑟发抖。她走上前，用力地把徐贤抱在怀里，用手护住了她的脑袋。
　　「对不起，我太过分了」权侑莉低声温柔地在徐贤耳边说着「对不起」
　　徐贤咬着嘴唇，不给权侑莉任何回答。
　　「对不起」权侑莉用拇指腹抹去徐贤的泪水。
　　徐贤不语。
　　「那，你的答案呢」权侑莉开口问道。
　　「什么答案」
　　「昨天的问题」权侑莉吻了吻徐贤湿润的睫毛「要，交往吗」
　　徐贤好像还在赌气，想要推开权侑莉却被抱得更紧。
　　「我的徐贤小姑娘，要交往吗」权侑莉知道徐贤消气了，趁热打铁嬉皮笑脸地讨好。
　　「切」徐贤不屑地转过了头「那就试着交往吧」
　　「徐贤」权侑莉认真起来。
　　「嗯？」
　　「我喜欢你」
　　权侑莉明白。
　　徐贤已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了。就像酒精和泡面，无法割舍。但至于这种依赖和习惯是不是喜欢，权侑莉自己也没有答案。只是，徐贤的笑容让权侑莉总是很心悸。
　　徐贤直愣愣地看着权侑莉的眼睛。
　　那感情是真的。
　　权侑莉。
　　喜欢上我了。
　　徐贤突然有无限地不安，抓着权侑莉肩的手有些冒汗，矛盾的思绪在心底里兼容，徐贤神游一般地掉进了权俞利眼神的无限宠溺里去。
　　对不起啊权侑莉。
　　还是让你，喜欢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