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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可念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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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晴间雪
欢妃‖岳晴雪
正四品海州知府嫡女,性直率,护短。祈夏八年七月入宫,初,泯然于众。二月元宵因猜谜入帝眼,于宴上册采女,时有小宠。万寿求助丽昭仪,与家人子陆氏同台献艺,宴后越级晋为美人。后于雨夜宫道偶遇旧日冤家莹才人许氏,嫌隙更深。连方之战时因庶兄叛逃,惹帝迁怒贬为才人,其父亦降为正五品海州州判。一时间性转谨小慎微,深居简出。祈夏十年五月端午宴后无端被贬,时居采女位;因郁结于心而觉无可恋,欲了断自我,幸得主位丽昭仪劝慰,心思渐转清明。万寿大封累晋贵人,恩宠渐起,年宴后复晋婕妤;十一年元宵宴上因花灯设谜得帝后青睐并赐赏,荣宠更甚。十二年九月万寿巧言献礼与帝后二人,得帝称赞,十月上旬晋为嫔,帝赐徽号欢。十月赏枫会与眉、雅二妃不睦,被眉妃强行带回承乾惩处,后因眉妃陷害而引来丽昭仪,虽未遂,却因“累六宫纷争”之名罚例三月并禁足一月,同年十一月嫡长兄外放京州县令。十三年一月上旬生辰当日,帝亲来探望,并留宿偏殿;年宴后越余人得晋贵嫔。十三年三月得丽昭仪意承办谢春宴,虽来者寥寥,仍惹皇后不悦,与四月千秋节当晚故意点其安排流程,任众妃起哄;千秋宴后领命往翊坤,自此未央翊坤不睦。六月中旬往翊坤请示承办天贶节,得允。九月万寿择牌献礼,纵画技非精亦得帝赞句别出心裁,收下画作并赏其玉鸾点翠珠钗。同年十二月其父年终考评时帝旨复位海州知府。十四年五月下旬,得丽昭仪引荐,于六月初随帝驾苍澜园避暑;六月中旬因故与僖贵嫔郑氏华安殿对质,帝赐玉水纸,命叙“欢僖”之意。十五年年宴后,晋妃赐居华阳正殿,恩宠优渥。元宵宴后帝旨皇子烨养其膝下,命为习理,并着皇后亲授其六宫事宜。十五年五月受翊坤之意承办端午船宴,承乾陈贵人从旁辅助。
条条大路通京州,唯独海州排外头。天高皇帝远的地儿,纵每年皆有选秀名额在,岳家的小姐多半也是落不到宫里,要么学成归来,要么秀期前便已婚配。偏在祈夏八年时,出了岳晴雪这个意外。
说是意外,实则亦是人为。
岳明峰为官数载,却在知府之位蹲了太久。当上峰下属的女儿未曾入宫为妃时,他尚且不急不躁,安之若素。然新皇年年选秀,偏就有海州的名门入了帝王眼,扎根于内廷。
上峰倒还罢,下属的女儿做了宫中主子后,他这个上司便有些被动了。虽说是天高皇帝远,却到底宫里无人办事难。
岳明峰非稚子幼童,知晓宫中荣华富贵易,行差错步时送命更是快。他这一斟酌,日子便从五年走到八年,岳晴雪亦从豆蔻长到了十五。
十五岁,恰是女儿家含苞欲放的好年华。岳明峰广邀八方客,为三女举办了盛大的及笄礼。一月上旬尚是飘雪时候,岳府热闹的却似夏日。
仿佛须臾间,又到采选时节。岳明峰将女儿叫到书房,大约是心疼女儿,大约是有意为之。他告诉岳晴雪,入宫后,在不失礼数的前提下,随心即可。
百般嘱托千般念叨,终是到了该走的时候。
马车辘辘前行时,岳晴雪轻挑了珠帘,爹娘兄姐停在原地,独她一人前行。然此时的她是无所畏惧的,诚如爹爹所说,只要多注意些别失礼数,多不过是学成归府的下场。
祈夏八年七月,岳晴雪安稳抵达宫城,入住储秀东厢房。或因水土不服,或因初离父母,岳晴雪修养了半载有余,方觉适应。
此时宫宴将行,恰是元宵时候。岳晴雪随大流着了蓝衫,收拾的齐齐整整,满心雀跃的去了畅音苑。
畅音苑华灯初上,婉贵妃端坐主位,顺延着的,是妃位贵嫔,嫔位婕妤…层层数过来,才排到这熙熙攘攘的家人子。
往来无近交,岳晴雪便多是在打量场上的女郎们。她们或珠翠满头,或雅致风流,当真是应了那衣香鬓影满庭芳。
岳晴雪的心里,此刻只有好奇,而无羡慕,更不曾生出日后消都消不去的嫉妒。
苑外唱礼声起,帝王銮驾至。婉贵妃携众行礼时,岳晴雪却悄掀了眸儿,去打量那大皓天子。他是当得起皎皎如明月,巍巍似松柏的,然此刻的岳晴雪,仍只是客观的评价着这个人。
变故出在宴上。
婉贵妃提议猜灯谜,枯坐无趣,猜谜又非诗词歌赋那般拗口,岳晴雪兴致勃勃的跟着起哄,许是机缘巧合,许是天命所佑,她倒也得了两三盏宫灯。
宴至酣时,婉贵妃提议高坐的君王来出几道谜。三道谜出,佳丽纷纷去猜,却是屡屡不中。少年心性的人约摸都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岳晴雪做了件旁人想做而未做的事情。
她言笑晏晏的,礼请着君王给些提示。
那个环肥燕瘦看遍的主儿倒也配合,奈何岳晴雪的学识实在有限。当高台上的帝王询着“可猜出来”时,她头一次有了女儿家该有的羞赧。
亦是头一次觉得,这位坐拥天下的威严帝王,其实并非是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而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念起,心绪再不同。
散宴之际那突如其来的册封,更是教她从未泛过涟漪的心房波澜乍起。八年七月入宫的岳晴雪,沉寂半载有余的岳晴雪,于元宵宴后一朝册成采女,承着君恩住进了那声名显赫的未央宫。
那年她十六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4-01 15:09回复
    再好看的雪,终将回归太阳的怀抱。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4-01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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