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
I’ll be damned Cupid’s demanding back his arrow.
So let’s get drunk on our tears.
-
思绪渐迟缓。
晚春煦风拂颊,铅云因其聚拢,顺流淌的时间逐步飘升。不由仰首凝望,身畔孩童的喧哗如朦胧薄雾相隔,零星光点汇集摧毁无垠暗野,烈兽敛去利齿,欲匿伪成温顺的羊,本是拥簇爱人的星,为躲避其四处散落,奈叹何夕再度相会。
憎恶重蹈覆辙的生活,不得妥协于现实的鞭策。
平淡无奇地挥霍青春,辱骂残喘,也不过矫揉作态。偷乖讨巧以存活,仅剩服用卡尔莫钦终结此生。挣扎于泥泞池沼的海鱼,慕飞鸟自由之翼。许是出于妒忌,漾湿了那对翅,再而迫使其半坠于海。
郑号锡与闵玧其亦是如此。
良久,直至汽车无间鸣笛,强挣着摆脱念想。再见那熟悉面庞有些恍惚。不容多虑,稍怔后倾身蹒跚迈向其。
“怎么在这。”
待他俯身帮自己扣牢了安全带,郑号锡倒像调侃似的挑眉问。
“这不顺便接帅哥吗。”
金泰亨轻笑延臂揉了把人儿脑袋,见其并未偏躲弯弧更添几分。再次理毕繁琐程序,扭头望着他。
“去哪?”
沉默让金泰亨怀疑是否自己的音量太小。
屈指欲触及时,隐约忆起近日与他常论的话题。
微眯起眸,更为细致地观察轮廓,再结合现状。
虽如往常般平淡无异,但敏锐的反应力好似削减了半数,像是心怀重虑般悲怆得厉害。
大抵与闵玧其脱不了干系。
金泰亨是难以理解他们所谓鱼鸟的爱情,明是相爱却又要相争,文艺些称之为何?相爱不相向。如此来回循环,两败俱伤,迟早有崩溃的一日。
倒不如将郑号锡交付于自己。
难以名状的情愫膨胀抵喉,难咽却似糖蜜,偶有苦涩翻腾也强忍将其压制,而占有欲作祟常表露不当情绪,就待何时坦白所念所思。当然,这种想法另当别论,诉出必将改变某些,倒不如维持现状。
微幅摆首暂且疏去此,佯装无奈凑近于人耳畔唤着名。
“喂,郑号锡。”
“啊?”
他如踏错虎尾般稍缩身,偏侧脑避过目光,窘迫的模样使金泰亨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去哪。”
“舞室。”
-
“想好了?”
良久仍无言,金泰亨知其再陷意识海洋便不干扰,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负责属于这个角色的义务。本该如此,配角伴同主人公的喜怒哀乐而引导支线。
但倘若他未加入舞室,那定不会参加酒吧的合作舞台,更无闵玧其的出现。
他的身畔是否只有我一人?
他所有美好是否独我赏知?
若如此,却又得剥夺他唯一的梦想。
刺裂海鱼得以瞧见理想大海的眸,再禁锢其于浑浊沼泽,接受现实洗刷。
那样就只属于我的了。
可憎想法乘虚而入,明了过犹不及的道理。深叹唤醒理性,屈指击叩面颊驱散幻映,好似闻寻他无声悲鸣。望其稍有停滞,将混杂一切抛诸脑后,踩下油门。
无论如何。
以郑号锡为重。
-
不安。
夜静阑珊,惟有风的诉语,纵使于灌满暖意的车内,也可大抵猜想车外的寒。偏僻隐晦的巷子渲染可怖之感,灯敷衍了事地闪烁,能见处极少,仅凭车灯描绘此轮廓。而身旁那人蜷缩着,不知何时早已步入梦境,颦眉喃语些何,金泰亨不愿知晓。
垂首引臂轻触交缠的细指,泛凉挑拨神经感官,碎散柔发披倚前额,眼帘遮掩藏星鸟的眸,值得拥护于怀的人儿总是卷入是非纷争,但愿此次断绝,其后由金泰亨伴他守尽黄昏。
终是摇醒了他。
虽余倦意,郑号锡仍强撑睁眸,拢近松耷衣领,轻抚梳理微翘发梢,朝金泰亨稍弯唇角。
“谢了。”
“你确定人在里边吗。”
“一般都在。”
“快去快回。”
“好。”
依稀见他迈入楼梯间,如释重负般躺倚软垫,困顿不堪的模样仅限于独处,关于他的问题总会变成刺猬,到头来现实像是梦一场。
爱得卑微。
可泣 可叹 可悲。
却无可奈何。
-
又怎知噩梦来袭。
无声响。
击破所有防线。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