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无数次做着同一个梦
一旦做了沉闷的睡梦
起床需要一个小时
拿衣服伸出手要半个小时
迷糊中从烟盒里推出一根香烟
眼巴巴地看着烟飞成灰烬
眼里的泪圈打转也没了力气……
就这样
稀薄的空气供养着他这个废人
年轻的20多岁的身体里时而住着一位老气横秋的长者
会在他的耳边微微地喘气
长者走了
急躁的姑娘来了
尖喊着叫嚷着她的鄙视
她的举止和言谈都在数落他的失策和无用
他下定决心一定去捏住她们的无休止抖动的下巴
他却因为只顾看她们的下巴而出了神
眼睛没了鲜活的清澈也赶不走身体上的汗流浃背
直到口干舌燥
他才知道药效过了
又要掰开一个药丸窟窿吞下那颗白色的椭圆形的药片
只有在他一只手去摸锡箔药片的时候
才明白刚刚过去的那一秒
他又没脸没皮地把贴满白色创口贴的手伸进那上了锁的抽屉
被他捏碎成一铁锈不再晕黄
悬挂在抽屉上的铁锁把子浸满了凝固的黑色血块
血顺着胳膊一条条淌下来
瓷砖上全是滴落的血红
他搭了搭残留在嘴角的药渍
鸟儿的清脆不安都在预示着他还能观望到明天的黑夜
要收拾收拾自己
因为再过去一个小时
黑漆漆的一片就全亮了
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