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街的儿童笑闹放着爆竹,街口有富户点了烟花,整个京城笼罩在节日欢悦的气氛中。
在这满城的热烈之中,城东的许宅却是那么安静。只钩月斜洒一抹清辉入窗扉,照见许兰山在为自己煮一碗面。他的厨艺疏于联系,差得可怕。
他年少时离家求学,只有元日前后有两旬假期可以回家,每次许太太都会亲自下厨为他做一碗“回家面”。许太太在灶台上一双填词作赋的手灵活地把面团抖抻在案上,再扔进沸腾的水锅里。一边做还一边笑:“我儿吃了长面,就能长长久久的陪在阿娘身边了。”
炒制得喷香的肉丁用浓酱熬成浇头,热气腾腾地浇在弹滑多汁的面条上,那混合着脂香与麦香的气息,是他在外游学一年中最期待的味道。
后来许太太不在了,没人能复制出那记忆中那么鲜美的味道。再后来许小二中了进士。人们不再直呼他的名字,而称他的籍贯,许小二就成了许兰山,于宦海沉浮,连那相似的味道的,都不得见了。
许兰山没再吃到过兰山的炸酱面,但有另一个人为他煮另一种面。
许兰山遇见了赵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