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资讯视频图片知道文库贴吧地图采购
进入贴吧全吧搜索

 
 
 
日一二三四五六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

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

一键签到
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
一键签到
本月漏签0次!
0
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
如何使用?
点击日历上漏签日期,即可进行补签。
连续签到:天  累计签到:天
0
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使用连续签到卡
07月13日漏签0天
07碧血吧 关注:4,654贴子:235,398
  • 看贴

  • 图片

  • 吧主推荐

  • 视频

  • 游戏

  • 13回复贴,共1页
<<返回07碧血吧
>0< 加载中...

【吧庆】蓝桥易乞(据听说有点虐)

  • 取消只看楼主
  • 收藏

  • 回复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巴拉巴拉小魔仙来啦。07碧血剑十周年拆本命啦!
此续为新修续,不是剧版不是三联。心脏受不了不怪我…
话说去年夏天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本宝宝期末复习很不开心,想着明年吧庆,恶从胆边生,立马劈里啪啦举起了小火把。
but我要说一句题外话,我觉得这应该不算虐文,每个人的归宿其实也是极好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求仁得仁罢了。
最后写完了想说句本文总结的题外话,自由恋爱没有好结果,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才是王道!(楼主今天在市区跑了一天,基本走过了以前走过所有的路,想到了楼主前男友带楼主走过的大街小巷,不胜唏嘘。送一句话给所有的妹子和汉子们,浮情应戒。)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一)
我姓顾,回首之顾。我嫁入袁府已经有三年了,出阁时父亲对我说,女儿你既然已经嫁人了,就是大人了,切莫再犯孩子脾气,撒娇胡闹。从此以后,你是袁府的当家主母,一行一动切莫犯了大忌。母亲对我说,衿儿,莫怕,莫怕,你夫君长你十几岁,为人又谦和端正,看见你这么小的女娃自是会疼你的,他会护着你的。
其实我觉得我夫君也是极疼爱我的,大抵天下所有男子都喜欢年幼天真的女孩子吧……每次我在府里犯了大忌,比如嫁入袁府第一年时我不知道八月十六日是公爹的忌日,中秋节的时候贪玩睡过了头,误了大事,又比如我不知道削铁如泥的金蛇剑是我夫君恩师金蛇郎君留给他的遗物,看见宝剑锋利,我一时兴起,擅自用先师遗物砍了后花园的几颗花树,我夫君都会默默地帮我收拾了残局,从来都不会训斥我。每当我说了傻里傻气的疯话时,他都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你啊还真是个孩子。
其实,我并不喜欢他觉得我是个孩子,我虽然比他年幼许多,但我却是他的妻子。我总觉得这个府里的人都和我有距离,没有人和我说过我公爹的事,也不曾有人和我提过夫君的恩师。他们或许认为夫人还是个孩子,这样的事怎么又会对一个孩子说呢?
人是会不甘心的,我总想得到夫君更多的关心,我知道我自己太贪心了,是我的错……我成亲三年,一直不曾有孕,夫君是家里唯一血脉,他三十多岁时才娶了我,而我却不能给他生个孩子,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不断有人来给他说媒,想让他纳几房小妾,他这般身份的人,这也是稀松平常的事。那形形色色的美人,环肥燕瘦,各有风姿,连我看着都动心,他却连眼都不抬。有一次他喝醉了,我大着胆子问他为什么,他抱着我说,皮色之欲罢了,我不能对不起你。这一晚我看见了他眼角居然有泪水流下。原来他这样爱我,这般疼我,即使有些不如意,我也没什么可在意的了。我觉得我夫君是这个天下最好的男人了,再没有人比得上他。
细细想来,我都快认识他四年了,我第一次见他时真是糟糕透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嫌弃过我。我是父亲的老来女,从小便被宠的不成样子,少女时我最爱的便是穿上男装,混进园子里听戏。我记得那日唱的便是一出紫钗记,霍小玉正和李十郎破镜重圆,我还洒了几滴泪。这时却不知谁喊了声走水啦,大家快跑!须臾滚滚的浓烟弥漫而来,火苗沿着二楼的楼梯直接窜了上来。既然四下已无路,我狠了狠心,砸开了花窗,跳了下去。与其被火烧死,还不如跳下去有活路,说不定还可以捡条命来。不曾想我刚刚踏出窗台,忽得一股水流直接喷了上来,我脚上一软,就栽了下去。等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砸到地上,我睁开使劲儿闭上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男人怀里。他肤色黝黑,浓眉大眼的,但眸子里不知为何却有几分黯然。我虽然自幼淘气,却也从来没有和陌生的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不由得羞红了脸。他似乎是察觉了什么,怕我尴尬,淡然自若的放了我下来。我真是糗死了,就这么一身狼狈的满脸污迹的出现在了一个男子面前,幸好还是他后来娶了我,我想我应该是这岛上第一次和夫君见面就这么不成体统的女子了吧……
春夜凉意袭人,衣服冷冰冰的贴在身上,凉风吹过,我既尴尬又冷。他看见后却细心地为我披了衣裳,还给我擦了脸,我家里有不少哥哥,但都年长我许多,平日里都不大爱带我玩,更别提这般细心的照顾我,我第一次突然发现其实有个这般疼爱自己的兄长竟然是如此滋味。他看我独自一人出行觉得不妥,甚至还问我是哪家的姑娘,亲自送了我回家。分别时,我略微有些不舍,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本来想了一路致谢的话却说不出口,支吾了半天才对他说:大哥哥,我姓顾,回首之故,叫子衿。顾子衿。他愣了半晌一直没有回过神来,我以为他不懂,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回顾往事的顾,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子衿。”我歪了歪头,又顽皮道:“大哥哥,我名字很好听吧,谢谢你啦。”
后来我才明白开来,我们之间应该是宿命吧,我和夫君之间其实也不似戏文里的书生小姐一般,初见倾心,再见婚嫁。他是很喜欢我的名字顾子衿,却不知是不是很喜欢顾子衿这个女子。有的事情,料得到开头,却不一定想的到结局。紫钗记里的霍小玉和李益双宿双飞,现实中的霍小玉因李益负心而病亡,李益被霍小玉所咒,误了一世才名。这个世上没有黄衫侠客,却有不少痴男怨女。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呢?美人回首,顾盼生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个女子却并不是我,我从来都不是那个素颜青衫却不掩绝色的那个名叫青青的女子。


2025-07-13 08:28:48
广告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哪里不明白撒?顾氏是本篇女主,本文大女主戏,小袁男主。青青是个酱油,最后才出现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岛上的冬日里总是雾蒙蒙的,有时大雾整日也散不开去。我一向没有晏起的习惯,出阁之后年纪虽小,却也是当家主母还要打点府里的上上下下更是偷不得懒。中原一向是礼仪之邦,我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切不可让旁人寻了错处,让阿爹难堪,说海外蛮夷不会教养女儿,也不能让外人寻了短处,说夫君堂堂的督师之后,武林盟主却娶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虽说我总是做的马马虎虎,所幸也没有出过太大的纰漏。
夫君他幼承庭训,一向自律,每日不过卯时就已经醒了。他有时是醒来练剑,有时是醒来坐着等我起床理妆。他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帮我画眉,可他画的并不好。他第一次画眉时甚至都不晓得眉墨是要用水化开的。但书上说夫妻闺房之趣,莫过于画眉了,所以我还是喜欢的。可有时我觉着他并不是在等我,就连画眉时他的目光也仿佛在透着我看着别处,想必他从前喜欢过的女子必然有着极出色的眉眼,眼波横水,眉聚春山。
我的夫君,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惜他从来不曾对我讲过他的故事。龙有逆鳞,每个人都有他不可触碰的往事罢了,这样两厢静好也不是不好,而我恰恰却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
紧挨着西厢阁楼的后面有一处园子,这园子位置不错,还引了一尾活水,可见修建时必是花了心思的。可能是因为靠近主院,夫君为人又有些寡语少言,对年轻貌美女子的总是不假辞色,府里的小丫头们多多少少有些怵他,平日里就甚少有人过来赏玩了。我刚刚嫁过来时这里便有些荒凉,虽说种着各色花草,却甚少有人修剪。我几次打算整修一番,可是夫君却说好好的花草,就由它们长着吧,何须按照人的意思束缚了它们?他一向对内宅的事甚少插手,他这么一说,我为人妻子,自然也不好多嘴了。
薄雾浓云,轻烟弥漫,园子里上香的那个背影必然是夫君,想必他又是在祭奠那位故人了,这时候如果看见了他,我就会敛衣走开,毕竟惊扰亡灵总是不妥的。
我曾经也好奇过,他究竟祭奠的是哪位故人,逢五逢十,他都会静静地这么点着一只香追思故人,从不例外。有时我甚至觉得这位故人曾是他整个世界,是他的悲喜合欢,是他的情义千秋,也是他的生离死别。可他既然如此看重这位故人为什么却无牌无位,连个神龛都没有,只有一注清香,一碗清水?他每次总是一个人特别虔诚的做着这件事,那神情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安神祥和,他不喜有人打扰,这府里除了我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惊动他。我想没有人的时候,他应该会对这位故人说些悄悄话吧,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和他说过我?
从前我刚刚嫁进来时不知是魔怔了还是如何,还揣测过这故人是夫君爱慕过的女子,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位姐姐红颜薄命却始终让夫君魂牵梦萦,就像戏文里的那般。我实在忍不住还试探过他,“既然相公你心念故人,为何不立牌位,让她享受后人香火呢?她是不是长的很美,是不是死于中原的战火之下?”
“不是,她不是……长得如何我记不清了,记不清了,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既然记不清了,那不是什么?想必肯定不是夫君爱慕过的女子吧……书上说男儿长情,女儿痴情,她肯定不是夫君爱慕过的女子,不然他为什么会记不清呢?
于归后我回门时还问过母亲,母亲说,你夫君是个心系天下苍生的人,他想必是在祭祀那些中原之中被屠于战火的人吧,千千万万的人又如何立牌呢?
夫君他最爱的地方便是江南,是啊,诗里说,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这样的地方怎能不爱?可现如今的江南早就已是物是人非了,外族入侵,昔日的人间天堂已是满目疮痍,血流成河了。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惊梦
三月二十,是岛上的的花诞节,烟火不禁,四坊不眠。东风夜放花千树,蛾儿雪柳黄金缕。这日夫君与我一起在留香阁听戏。这留香阁乃是在当年我与夫君初见的戏楼之上新建的,当年的戏楼早已化为灰烬,如今的留香阁却宾客满园,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而夫君也不是那个形单影只的郎君。留香,留香,声色留香,名字起的是极好的,不过这里的曲子也确是余音绕梁,三日不止。
水袖柔婉,身姿曼妙。岛上新来的昆曲班子果然唱的好南曲。这日唱的是一整出的牡丹亭。水磨腔悠远扬长,这曲子虽好,而我却不大听的懂这咿咿呀呀的吴侬软语。不曾想从来对这些东西不上心的夫君却听的很是投入,他看我一脸茫然,便一句句的将唱词翻给我听。我记得夫君是一个华山上长大的岭南人,他怎么会听的懂吴语?
一折戏唱完的时候,夜也深了,虽说岛上这日不禁出入,彻夜欢闹,但我总不能和未出阁的姑娘一样,嬉闹不休,戏完了自然要回府去,明日还要操持府中事物。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出戏就把你迷成这样?到现在自己还偷着乐?”夫君回头轻声问我。
“啊,没有啊,我才没有乐呢……”我的小心事才不会对他讲呢,不然他可又把我看成小孩子了。
“好,随你,你说没有便没有吧。”他没有追问我,倒是自己若有所思了起来。
我悄悄松了口气,忍了忍,实在觉得很憋闷,开口道:“我在想我爹爹,从前他也总是不让我出门,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那,烦心死了,就像杜丽娘的父亲一样。我也像杜小姐一般,觉得家里气闷得紧。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之感。看来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这总有想通之处。”
“是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向极是拿的定主意,拎得清轻重的夫君,突然皱眉问我,“你说人死了会有魂魄吗?会有来生吗?就如戏里那样杜丽娘死了却又活过来
了,从此她和柳梦梅双往双归,不离不弃。不是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我不禁哑然失笑:“相公,你是傻了吗?人死怎么会复生呢?即使有魂魄那又如何?人鬼殊途,早已物是人非。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就算情深之至,那也不可能啊。我最爱的乳母在我出阁前去了,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但她却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听不见她叫我一声衿儿了。”提起乳母,我很难过,本来的好兴致也没有了,泱泱的上了车,也没有注意他对我说了什么。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夫君一行人虽然早已避世海外,但却时时刻刻都在怀念故土,家中也常常有来自中原的人和国姓爷的使者出没,这本是最平常的事了。但这几日情况却有些不同,他们一行三人,看来似乎是一家三口,家主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庄稼汉子,小慧姐姐说他是我夫君的二师兄,是她的师叔。可是为什么师兄弟年纪却差了这么多?他娘子也奇怪的很,看我时目光总是带着那么些轻微的不屑,大概是瞧我年纪轻轻不会武功,又是海外蛮夷的女儿不配他们师弟?二师兄两口子看起来极为健硕,可那孩子瘦瘦弱弱的,面色蜡黄,十分的体弱。这难道是物极必反?
二师兄这次带来了个不好的消息,他们的恩师,神剑仙猿穆人清仙师,年事已高,已经缠绵病榻多日了,身子十分不好,想必是要夫君回中原去见恩师最后一面吧。仙师对夫君恩重如山,有养育之恩,授业之情,本来我都已经打算好了,收拾行李,陪夫君一起回去,服侍师父,可夫君最后却没有同二师兄一起回去。
我这个性子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心里藏不下话,晚上卸妆时,我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他:“相公,你为什么不和二师兄一起回去呢,师父身体不好,你又是他关门弟子,最心爱的小徒儿,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立其左右,恪尽孝心吗?”
夫君脸色十分不好,他倚在床头,缓缓才道:“我年轻时铸成大错,回头已无路,师父气盛,一怒之下将我逐出了师门,不许我上华山。我已是被师门厌弃之人,师父病重,他是再也不想看到我的,我怎么能回去惹师父生气呢?”
娘亲一直教导我要做一个好媳妇,孝顺公婆,体贴丈夫,我赶忙抓紧机会劝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父说不定早不生你气了。哪有父母和孩子们动那么大火的。我以前也常常闯祸惹我爹生气,可是过几天我撒撒娇,爹爹也就不会气我了。”
他叹了口气,嘴角却含着一丝苦笑:“我犯的是大错,我害死了她,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何况是别人呢?算了,你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啊,以后也不会懂的。”
他摸了摸我肩膀,帮我拉好锦被,让我赶快歇息,可他的手却冰的吓人,凉意透着薄薄的寝衣透了进来。
我躺在床上想了想,不甘心,又想说些什么,夫君不像是随便取人性命的人啊,华山派是有戒滥杀的门规。难道是师兄弟切磋误伤了人命,所以师父赶了夫君出来?我又忍不住要张口,可看他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心里便有些怕,又有些伤感。是啊,在他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子,大人们有事是不会对小女孩说的。不管我再做多少,我和他的距离是始终不会拉近的,眼眶有些涩,我伸手揉了揉。
许久,我终于鼓起勇气,抚上他手:“相公,你不是还有一个师父吗?金蛇郎君夏前辈,我们要不要回中原去为爹爹和他老人家扫扫墓,祭拜一下,顺便拜访一下他的后人,现如今中原不太平,要不要请他上岛。”
他一直没有回头看我,直瞪瞪的盯着床尾,月光照在他脸上竟显得有些青白恐怖,眼底还有缠绕着血丝,突然,起身,披衣,下地,他留下一句:“不早了,娘子,你快睡吧,我出去走走。”
关门之前,他突然回头对我讲:“衿儿,我心情不好,你不要对我讲话,小心冲撞了你,你先睡吧。
他从来不曾叫过我的乳名,他这样开口第一次叫我,没想到说的是这样的言语,其实对我发发脾气又怎么样呢,我们是夫妻啊,自然应该是彼此承担,共同进退的啊。
从前我一直喜欢他像兄长一样照顾我,呵护我,就像初见时那样。可如今我却不大喜欢,我想他像丈夫一样,会对我说心里话,偶尔与我拌几句嘴,甚至与我吵吵架。我不知道这样不知足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怎么这么贪心。半夜起来,我拢着斗篷出去,看他一个人还披着单衣在院子里枯坐着,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勾起了夫君的恸心往事。
我想帮夫君解开心结,第二日,背地里偷偷地问了小慧姐姐,到底夫君做了什么,让恩师逐出师门,又把昨晚的话复述了一遍。
“好嫂嫂,你就别问了,他要是能想明白自己早就好了。这件事,他这一辈子怕都是要走不出来了。”小慧姐姐也不肯告诉我,末了,她欲言又止,红了眼眶对我说:“嫂子,夏前辈的独女十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你对我承志大哥可千万不要提青青姐姐,免得他伤心难过。唉,我青青姐姐是个命苦的人,她并没有你这般的福气。”
青青姐姐?夏青青姐姐?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原来她是夫君的师妹。她不在了,所以夫君才会伤心难过吗,怪不得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她。难道她是夫君少年时喜欢过的女子,师兄师妹,青梅竹马,红颜薄命?十年了,我比她晚了十年,夫君一直不曾忘却过她,可我又怎么争得过一个死人呢?算了,现如今总归是我在陪着他,我不会去向他的回忆争宠的。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最近几天可能会停更几天。楼主现在在外面上课,公务员考试的课程,租的房子没有Wi-Fi,虽然带了电脑,但电脑没有网,回宿舍的时候再更。请大家耐心等待,我已经写完了。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收拾收拾更文去……同志们都坐稳了,不要嫌弃我捅刀,毕竟我还是好人…


2025-07-13 08:22:48
广告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九月初三是夫君的生辰,本来夫君是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的,可是最近诸事繁杂不顺,先是师父病重,接着又是公爹的忌日,府中各人俱是萎靡不振,夫君尤为严重,整日郁郁寡欢,于是我做主替他操办了生日。
这日饮过众人祝寿的热酒之后,我单独在后院湖心亭摆了一桌,为他庆寿。岛上气候不同中原,现已至秋,中原早已是百花凋谢,但却岛上正是芙蓉盛开的季节,莲叶千层重叠,花瓣洁白,远远望去,甚是好看。我特意在湖中放了荷灯,月夜之下烛光与波光相得益彰,远远望去湖中一派点点微光,流光潋滟,更兼莲香乘着晚风阵阵袭来,更让人觉得非复仙境不能有之。
“你这法子倒是巧妙,不过是个小生日而已,不零不整的,还要你这般大肆操劳。”夫君亲自端起酒壶,为我斟酒,“辛苦你了,夫人,我敬你一杯。”
夫君待我一向是亲切而不亲热,他亲自为我斟酒,我倒有十分感动,压下自己几分泪意,“既然是相公的事,对我来说就不是什么小事,你开心我便高兴了。”
他轻握着我的手,“你啊,又说傻话,害你为我劳累,我倒是有几分过意不去。”
我转身倚靠在他怀里,“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之一世,俯仰之间也不过区区几十年。你我二人夫妻一世,自然要有情有义,凡是能陪你好好过几日,我便要好好的陪你。也不知何时,身边的人也就不是身边的人了。”
他突然这么温柔,我不能自己,一时小儿女情态发作,在他怀里流了几滴眼泪,情深意切,却又倍感伤怀,害怕不能相守。
他轻轻抚我的背,安慰我说:“你这么年轻,切不可说胡话,我长你十岁,要走也是我先,”说罢复又长叹一声,“你啊,傻孩子。”
许是看到我有些伤感,夫君忙岔开了话题,他轻搂着我问道:“你这是种的什么莲花,以往倒没有发现,味道香的很,连你衣服上的熏香也比了下去?”
我微微一笑,娇嗔道,“池中水影悬胜镜,屋里衣香不如花。哪里是什么特别的花,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白莲罢了,香的不是莲花而是荷灯,我在莲灯的烛火之上搁置了铜片,上置香饼,才会这么香的。你啊,什么都不懂,连花香和香料也分不出。”
“是啊,我本来就是山野粗人,比不上你的。”
“好了,大生日的说这些话,无聊透了,相公,你想听什么曲子,我在湖中的画舫里安置了歌姬,让她们唱给你听……”
他朝我微微一揖,“全凭夫人安排……”
“讨厌……”
我击掌三下,玲玲琴音随即从湖中轻泻而出,一时之间酒香脂浓,歌曲缠绵。一阵箫音从坊中奏出,隔着湖面传来,轻柔婉转,此曲正是一曲眼儿媚。
夫君向来喜欢箫管,这一点与我的爱好确是不谋而合。我是家中幼女,从小便被惯得不成样子,幼时爹爹常常把我抱在膝头听家里养的乐姬演奏,再大些便时常跟着母亲出入各家的戏园子,便养成了乐痴的毛病。夫君虽是武人,却尤爱听箫。说起这个爱好,倒是与他性子极为不符,他严于自律,凡事均有度,不偏好,有节制。也从来没有中原人家蓄姬听曲,拨弄风雅的嗜好。但他听箫时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爱恋,眼里的怀念痴迷亦是我从没见过的,奇怪的是他又是个连谱都不懂的乐盲。
眼儿媚本来是首向心爱之人求爱的曲子,我是极喜欢的,从前却没来没有有机会和夫君一起听过,今日我特意安排了这首曲子,只盼望他能明白我的心。
一曲奏过,他已是双目痴迷,一个人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仔细一听却是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放心,我自是不会离开你的之类。
我眼底一热,夫妻几载,他从来没有与我说过这样的话,他总是对我淡淡的,如长兄般呵护,我拾起了竹筷,和着重新奏起的眼儿媚唱起了自己极为心爱的词,“愁云淡淡雨潇潇,暮暮复朝朝。别来应是,眉峰翠减,腕玉香消。小轩独坐相思处,情绪好无聊。一丛萱草,数竿修竹,几叶芭蕉。”
呃,糟了,大喜的团圆日子我怎么唱了这种别离之恨,相思之苦的句子,我正打算开口致歉没想到夫君一头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我忙上前搀扶,唤了好几声,他才慢慢睁开眼,目光涣散,突然我感到手腕一紧,被他抓住了小臂,他使了不小力气,我觉得腕子生疼,像火烧一般。他一个劲儿的拽着我,“青弟,是你,对不对,你别走,我知道是你。你知道今天是我生辰,特意回来看我,对不对。”他轻轻拨开我脸侧的碎发,捧着我的双颊,“你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我好想你,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梦见过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不肯回来看我?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看我了,吹了曾经你吹与我的那首曲子……”
他楼的我极紧,我几乎喘不上气来,突然肩上一松,只见他忽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眉间却一派舒散之色。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没啥含义,有一次不是问过你小袁是不是秋天出生的么……哎呦,我去!突然想起来tmd我前任是九月初二的生日……失之毫厘 差以千里……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夫君这病来势汹汹,他内功强劲,一向不曾生病,这下一病不起,众人心中都有了几分慌乱,我更是坐立不安,只能日夜勤加照顾,熬药端汤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高热终日不退,有时与我说几句话都中气不足,大夫说他忧思过度,抑郁成疾,又在晚上吹了凉风,致使肝火虚旺,脾胃不调,神思倦怠的。他是个自律坚毅之人,若不是病的厉害,怎么可能这样颓唐?整日里倒有十多个时辰在睡着,就连睡梦中也不安稳,呢呢喃喃地说些胡话。
安婶婶来看过他之后,又听说了他当时病倒的情形,脸色十分不好,和剔守商量,“这孩子自打他师哥走后就一直不太舒坦,药都吃了这么多剂,一直不见好,是不是中邪了?还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听她一直喊着青丫头的名字,是不是她随着归二爷一家来了?唉,青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当年的事,也是承志对不起她,她性子刚烈,男人家三妻四妾虽是不妥,但却也是稀松平常之事。这情之一字,真是白害了多少性命啊。”
剔守的也一派不安之色,“这……这怎么可能啊?这都十多年过去了,青青姑娘当年是自尽而亡的,又关我师傅何事?是她自己想不开寻了死,又是谁害得她?师父当年还为她敛了尸骨,把她入了族谱,她走了以后,还为了她服了丧,这分明是已经把她当做原配娘子了,她还有什么天大的怨气,要害师父,要害她相公!”想必是牵扯到生死之事,她也不是很放心,“实在不行,这个道士做几场法事,反正这个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好了。师父还留着她当年的一缕头发,也赶快烧了去,省的晦气!”
“那怎么行!我青青姐姐最是爱重承志大哥了,就算是姐姐回来找承志大哥有话要说,也不会害他的,在承志大哥心里青青姐姐也是最重要的人,他是不会让你们欺负她的!那头发明明是承志大哥与姐姐结的发,是他的心爱之物,你你你……你不许再伤我青姐姐了,当年要不是你……反正就是不行!”小慧哭诉着反驳,一时之间竟无人说话了。可是我却是一头雾水,什么怪力乱神的,青青姑娘不是我夫君深爱过的师妹吗?怎么会是我夫君的发妻,那我又是什么?她去世和夫君生病又有什么关系?
因着小慧的极力反对,这件事终是闹到了夫君耳里,夫君整日病着却还拿这些琐事让他操心,这就是我的不是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还好,你不用替我担心,总归不是什么大病,过几天就好了,倒是吓着你啦。”他半躺着安慰我,“你看看你,这几日倒瘦了不少。”他手上结着一层薄薄的细茧,有些扎人。
“相公,剔守他们说,要请个先生来家里看看,做场法事,你看?”既然事情已经闹开了,那就请夫君做主吧,虽说我辈分大,但总归年纪小了一大截,这事似乎还牵扯到夏姐姐,她与夫君倒是是什么关系,府里的人都对我讳莫如深,干脆这件事让夫君做主吧。
他病的久了,说话也不甚有力,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不要理会剔守,这家里好好的,她又想做些什么!她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做个好徒弟就好了,你是主母,这个家里还是你说了算。”
“哦,我知道了。”听他语气不太好,我应了下来,一时气氛有些沉默,夫妻相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哼,做什么法事,无非是心里有鬼罢了……”他自嘲的苦笑一声,“其实,就算是冤魂我也盼得她来找一找我,这么多年了,我一次都没有梦到她,想必是她泉下有知,与我相决,竟一次也不肯来我梦里……”
屋里的药气太浓,我起身开了窗,但见檐外阴雨连绵,细如牛毛,抬头望天,铁青的霭霭重云压了下来,只叫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因着夫君病着,家里已经闭门谢客多日,为了清净,就连小丫头们也不许轻易出入正房院子。
这日我恰好过来送药,却堂内发现站着位绰约多姿的女子,背门而立,她一袭青衫,飘逸出尘,衣带翻飞,有如回风之流雪。
“这位娘子,请问你是?外子病重,恕不见客的。”这人不请自来,直闯内院,好不知礼数,我略有些气恼,言外之意便是想赶人了。
她回头微微一笑,只见她气度清华,虽是素颜青衫,却不掩绝色,“打扰夫人了,我与袁盟主乃是旧时故人,听说他不幸寝疾,特来探望。”
“……”不知怎的,听她这么一说我竟不知如何应对,这小娘子一副好皮相,我又不忍赶她。咦?故人旧识?看她相貌不过十八九岁,小小年纪,怎么会是夫君的旧友,难道这美人真的是容颜不老,驻颜有术?
“呃……敢问娘子芳名,如何称呼?”
“俗世姓名而已,夫人不必挂怀,我说几句话就走,夫人莫上心的。”她没有正面答我,反而以客为主,敛衫而坐,不再言语。
中原果然出美人,虽然随同夫君上岛的女子都是百一挑一的好容貌,却都不如这位姑娘清雅脱俗,叫人观之莫忘,让我瞧着竟生出几分自惭之意。
眼看时间一刻刻过去,我有点坐不住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留客人用膳,回头间突然发现夫君醒了,他倚在枕上怔怔的望着那位姑娘轻声问,“青弟……是你吗?是你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回头来我啦?还是我死了?这下,我们是不是再也不用分开了?”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姑娘侧脸瞧了瞧他,走了过去,不见悲喜,“当然是我,你还活着,你夫人还在守着你,听说你病着,我来瞧瞧你。”,
夫君听了之后,突然用胳膊半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他病的久了,四肢乏力,又重重地摔回了床板上,我连忙赶上前去,扶起了他。没想到,他强硬地推开了我,忙去拉那位姑娘的双手,红着眼激动道,“青弟,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不忍撇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的,你终究还是念着我的,都是我不好,青弟,你原谅我,我错了,从此之后,我心中再也没有旁人了,只爱你一人,你信我,信我,好不好?青弟,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你快坐下,”边说着边挣扎的强半坐了起来,忙把她的双手捧在心口暖着。
我突然心里涌现出几分伤感,我们夫妻数载,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体贴的对待过我,说是相敬如宾,却不曾有过这样的亲密。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性子稳重,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这般情热心疼的时候。这位素颜青衫的女子竟是夫君十几年之前的亲密爱人,不管夫君如何,待她总是和旁人不同的。她就是夏青青,可她不是十几年前就过世了么?
夏姑娘却不动声色的抽回了双手,不辨悲喜的回他,“我已经死了,手自然是凉的了,当年还是你葬了我,你忘了吗?”
“什么,……,你说什么?”
雨越下越大,凉风裹着雨丝不停的扑在了窗纸之上,檐头铁马被吹得玲玲作响,他们俩说话的声音衬着雨声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夏姑娘清冷的声音和着凄切的雨声突然响了起来,“你明明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十多年前,我早已死在了华山绝顶,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夏青青了。我已经不是我了。”
他摇了摇头,倔强的不肯承认这个荒诞的事实,想把她抱在怀里,却终究是没有力气,“不,不,青弟,你明明现在在我的眼前啊,我怎么可能认错你。青弟,你还在怪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你还是像当年一样,绮年玉貌,绿鬓红颜,而我却是两鬓花白,不复当年了。”
她微微抬手架开了夫君,目光却与夫君的那般痴缠爱恋不同,带着几分释然,几分清冷,似是看透了人间的悲喜合欢,看透了生离死别,“花可重开,鬓不再绿,人人皆会老,我之所以还像从前那样,不过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当年我纵身一跃,你我二人一切纠葛均是前尘往事,袁相公,请你自重。”
“什么,你叫我什么,青弟……”夫君喃喃。
她看到这幅情景,似是略有些不忍,起身踱向窗下,“袁大哥,我最后再称你一次大哥吧,青青已经走了,她不在了,这么多年了,你心里都明白,何苦这般呢?”
她微仰着轻吸了口气,娓娓道来,“当年我确是真心爱着你的,爱你英雄气概,是个敢作敢为的君子,一心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嫁与你为妻,与你白首偕老。可你呢?我未以盛衰改志,你却以容色变心,你我二人已有盟约,你却移情别恋,与她人做出苟且之事,你说你爱着我,可你却这般……你既已移情却为何苦苦瞒我?华山之上你还在想着骗我,连你都这般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伸手想要够到窗下的那抹青影,却终是气力不济,从床上连人带被地摔了下来,重重地磕在脚踏上,“不,不……青弟,你听我解释,当年是我不好,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肠,做出那般不堪的事,可是我从未有过背盟的想法,我瞒着你,是怕你生气,我只会娶你一个人的,我心里一直都想着你,念着你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死你啊,要我替你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啊,青弟。”他神情激动,青筋暴起,片刻之间额头上冒出好多汗珠,顺着鬓发流了下来,他又靠着床柱痛哭了起来,“青弟,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失去你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就算我死了,也不想让你伤心难过啊……”
听得这话,她却始终不肯回头,望着窗外的雨色,淡淡张口反驳,“你是想着我,念着我又如何,可你心里也想着别人对不对?你说你从未有过背弃的想法,可你有没有问过我是不是还愿意和你在一起,我要的从来就是全部,或者没有。”
她回身走了几步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方丝帕,递了我,示意我上前扶他,为他擦拭眼泪,轻叹,“当时木已成舟,回头已无路,你我是断然再也不可能了。你再继续守着这个约定又有什么用?我一时激愤而亡,你虽替我收敛了尸骨,但我却无牌无位无灵,你只晓得夫妻一方先亡是不立碑的,只等后亡人下葬二者合葬立碑,却不晓得我已不再愿与你有任何瓜葛了。我因着无牌无灵没有归处,不能转世投胎,做了三年的孤魂野鬼,四处漂泊,你又可曾知道?你总想着自己,却从来不问问我是否愿意……”
他固执地推开了我的手,“青弟,是我不好,你怪我吧,我这就来陪你,我今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受苦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突然之间他神情变得十分决绝,目光坚定了起来,言毕快速拿起瓷碗磕在床柱,要举手自裁,他武功精强,出手迅速,我一时没有想到,自然拦不住他。
夏姑娘随即挥了挥手,碎瓷顷刻化为飞沫,“你不必这样,就算你死了,我们也不会在一处的。”她淡淡回忆,“几年前仙师游历名山,途经华山,与我投缘,对我的遭遇颇为怜惜,便点化了我,我已然是化外修仙之人了。这次前来也是跟随家师去南海蓬莱访友,顺便来瞧瞧你,与你了结的。”
夫君突然伸手扯上夏姑娘手腕,神色之间已是说不清的温柔爱恋,“不,我不要和你了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这辈子错过了,下辈子我们还是要做夫妻的,我们说好的要在一起的。”
她轻巧向后一闪,躲过了他的拉扯,“尊夫人在侧,烦请你自重些。”
许是怕夫君的纠缠,夏姑娘绕过了床前的矮几,径直走到隔断之下,她伸手悄悄弹了几下窗棂,仰首道,“当年尘缘在我身死那刻就已了结,你虽背盟,当年却也是真心爱过我的,除我母亲之外,你是唯一真心待我之人。情出所愿,不悔当初,青青从来不曾怨你,恨你。是我当时年纪太小,不懂事,也是我先喜欢你的,就连死,都是我自己愿意的,这都一切与你无关。当年我轻生已是不该,连累你为我的事情被逐出师门,身败名裂,我们之间到底谁欠谁的,早已数不清了。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话已至此,我走了,我们后会无期了。”
“不,青弟,青弟,你别走……”说着,夫君猛地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拉夏姑娘,可是他体虚病重,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就倒下了,夏姑娘早已非复凡人,转眼之间人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刚刚递与我的那方丝帕,夫君,他连一片衣角也没有摸到。他挣扎着挪到夏姑娘消失的门槛,捶着门捂面流泪不止。
我嫁入袁府多年,从来不曾见到他有过如此情绪外放的时刻,他从不流过眼泪,就连高兴的时候也不曾放声大笑过,或许自从夏姑娘身亡之后,他已再无片刻愉悦之情。从前我以为他一直早就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藏到了对人彬彬有礼的微笑之下,现在我才醒悟,其实他早就把自己所有的息怒哀乐和这个深爱过的女子一起葬送了,一抔黄土掩过的是如此的风流。他曾经也是个会哭,会恼,会笑的少年郎,也许他们曾经却也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人间佳偶,但这世上本来就有那么多的错过与不甘。
曾经或是身居高位,心猿意马过,却不曾想这样的动心与暧昧害死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子。我原忘了,男子虽长情却也多情,女子虽痴情却也绝情,夏姐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这一走,夫君却也伤心了一世,别人再好,再美,却也不是她,我再怎么努力,也不是她,人皆有命,一切皆是定数。
夫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连下着几日的雨也停了,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空气中也透着几丝了雨后清新的味道,他吃了药以后精神好了很多,躺在床上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和我闲聊。
“她走了是吧,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天雨下得那么大,她一向是不爱打伞的,不知道淋湿了没有……”他随即挥了挥手,“是我多心了,她,她现如今和以前早就不同了,再也不会以为雨淋湿了衣服而哭泣了。唉,从此之后已是殊途,也不知道她过的如何,想来琼浆玉液,瑶台仙境一定是好的。”
“相公,你放心吧,姐姐是去做神仙了,免了投胎人世之苦,她会很好的。我是女人,女人总是了解女人的,只要是真心爱过的人,她不会恨你的,你也不必自责了。”我在坐在他身侧宽慰他。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小姑娘都长大了,也学会宽慰人了,还很受用,你啊,长大了真是,娘子,你今年有19了吧?”
我哑然失笑,愣了半天,才责怪他,“相公,我今年20了,当然早就不是那个小姑娘了,我可不喜欢你把我当小孩子看。”
他轻笑了笑,“是啊,都20了,我当年下山的时候也如你一般大小,想来自己那时也还不如你如今行事稳重。年轻好啊。20岁,多好,血还是热的,我20的时候还遇见了她,一下山,我就遇见她了,她永远都还是那时的模样,多好啊。”
“姐姐长得那么美,现在无论是时光还是岁月,都不会带走美人了,上天总是有情的。”
他伸手把我搂入怀里,轻声说,“她离我而去的那年还没有你大,你还叫她姐姐……容貌不过是皮囊罢了,衿儿,你很好,你真的也很好……”
对啊,只要我相公觉得我好,我便是好的,人活着,为什么偏偏要去寻那些烦恼呢?夏姐姐的事情早已结束,她的故事也不会继续了,她与夫君早已没有了任何可能。我自问不是夏姑娘那般刚烈决绝的女子,这个世界越简单的就越纯粹越难得,所以她为着纯粹的爱情而放弃了自己,不是气愤,不是争抢,而是心死如灰,凡是有一点杂质的她偏偏不要,所以这样的人,他们的感情才会浓烈,所以,她才是夫君这辈子最深爱,也可能是他真心唯一心爱的女人,也许也只是这样的女子才会抛弃杂念,抛却人生的苦难,羽化登仙,尘世里幸福不是她的,却是我的,也是像我这般的人才会在这尘世间往往返返,烟火气的生活。幼时,我总是喜欢戏文里那般奋不顾身的缠绵相恋,红拂夜奔,司马迁与卓文君当垆卖酒,可最后司马迁还不是欲纳一茂陵女子为妾?我不知卓文君的那首白头吟到底是忍着如何的心酸而做就的,但有人却不会委曲求全。情之一字,实在是伤人太过。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楼主有话要说……首先!楼主是脱稿王……but我不坑!这是个可贵的品质!当年的明月何灼灼我拖拖拉拉的写了一年,其实认真写应该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吧,今年的蓝桥我差不多也拖了一年……
半吊子写了这么久的文,蓝桥应该是我在行文上最用心的一篇了,当然是开头……
后来写到一半重新推到了设定,原设定青青是真的死了,因为没有牌位做了投生不得的孤魂野鬼,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不得已阴魂不散找小袁要了结夫妻关系的(仔细看文的筒子们可以从字里行间发现,小袁确实在青青死后把她当作了亡妻,原配党毕竟可以这样安慰自己袁青夫妻是原配的。)但后来和大离讨论,思虑再三,还有自己的一点点不甘心,觉得青青不可以去做可怜的魂魄,毕竟她除了没有办法不得已屈服自己的理想而了结生命之外,没有任何的过错,错的是别人,是渣男和小三,所以为青青安排了好去处。
我也曾思考过,在经历过青青自戕,异族入侵的小袁后半生到底是如何度过的。对他来说国破家亡,似乎没有更坏的了,幼失所恃的孤儿因为一时过错失去了心爱的未婚妻,又被师父逐出了门墙,他所有的人生信念没有了。后半生无疑是可悲的。
但他似乎应该也是可喜的,毕竟在乱世里保全了性命,俗话说好死不如烂活着,最后30岁还娶了十几岁的如花美眷,他还是幸福的,生命还有无限的可能。
说说本文的题目吧,蓝桥代指了夫妻,蓝桥易乞嘛,做夫妻其实还是很容易的,比如小袁和小顾,但夫妻感情质量,含金量如何,个人自有想法,我就不多说了。
ps:我很喜欢,也很羡慕小顾娘子,她是人生赢家。幸福的原生家庭,爸爸疼妈妈爱,老公也疼,社会地位,物质条件啥也不缺。我偶尔还蛮盼望其实我如果做了顾娘子,那也是很好的。毕竟爱情太伤人了……
end


  • 烟雨朦胧青花瓷
  • 自成一派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么么哒,多谢丝丝……丝丝你这么用心,我都不好意思不修改了。。。


登录百度账号

扫二维码下载贴吧客户端

下载贴吧APP
看高清直播、视频!
  • 贴吧页面意见反馈
  • 违规贴吧举报反馈通道
  • 贴吧违规信息处理公示
  • 13回复贴,共1页
<<返回07碧血吧
分享到:
©2025 Baidu贴吧协议|隐私政策|吧主制度|意见反馈|网络谣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