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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paro，我会尽最大努力考据，如果有bug一定是我的错，请大家多多指正
主喻黄，多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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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喻文州来这家茶餐厅已经是第十八天了，每天中午十二点三十七分，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准时得如同上班打卡，给他点菜的依旧是那个睡眼惺忪的服务员，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叫郑轩。
茶餐厅里很冷清，饭点如同打烊，很难解释桌子上的油渍究竟是怎么来的，每张桌子上能趴三只以上的苍蝇，八张桌子无一遗漏。
“排骨煲仔饭——”郑轩拖长了尾音，似乎不是一个有意的举动，他像是为了再次确认，问道，“是吧？”
“是。”喻文州耐心地点头。
每天准点，并且只点同一个菜，不过上菜的时间有长有短，这得看厨师当天是不是跟老婆吵过架再出门的，如果是，喻文州大概要等到一点半以后才能看见一份说不定忘了放排骨的排骨煲仔饭。
喻文州拿起茶杯，想喝一口一开始就很凉的菊花茶，茶杯举到唇边，他顺便往下看了一眼，发现有段葱花跟黄澄澄的菊花挨在了一起。
他不动声色地把杯沿缺了个小口的玻璃茶杯放下了。
连续十八天，很难说喻文州有什么发现，他目前为止还没有看见目标人物。
不过情报里本来也没提对方出现的频率，毕竟如果没写，那就一定是没有，喻文州相信张新杰的可靠度再过一百年也不会下降哪怕任何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的百分点。
总而言之，喻文州没有失去耐心。
用小竹篮兜着的煲仔饭很快就摆上来了，看得出厨师今天的心情很好，大概是六合彩中了吧？
喻文州把一次性筷子从包装袋里戳出来，拨了拨米饭表面的榨菜，正准备一筷子挖下去，忽然有个人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对方的动作很粗鲁，椅子被他的力道弄得在瓷砖上狠狠搓了一下。
喻文州面不改色地抬头去看对方，视线从那染成栗色的短发落到耳垂上宝蓝色的耳钉，绕了一个小圈，回到那年轻俊美但此时满是戾气的脸上。
“有什么事？”喻文州先开口问道。
那人眉毛一挑，怒极反笑，回道：“你什么事我就什么事。”
“哦，”喻文州随口回了一句，手一动，一小块被酱油染成棕色的米饭被架在了筷子尖，“请吃好。”
“别给我装傻，在这鬼地方蹲我十八天你很有耐心嘛，怎么着，就为了让我吃顿饱饭？你不是吧这么没追求？我看你小子还是挺坚持不懈的嘛，终于见到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对不对？”那人问道。
喻文州吃了一口就觉得在这种背景音下吃饭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他放下筷子，毫不避讳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对方的脸，这让他发现自己似乎比对方高一点，这种视线水平的高低差别在跟人谈话时还是很有用的，虽然喻文州并不觉得对方会着道。
果然，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差别，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腰，脸色更差了。
他问题太多，换了一般人可能不知道要先从哪个点开始回答，但喻文州却只是笑了笑，说道：“你生意做得挺大的好像。”
是啊，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生意”。
对方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气音，不知道是在“嗯”还是在“哼”。
“不知道我能不能入伙？”喻文州接着问道。
他还是发出了一声气音，这次喻文州听出来了，是一声短暂的“哦”，音调往上挑。
在惊讶，不过心里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惊讶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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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你？”那人似乎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他以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喻文州，“你这小身板打起来估计够呛。”
“我不能打。”喻文州倒是很直接。
那人道：“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成为鸭店头牌为我创收吗？我觉得你很有这个资本。”
喻文州笑了笑：“可是我脑子很好啊。”
“填数独很厉害还是转魔方很厉害？”那人的语气似乎还挺严肃的，可惜内容却一股子的挖苦，生怕喻文州听不出来一样。
“都很厉害，”喻文州说道，话锋一转，“比如我知道你小腿有伤，虽然只是伤到了肌肉，但是因为你怕疼，所以你还是会尽量避免让它受力，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伤口应该崩开了，就因为你想装酷翘二郎腿，你的血现在流得像女人的生理期，我建议你开除那个给你包扎的庸医——所以你是不是先重新包扎一下？味道太大了。”
喻文州一次性说了很长一段话，语速有点慢，但是他知道对方一直在听，对方腮边的肌肉有点鼓，是在很用力的咬牙。
“我可不怕疼。”他挑了个不重要的点回答道。
喻文州没有接话。
“而且你不要挑拨离间含血喷人，那对我是没有用的，我们蓝雨的医生可不是庸医，当然也不是我的错——你会包扎吗？会的话就你来。”那人说道，然后很骚包地打了个响指，郑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把止血粉和绷带放到桌子上，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桌子上的油污会对绷带造成什么毁灭性的影响。
可是喻文州却注意到了，他伸手去接，在绷带碰到桌面之前让郑轩的手停了下来。
那人眼睛动了动，在喻文州看回他之前把视线收了回去。
至于桌子上的排骨煲仔饭，已经没人想得起它了。
喻文州单膝跪在地上，把他的深蓝色牛仔裤艰难地往上捋，一边捋一边碾过他的伤口，喻文州感觉手下的肌肉紧一阵松一阵的，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黄少天，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挺幼稚的？”
“这是跟你未来的顶头上司说话的态度？”黄少天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用喉管深处发出来的气音。
“不然呢？”喻文州反问道，手下的牛仔裤挽到一个高度之后就结结实实的卡住了，死死地压住了血流不止的狭长刀伤，他有些无奈，小臂猛地一用力，直接把坚韧的牛仔裤撕开了。
“噢！”黄少天惊呼了一声，“力气很大嘛！我要是真让你入伙岂不是为你铺好黑吃黑的康庄大道？”
黄少天的体毛很少，小腿的皮肤又白又嫩，直直的小腿骨后覆着劲瘦的肌肉，小腿肚鼓鼓的，线条显得别样的流畅。
喻文州暂时没回答，他一手扶住黄少天的小腿肚，把止血粉细细地撒了个遍，可是血太多了，粉淹下去就像给汤撒盐一样，他打量着这个伤口，暗道一声狠。
很多钢刀都加了血槽设计，一刀下来连血带肉地扯走，伤口呈不平滑的撕裂状，容易反复崩开。
是怎么样才能割到这个地方，黄少天是用腿进行过攻击吗？
喻文州脑补了一下，然后停下动作，站起身说道：“你让我入伙才是开启了你蓝雨呼风唤雨的康庄大道。”
“我可没有废到要靠你才能让蓝雨呼风唤雨。”黄少天的腿动了动，收了回去。
喻文州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掌上的血，不咸不淡地说道：“起码蓝雨的医生废到了已经这个地步也没给你缝针的地步。”
黄少天语塞。
说起来喻文州竟然能把黄少天噎得说不出话来，也能算得上是一个份量极重的谈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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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沉默的时间持续得有点长，黄少天就像在那一瞬间没有回答及时喻文州，以后就再也不想跟他搭话了似的，他收敛了脸上的情绪，面色如常地架起二郎腿，受伤的腿高高翘起，暗色的血顺着鞋面往下滴。
身为上位者的气场席卷而来，糊了喻文州一脸。
喻文州淡淡地看了黄少天发白的嘴唇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显然不准备主动打破沉默，他很有耐心，但黄少天只会比他更有耐心，从出发点开始喻文州就低于黄少天，喻文州要做的就是改变这点小小的地位差别，他不但不会受制于黄少天的地位，反而要跟他同步，让黄少天心甘情愿的跟他平起平坐。
潜移默化是最好的。
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发出微小的炸裂声，太微小了，黄少天几乎听不出来，就好像他摸不透眼前这个人一样。
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黄少天想着，他的脚尖一直对着自己受伤的腿，身体重心以细微的力度向后压，而且黄少天觉得自己身上的暗伤也被他发现了，因为他的视线曾意有所指地停留在自己的肋骨处，眼神露骨得像视奸，生怕黄少天发现不了一样。
黄少天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呼吸，没有颤抖，也没有刻意的延长或缩短，可能比平时要虚一点，但变化很小。
如果喻文州不是观察力过人，那就一定是很了解他。
这种认知让黄少天在开口之前的一瞬间立马改了口，自然得让人看不出他已经对喻文州起了戒心。
“年轻人做什么这么想不开，要来入这种不得好死的伙？”黄少天嗤笑道，好像不知道自己把自己诅咒了一样，“以为很酷对不对？”
他一开口喻文州心里就有数了，他也笑了笑，道：“富贵险中求嘛。”
“噢，好有觉悟，小心第二天就被人砍死哦。”黄少天阴阳怪气地回答道。
喻文州又不接话了，只是看着他笑，黄少天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喻文州相信黄少天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至于接下来会不会进行什么调整，就要看黄少天对此是什么反应了。
黄少天确实感受到了压迫感，有什么看似无伤大雅的东西失去了控制，这不是个好兆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于是黄少天扬手扔给喻文州一串车钥匙，说道：“送我去医院，哪家医院是蓝雨的你总该知道吧？”
喻文州接过车钥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要是知道的话你岂不是太失败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知道。
什么本领该透露，什么地方该装傻，喻文州倒是把这个分寸把握得很好，间接证明推荐他来干这个的魏琛眼光毒辣。
魏琛亲自挑了个好地雷埋进小徒弟身边，就等着把他炸个稀巴烂，可谓无耻，小徒弟心里大概还想着师恩浩荡，就突然在某一天被师傅不声不响地弄死了。
“地雷”同志想了想，还觉得黄少天挺可怜的。
黄少天报了个又长又生僻的医院名，在喻文州所知道的情报中，他开着车在市内七拐八拐，停在了市郊一间诊所前，旁边是一家五金店。
喻文州被留在了车上，黄少天自己走了进去，走路姿势简直大摇大摆，完全看不出他刚刚流了一车的血。
他的血这么多，应该去献血，好歹积点德，喻文州认真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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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黄少天一走进去就看见睡成烂泥的徐景熙，徐景熙膝盖上放了个阿狸的抱枕，双手兜在里面，侧着脸压在桌子上，半张脸都变形了。
“喂，”黄少天大声叫道，“回头客来了啊庸医。”
徐景熙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睛睁开了，但明显没醒，他一脸纵欲过度般地盯着黄少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有本启奏。”徐景熙回答道，声音有些哑，他连忙端起满是茶渍的白瓷茶杯喝了一口冰凉的绿茶。
黄少天双手插在裤兜里，弓着腰一脚踩上桌子，是受伤的那条腿。徐景熙暼了一眼，乐了，他把手伸回阿狸抱枕里，调侃道：“现世报来得早。”
“庸医。”黄少天面不改色。
“你自己说不要缝针，”徐景熙坐在位置上没动，“活该。”
“就你屁话多，快给老子缝针，我感觉我失血过多要晕倒了，我是谁我在哪？你治不好我就要闹了，我跟你讲这年头医患纠纷可是很有搞头的。”黄少天嘴一咧，语气危险地威胁道。
徐景熙才不吃他这一套，他的手动了动，终于还是拉开桌子的抽屉开始找针线。
“消毒没？”黄少天保持着这个姿势，伸长脖子去看他动作，徐景熙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这姿势也太放纵不羁了吧，就这么站着？”
“你这鬼诊所有地方给我坐？”黄少天反问道。
徐景熙一脸的迷茫：“这鬼诊所不是你拨给我的吗？而且墙边那排椅子摆着给你看的啊？”
“哦，”黄少天应了一声，“没铺垫子，不坐。”
“屁事多，”徐景熙嘟囔了一声，绕到黄少天身边，“站稳了啊。”
黄少天还没回他，他就干脆利落地用酒精往他小腿的伤口上倒，那神态就像给出锅的清蒸鱼淋上热油一样，疼得黄少天嗷嗷叫。
“告你虐待。”黄少天的五官都扭曲了，冷汗飞一样的从额角冒出来，语气却还是淡淡的，非要硬撑。徐景熙都懒得吐槽他外强中干，半瓶酒精倒完就一块棉布拍上去，差点把黄少天撂倒，黄少天金鸡独立的姿势摇摇欲坠，徐景熙可不管，吸干了酒精马不停蹄地开始缝针。
“装，”徐景熙冷笑道，“你就装，有种下次中弹你也这么装。”
“滚，”黄少天语气很不好，“别诅咒我，我死了谁给你发工资。”
徐景熙的动作很快，双手跟江南小娘子绣花似的上下翻飞，他没回答黄少天，显然注意力已经集中了，可是黄少天这个时候却必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能疼得原地起飞。
于是他开始喋喋不休：“不对，我死了还有瀚文呢，瀚文虽然还小可是已经很厉害啦，我估计再过几年我就要被不服气的弟兄拉下马，哎呀想想我还有点小激动，不过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当年跟瀚文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偷小卖部的辣条……小哥哥温柔一点好不好！”
“不好。”徐景熙接口道，然后郎心似铁拉紧了最后一针。
他把针丢回抽屉里去，随意的动作看得黄少天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忽然想到这根针在缝他之前不会还缝过别人吧？
……而且还没消毒？
“景熙大宝贝儿给我拿个盆来，”黄少天面如菜色，“我要吐了。”

05
徐景熙没理他，他打了个哈欠，活像郑轩附体，看见黄少天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之后急忙说道：“行行好放过我吧，起码在下一次换药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不是担心你的医术嘛，”黄少天超级直接，不过到底停下了脚步，“对了有个小新人挺想不开的，我把他交给你了你多开导开导他，让他浪子回头好好做良民或者让他成器什么的你自己选一个吧，反正是个好苗子，蹲了我十八天呢，我差点以为老韩要跟我鱼死网破。”
“我选第三个。”徐景熙表情麻木地说道，其实如果黄少天愿意说话稍微简洁明了一点的话，徐景熙还是很乐意好好执行命令的，问题是这不可能，于是徐景熙真的很难做到心甘情愿。
“没有第三个，严肃点，”黄少天道，“没得拒绝，我是你上司。”
徐景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话。
严格来说是有第三个的，比如，新人有问题，处理掉什么的。黄少天没有点明，不代表徐景熙就不清楚，倒不如说看黄少天这个态度搞不好第三个选择支才是他的本意。
“我等下让他过来，你别虐待人家。”黄少天煞有其事，一边往外走，这次磨砂玻璃被拉开，徐景熙看见了外面那辆其貌不扬的黑色奥迪，驾驶座上坐了个人，他收回了视线，不客气的让黄少天快滚。
黄少天拉开车后门一屁股坐进去，发现车里的音响开了，放的歌有点耳熟，黄少天想不起来自己在这辆车上放了什么光盘，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歌名。
《人来人往》，陈奕迅唱的。
他想了想还莫名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于是轻轻摇了摇头，抬眼对上了后视镜里的双眼，那是喻文州的眼，带了点永恒的笑意，眼底一片寒潭，如同死水。
“你妈妈没有教你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吗？”黄少天开口就数落道，“真没礼貌，你这样会让我给你打低分的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危险啊。”
“这张唯一的光盘里只有这首歌，我以为你会很喜欢它。”喻文州已经在之前短暂的交锋中学会了“不要试图找出黄少天的重点”的道理，先不提你找不找得到，说不定一开始就没有重点这个东西，所以喻文州依旧答非所问，却又一下子就戳中黄少天的死穴，让他无法诟病。
黄少天确实不好否认这个，但他没被喻文州绕过去，而且不依不饶地追究道：“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要碰我的东西，我洁癖懂不懂？”
他看见后视镜中喻文州的上眼皮在往上撑，显然是在挑眉，他心里忽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喻文州问他：“你的洁癖是针对自己的血以外的任何污染物吗？好奇怪的洁癖方向。”
黄少天：“……”
黄少天突然发现喻文州又把他兜进去了，说实话在这种心计博弈中他比不上喻文州，这毕竟不是他擅长的方向，以己之短攻彼之长，黄少天输得特别狼狈。
“接下来去哪里？”喻文州突然问道，黄少天定下心神，抬了抬眼，从后视镜里看见喻文州那小半张脸上已经什么表情都没有了，他双眼平视着前方，语气平得跟他的视线一样。
黄少天想了想，报出了自己其中一个公寓的地址。

06
路上有点堵，明明不是上下班时间，商业街那边尤为恐怖，近乎水泄不通，喻文州只好绕道，他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时钟，噢，平安夜。
时间被延长，车上的音乐单曲循环一样地响了一遍又一遍，喻文州一直没伸手去关掉它，黄少天也没开口。
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
快不快乐留在身体里。
爱若能够永不失去。
何以你今天竟想找寻伴侣。
黄少天想了想，问道：“今天不去陪女朋友？”
说实话黄少天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是在喻文州的预料之外，喻文州笑了笑，说道：“我没有女朋友。”
“噢，真可怜，”黄少天说道，“明明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怎么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因为穷，没有钱哪个女人愿意跟我。”喻文州神情淡淡的，一开口说得跟真的一样，黄少天也笑了一下，安慰道：“没事啦，跟我干你前途绝对一片光明，刚刚那间诊所你知道吧，明天你直接去，别看它破里面那个医生可是国宝级别的。”
喻文州“嗯”了一声，结束了这场短暂的信口雌黄。
在初期这种试探肯定是少不了的，喻文州也不嫌烦，跟黄少天你来我往的骗来骗去，虚虚实实，比如，喻文州确实是没有女朋友，但肯定不是因为穷。
他也不在乎黄少天怀不怀疑他，如果一上来就对他推心置腹的话他才是要觉得黄少天有勇无谋。
虽然就目前这种程度来说黄少天就是有勇无谋。
喻文州在斑马线前停下，一分多钟的倒计时一跳一跳的，《人来人往》刚好放完一轮，又从前奏开始，黄少天百无聊赖的玩指甲，掐掉手上的倒刺，面前的车流连绵不绝。
就在这时，整辆车忽然被顶得整个往前晃了一下，黄少天原地一跳，差点掉下座位去，他骂骂咧咧地转过头，想知道“是哪个走后门才考到了驾照的傻逼”，结果头还没完全扭过去，就发现自己这辆奥迪在被后面的车推着往前搓，喻文州一直踩着刹车才没让他们被一路推出去。
喻文州视线偏了偏，马路那边有一辆东风的大平板车缓缓开过来，轮子得有一米多高，上面的新车叠得老高，估计是要上高速。
他们的车被越推越前，喻文州简直怀疑后面那辆是悍马，他一直死死踩着刹车，但还是被推出了斑马线。
“哪个王八蛋搞我？我靠他们还没上车牌，够厉害，小心被交警叔叔拉去蹲看守所，我跟你讲我蹲过一次，简直是耻辱，哎哟我去你还不下车是等着去滚车轮吗？你不下我下了哦？”黄少天在这种时候还在叽叽歪歪个不停，喻文州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发现黄少天脸上平静得很。
喻文州收回视线，看着那个只剩个位数的倒计时电子板，他伸手去开车门锁，说道：“你先下，你下了我就松刹车，你小心被车撞。”
黄少天一句话都没回他，甚至是在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就不假思索地拉开了车门跳下车去，喻文州的叮嘱都说给了空气听。
……真绝情。
喻文州眯了眯眼睛，脚下力一松，这辆车就像玩具车一样飞快地一路被推了出去，喻文州一手解了安全带，一手拉开了车门，往外轻轻一越，虽然没办法像黄少天这么潇洒，不过好歹是站稳了。
车上的两人陆续脱险，他们后面那辆车马上就停下了，驾驶座上的男人方向盘一转，拐弯走了，就剩他们跟他们的车在那接受着气急败坏的喇叭声。
喻文州没看清那个男人的脸，说实话这一手太蠢了，喻文州想不出来有哪家会不择手段成这幅样子。
不过这不是他该烦心的事，他看了黄少天一眼，发现对方都气笑了，那就是看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