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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017.3.14 爷爷,您这真是说走就走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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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人从楼上望着我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7-03-16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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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往常一样,年过80的老黎处着拐棍从卧室走到狭小的厨房,灶台器具已经明显老旧不堪但是依旧在发挥着它的作用--烧饭做菜,完成它的使命。就像老黎的人一样,风前残烛,但还是给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伴做着早点,尽最大努力着“老伴”的职责,同时也是不想麻烦年过半白的儿女。
    老黎-一个暮景残光的老人。09年查出来冠心病并且心血管狭窄百分之95,做了血管支架手术,医生说最多活5年,并且不能劳累,干重活。今年已经是第七个年头,在这七年里,老黎的身体每况愈下,但是他坚持要自己照顾自己,尽量不麻烦儿女。儿女们扭不过他,只好由着他了。
    老黎就是这样,脾气很执拗,按现在的话说就是一言不合就生气,而他的老伴也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他们总吵架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携手相伴到八旬年纪,依旧相濡以沫相伴到老。
    家里的许多家具,橱柜,书柜,床,等多数木质家具都是老黎做的,年轻时的老黎做过木工,所以儿女以及他们自己家的家具大多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有时候时间紧急,老黎就顾不上喝水吃饭,赶制家具。无论严冬还是酷暑都在室外做着家具。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女,希望他们的家有更方便的家具以便他们更快更舒适的使用。
    老黎就是一个不太善于言表但是却默默付出的人。
    记得儿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我坐在老黎的凤凰牌28自行车上,他偶尔骑着偶尔推着自行车,带我去他的单位-房管局 。 房管局是一座大楼,我记不清老黎具体是干什么工作,只记得他带我去他的办公室,宽敞又明亮,楼层很高,像窗外眺望,宽广的马路和高高低低的楼房。那时,北京的天很蓝,空气很清新。
    “小喇叭广播啦”收音机发出了这个声音,细心的老黎知道这个节目我很喜欢,便播放这个节目让我听。听着收音机的广播,不甘寂寞且对新鲜事物好奇的我,在他的办公室东摸摸西看看,发现了很多废旧报纸以及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用过很久的钢笔一那时的我还不认字,一摞摞的报纸上记载着我看不懂的文字和手写字。“这字是您拿着钢笔手写的吧”我说。老黎轻轻的点头,只见这字迹很像我之前看的某一本儿童书上面印的自己,--楷书。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楷书。字迹清秀整洁,端正棱角分明但又不是非常刚硬死板,刚学会些名字的我很是敬佩以及羡慕老黎写出这样的一手好字。从老黎的女儿口中得知,老黎就是这样,一有闲暇时分,便在报纸上写写练练字。练字这也是他的一个爱好。从那时起,我就有了一个愿望目标-像老黎一样写一手漂亮的字。毕竟大家都说见字如见人。但是三分钟热度又静不下心的我,直到现在写的字也没有老黎写的好看。
    去他的单位是炎热的夏天,那时候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这台电扇比当时年幼的我都高,全身呈嫩绿色,惟有开关箱正面是枣红色。电风扇上部是主体部分,许多银白色的钢丝组成网罩,罩住3片嫩绿的风叶。定时、定向和琴键开关依次排着,雪白的旋钮、琴键,枣红色的底漆,互相映衬,十分和谐。 吹着电扇,感觉还是不够凉爽,这时老黎不知道从哪给我变出了个奶油雪糕,让我欣喜不已,迫不及待的舔一口,便有浓浓的奶香裹紧舌头。光顾着自己吃雪糕、发现老黎却笑看着我自己却没有吃,我便说:您吃吗?“不吃!我看着你吃就可以了!”
    参观完老黎的单位,烈日当空,已是中午时分,老黎骑车他的28破旧自行车带着我回家,一路上自行车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我坐在老黎的后面,看见他汗如雨下,汗水早已侵湿了他的白色短袖t续。“您热不热?”我说,“不热”依旧是这样言简意赅的回答。来时的路呢?老黎有没有也汗流浃背?带我来单位的路上我只顾东张西望好奇的看着身边的风景以及形形色色的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老黎很少花钱给别的小孩,哪怕是自己的儿女买冰棍吃。得知这个消息,已让我感动不已。
    和老黎一起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后来搬了家,虽说搬了家但是离老黎家很近,三五分钟的路程。共同生活了很多年,冷不丁的搬走,老黎的老伴却是经常让我常回来看看,老黎却没有说什么。巧的是从老黎家的高层卧室的窗户恰好能看到我搬家的家的大门,每天有空时老黎都在卧室趴着窗户,看着我们新家的门口,盼望看到我们的身影。这就是老黎。思念从不言表,默默注视就好。
    岁月似一掬清水,无论平摊还是紧握在手掌,总会有一点一滴从指缝中流逝。
    此时的我已经是个青年,老黎也是个八旬老人,瘦瘦的身材,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深邃的眼里充满了慈祥和疼爱,除了心脏做过搭桥大手术外,腿脚也不是很利索,脑子也有点轻微糊涂了,但是他依旧不想麻烦别人,即使是最亲近的家人。生活上但凡自己能做的事绝对亲力亲为,坚强的活着,自立的活着。并且还偶尔照顾自己重病的老伴。就像今天一样,虽然行动不便,但还是步履蹒跚的走向厨房,依旧自己做着早饭!
    这样一个不想麻烦别人又默默关心,不善言辞的人,就在今天和老伴吃完早饭后,对老伴说了一句“你盖着点被子”这句暖心的话却是走之前最后一句话。当宣布死亡的那一刹那,我难以相信,因为前一天我还去老黎家拿东西,但却没有停留片刻,与老黎和他的老伴说说话,嘘寒问暖一番。身为医务工作者的我,平时对死亡见怪不怪,以为很麻木了,等到死神降临在自己亲人身上,还是难以接受,也许也是对前一天自己没有多陪伴他们感到深深的内疚后悔,让我至今都不敢相信,泣不成声。听120的医生说老黎走的很安详,脸上表情没有一丝痛苦,也算一个好消息了。就这样,老黎猝不及防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再也没有人在远处的高楼上,远远注视着我,默默关心着其他人。
    深夜的窗外,回忆有些淡淡的忧伤,想念的泪,思念的痛,在大脑闲暇时分,总是忘不了老黎微笑的看着我的神情,凡尘种种往事,重新在我脑海里飘荡。贝壳虽然死了,却把它的美丽留给了整个世界。老黎也是如此。虽然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但是他的仁义,和善,无微不至的对他人的关心,留在我心中。
    老黎-他就是我的爷爷。一个让我想念的人。一个让我尊敬的人。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7-03-16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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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从奶奶病了 我就想写一篇回忆录了 回忆爷爷的已经写过一些 可是觉得奶奶才是最先离开我的人 没想到啊居然是您 爷爷。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7-03-16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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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 爷爷。您走的第四天。我好想您。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17-03-17 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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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出门 又望向您的家 经过张一元时候 也在没有您的身影 没有您望着我这一幕 也没有人处着拐棍 叫我 晶晶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7-03-17 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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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您没有遗憾了可是我有哎
            您说我这样您能安心的投胎吗?
            我这些天晚上也睡不好白天跟行尸走肉一样
            希望我能早日放下吧
            地铁上的人和往常一样多
            我像以前一样去上班
            几天前我还在想就这样一直挺好
            可是事与愿违
            单位几年内要搬家 我还在不在岗都是问题
            您也突然的消失了
            我还要学习电子病历
            同事让我好好学 可是我哪有那个心情呢
            干什么都没兴趣 行尸走肉一样 我的灵魂仿佛随着您去了另一个世界。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17-03-17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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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单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哎。单位的同事一直 问 我忍住泪水 回答他们 心里难受的很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17-03-17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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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我上班眼里常含泪水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7-03-17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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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困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7-03-17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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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好 又困又心塞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7-03-17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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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亏现在我不干心内科 要不然天天心里堵 当初我姥姥病的时候 录肿瘤 天天如心梗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7-03-17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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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事说一般一个走了 第二个很快也走 奶奶 我要珍惜你。不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17-03-17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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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念您的一颦一笑
                          每次我来的时候您都说 微笑的说 晶晶来了 走了 时候又说 走了啊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5楼2017-03-17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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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中我好像就给您买了衣服和鞋 还有刚上班时候请了你们一顿必胜客。感觉你们对我的爱 远远大于我对你们的。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6楼2017-03-17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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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又止不住 好了不想了干活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17-03-17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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