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道敫

@爱新觉罗道济

【朝会虽是皇父不曾苛责，但口风已是督促，我伤重甫愈，回营便遇此事，幸得有舅舅指点，才不曾一味慌乱。这日朝上信誓旦旦，应下定尽快肃清，但论头绪，实在并无，下朝后满面愁容，抬眼是他】
【虽齿序更迭，我仍固执以旧序相唤，一颔首】四哥

【道先一刀下去，道济挂彩，这步库房一出可真荒唐。道济身手一向是好，再大意也不至于这样失城陷池，何况二人关系是有名的好，这扎刀子狠的，嘿，可不像亲兄弟。这里头蹊跷鬼的。碍着留他颜面，也不好多问，送了几剂药到府上，没亲自去，免得俩人都尴尬。自打他养好伤来，头一回在朝上见着他。下朝之后，散去时正好前后脚，看他脸落拉得贼黑，像是被掏空一般。拍拍他的肩】
什么事？我看你脸色可不大好。

【因了兄长皆殇，布库房忆起前事，一气之下自刃自伤，却不想害道先到此田地，一病数月如同抽丝，心中积郁难以言说。方进营中，又因赌风一事焦头烂额】
【听得他话，只得强打精神，入目便是他老而弥坚、依稀如故的笑意，仿佛岁月不变，仍是当年。一时也十分感慨，似笑非笑，一掌按他肩上】
方才朝会你不是都听到了，装什么糊涂

【他反手一掌，恰是传闻中被扎的那一头，及此，知他伤势已大好，已不必再忧虑。朝会上前锋赌风事有所耳闻，不过老八崇佛道，究净心，也不至于为营中那点小赌弄得炭烧似的。那他这脸亏的，看来是需要使使补药了。眉一挑，也是似笑非笑】
谁糊涂呢！还值当为这事儿操这么大的心？
【前锋营纵赌，那其他营里头，也未必干干净净。这事一起，便有心考虑整整火器营了。略有所思看看远处，呵，想李代桃僵这个好词来】

【南巡归来忙的是脚不沾地，早就听闻四哥府上纳了几个小嫂子，江南佳人采茶采莲的何等风流，这可真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哪像我军务如山，无暇风月，好容易去了趟布库房散心，却又成了伤残】
【深叹一口长气，眼风向他掠去，我与他军伍之人，深知这其中赌风难遏，历来有之。闻言不由笑啐一口】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火器营出了这事，你管是不管

【他那出口煞人，刚想敬他句莫不是昨晚上闪了腰累的诨话，但见他急的火烧眉毛似的，心一壁便起主意。然急火慢攻，蓄势而已。指指他那修长的剑眉，一口笃定，玩笑却不离口】
管。啧啧，可别叫你这眉毛烧着了，那还怎么勾引这四方的娇女？
【俄而脸色一正，问道】赌首可拿？物证可留？证言可全？

【拍了拍他的肩，四哥近日勾引一词不离口，想必是空旷的久了，深知他的喜好，一时也能理解】无妨，等这事罢了，我多送你几个小厮煞火便是，无须忧虑
【再提及这军中赌风，皆为了白鹤翔一人着眼，虽存疑窦，口供也皆指是他，但无实证，怎能随意加以定罪。然线索已然中断，再查也难，我与舅舅在皇父面前夸下海口，不得不为之忧心】
证言倒是指向那前锋参领白大人，只是虽查封赌具，又不知归属，并无实证

【浑话甫出口，便惹这十分不快。一素惯他久了，横竖都没脾气，哪成。他使得傲娇的不得了，比老九那更甚。笑骂道】你只管自己个送上门来，叫我抽你几鞭子好泻火。
【谈及正经事，这话便转了向】既有证言，那也不离八九。
【陈大人名字倍感耳熟，想起来，好像是大哥的人。心里暗有阒紧，套话般，试探问问】这陷在此处也不是法子。你打算怎么着？

【我素知军中规章甚厉，人人心中都窝了一把火，没想到四哥竟爱这口，十分惊骇，转又释然，毕竟兄弟多年，有事理应包容】我府上这就备下烛蜡鞭绳，再叫上十数个壮汉，候你大驾，保你满意不是！
【信口笑谈几句，择路同行数步，那陈威廷大人恶名远播，为头祸首之人，差不离确也是他，但无真凭实据，委实难办。指腹摩挲腰上剑鞘，今见不平事，却不能挥剑制之，怎不让人愤懑气短】
【复又再叹一声，直言相告】我也并无法子，只得再查那赌具来源，只是人人自危，怕供出也难了

【有这样愚蠢的弟弟，真是让人气的不轻。连着摆手，跟避瘟疫似的】你自己惹的业火自己灭，叫旁人给你捱算像什么话？
【两人偕行数步，正事没说几句，废话一箩，不过这倒正中下怀。看似不经意、不咸不淡】要我看，你这事已盖棺了八分，那最后两成，还不是想个法子就能成的事。
【就这他陷入沉思的档，便又下推，把事情给剖析明白了】陈大人以此事滋扰，当判什么罪？

【他又道人世多艰，业火难捱，佛法涵义精深，竟是一发没有听懂，索性不去追究这事。再聆下文，确是只差两分，可这最后关头最是要紧，我却一筹莫展】你也知道，军规最是狠厉，赌具来源若不查清，如何是好！
【一时思索良久，却也苦寻无策，我等众人立规办事，违逆不得。况乎皇父已觉不耐，若再拖延，又怕横生枝节】嗨，还能判什么罪！整顿风气不能手软，当重罚之！

【军营中凡事都掰扯个清楚，这黑白分明是一向谨慎的。不过有的事，人要想不清楚，便能作几百个法子。这布下的网，越是想赖，越躲不掉。勾了他的肩背，凑头道】
既是重罚，军法立下，于他也没甚么分别。那就是他又如何？
【扑棱上天的家雀儿，要是折了一翼怎样。心底一笑，看戏般哂。面上眉峰一峻，无奈道】谁叫他也沾了这事儿，也不怪你。【随即松了他的肩，着实拍了拍】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