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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兀自昏睡,但见毛发褪落,爪牙收缩,粗犷的骨架也移动归位,虽然破衣烂衫,却仍然是以前皮光肉滑清瘦纤秀模样。
“Aug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个失败的试验品。以前是狼人,而且是那种随时可能变身,并不受月圆影响的不稳定的那种,后来被变成吸血鬼,变他的那个人本以为两害相权取其轻,免其变身失去理性之苦,谁料结果不遂人意,他既吸血又变身,好在有研究出药剂,只要按时打针,就可以克制他体内狼毒。我这次离开稍微久了一点,没有及时赶回,结果就这样了。没想到他体内狼人毒性仍然如此强烈,你刚才失态的野性爆发,就是狼毒造成的。”
狼人,吸血鬼,还有可以改变物种的研究人员,在在听得我心动远胜惊异,隐隐觉得自己站在了一扇窗前,只要我推开它,就可以看到一个我寻找了很久的世界。
马叮当似乎可以看透我的心意,说:“还记得你喝过的那瓶红酒?那是针对吸血鬼研究的产品,希望能够替代人类的鲜血,成为你们的食物。”
我心头掠过一丝不快,说:“原来我不知不觉中,也成为了你们的试验品。”
“你最渴望的,难道不正是摆脱喝血的生涯吗?”
“‘不想’和‘被骗’是两码事。”
她耸耸肩,说“并不是有意利用,正好撞见,顺便就给你喝了。那是半成品,药效很弱,也似乎没有副作用,我也就没在意。”
这个话题有权利说‘不在意’的人应该是我吧。
“我还以为马小玲已没有亲人。”
她淡然地说:“小玲也是这样认为,当初我破门而出,姑姑已是当我死了,还令我从此不得出现在马小玲面前,妨碍她修行。”
“可她未成年的时候,姑婆已经死了,你本应是她最适合的监护人。”
“独自谋生,经历成长的艰难,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拥有得越少,失去的时候痛苦也会越少。更何况还有求叔照顾她,能够一身兼修毛马两家道法,对马小玲将来可能要面对的挑战来说,也不是坏事。”
“为什么又出现?”
“大半原因是为你而来。”
这倒是很出乎意料,我问:“收集试验品?”
“不是你想的那样,既没有科学怪人也没有妄图求得长生的幕后财团更没有想要控制世界的阴谋,事实很简单,见到了当事人,你就会知道一切。”
我内心挣扎,摇摇头,说:“我不想再和马家有关联。”
“我知道你一半为躲着小玲,一半也为了眼前这位王小姐好,想让她眼不见心不烦彻底死心,所以才有着销声匿迹,想要人间蒸发的决心。你既然认为时间和空间是解决一切的最终方法,我也不阻拦,不过,既然你只求离开,而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对你来说都没差别,又何妨去美国一行?”
美国吗?
对了,我在那里第一次见到马小玲,而同时无意见到过马叮当和她的同伴。很清晰的,那位魁伟,有着豪霸气概的中年男子的形象浮现眼前,当日远远见到他时的那种感觉再次袭来,他很不简单,有着奇怪的亲切感,也同时让我有着莫名的愤怒感。
他到底是谁?
我作为人类躯壳留下的耳后大动脉突然剧烈跳动,笃!笃!笃!就仿佛我的命运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