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理性之光-------不是一般的洞悉
从最初的一名普通列兵到今天一名骁勇善战的特种兵领袖,袁朗是靠数不清的实战经历起家的,能够无数次从惨烈的实战奔袭中幸存,没有过人的胆识和卓越的技战术能力,是很难做到年仅30岁就已官居中校的成绩的。这份常人难以企及的声誉和超越同龄人的骄人战绩,成就了袁朗相当深刻的思想认识,也给予了他洞悉人性善恶的达观和睿智,更赋予了他黯衔于心的骄傲和自信。因此袁朗向下俯瞰的姿态和慧眼是超群和洞悉的,他冷峻的外表下的嬉笑怒骂是蕴涵智慧和哲理的。聆听袁朗的教诲意味着心灵深处会产生震颤和警醒,感受袁朗的本真意味着生命历程从未有过的感动和提升,而这恰恰正是袁朗阅尽风雨不失赤子之心,参透人心不失纯真善良,对理想和信念难能可贵的那份坚守。
袁朗强调严将严兵,信奉做得鬼中鬼,方为人上人。因为身经百战,久淬硝烟,袁朗深知战场上那不可欲知的绝境会是怎样的惨烈。因此他希望能够在平时的训练中,就让士兵们亲身体验到那种绝境的艰难与可怕,希望藉此赋予他的士兵在未来战场真正的绝境中存活下来的勇气和意志。因此他设定的甄选老A的标准是:首先看士兵在团队的核心中如何做人做事,其次才看战场上如何表现技战术水平。因为他坚信:即便是由高精尖技术主导的未来战争,能够最后在战场上决定胜负的第一要素仍然是人,是那些意志力最顽强、行动力最不可测、最能创造生命奇迹的优秀士兵。所以他所要挑选出“在没有理想和希望的情况下仍然能够生存,在更加真实和残酷的环境里也还能生存下来” 的最棒的好兵。
因此袁朗会对最喜爱的士兵许三多说:“当你确信队友都牺牲的时候,你开始选择自己行动”,“而且是有效的行动”。他会对让他感到失望的最好狙击手成才说:“你经历的每个地方,每个人,每件事都需要你付出时间和生命,可你从来没付出感情,你总是冷冰冰地把它们扔掉,那你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为一个结果虚耗人生?你该想的不是怎样成为一个特种兵,是善待自己做好普通一兵”。
说起来像成才那样带着明确的目标生存的人是带有普遍意义的,我们很多人从本质上说与成才是同一类人。根基好,有韧性,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有点小聪明,有一颗追求上进的心;渴望成功,渴望得到因而患得患失。可能在某一个时刻背弃过所在集体的共同信仰,曾经抛弃了自己的枝枝蔓曼;可能因为人生经历中遭遇过的不公平或者某种失败,曾经放弃了对理想的坚持而做过逃兵;又或者因为孤寂难耐,蓦然回眸才发现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来源于已经没有了一个朋友。对这些现实中经常可以看到的本质优秀行为出岔的人,袁朗应该是有清醒认识的,因此他才会鞭辟入里地剖开了成才光鲜的外表,让成才看到了本质上正在作茧自缚的自己。有感叹:“为什么这么优秀的一个兵,不能把我们当成他的战友”;也有怜惜“回去吧,成才,对自己和别人都仁慈一点,好好做人”。这是袁朗爱才惜才到了极致的表现,也因此使成才醍醐灌顶,涅磐重生。
重生之后的成才再一次来到他的梦想之地老A的时候,惊诧震怒之余的袁朗在重新接纳并考察成才上是犹豫的,因为一个已经足够成熟并建立起了完整思想体系的领导者,要让他质疑自己的看法或者说让他肯于调整原有的认知是较比困难的。然而当不善言辞的许三多用最质朴的语言一针见血地指出精明如同狐狸的袁朗已经陷入自以为是的怪圈时,袁朗感性上暂时的尴尬窘迫与不适应最终还是让位于理性上对这份善意的指责的认同。因为那个本性与自己一样的好兵有着一份不容任何人质疑的真诚,能够在此重要时刻站出来制止自己有些过于盲目的自信,是对“不抛弃,不放弃”这一信念的最好饯行。袁朗一下子理解并释然了自己针对成才所罗列的一系列假设均源自于对成才身上不确定因素的恐惧,也否定了成才在经历从天堂到地域的人生挫败后可以涅盘重生成长为新新人类的可能性。这是袁朗理智地面对现实情况纠正旧有观点改变思维定式的一次实践,是袁朗生命中最令人钦佩也最让人景仰的一次自我修正和人格上的升华。
这就是袁朗,一个理性认知丰厚洞悉人性弱点不会故步自封的将领,一个费尽心机只希望自己的兵能够在经历了地狱般的淬炼之后熔铸成真正的兵王,并把他们推向更高的巅峰的智者。他可以毫无顾虑地踢他最棒的队员的屁股,可怜兮兮地向电子专家请教游戏通关的玩法,谈笑风生中还击调皮的队员任何形式的挑衅;也可以满脸真诚郑重无比地承诺:“我可以保证,我会让你们过的每一天都会不一样”。能够像袁朗这样敢于向自己的队员许诺一生的人,绝对是以拥有他人无法望其项背的巅峰对决能力和傲视群雄强悍无比的御敌气势作为依托的,这份敢于一览众山小的自信和笃定不移令人怦然心动的誓言,恰恰是袁朗要将他的士兵打造成可以自由翱翔在天空的雄鹰的那份决心的写照。这份真性情中表露出来的英雄本色,是袁朗深深地护爱自己战友的一份证明,也是袁朗对生死不离崇高信念的恒心和坚守!是沉沦了众人的心征服了所有人的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