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采访、mark一下、
白:您从小开始搞美术,那么开始搞音乐的动机是什么?
全:六、七零年代开始,社会就开始富裕了,大街上有很多非常美丽的女人 ,我住的地方其实是很穷的一个地方。从小我就喜欢跟朋友们到三清公园玩,弹吉他,一边玩一边唱歌。那是我搞音乐的一个开始。其实三清公园北月山那边我非常熟,那裡每一棵树,每一颗果实是什么味道,我都知道的非常清楚。
白:您开始搞音乐淮确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全:大概是18、19岁的时候。
白:您投身音乐具体一点的契机是什么呢?
全:就是喜欢音乐。最近我仔细的思考,我还是非常喜欢音乐的。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听到一首歌,叫《我非常地》,给我的感触非常深。当时周边听到的歌曲都是韩国传统音乐。我记得当时有一个音乐节目专门播放一些西方音乐,我的知音告诉我,我当时听的音乐已经是非常成熟非常惊艳的音乐了。从那时开始培养出了我音乐中比较突出的部分,感性。我记得我唱《Oh My Love》这首歌的时候,我周边的人都说我唱的非常好,劝我去唱歌。当时我的知音就告诉我,视野要放大一点,视野要朝向世界。
白:刚才说你的知音告诉你,需要朝向世界,那么世界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全:当时我听的大多数是西方的音乐,很少听韩国的歌曲。其实西方的歌曲当中,很多提到了爱情与和平,因为当时韩国的情况是处于一个独裁的时代背景裡面,所以听到西方讲自由和平的主题的歌曲时,我非常的感动。当听到别人告诉我,我需要朝向世界的时候,我的心情非常激动。
白:西方歌曲当中,讲到了爱情与和平,您也营造出了一个自己的世界,怎样想到开始打造自己的音乐世界呢?
全:我想是从我第一次听到,或者是从我第一次听到西方音乐开始。因为我喜欢音乐,所以慢慢营造自己的音乐世界也是当然的事情,追求我喜欢的音乐的志向也是理所因当的。
白:你最近发佈的一首歌曲当中,讲到了希望的问题,那么能不能具体再讲述一下对于自由的观点呢?
全:我的歌曲当中最后有讲到,谁来包容痛苦,应该我来包容。其实我觉得自由,所有的道路,都是为了创造新的道路,其实我想说的一个信息就是不要去争,需要爱。
白:刚才你说到新的道路,但是我觉得你的道路,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曾走过,有人好像曾经说过你的声音,就像在绝望中抵抗的声音,是什么造就了你的声音呢?
全:从我的个性来谈,从小我就是一个好奇心非常强的人,敢于冒险,任何事情我不会先去计较得失对错,我觉得对的我就会去挑战。我有两个不同的性格在身体里,首先我非常非常细緻的一面,追求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我拘束当中,就没有办法长出自己声音的,然后另外一面,为了生存,我会大声嚷,这两个性格同时生存在我的内心裡。原来我的性格和现在可能有所不同,我想找到我年轻时候的感性。简单地来讲,我是一个可惜的,惋惜的过去的人。
白:在你的音乐世界裡面,紧张和放鬆这两个情绪都会存在,你能具体讲一下你的音乐世界吗?
全:我的心裡面,就好像种了一棵树,这棵树刚刚种起来,还没有成长,不过我想不到五年之内就会成长起来。如果我能像鸟一样飞起来的话,我现在想飞给大家看。
白:你说最近才种了一棵树,不过我觉得你80年代已经种过树了。
全:当然当时给大众的影响是很大的,不过我想从音乐的角度来看,一方面当时确实没有自由,而且自己也非常贫穷,其实我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在音乐能力的训练上。直到4年之前,我还是觉得音乐是有才华的人才有资格配做的,我四年前才知道其实不是这样子的,所以最近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下了很大的功夫。
白:七八十年代年你种的那棵树,给了大众很多的感动,那些大众通过你在也自己的内心裡面种了一棵树,那么对社会,对大众的影响力其实是很大。
全:我希望传达给大家的是,需要果断需要大胆地去走自己的路,我想要告诉大家,不要被动摇,走自己的路。
白:你那些七八十年代的音乐至今大众都很喜欢,你的感受是怎样的?
全:当时那些音乐,是在挣扎的过程当中诞生出来的。其实当时我站在一个路口,一条路可以说是商业主义的路,如果你走那条路,可以挣到很多钱,也可以得到很多荣誉。另外一条路则前途未卜,不过还是坚持走了那条路,搞自己的音乐。
白:刚才说到挣扎,可以具体讲一下你受的那些苦难吗?
全:如果作为一个歌星,作为一个明星,可以受大众的爱戴,得到荣耀,当然我也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我觉得那不是我的路,有一个女歌手叫杨元(音),她说过想跟我一起唱歌,她说她想跟我唱《致贫穷的同志》。这首歌当中有讲到,无论是有钱的人还是贫穷的人都是我们的同志,所以不需要觉得自己不幸,只要有同志爱就可以了。
白:你年轻的时候确实很贫穷,处在一个相当艰难的环境当中,到底什么力量让你坚持音乐世界呢?
全:我刚才也说过,从小我的观察力很强,而且我觉得对的事情,我就会坚持下去。画一棵树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观察,然而我觉得这样是对的,我就坚持下去。所以我画的画,就算是门外汉,也会觉得我比别人画的更好。所以我觉得坚持我认为是对的事情,肯定会得到好的评价。
白:其实我觉得挣扎这个词挺好的,可能是因为最近的年轻人,能在你的歌曲当中体会到人生中生活下去所挣扎的过程,他们共鸣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很多年轻人喜爱听你的音乐。我想是反映80年代的一个关健词,反映80年代野菊花的音乐世界的一个关键词,可能是挣扎,你同意吗?
全:其实挣扎不只是一个精神上的概念,作家朴敏基曾经给我展示了他的世界观,让我知道了怎样去打造自己的世界。我一直强调需要自由,这是我在画画的过程当中体会到的,人一旦自由了,就能成就。我这样想,然后将我的思想写到了歌词裡面,在我的表演中,我会一边唱歌一边解说给大众来听。最近我常想去我的内心裡面寻找自由,我觉得自由不在我的身外,而就在我的内心深处。如果艺术或者文化没有发展,只剩下本能的话,世界就会变得像一个战场。
白:其实挣扎的过程当中留下的不只是反抗,同时营造了你自己的音乐世界,能给我讲一下么。
全:从80年代以来所谓的UA音乐,他虽然很耀眼,不过它非常不安,那不是我们所追求的。在当时的韩国,只要是世界的,只要是西方的都会被接受。不过我不会,因为我拒绝了,我觉得那不对,我就反抗。
白:你现在回想起80年代,有没有想为80年代去写一首曲子呢?
全:目前还没有,不过最近在想能不能为我们的后代去写一首歌,目前我的兴趣在这裡。
白:80年代在我记忆当中是不幸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巨变的时代,很多人都讲,如果没有野菊花的话,很多人熬不过那段时间。我有看到在你演出的时候解说你的音乐世界,我觉得你非常慈祥。
全:其实我是想告诉大家,我所知道的,我所体验到的。你所说的反抗,其实是为了争取正义的一个反抗,对吧?我想说的是,刚才我也提到有那样两条路,那么在歧路上,每个人都会站在一个分叉口,其实选择哪条路,都是需要尊重的,我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尊重大家。
白:那你说这个尊重的方式,是不是通过维持这个乐队体现出来的呢?
全:是的,我觉得乐队还是非常有魅力的。
白: 其实给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你为了维持这个乐队,下了很大的功夫。
全:在现在时代我们讲义气,我想义气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执信。现在很多人忘却了这一事实,觉得吃亏了就放弃了义气。我想这个是不对的,我想现在是需要执信,寻找执信的一个时代。
白:90年代至2000年,也可以说是一个绝望的时代,当时你是怎样熬过的?
全:其实我不知道,因为当时我在监狱。当时有人问我,为什么吸大麻,我说因为那是我所需要的,我说爱情是当然的,朋友是当然的,法律是当然的,大麻也是当然的。我吸大麻,我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世界上有名的歌手都吸过。
白:在你的歌词当中表现出非常地讨厌,憎恶战争?
全:是的,我有一个专辑的名字叫做《全仁权和不打仗的人》,当时我大声的嚷著唱歌,就好像对这个世界无所谓似的。到97年以后,我投身于乐队生活,进入2000年之后,我吸大麻的频率也变多了。不过我觉得吸大麻很单纯,很爽,吸的时候,一个全新的世界会向我展现出来。不过吸大麻也不是总是愉快,但是坚持一下还是会觉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