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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的老巢
斑驳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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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些了,楼主今天太困了,脑子也乱...】
阿政的老巢
斑驳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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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到寝室,今天的事情有点多,就不给你们说把负能量带给你们了,今天的更文不多,楼楼太累了,睡觉了】
2025-07-03 14: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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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的老巢
斑驳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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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任小泉拉了个长长的尾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迷迷蒙蒙睁了眼。
如眼的,是客栈普通的桌椅。
她愣了会,睫毛扇了两下,一堆堆记忆涌入了脑海。
昨晚......
任小泉脸色瞬间便黑了,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清醒地不能再清醒。
她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看着四周。
阳光透过窗户,映射出空气中淡淡的粉尘,有几屡恬静而淡漠地从窗口处照到了床榻边。
除了任小泉,屋里并没有人。
那人就像从未来过一般。
一切,都像一个梦......
任小泉眼里闪过几丝迷茫,这份迷茫在她看清自己自己的身体时全部变成了羞恼。
光滑洁白的身体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吻痕!!
“草!”任小泉忍不住骂出了声。
他什么时候亲的!
这哪里是亲!这他妈简直是啃!
偏偏自己竟然睡得跟猪一样没反应!!!
恨不得大叫几声的任小泉恶狠狠地把床上的枕头什么的都往地上丢,边丢边忍不住骂。
“狗啊!小人!气死我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冲到镜子前,捞起黄铜镜子就细细看起自己的脖子来。
幸好,脖子上没有留下那暧昧的痕迹,否则还不得被人误会成什么模样!
微送了一口气的任小泉磨了磨牙,算他识相,没在自己脖子上也作弄一番。
只是......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任小泉没有疑惑多久。
桌子上,一杯茶盏下,稳稳地压着一张薄薄的信纸。
信纸上,是几个公正有力的小楷。
“你是我的。”
任小泉拿着那信纸,指尖抖了抖。
所以这算是打了码留下痕迹宣示着自己是他的所有之物吗?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招惹了最不该招惹的那类人。
偏执,占有欲,以及......疯狂。
任小泉呆立在房中,一时间心乱如麻。
“砰砰。”门响了两声。
任小泉浑身一抖:“谁!”
“是我,天天。”任天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任小泉愣了一下,忙几步跨到床边,将衣服迅速地朝身上套。
“怎么了,我刚起床!正穿衣服呢!”
“那天天等你出来吃饭。”任天的声音隔着门板,清晰无比。
任小泉手忙脚乱地套好了衣服,又环顾了下四周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向前几步拉开了门。
任天站在门边,发丝扎成一个杂乱的发髻,竖在脑顶。
任小泉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他进了屋:“头发扎得可真乱,来,我给你重新扎一下。”
“嗯。”任天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等着任小泉打水拿了梳子,余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眸子中迅速地闪过一丝愧意。
他昨天......被凉飞扬气得有些昏了头,才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
可他不后悔。
任小泉的指尖柔软,在任天微乱的发丝中轻揉地抚过。可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泉泉,你不专心。”任天委屈地说了句,紫眸回转过来,带着丝委屈,娇娇气气看了眼任小泉。
任小泉心一软,那份胡思乱想的焦躁便去了一半。
“我错了啊,乖,这就给你梳一个贼帅发型!”她笑着,灵活地手指在任天发间穿梭,很快便让那不安分的头发变得服服帖帖,在任天脑后扎成一团可爱的半丸子,另一半头发自然地垂到了肩膀下。
明明是现代女孩子喜欢的发型,扎在任天头上却丝毫不显的违和,反而平白多了几分书卷气。
任小泉摸了摸他脑袋:“真可爱。”
任天勾着嘴角笑,眼眸深处却蔓延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意。
这个发髻样式,是垂髫小儿惯用的发髻。
还真是......不是一般地把他当做孩子。
真是......生气呢。
给任天梳好了头发,任小泉又打了水自己洗了脸,正要梳头,任天却拿过了梳子:“礼尚往来,天天给泉泉梳头,可以吗?”
任小泉怎么会不答应,笑着应了,坐在椅子上任由任天动作。不过她心里并不觉得任天能梳出什么花样来,只求他慢些梳少拽自己几根头发就好。可出乎意料的是,任天的动作很是轻柔,指尖在发间穿梭竟异常的温暖。
任小泉看着黄铜镜中身后少年认真的神色,心口某个,“噗通”地跳了一下。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白头......
“好了。”任天的声音骤然响起。
任小泉指尖抖了一下,回过神来。
她看着镜中的女子,那女子亦看着她,脑后乌黑的麻花辫柔顺地垂着,正是她惯梳的样式。
任小泉微垂了眼,掩去眼中的复杂。
她竟然,对天天生出了那样的想法......
真的是......昏了头了!
阿政的老巢
斑驳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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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似乎察觉到了任小泉的失落,眼眸闪了闪,压下顿起的戾气。
她终究,是生了他的气......
“走吧,天天饿了。”他微微低了头,放下梳子。
“啊?哦,好。”任小泉回了神,语无伦次地应了,眼神有些躲闪,没敢正视任天。
她站起身,率先朝门走去。
泉泉......没有......拉他的手......
任天指尖动了下,压下了蠢蠢欲动朝上抬起的手腕。
两个满怀心事的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任小泉脑子有些乱,丝毫没有注意到任天的异常,只是对自己不着边际的突如其来的想法自责不已。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怎么可以......想要和他在一起?!!真是和那些猥亵儿童的变态没有什么区别!
她的天天,越来越大,就快要长成一个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她以前分明是期待的,期待着他的成长,期待着他娶妻生子,期待着有一家人其乐融融,期待着有个弟媳妇,有个侄子或侄女。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下意识地排斥那样的生活。
一想到那个安静地给自己梳头的少年,有一天会抱着别的女孩,亲着别的女孩,给别的女孩梳头,她的心里就充满了不知名的酸楚和痛意。
像是黑暗中嘶嘶作响的毒蛇,蛰伏在某处,冷不丁便跳将出来,让她看清自己的内心有多么不堪入目。
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孩子啊......
一顿早饭吃的没有多少味道。
吃完了饭,沧澜便去和凉夜赶了马车,任小泉见到紫玲的时候,惊诧地看到她的脖颈上,有暗红色的痕迹。
那红色的痕迹真是再熟悉不过——自己满身的不就是那些东西吗?
八卦心顿起的任小泉心情稍好了些,兴致勃勃地偷问:“哎,怎么回事,脖子?”
紫玲一愣便明白过来,媚态十足地瞪了眼任小泉,美目中露出几抹羞涩。
“你......和凉夜?”任小泉眨眨眼,眼里促狭味十足。
紫玲大大方方点了头:“嗯。”
任小泉眼光微转,便看到凉夜的目光,时不时地落过来撇过紫玲。
她犹豫着问紫玲:“你,就这么和他......做了?”
没有婚约,没有明媒正娶,甚至没有公开关系。
“那要怎样?”紫玲一脸奇怪,“又不是小屁孩,为什么不做?”
任小泉有些着急:“可是你们之间......不是还没确定关系呢吗?”
紫玲恍然大悟:“哦,那现在不就确定了吗?”
“可是.......”任小泉绞着手指,眉眼微垂。
紫玲终于觉出不对味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紫玲微皱着眉,目中露出几分担忧。
“我......”任小泉咬了咬牙,终于抬头问出来憋了满腔的话,“你们才认识没多久啊,而且互相都还不了解,甚至没有婚约,而且你不怕他负了你吗?”
紫玲怔然。
她眼神微有些复杂,反复看了任小泉两眼,看的任小泉有些不自在。
“怎,怎么了?”
“你呀你。”紫玲叹了口气,“既然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又管那些虚名做什么?只要不伤害了别人,我当然怎么高兴怎么来,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呢?一辈子有多少机会再碰到一个好男儿?我可不能因为犹犹豫豫丢了他。”
任小泉又垂了头,目光复杂。
她不全认同紫玲的话,魔族天性随性洒脱,说白了,有些放荡不羁。
做人是该洒脱,可任小泉向来自律,这是她的原则。
可紫玲的最后一句话,仍是触动了她的心。
她这一辈子,还有多少机会,能遇到心动的人?
她不知道。
可她却无比的清楚,她对任天动心了。
对一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少年动心了。
可她却没有办法做到洒脱不羁。
无论是年龄的差距,还是任天自己的喜好,亦或世人的看法,心中的坎......每一个,都让她犹豫着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终究......太过胆小。
任小泉低低叹了一口气。
“好了,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今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去吧去吧,你瞧你们家任天还等着抱你上马车呢。”紫玲偷笑了一声,转身边去找凉夜了。
她要在和任小泉拉扯下去,那人可得吃了自己不可,瞧那紫眸中的冷意,啧啧啧。
紫玲毫不怀疑,若自己是男的,恐怕自己此时早都死翘翘渣都不剩了。
任小泉回眸,便看到身形修长挺拔的少年,斜靠在马车的车辕处,温温柔柔地看着她,紫眸荡漾,几乎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阿政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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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记得我上次五一断更三天么,就是搞这个去了。。。。
抱紧了队友大腿的楼主无比的开森。
感谢队友,感谢你们,么么哒。
话说,我想统计一下,谁想勾搭楼主。。。。楼主好想开车啊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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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听到一边传来几声议论。
“好风流的少年......”
“大姑娘家说这话羞不羞,快走.....”
任小泉侧眸,看到了似乎是带着晚辈的长辈。
好风流的少年......是啊,等他长大了,将会更加风华绝代。
她如何配得上。
那股怔然瞬间便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尾。
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自己将会身不由己,万劫不复。
再回眸时,任小泉的脸上挂上了一抹严肃。
“我去客栈把那个小脚凳买来,以后放在马车上方便上下。”她淡淡说完,没有看任天的神色,便转了身重新进了客栈。
她走的潇洒,却不知身后的众人已面面相觑。
任天垂着眸,眼眸深处龟裂出几道黑暗,从黑暗深处蔓延出来的戾气隐隐翻涌。他的眼角几乎都要抖起来了,死死压着那股翻涌的戾气。
仓澜与凉夜面面相觑,而紫铃已经忍不住打了几个颤。
不得了了......
这是明晃晃地拒绝啊。
好像,任小泉还从未拒绝过任天的任何要求。
任小泉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个木凳子,放到马车前,踩在木凳子上恰恰能上得了马车。
她上了马车,回头才看到任天仍站在那里没有动静。
“天天,上来啊。”任小泉并不觉得有异,反而淡笑着招呼。
她不敢再让任天抱,不敢再靠近那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怀抱,但她却并不觉得,这样做会对任天有什么影响。
紫玲站在一边,不自觉地屏了呼吸。
一直垂着眸子的任天抬了头,竟是冲着任小泉回了一个笑容:“嗯。”
他的笑容带着少年的干净澄澈,又让任小泉晃了一下神。
再回过神来,任天已经翻身上了马车,左手一抬,便放下了车帘。
留下车外的三人面面相觑。
“这......不会出什么事吧?”紫铃些担心任小泉,任天那能吃人的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任小泉这次可真是......拒绝得够干脆,一点面子都没留......
凉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他说着,询问地看向沧澜。
沧澜眯着眼,眼角带着一抹饱含深意的笑意:“不会的,别担心,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尊上的事,他们还是别瞎搀和最为明智。
马车晃了两下便走起来了。
任小泉坐在马车里,直到看着这城镇的城门愈来愈远看不分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幸亏凉飞扬那家伙没再黏上上来,可真是烦人得厉害。
要说,若是凉飞扬是个好男儿吧,任小泉还觉得被这么黏还有些骄傲可他偏偏是个多情种子,还是个没担当没诚信没内涵的多情种子......
所以说,无论男人女人,外貌虽重要,但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总会有厌烦的那一天。
“泉泉叹什么气?”任天突然问。
“还不是你爹........”任小泉戛然而止,“啊......没什么,没什么......”
她其实挺怕任天对凉飞扬还是有浓厚的父子情的,虽然这是天经地义,可她仍是忍不住心里发酸。若是任天听到凉飞扬的名字,突然心里感情一喷薄自愿要跟随着自个儿的爹可让她如何是好啊!
任天没有再问,只轻抿着唇,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微微阖上了眼。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任小泉忍不住看了任天两眼。
他的眉眼清晰得过分,仿佛就在咫尺间,妍丽又不失英气的眉梢掩映在额头两侧垂下来的几缕薄发打下的阴影下。半丸子后垂下来的一半头发柔顺地垂着,有几搓落在肩膀前到了胸口的位置。眉梢下阖着的眼上,睫毛卷曲纤长,有着不可思议的美感......
任小泉心上一跳,却是不敢再看,移过眼去。
赶了一天的路,任天似乎也阖着眼睡了一天。
任小泉刚开始坐立不安了会,也早随着车马一阵阵的摇晃睡着了。
殊不知,在她睡着的时候,任天将那把安安静静躺在角落里的椅子一遍又一遍无声地捏碎再修好,捏碎再修好......
他的眉眼和着一次次扬起的木屑,透着一股渗到骨子里的冰冷。
任小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车上。
她迷糊了会,待看清周围景象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又是你!!!”
那男子抱着她,一步步走的很是稳重,他的肩膀宽厚,胸膛温暖而可靠,夜色和着明亮的月光,给他露出面具的下颌打上淡淡的光晕,上唇刀削般单薄,下唇略微丰厚,但却紧紧地抿着。
即便如此,这个男子也是英俊地让女子的心如小鹿乱撞。
然而,被公主抱了的任小泉丝毫不觉得幸福。
“你,***到底要做什么!!”任小泉动了动,便感觉到四肢传来熟悉的酸软感,就跟跑了八百般没有力气。
男子动了动唇,嘴角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干你。”
阿政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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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你。”
男子此话一处出,任小泉的上牙槽便和下牙槽打起了架。
“你,你,你什么意思!你别乱来啊!!”她颤着指尖指着男子,话都说不利索。
老天爷啊,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悄声无息地从马车上弄到这荒郊野岭的?仓澜他们怎么就一点都没察觉呢!!!!
老天爷啊!!!!
男子一手抱着她,一手稳稳地伸出来,抓住了任小泉颤颤巍巍的手指。
“你,你干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遏制下离那人越来越近,任小泉急得睫毛直扇。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子把她的手指拿到唇边,微微张开嘴,森白的牙齿上一抹寒光一闪而逝......
她吓得闭上了眼。
指尖处,一阵温热湿润的触感传来。
没有痛意。
任小泉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被眼前的场景唬地又是一愣。
男子略含着她指尖,轻柔而虔诚地吻着,他的双眼掩映在面具下看不清,却又像是最明亮的烛火般似乎跳动着炙热的光。
他的舌尖温湿滑腻,缠着她的指尖一起舞蹈,指尖随着卷曲的舌尖略过温热的口腔,坚硬中带着柔软的牙床。
“你......”任小泉哑口。
男子微微动了下颌,似乎在等待任小泉的下文。
“我上了厕所没洗手。”任小泉快速地说了,有些洋洋得意地瞪着男子。
男子似乎笑了一下,含着手指的嘴角勾成惑人的弧度。
他微移开头颅,唇瓣离开了任小泉的手指,下唇上一小片晶莹的液体暧昧不堪。
“只要是你,就好。”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在夜色和月光下格外的动人心弦。
任小泉忍不住面上一热,心里不禁又鄙夷了自己几分。
可恶啊,这男人绝逼是个狐狸精......
没等任小泉再说什么,男子的唇瓣又压了下来,这次,却是对着任小泉的唇。
唇齿相接,任小泉被男子异常绵长的吻吻得气喘吁吁。
男子抬起头,嘴角上一缕银丝连在任小泉的嘴上,暧昧十足。
任小泉大口地喘着气,也没有骂人的力气了,只能那眼瞪着男子,叫嚣着心中的不满。
她虽然面上张牙舞爪,心里却是怕的紧,他方才说了的......“干你”,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没有疑惑多久,因为男子已经停了脚步。
他站一片空旷的草地上,五十米外依稀是一片树林,草地前横着一条河流,波光粼粼地闪着。
男子动作很利索,抱着任小泉便坐在了河边的茂盛草地上,手指灵巧地欺上了任小泉的脖颈,轻轻一扯便解开了脖颈的衣襟。
任小泉看着周围景象,眼神微闪。
天气早都入了冬,河流按理都结冰了,就算不结冰,这草怎么可能这般茂盛地生长着?
她没有挣扎,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男子。
反倒是那男子被她的目光看得奇怪,停了手上的动作。
“为什么看我?怎么?不害怕了?”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任小泉却是轻轻笑了,面上毫无开始的慌乱。
“你制造了幻境对吧。”
既然是幻境,那就不是真实的。
男子唇抿了一下,紧接着便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清朗,没有方才压低声音说话时的低哑。
任小泉被笑得莫名其妙,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你笑什么!”
男子停了笑,唇瓣又抿了起来,但弧度却温柔得厉害,声音也十分轻柔,“就算是幻境,你也逃不脱。”
任小泉哼了一声,心里却有一个地方,不受控制地柔软了一下。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若是这个男人想要对她做些什么,想要把她从沧澜等人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捞出来,还是易如反掌的。
可他并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他造了个幻境。
事实上,他根本,没想过真正地伤害自己。
任小泉几乎是瞬间便肯定,他那句“干你”,不过是吓吓自己而已。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神秘莫测,时而温柔时而暴躁,一边侵犯着自己一遍又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一边冷漠地威胁着自己一边又深情款款地抱着自己.....
明明是个可恶的人,却让她恨不起来,讨厌不起来。
“我们好好谈一谈,可以吗?”任小泉放松了身体,索性就靠在男子怀中,笑意盈盈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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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什么?”男子看她,眼眸隐在面具下看不分明。
“你是不是喜欢我?”任小泉的眉眼弯弯,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
男子的耳根红了一下,但在夜色中并没有显现出来。
“......嗯......”他轻应了声。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追求我?反而这样鬼鬼祟祟的?”任小泉循循善诱,“你要继续这样,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就算有心答应你也不知道该去答应谁啊?”
她自觉这番话说到极有道理,男子总能听进去一两分。
可男子只是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良久,他才微低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星星点点的星星。
“你喜欢怎样的男子?”
任小泉一愣,脑海中便浮现出任天的脸。
撒娇的,生气地,嘟嘴的,不耐的,桀骜的......
她闭了闭眼,忍不住使劲晃了晃脑袋,把任天的模样从脑海中赶走。
“你在想谁。”男子声音异常得轻柔,面上也似乎带着一抹浅笑。
这样的温柔配着这样的夜色实在醉人,饶不得任小泉不晃神。
而在她看不到的冰冷面具下,紫眸冰冷,隐藏在最深的黑暗中,龟裂出一道道的深渊,有戾气叫嚣着想要爬出来。
她,在想谁.......
无论是谁,他都要杀了他......
任小泉摇了摇头:“没有......”
别人一句话,便会让她想起任天的模样,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情根深重。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任天若是知道了,她还有何脸面,再待在他身边。
任小泉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苦笑。
男子指尖抖动地越来越快,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我,可以猜猜嘛?”他像是没听到任小泉的“没有”二字般,自顾自地问。
问完这话,他也没等任小泉同意,便垂眸说了起来。
“凉飞扬?”
任小泉对他知道凉飞扬的名字一点都不奇怪,她和周围的人相处从没有瞒过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进行,要打听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
“就他啊,得了吧。”
“可你们以前似乎有些渊源?”男子声音平静,虽然问得是多年前的往事,但并没有让任小泉觉得奇怪。
“算是吧,以前年少无知,被他骗了,那人整个就神经病。”任小泉挥挥手,就当是替泉灵吐槽了下。
“那你为何对他态度并不差?”男子似乎很奇怪,“既然你讨厌他的话。”
任小泉叹了口气,也没瞒他,“他是任天的父亲,我还是要尊重他一些的。”
不管任天到底对凉飞扬是什么态度,自己当着任天的面,总不能对凉飞扬过分恶声恶气。
男子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事又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人身上:“容子灏?”
任小泉一愣。
容子灏?她好像,对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可能以前有些忌惮他,讨厌他,后来他胳膊没了,自己又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他长长长辈,也算他够悲催的。
“为什么不说话?”男子突然问。
不知为何,任小泉觉得气温好像低了些,她抬手在肩头搓了搓,随口道:“一般般吧。”
“一般般,那......是什么意思?”男子又把头低了两分,只要任小泉稍稍抬起些便能碰到他的脸颊。
任小泉的心脏漏跳了半拍,结巴着答道:“反,反正没男女之情。”
话说自己到底结巴个什么劲嘛,还有,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得乖乖回答了他???
“没有,那为什么会打算嫁给他?”
男子的声音似乎又低了一个度。
任小泉浑身一抖,莫名地觉得,这个问题,若是答得不好,答得不细,甚至答得有半点差错,都会是一件极麻烦的事。
她暗暗唾弃了一声自己的骨气,转念安慰自己说了也没什么,摸了摸额头道:“还不是为了抱大腿,那么粗的大腿不抱白不抱。他那时手上有我们家任天,还掌握着我的生存大计,而且他对我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我嫁给他,好处多于坏处。”
任小泉说着,盯着男子,露出一抹探究的笑:“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你是不是早都认识我了啊?说不定你还就是我熟人呢!”
男子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依然温温和和还带着几丝宠溺,看的任小泉心一跳一跳的。
“不管以前是怎么样,从今往后,你的生活中,除了我,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任小泉一噎。
什么乱七八糟,这人不仅霸道,还过分得紧!
“说的好听,连真面目都不敢叫我瞧见,名字都不告诉我,还说喜欢我,一点诚意都没有!”任小泉翻了个白眼,早已不怕他。
男子嘴角微僵,没有说话。
你不知道,我害怕,若你看到了,便再不会理我。
就像你宁愿踩着椅子上马车也不愿我抱着你一样。
2025-07-03 13:5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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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直不说话,任小泉心里打了会鼓,嘀咕着正要开口时,他突然抬起了手。
温热的手掌盖在任小泉眼睛上,遮住了天空中的月光。
“睡吧......”
男子的嗓音醇厚如蜜,暗哑如风。
任小泉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觉得阵阵困意排山倒海地袭来,几乎是男子说话的同时,她便慢慢歪了脑袋靠在他胸膛睡了过去。
男子坐在草地上,身形未动,手指缠绕着任小泉的发丝一圈一圈打着转。
他似乎就那般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任小泉醒来的时候,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捂着额头想了会,才把昨夜的记忆理了清楚。
那人,真是个奇怪的人。
任小泉轻叹了一口气,掀开了车帘朝外看。
外面已是太阳照屁股,马车正停在官道旁的一片空地中,马儿弯着腰吃草,而凉夜和紫玲脑袋扎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而沧澜和任天都不在。
“紫玲!任天呢?”任小泉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紫玲和凉夜谈情说爱,直接扯了嗓子朝两人的地方喊。
“不知道啊,应该是玩去了。”紫玲随口应了,和凉夜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浮起一丝偷笑来。
榆木脑袋的任小泉啊,什么时候才会察觉到任天的心思……
树林中,一墨一青的身影搅在一起纠缠不清。
早已落尽了叶子的树枝“唰唰”地想着,不时地拍打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折断声。
“尊上!您还要装到何时!!”
沧澜的声音沙哑,在林中带出一串串的回音。
那墨衣的身影一动,却不再出手,身形一闪便立在了枝丫上。
明眸皓齿,发丝微乱,紫眸艳色流淌,手上一束寒梅清香阵阵,少年人的身形修长,立在高耸又细枯的树枝上看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正是任天。
“尊上……”沧澜站在树下,仰头看着他。
任天微微垂眸,眸中神色不明。
“你为何定要那魔尊回来。”任天唇瓣轻抿,声音平静。
沧澜目光不移地直视着枝丫高处静立的人,神色露出几分迷茫和沉痛:“属下等了这么久,魔族等了这么久,尊上为什么不愿意带着我们一雪前耻杀回九重天?甚至!连相认都不肯!沧澜这几十万年来,一心只为魔族,一心只忠于尊上,而这五万年以来更是苦苦等着尊上!若是做错了什么便是千刀万剐也随尊上,可尊上不要这般不认属下!”
“你们一心一意等了五万年,为的就是重新杀回九重天?”任天仍是垂着眸,眸色中却隐约浮起一丝嘲讽。
沧澜一愣:“难道……尊上不想?”
任天冷笑:“他以前没有想过,以后也不会想。”
“那以前……”沧澜急急开口。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任天打断。
“以前除了做你们想要他做的,他还做过什么!!”任天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个度,几乎是有些怨愤地喊了出来,“修炼!历劫!演兵!从小就被一遍遍灌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与谁为敌与谁为友!该如何发扬魔族如何收服妖族如何反抗神族!他生来就该为魔族的千秋万代!生来就该为魔族的荣耀辉煌!生来就该为魔族的万千子民!”
“除了为他自己,他还没有为过谁!!”
凭什么!就凭他是尊上,就凭他天分高就凭他本事大吗?!
那他宁愿不要!!
沧澜面上露出几丝不可置信,动了动唇,好久才找到了声音。
“尊上,以前从未对属下说过这些……”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世上除了那种活法还有另一种活法!不用没日没夜的修炼,而会有一个人叮嘱他早睡早起劳逸结合;不会每日吃什么吃多少都有严格的限制,而会有一个人,一边无奈地小声抱怨他挑食一边用尽各种法子偷偷朝他碗里塞青菜;不会为了他自己都不明白不清楚为什么的目标而拼命努力,而会有一个人,让他主动生出想要保护想要为了她而努力的欲望!不会担着那么多莫名其妙从生下来就有的不容商量的重任,而会有一个人,用尽办法替他遮风挡雨想让他无忧无虑!不会有每天催命一样的无数个‘你要做什么’‘你必须做什么’‘你不得不做什么’而且还是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做的,而会有一个人,她温柔而耐心地告诉他,做每一件事是为了什么,该怎么做!不会有那么多的声音逼着他茫茫然然糊糊涂涂得快速的成长快速的强大快速的去战斗去夺权,而会有一个人,让他清清楚楚心甘情愿地迅速成长!!”
任天像是发泄般越说越说越大声。
像是狂风骤雨猝然而来般,暴风雨后只剩下一片压抑的寂静。
他立在树梢头,发丝随风散乱着,手中的寒梅清香凌冽。
沧澜呆呆得抬头看着树梢上的人,他的面庞已经有些苍老,很多年来已经没有过这样呆滞的神色。
他们带大了尊上,教导了尊上,鞭策了尊上,做着每个人该做的事,担着每个人改担的责,从来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过。
可此时此刻,树梢上那抹身影,随着风扬起的一角,撞进他的眼里竟让他眼中起了丝酸意。
哪怕是五万年前的那场战败后的灾难,都没有让他有这种感觉。
他们的尊上,小的时候就是个乖孩子,长大了又是一个堂堂正正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英勇,足智多谋,本领高强,冷静沉稳。他向来是骄傲的,因为尊上的成长中,有他的一份心血,哪怕是尊上轻信了卑鄙神族的谎言魂飞魄散差点就彻底陨灭时他也是骄傲的,因为哪怕是输,魔界也输的堂堂生生,尊上也输得让神族宵小自惭形愧!
可原来尊上厌极了那种生活。
厌恶到了,只是一个任小泉,便让他彻底地想抛弃那样的生活,想抛弃那些过去,那些记忆,那些真真切切的战斗。
他们,真的错了吗?
还是尊上错了?
任天脚尖一点,跳下树来。
他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沧澜,眼眸触到他已经发白的头发和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天地不仁,只有神族与天同寿,而魔族和妖族就算是再如何长寿,也比不得神族的寿与天齐,这曾是他们一遍遍地鞭策他要打败神族的原因之一。
“他以前为魔族活了一辈子,也为魔族死了一次了,这一次,他想为自己活。”任天闭了闭眼,压下眼中的挣扎。
他比谁都清楚,他的泉泉,想过的是平静安稳的生活……
他想给她那样的生活……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势必要负一个。
那他选择负了魔族。
阿政的老巢
斑驳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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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要是任小泉知道了,她会不会生气?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有些责任是不能推脱的,尽管你不想肩负。】
题外话:我以前说过,任天以前就是个极其好欺负的魔尊,长辈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听话得紧.......
,然而无论是人是妖还是魔还是神,一旦心里有那么个念想,想要护着谁,得到谁,那就......
所以说,把你放在自己未来的计划里,愿意为了你们的未来去奋斗去争取去反抗的人,才是可以选择走下去的人。
年轻人,谈恋爱可不能只风花雪月啊。
【
装作自己谈过恋爱.......】
阿政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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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随着任天的力道站起来,手指有些发颤。
“护法,原谅我。”任天垂下了手指,睫毛在眼睑上打下轻薄的阴影,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沧澜嘴唇抖了会,终是长叹一声:“罢……”
魔族五万年前就死了那么多人,早已不成气候,尊上都不愿回来,他又还在挣扎什么…….
任天唇色有些发白,紫眸里一片深不见底的潭水。
有的事,注定不能两全。
而他,更想和他的泉泉在一起,安稳,平淡,幸福,像她渴望的那样……
有一股风轻轻吹过,立在林中的两个身影,闪了一下便齐齐消失。
任小泉百无聊赖地啃着手里的苹果。
好好的苹果,非得叫个拗口的名字,叫什么“联珠果”,还贵的要死……要不是自己这几日实在想吃些苹果才不会买呢……
话说任天怎么还不回来……
任小泉正想着任天,便听到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泉泉!”
任小泉扭过头,便看到了面上带着大大笑容的任天。
他的衣襟有些乱,手上捧着一把红梅,露在外面的手有些发红。
“怎么手这么红!”任小泉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搓了搓,“怎么还这么冷!”
她眉头皱起,又是心疼又是责备地瞪了任天一眼。
任天笑着把红梅递到任小泉鼻尖:“天天给泉泉采了一束花!”
“一束红梅哦!”他补充道,眼睛亮亮地看着任小泉,似乎在等她夸奖。
任小泉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一时间也不忍心责备他乱跑,只抬手摸了摸他脑袋。
可被摸了脑袋的任天似乎并不开心,眼神闪了一下那亮晶晶的光芒便眼瞅着暗下去不少。
他嘟了嘟嘴,声音有些低:“泉泉不喜欢天天了……”
任小泉哭笑不得:“为什么这样说?”
“泉泉都不亲天天了!”任天马上控诉道,小模样有些急不可耐。
任小泉“噗嗤”笑出声,摇着头道:“真是个孩子。”
她说着,又摸了摸他额头:“你呀,该长大了,别像小时候闹着要亲亲了。”
任天眼神微闪,有一缕恍然唰地掠过。
他总是怨泉泉拿自己当孩子,可自己不正是处处做出孩子的行为来讨她欢喜吗?
真是……糊涂了……
看来要改变策略。
“嗯。”任天轻应了声,竟就乖乖地放过了任小泉。
反倒是任小泉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任天又要闹上一闹呢。
“不过我很喜欢你的红梅。”任小泉担心他失落,手捧着红梅又夸了一句。
“对了,你见到我凳子没有。”她一醒来就没看到凳子,下马车倒是用不着,跳下来就行,可这上马车......
“天气太冷,劈了当柴火了。”任天一本正经,不等任小泉反应过来便抱起来她,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车帘卷起又落下,隔绝了马车外紫玲饶有兴趣的目光和沧澜复杂的神色。
任天把任小泉放在座位上,没有再像以前那般做到她对面,反而做到了她旁边。
“有些冷。”他抖了抖肩,朝着任小泉靠近了两分,“我让紫玲劈了凳子做柴火,泉泉怪我吗?”
任小泉本来想怨他的话在看到他似乎怕冷似得朝自己凑近两分的模样时全然散去了。
“没关系,就是一板凳,怎么着也不能把你冷着。”她一边安慰任天,一边心里对紫玲等人埋怨了一通。
堂堂几个有本事的非人类,竟然连柴火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害的天天受冷,害的自己损失了可爱的小凳凳......
不过话说回来,她马车坐了十来日,游山玩水得根本就没走多少路程,眼瞧着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知道能不能直接驾了云回去。
就怕沧澜这上好的马车白白浪费了。
而且,没了板凳,又要被任天抱上抱下......她怕自己小心脏承受不来。
任小泉纠结了会,还是掀了车帘问了沧澜。
“长老,咱方便直接驾云回去吗?这样赶路有些慢了。”
沧澜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任天,正看到他眉头微皱的样子,便有些犹豫。
“这.......”尊上好像想和任小泉慢慢地溜达......
“不方便啊?”任小泉有些失望,嘴角便微微垂了下来,连眉梢也带上了一丝失落。
任天看着她侧脸,嘴角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
“应该可以。”他插话道。
沧澜一听便改了话头:“可以可以。”
“那这马车该怎么办?”任小泉不舍的看了眼马车。
沧澜一听,有些为难,这祖宗不会是想把马车也驾云驾回去吧.......
他下意识地又想看任天,却听到任小泉带了一丝小心翼翼的兴奋声音。
“我......可以把马车卖了吗?”任小泉眨着眼,心里已经打起算盘这要是卖出去能得多少钱。
沧澜:“.......”
既然如此,方才那副舍不得的语气到底是要干嘛......
沧澜的眉梢跳了几跳,这才平静道:“到了前面那座城,便可以卖了马车。”
任小泉笑的牙不见眼:“那敢情好。”
赶了没两个时辰的路便到了沧澜说的城,十三里铺,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江南地区四大古镇之一,繁华得紧。
而出乎任小泉意料的是,自己坐了十几日的马车,竟然足足卖到了一千两!!
都能买几所普通宅院了!
这辆马车简直就是劳斯莱斯中的劳斯莱斯!
不过她还是更喜欢银票些——坐那么华丽的马车做什么?哪有钱来的踏实。
任小泉捧着银票,手腕都在抖,舌头也有些捋不直。
“这,这,这......”
“这些银子任姑娘收着即可。”沧澜恨不得敲敲自个儿的脑门——天哪尊上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这么个贪财的.......
区区一千两,用得着两眼放光吗。
当初尊上特地叮嘱要最好的马车,结果所有的马车连超过三千两的都没有,亏他还带了几万两......
任小泉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忙直了身体收了差点流出来的口水:“这不太好吧。”
凉夜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沧澜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本就是为任姑娘准备的马车,当然任任姑娘处置。”
任小泉听沧澜都这般说了,也不再客气,收好了银票,冲冷眼看着自己的凉夜笑了一下。
她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到凉夜眼里的鄙夷,也看得出沧澜的轻视。
可她也清楚,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挣钱养家,就她手头那些钱,坐吃山空根本撑不了多久。任天长大了,总要请先生把以前拉下的功课都补习补习,要不然以后长成一个只懂武力的莽汉可怎么好,等他再长大些,总要......娶媳妇,娶媳妇没房怎么行,没聘礼怎么行。就是不想那么长远,只有手里捏着些钱,心里才踏实,万一有个病痛天灾什么的那钱可是流水一样地花花地朝外跑。她不能再让自己落入一个需要依赖他人,需要看人眼色行事,需要每天计较着怎么不得罪人怎么安身立命怎么才省钱的境地。
有一句话是万年不变的真理,钱不是最重要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她从小到大,从现代到这异世,享受过富二代的无忧无虑,也扛过没有家庭支持的节衣缩食的苦日子,大手大脚地挥霍过,也一分一分扳开钱精打细算过,她知道钱的重要性,也知道钱这个东西没有个底。
不过这些不重要,她是爱钱,但她手里的每一分钱,她都拿的堂堂正正。
咳咳,虽然有那么些占便宜的嫌疑......
任天安静的看着任小泉收了银票,眼里若有所思。
他怎么就忘了,若论起财力来,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如果,他把所有的财宝都给泉泉......泉泉一定会开心的!
紫眸中一抹亮色闪过,让任天整个人的面庞又亮了几分。
马车卖了出去,天色也已经是下午,过不了多久便要到黄昏了。
几人并不急着赶路,干脆找了客栈住了下来。
吃完饭的时候,任天难得的没有挑食,菜和肉都吃了,把任小泉乐的。
吃完饭后,任小泉看天色还早,便带着任天逛夜市去了。
“有什么想买的吗?”任小泉左瞧右瞧兴高采烈了好一会,却发现身边的人似乎一直安安静静兴趣缺缺,“你小时候可爱逛街了,今日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任天嘴角微动,没有说话。
以前,都是她拉着他的手生怕他走丢了,可现在的她......却连搭理他都少,更别提紧拉着他的手......
再说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做什么,还不如看你。
“怎么了?”任小泉自然地低了声音,把手放在任天肩头,“是累了吗?”
“不是。”任天终于开口,“只是我已经长大了,怎么还会像以前那样跑跑跳跳闹来闹去的。”
“哈,你还知道你以前爱跑跑跳跳闹老闹去的啊?你小时候在郑城逛街的时候看到好吃的都挪不开步口水直流呢!”任小泉眯着眼笑。
任天脸色黑了黑。
他的话,重点是......我长大了长大了长大了啊.......
【端午节快乐!!!!!】
阿政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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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被举报了!!!!!!!!!!!!!!!!!
楼主以前在起点写的一篇耽美就因为一个章节被举报全文屏蔽了!!我去,给你们看看那算是开车吗......真是的......
【分割线】
“来来来,喝喝!”面前的人脸上布满红霞,眼睛亮的厉害,口齿清晰地拿着酒壶肆意灌着“清亮的酒液”。
如果......不是那酒壶中的酒液早已喝尽,陈茜真要以为韩子高仍是清醒的。
“好酒!”韩子高摇摇晃晃从屋顶上站起来,右手高高举起酒壶,仰头任那酒壶弯弯的嘴口对着自己的......脖颈。
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分明那酒壶里只能苟延残喘着滴出两三滴酒液,可偏偏他还一副肆意享受的模样。
陈茜跟着站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在屋顶上摇摇晃晃的韩子高。
“子高,过来。你醉了。”
“我没醉!”韩子高莞尔一笑,抬手“刷”地把束发的木簪取了下来。
一道弧线滑过,却是他把那木簪已远远扔了出去。
三千青丝倾泻而下。
如瀑布,如曲水,如云霞。
陈茜有些发愣。他从未见过韩子高这幅模样--------
红霞遍布的面庞上满是魅惑,亮得厉害的眼睛却又满满是魅人的朦胧和茫然,奇妙的违和。柔顺的青丝泼墨,衬着他嫣红的脸庞如妖如媚。
“我没醉......”韩子高突然笑了起来,丝丝笑容在他的脸上漾开,比那烈酒还要醉人千百倍。
陈茜突然忆起幼时在江南一带四季从未见雪,第一次去北漠时见到了那冰封千里,雪过半膝的壮丽景象。那时节,他胸中顿起的惊动让年幼的他久久不能平津。
而韩子高的这一笑,带给他的悸动,却比年幼时心中的惊动来得更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比那午时的光还要耀眼,划破了这黑重的天幕。
陈茜的眸子比夜色还要暗。
“过来......”他声音沙哑,压抑着叫嚣的欲望。
“我不!”韩子高微微扭头,长袖高高在空中甩起,摇晃着转起圈。
那酒壶脱手而出,滑过优美的弧线朝房顶外飞去。
“我的酒......”韩子高惊叫了一声,飞身朝外扑去。
陈茜本就死死盯着摇晃的韩子高,此时突生变故,身影一闪便飞身向韩子高落下的地方点足弹跳飞起。
半空中,高大的男子紧紧抱住身形修长单薄的男子,以自己在下的姿势直直向下坠去,墨色的大鼈呼啦啦在风中张扬,将二人的身影遮了个七七八八。
陈茜仰头看着怀中怔怔长着嘴巴的男子,低低笑了一声,脚下使力稳住身行,急急退了两步缓冲足够了这才放任自己倒了下去。
柔软温暖的躯干静静窝在自己胸膛前,青丝散乱在自己脸颊和脖颈,痒痒的触感让人心骚动不已。
陈茜抬手摸了摸韩子高的头,嘴角挂着笑意-----他自己都未发现,多年来都不苟言笑的自己自从遇到怀中的人便笑容分外多了起来。
可他脸上的笑意突然僵硬了。
“子高......”陈茜不自然地皱了皱眉头,“你的手......”
“嗯?”韩子高自顾自地低头嘟囔着,“棍子......”
“子高......嘶......”陈茜倒吸了一口气,“你在做什么!”
“棍子又硬又软,咦?”他像一个发现新奇事物的孩子,疑惑地抬起身体向陈茜身下看去,“变得更硬了......”
陈茜只觉脑子哄的一声爆炸了般,眼前的场景让他一时间有些怔忪。
韩子高白皙修长的手掌,此时正覆在他下身昂扬的某物上,像是在捏包子一样肆意揉搓。
“韩......子......高......”陈茜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
可韩子高像是毫无所查般,兀自在那物上点点戳戳。
“你在玩火!”陈茜再也受不了,挺身坐了起来,一把拉开了韩子高的手,又扼住韩子高下颌,将他被发遮住的脸抬了起来。
可他的动作却倏地顿住了。
眼前的人面上竟满满的,全是......委屈。
韩子高微咬着下唇,似怨似哀地看着陈茜,入水的目光媚眼如丝,几乎要将陈茜半截魂魄勾走。
“该死......”陈茜低头看着某处高高支起的物什,想要推开韩子高,却又着实......舍不得。
他何时见过子高这幅模样......
子高向来,不是清清冷冷的模样,便是万事与我无关的云淡风清。
敏感地察觉到了陈茜的退让,韩子高忙不迭地得寸进尺。
“你完了!”陈茜声音暗哑,也不再避让,一把拉过怀中的人,垂首印上了滚烫的吻。
酒的余香在唇齿间缠绕,暧昧的气氛像一把带油的火焰,哄的一下便烧到了天际。
可陈茜很快就后悔了,对,后悔。
身上挂着的人像是有无限的精力般,两手在陈茜身上乱摸着,整个身体在陈茜身上蹭来蹭去。
察觉到陈茜停止了热吻,韩子高主动勾上陈茜的脖颈,伸出舌头在陈茜唇上轻舔。他喉咙里发出朦胧的嘟囔声,像一条喝醉的猫咪,不依不挠。
“热,好热.......”韩子高伸手不安分地扒着自己的衣领,大片如玉的胸膛就那般毫无预兆地呈现在陈茜眼前。
陈茜并非没有见过韩子高胸膛,那次给他包扎伤口,他多少还是看了个七七八八,可此时的韩子高不安分的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发丝散乱在脑后,嫣红的脸上满是从未有过,或许以后也难有的媚态,迷离的眼睛似怨似哀地锁在他身上......
这样的冲击力,是个正常男人便受不了。
更何况,他本就......从来都对子高有着占有的欲望。
陈茜眼眸彻底地暗了下去。
某处已经胀得发痛.......
别怪我,子高......
高大的男子抱起怀中的人,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
茂密的树枝间掩映着隐约的人影。粗大的树干上一人仰卧,怀中一身影看不清模样。
“嗯......啊.......”陈茜眸色里满是情---欲,死死盯着某处,“再快点,子高,再快点.......”
“手酸了.......”腿根处坐着的人撅着嘴,白皙的脸上带着稀有的孩子气,“不玩了.......”
陈茜伸手摁住韩子高即将离开的手。
“不想看棍子变软吗?”他的声音暗哑,满是诱哄,“棍子变软的时候很好玩......”
“可是手好酸......”掌下的手掌听话地动了两下又停住了,“不想玩了.......”
“我带着你,就不酸了.......”陈茜的手包裹着韩子高的手在跨间上下飞动,紧紧扼制着子高不让他挪动一分。
韩子高的手被陈茜禁锢着无处可抽离,只能随着陈茜的动作上下继续移动.......
陈茜倏地把韩子高后脑摁到面庞前,唇粗暴地贴了上去.......
唇下的人喉咙间发出一声惊叫,手掌下有什么喷涌而出......他挣扎着低头要看。
陈茜松开禁锢,斜靠在树干上,胸口起起伏伏,目光紧缩在韩子高脸上。
韩子高一脸好奇的看着棍子,伸手戳了戳:“软了,真软了......”
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好奇宝宝,没有看到一旁的男子脸上的心虚。
这件事,嗯......绝不能让子高知道。
陈茜整理好衣服,抱起趴在自己肩膀上渐渐熟睡过去的男子,从树干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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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最近都没人冒泡了,楼主都要以为这帖子没人看了,小可爱们,你们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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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还知道不好意思了。”任小泉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心里感慨着他的身高已经要赶上自己了。
怎么这身高跟飞着长似得,分明前几日才到她鼻梁处来着。
“我没什么想要的,就想让你拉着我。”任天伸出手,指了指前方,“前面人那么多,走散了怎么办?”
任小泉一想也是,便拉了他的手。
任天的手掌心分明是微凉的,但却让任小泉觉得有些烫手。
许久没有这般拉过他的手,此时拉着,竟然觉得心跳越来越快,掌心也越来越热。任小泉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干脆让他拉着自己的衣袖了,还哪来的此时自己浑身不对劲。
可都答应他了,她还能怎么样。
任小泉没再多想,拉着任天穿过拥挤的人潮。
都说女人一逛街便停不下来,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当拿着大包小包的任小泉就快要走回客栈事,看到了一家成衣铺子。
“进这家逛逛。”任小泉心念一动便拉着任天进去了。
任天拎了拎右手装着各种玩意的袋子,再看看任小泉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挑了挑眉。
可他没想到任小泉是要给自己买衣服。
而且还是一身骚包的白。
“怎么,不喜欢啊?”任小泉又看了几眼手中的衣服,挺好看的,怎么任天这家伙一脸的黑线样子?
任天目光停留在那件衣服上。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他穿惯了墨色的衣服,突然来个反差极大的纯白色衣服,总觉得心里别捏。更重要的是,他分明记得,泉泉并不喜欢穿一身白的男子。
证据就是,她以前经常说容子灏一身白衣又骚包又跟哭丧的一样......
“泉泉以前不是说,白衣......”任天斟酌着,“有些不大稳重吗?”
任小泉一愣,想了下明白过来:“你是指我以前说的‘骚包’吗?”
任天点头。
任小泉哑口。
老天爷,这又是她教育失败的典型例子,大人言行影响孩子言行的完美案例!
“那,那不是针对个别人嘛......这词不好,你快忘了快忘了。”任小泉抹了把汗,抖了抖手中的白衣,“别人穿上不好看,你穿上肯定好看!”
任天笑了笑,看的一边的老板娘满眼冒星星。
“好。”他轻声道,唇瓣微动撩人心弦。
冬天衣服穿的多,不好换,任小泉就把衣服披在任天的外衣外面大致看了看样子,觉得尺寸还算合适,便直接买了下来。果然她家任天是天生的衣裳架子,就这么臃肿地穿着看起来也十分不错。
等两人终于回了客栈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最近天气有些冷,你早晨乱跑手冻得通红,我叫小二打水给你洗个热水澡。”任小泉给任天铺着床,絮絮叨叨地说着。
任天微微点头,眼眸黏在任小泉身上没有移开丝毫。
小二打来了热水,任小泉便赶着任天去屏风后洗澡了,自己坐在外面整理着买回来的一堆东西。
这是给任天买的簪子,看不出男女样式所以任天并不知道自己是买给他的,他虽然年龄没有及冠,但看着却已是十七八,马上就要及冠了,总不能整日拿根布条随意扎着头发吧,她瞧着这簪子虽然成色不是极好,但也不差,而且样式也简单大气,正好既不张扬也不会被人轻易瞧扁了去。
这可是整整花了她三两银子呢。
任小泉收好了簪子,心里想着等他再长大些就给他。说来惭愧,这些年了,她都没有给任天过过一次生日,一来不知他的生辰,二来一直没有那个精力,别说任天了,她连自己的生日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了,有时候忙劲过了才恍然发现生日已经过去几个星期了。
这是给任天买的玉佩,古朴稳重,翠色荡漾,也是等他及冠时送给他的,这些东西碰上好的就得买,等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偏偏就找不到合适的,这个玉佩又是花了她十两银子呢!
任小泉肉疼地收好了玉佩,拿着那身衣服又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应该再给他买一身墨色的,任天好像蛮适合墨色的衣服,就是看着沉闷了些,没有白色活泼。
任小泉正兀自在那里碎碎念,突然听到了任天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泉泉!”
任小泉忙回应:“怎么了?”
“我后背难受!”任天的声音中,透出几分不舒服的烦躁。
任小泉忙站起身,没有多想便超屏风后走:“我看看。”
她转进了屏风,正要出口的询问便窒在了嗓子眼。
任天靠在浴桶里,两只胳膊搭在浴桶边上,淡淡小麦色的肌肤似乎在烛火下发着亮光。
他的头发散开在脑后,有几缕落在胸膛前,发梢微湿,粘在皮肤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仿佛在挑逗着谁似得,他的额头光洁,一双形状极好看的眉微微蹙着,眉峰即便皱着也引人注意得厉害。再往下,那双来自造物主的慷慨馈赠的晶紫色眸子闪着璀璨的星光,瞳孔中有一抹亮色,带着盈盈的水光,幽深而惑人。
再往下......
任小泉不敢再往下看了,那一大片落着浅浅几缕墨发的胸膛撞得她眼睛生疼,再多看一眼都是一种折磨。
她迅速低了头移开目光,快速几步走到任天身后,低声道:“怎么了?”
话一出口,任小泉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么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在火上燎过一样的声音,是她发出的吗?
她不由地抬起手,下意识地摸过自己的脖颈。
有些干涩,有些灼烧。
“泉泉帮我搓搓背,可以吗?”
任天的声音传来,他说完话,动了动肩膀似乎要转过身来看任小泉。
要是让他看到自己异常得神色......任小泉瞪大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恐慌。
她猛地伸手按住他肩膀,出口的话有些结巴:“搓,搓背啊,我,我去叫小二吧。”
“为什么!”任天肩头被任小泉按着,没有转头,但任小泉光是从他声音中便听得出他有多惊诧。
“你,你长大了,不是,不是小孩子了。”任小泉结巴着,压下心头的悸动,垂了眸不敢顺着任天的肩头朝下多看。
任天微垂了眼,眉稍轻挑。
一会说他是小孩子,一会又说他长大了,说来说去不过都是躲着他。
真是叫人生气呢......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最不喜欢洗澡,每次都要让你又拉又哄。”任天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带着少年的清澈,“又一次,在外面偷偷完了泥巴回来,九醉楼里的姐姐瞒着你要给我擦手擦脸,却还是被你给逮住了。”
任小泉听着任天说话,也想起了那次的事,嘴角不由地浮起一丝笑意。
任天那时还小,看起来两三岁的模样,跟个小包子似得一天就知道乱跑着玩,自己稍微看不住就离了眼皮。
那次他偷玩了泥巴,人小鬼大还想通过丽娘瞒天过海却被自己逮了个正着,那时日子也是冬天,天气冷下来了,加上任天那时还是不喜欢洗澡,所以一般都是三天给他洗一次,他前一天刚洗了澡第二天就偷玩了泥巴,还想着瞒天过海,自己又气又舍不得打,便抓了他给他洗澡,那叫哭的个委屈啊......
“你还记得啊?”任小泉不由笑的更深,眸色也温柔了很多。
“嗯,很多事情我都记得。小的时候,我不爱洗澡,你每次哄我洗澡都得软硬兼施哄骗半天,有时急了还作势要打我。可如今我长大了,却再也回不去了。”任天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失落,“现在我会乖乖洗澡了,泉泉你却连给我搓背都不愿了,果然是不喜欢我了......”
他说完这话,低声笑了两下,便垂了头一言不发。
他的脖颈修长,就这么垂着,黑亮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开在两侧,肌肤与墨发相衬显得分外好看。
任小泉发愣地站在那里,只觉得任天那两声笑笑的自己的心尖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
任天身上萦绕的失落若隐若现,却更她觉得心里空落,愧疚难当。
“好了,我给你擦吧。”任小泉说着,撩开任天的头发,左手在他脑顶安抚地摸了下,右手便拿起一旁的澡巾轻轻擦起来。
“谢谢泉泉!”任天高兴地直了直身体,坐正了身子露出了大半线条优美劲瘦的背和腰。
任小泉咬了咬牙,压下超速的心跳,拿着澡巾擦着。
我是柳下惠我是柳下惠我是柳下惠......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种天堂和地狱交汇的折磨,通红着耳根出了屏风的任小泉,没有看到身后少年脸上隐隐绷起的肌肉线条和晶亮异常得瞳孔。
真是......任天低头看着某处,嘴边露出一丝苦笑。
忍得辛苦呢......
2025-07-03 13:5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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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的老巢
斑驳岁月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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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泉出了屏风,心虚地收拾好了东西,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暗暗平静了心跳便准备悄声“潜逃”。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
“泉泉。”任天转出了屏风,浑身上下只着一条亵裤。
他的肤色是健康的淡淡麦色,又透着一层白皙的亮泽,像是上好的和田玉般在跳动的烛火下隐隐发着光。他的发梢还湿着,在胸膛上贴出极为优美的弧度。有一滴圆润的水珠,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来,路过他挺拔的鼻梁,微抿的淡赤色唇瓣,又沿着线条刚毅又不失柔美的下颌缓缓滑落,经过白皙的天鹅一样的修长脖颈,落在两道锁骨之间,闪着莹润的水光,和胸膛处还未擦干的大片湿润水珠交相辉映。
“泉泉。”他向前走了一步,胸膛处的肌肉线条蠢蠢欲动,带着腹部隐隐可见腹肌,像是什么蓄势待发的兽一般。
任小泉不由地滞住了目光,又想继续看下去,又想闭了眼睛什么都不看,既渴望着靠近他既不,又惶恐着想要快速逃离。
她觉得自己有些像精神病了。
她脚下微微动了一下,用强大的意志力逼着自己去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对面的人“啊嚏”一声......
任小泉转了转眼珠,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忧地看着任天。
他打了一个喷嚏后,抬眼看着任小泉,紫眸中盛满了未知的雾气,伴着轻扇的卷曲睫毛,水灵毛绒。
像是刚出生的小鹿。
无辜而纯真。
任小泉终是快速上前,拿起毛巾便朝任天招呼。
“怎么回事,没擦干就出来,现在可是冬天,受凉了怎么办!”她一边埋怨着,一边用毛巾把任天包成一个白粽子。
“头发也不擦擦,这么湿睡觉会头疼的知道不知道!”她一边唠叨着一边用帕子拧干任天的头发。
“好了。”任小泉轻推了任天一把,“快到被窝里躺着。”
任天却没有动。
他看着任小泉,眸中亮色欲滴。
“怎,怎么了?”任小泉结结巴巴。
老天爷,她的舌头又不受自己控制了。
“泉泉给我试衣服。”他话音还没落,便抬起指尖轻轻一挑。
任小泉好不容易包在他身上的毛巾便一点点地滑落了。
突起的轻微跳动的喉结,精致漂亮的锁骨,紧致结实的光洁胸膛,两点颜色微暗的红果点缀在淡棕色的圆润的花丛中,雕刻般的腹肌线条沿着完美的弧线向下蔓延......
人们常说,半遮半掩最为惑人,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像是揭开幕布的华丽景象,从冰山一角开始显山露水,一点点渗入,从皮肤到肌肉,从纹理到内里,直到入了五脏六脾,药无可救。
任小泉只觉鼻腔一热,鼻血差点流出来。
她转过头,闭了眼两三秒,再转回来时面上已是一片平静。
“现在试什么,明早你自己穿啊。”
“那个带子看起来很复杂,我不会系。”任天振振有词,说着还超前走了两步,抬起了胳膊,“泉泉帮我穿,可以吗?”
任小泉任命地撇了下嘴。
她难道说,不可以,我怕自己流口水加流鼻血??
简直了,任天简直就是她的......
劫数啊劫数!
任小泉心里默默念叨着,终究是担心任天受凉,快速拿了衣服给他披到身上。
一边在心里默念着清心咒一边给任天披上衣服系衣领的任小泉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眼神几乎没怎么动。
可就算这样,她仍是觉得折磨得厉害。
一想到这件白色的衣服下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便......
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
再想就要真流鼻血了。
任小泉示意任天侧身,给他系腰上的带子。
白色的绸带在任小泉的手中灵巧地打着转,任小泉额头刚好处在任天的腰侧,弯着的腰从上面看起来纤弱得厉害。
任小泉突然觉得腰侧搭了一直手。
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躲闪。
“干什么!”任小泉的声音听起来着实不客气,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在两步外警惕得猫腰站着。
任天的手还放在半空中维持着方才的动作。
他发愣地看着任小泉,脸上的神色半是疑惑半是委屈。
“我,我想抱抱泉泉......”
任小泉尴尬了——自己方才怎么回事,神经兮兮的......
“对不起......”任天低了声音,眉眼失落地垂下来,神色中虽然仍是疑惑和委屈,却又认错认的毫不含糊。
任小泉顿时心起愧意。
“不是,不是,是我太神经了,不是你的错。”任小泉又想安慰他又不敢正眼看他,只能快速上前把剩下的带子系好,“好了,真好看,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啊。”
她说完,逃也似地朝门外走,走了两步猛地回头补充地说道:“我没怪你啊,你要早些睡,等头发干了睡。”
门开了又关。
任天立在屋中,看着已经掩上的门扉,面上若有所思。
泉泉,分明......是喜欢他的......
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只要有一丝......
紫眸中一抹势在必得的亮光闪过。
【今天就这些,今晚有团学打扫自习室的活动,楼主去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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