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用的刀
杀生丸没有理睬邪见。他捡起地上的天生牙，一怔：心跳只有自己的，天生牙却已不再跳动。
犬夜叉目击到杀生丸那一瞬间的表情，心中忐忑起来：“老哥，天生牙它……”
“闭嘴！”
天生牙所落之地旁，铁碎牙躺在那里，它早已没有了锋利獠牙，俨然是一块布满锈迹的废铁。
犬夜叉不再说什么，伸手也把铁碎牙捡起来：“啊，铁碎牙！你……”
“铁碎牙……”犬夜叉跪坐在地上，任凭刀从他手上滑出。他回想起从前自己与铁碎牙并肩作战的一幕幕，一股悲痛与苦涩像洪流般涌上心头。当初和老哥抢你的时候，简直只会挥刀乱砍；后来学会嗅出妖气的摩擦打出风之伤。与悟心鬼那一战，你断了，为了将你重铸，我融入了自己那不合格的妖力，之后才知道你是怎样保护我那半妖之血的重要的存在。打败龙骨精学会爆流破，切开血玉珊瑚获得红色铁碎牙，宝仙鬼赠予我金刚枪破，妖灵大圣教授我斩断妖穴……啊，对，还有老哥，把自己辛辛苦苦练出来的、最危险最厉害的冥道残月破直接白给了咱们。可如今……
想到这，看着老爹留给他惟一的遗物，犬夜叉的泪水夺眶而出：“铁碎牙！我对不起你！”
杀生丸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口气。他挥起胯上的爆碎牙，再也没有青光从锋刃喷出，再也没有闪电在前方悲鸣。“哼，看来这把刀变成废铁了么。”
弥勒收起法杖，把大家放了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戈薇、珊瑚、七宝，看到这对难兄难弟留恋的目光，眼睛里不禁闪出泪花。
“别看杀生丸风平浪静的，他心里一定比犬夜叉表现的还要悲恸。”珊瑚想。
“他们的心，一定在滴血吧。”戈薇想。
杀生丸身旁的邪见，看看地面和四周，又抬头看了看杀生丸的神情，大概也猜出了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他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被杀生丸大人迁怒。
……
“杀生丸大人！”远方的琥珀和铃骑着云母飞来，琥珀抱着铃跳到了地上。
“杀生丸大人好久没有来看铃了呢。”恐怕也只有铃能够打破这死寂了。
“铃，你去哪了？”
“琥珀哥哥带铃去其他村子收服妖怪去了。”
“麻烦了，琥珀。不过你要注意，不要让铃有危险。”
“是，杀生丸大人！”琥珀腼腆的笑了笑，坚定地说。
“琥珀，过来！”珊瑚叫道。
“姐姐大人！”
珊瑚跟琥珀悄悄地说：“你可得把铃保护好了呢，不然……”珊瑚瞅了一眼杀生丸，接着说：“不过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呢，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多亏了你和铃不在。”
琥珀仔细地审视了一下四周，这才意识到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死斗：“姐姐，怎么回事？”
珊瑚悄悄地说：“等会再跟你讲。”
几米之外，杀生丸把爆碎牙往远处一掷，插在地上。
“无用的刀。”
“喂，老哥。就算不能用了，可那是你自己的刀啊。”犬夜叉慢慢起身，语气里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冲劲。
杀生丸回避着犬夜叉的目光，扭头望向西方的夜空，那里寥寥的星星还在艰难地点着。他说：“这种柴刀，已经没有用了；留个父亲的天生牙作为纪念就够了。”
“铃，你在这里乖乖听话。”杀生丸说，“邪见，走了。”
邪见想要开口，却终是没敢说什么。他抱上杀生丸的绒毛，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杀生丸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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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还有办法
犬夜叉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夜空中飞来一头三眼牛，坐在上面刀刀斋正拿着铁锤，瞪着大眼睛看着大家。
“噶谬，噶谬。”冥加爷爷从三眼牛身上华丽一跃，跳到犬夜叉的脖子上，自然不忘吸一口鲜血。
“冥加老头！”犬夜叉轻拍脖子，冥加被拍得瘦瘦的。
冥加鼓足力气让自己膨胀起来，他跳到犬夜叉的肩上，再一次朝准备离开的杀生丸喊道：“请等一下，杀生丸少爷！”
“冥加，刀刀斋。”杀生丸回头瞅了一眼两个风尘仆仆的人，“你们来也没有用了吧。”
“嘛，杀生丸。”刀刀斋从牛上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天生牙和铁碎牙，说，“别那么肯定嘛。先给我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杀生丸少爷。”冥加赶紧附和道，“刚刚我和刀刀斋正在锻造屋里聊天，突然他感觉到天生牙和铁碎牙有了合刃的反应，说要立即来看一看。我们出来没一会儿，刀刀斋又说感觉不太对劲，所以……”冥加向四周瞄了一眼，一下子就瞧见了插地上的爆碎牙：“啊，杀生丸少爷！难道连爆碎牙也……！”
杀生丸没有理冥加。他把天生牙递给刀刀斋，说：“你自己感觉一下吧。”
刀刀斋欣赏着天生牙的刀刃，依然是那么锋利和光亮。他接过刀，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刀刀斋闭上了眼睛，只是握着刀静静地感受着。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他叹了口气，说：“哎，杀生丸，这还真是不好办啊。”
“哼，刀刀斋，正如你所见，这次刀的问题和那次铁碎牙被折断时不一样：刀断了不过是伤筋动骨，而这次是刀魂消失了。”杀生丸说着拿回天生牙，又要转身离开。
“等等，杀生丸。我只是说不好办，并没有说完全没办法嘛。”刀刀斋连忙说，“给我再看看爆碎牙。啊，还有犬夜叉，把铁碎牙也给我看看。”
“喏。”犬夜叉捡起爆碎牙，连铁碎牙一并给了刀刀斋。
刀刀斋打量着那两把刀，同样握着感受了一下。他一拍脑门，说：“果然都是一个问题啊。到底是谁这么厉害呢，把我这么精心锻造的两把刀都给……”
一旁的邪见听不下去了，他激动的嚷嚷道：“下次再碰见那种笨蛋，杀生丸大人一定会一下把他劈成两半！”
刀刀斋想了想，把目光转向犬夜叉：“犬夜叉，你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句话，犬夜叉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他低声说：“刚刚出现了一个黑洞，里面……”
“咳咳！”枫姥姥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七宝，说道：“杀生丸大人，刀刀斋大人，冥加大人，现在已经不早了，不知是否愿意光临寒舍，共议此事；也便早息，再做决断。”
这一下，邪见更听不下去了：“什么！你竟然妄想让杀生丸大人去你们人类的屋子里休息！我们杀生丸大人可不愿意和你们这些……”
“邪见，如果刀刀斋真能有办法的话，在这村子里呆一晚上也无妨。”杀生丸冲刀刀斋伸了伸利爪，冷笑着说：“不过，如果他还是没办法的话……”
刀刀斋身上冒出冷汗：哎呀，我真是惹火上身呐。
“那么，杀生丸大人，”枫说，“请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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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刀刀斋的提议
刀刀斋把两把刀分别还了回去。杀生丸接过爆碎牙，束在腰间。犬夜叉将铁碎牙入鞘。
由枫带领着，十多个人向小屋走去。
枫的小草棚，很艰难地容下了这么一大群人。枫在屋子中央点了篝火，众人环绕而坐，孩子们连忙伸出紫姜一般的小手靠近。
“真暖和啊。”七宝惬意地说。
“是呢，真暖和。”铃享受道。
“敝地没有什么特产能拿出来招待的，还请各位大人海涵。”枫说，“犬夜叉，戈薇，你们在这里和贵客研究一下此事；弥勒，珊瑚，你们俩赶快和我去看看村民们的情况，也赶紧看看你们的屋子；孩子们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
“是，枫大人！”弥勒坚定地说，并向珊瑚使了个眼色，“珊瑚。”
“嗯，法师大人。”
三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屋子也稍微宽敞了些。
“那么，犬夜叉，你说的黑洞是什么？”刀刀斋问道。
犬夜叉和戈薇，把事情详细地描述了一遍。刀刀斋和冥加听得目瞪口呆，邪见也不时发出惊叹，琥珀和铃像听妈妈讲故事一样，跟着时喜时悲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啊！”刀刀斋摸着后脑勺说，“你们刚才说莫名其妙地来了个大汉，还管这里叫‘魂界’？”
“切，谁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什么！”犬夜叉唾了一口。
“那个叫焚志的家伙还很厉害的样子呢！不愧是犬夜叉少爷，叫他还这么猖獗！”冥加向左右挥起拳来。
“那个，犬夜叉大人，”琥珀踯躅着，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桔梗大人真的又复活了吗？”
余音入耳，犬夜叉的嘴唇动了动，但好像没有发声，至少其他人没听见他说什么。犬夜叉猛一起身：“切，那肯定不是桔梗，她都不认识咱们，还帮那个混蛋。不过是名字一样罢了！”
其实他知道，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但是鼻子永远不会。
戈薇赶紧转移话题：“大哥，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时代树下安全的？”
“天生牙告诉我的。”
“还有食骨之井旁，好像也很安全呢。”戈薇说。
“大概是因为它们二者，一个跨越时间，一个跨越空间的缘故吧；那个被称为‘虫洞’的东西，我看是时空隧道。”杀生丸撩了一下他那秀美的银发。
“嗯，看来如此。”刀刀斋双手拳掌相击，推测道，“天生牙是掌管天界的宝刀，具有开启冥道，连接异界的能力，自然也能对时空的微扰有所察觉。”
“刚开始，天生牙对那个女人并没有反应，后来却与铁碎牙合刃，刀刀斋，你怎么看？”
“嘛，应该是因为她已经是血肉之躯了吧。至于合刃，我想当时危如累卵，刀启用了你们父亲的意志来保护你们兄弟二人。”
杀生丸哼了一声，心想：到现在还需要麻烦父亲，始终还是没办法超越他吗……
“那个,杀生丸少爷，”邪见好奇地说，“那个焚志好像对令尊很熟悉呢。”
“对呀，对呀，他不光知道老爷，还认出了杀生丸少爷。”冥加紧接着说。
“但他好像不知道有犬夜叉呢。”刀刀斋说。
杀生丸皱了皱眉，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他伸出锋利的爪子，说：“少说废话，刀刀斋，怎么让天生牙恢复原状？”
刀刀斋背后冒出凉气，却依然面无惧色：“天生牙和铁碎牙，都是用你们父亲的牙铸成的。物理上的修补可以采用你们自己的牙齿作为填充物，但重铸刀魂还是需要你们父亲身上的一些材料：我们要到你们父亲的墓地里去。只是……”
“这对杀生丸大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只要再把火之国那个大门打开就可以了！”邪见叽叽喳喳起来。
“只是天生牙已经不能用了啊。”刀刀斋遗憾地说。
犬夜叉两眼放光：“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先去火之国碰碰运气吧！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又能看看老爹了，犬夜叉想。
犬夜叉看了看七宝、琥珀和铃，他们围在快要熄灭的篝火旁，已经安详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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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戈薇，咱们回屋休息吧。”说着犬夜叉掀起门帘准备离开，差点撞到正要进屋的弥勒。
“犬夜叉，商量的怎么样了？”弥勒问道。
“去我老爹那里找铸刀的材料。明天一早就出发，去火之国。” 犬夜叉侧身，示意他们三人进去，“弥勒，你们的屋子怎么样？其他村民怎么样？”
“还好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这次战斗的攻击，好像都没有以民房为目标，所以屋子都只是受到波及，而内部损坏不大。”弥勒满面春光地说，“我家那三个小崽，还在屋里若无其事地玩呢。真比我当年还……”
“法师大人。”珊瑚红着脸说。
“咳，”弥勒一本正经地说，“刚才我和枫大人巡视了一下村子，大家虽然很恐惧，但还是很安全的，一般都是轻伤。我们安抚一下，村民们的情绪就好多了。”
戈薇松了一口气：“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弥勒，珊瑚，你们孩子还太小，明天就在家照顾孩子吧，也帮着枫处理一下村子里的事务；明天我和戈薇去就行了。”犬夜叉说。
“嗯。”
珊瑚偷笑着，心里想：犬夜叉也会分配任务了呢。
枫说：“那么，就请……”
“邪见。”杀生丸起身，向屋外走去。
“是。”
“喂，老哥。”
“杀生丸大人才不会住在这种屋子里。杀生丸大人要到外面去休息。明天早晨走的时候，你们可不许拖后腿！”说完邪见追着杀生丸跑了出去。
“刀刀斋大人和冥加大人呢？”枫问。
“嗯……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了。”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可不想单独和那么危险的人在一起。
“戈薇，走吧。”
“嗯。”
“那么，枫大人，”弥勒牵起珊瑚的手，说，“我们也告辞了。”
“晚安。”珊瑚涨红了脸。
“晚安。”

第八章 不眠之夜
弥勒和珊瑚再回到家时，三个孩子已经睡熟了。他们一个人的脚踹着另一个人的肚子，一个人的头顶着另一个人的屁股，引得珊瑚会心一笑。弥勒赶紧把他们分开、摆正，又给他们盖上被子。
“当个爸爸真难啊。”弥勒叹了口气，脸上却灿烂得开了花。他轻吻了一下珊瑚，在她耳边悄悄地说：“珊瑚，咱们也休息吧。”
“嗯。”珊瑚害羞地点了点头。
弥勒把火浇灭。二人枕在一起。
突然，弥勒开口道：“呐，珊瑚，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我总觉得咱们要有新麻烦了呢。”
“你觉得那个是桔梗大人吗？”
“应该不会有错。”
“倘若真是她，那桔梗大人真是不容易啊。”弥勒围着珊瑚的肩膀说。
“是那个焚志把她复活的吗？”
“谁知道呢；这件事实在太蹊跷了。”
弥勒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里尽是苦涩：桔梗大人，当初本来就深中奈落的瘴气之毒，还主动吸收净化我体内的瘴气。她的目的仅仅是让我活下去吗？拯救这么多鲜活生命的桔梗大人，却还是没有办法获得安宁吗……
珊瑚看着弥勒的动作，不禁也想起往事。
——珊瑚看到桔梗救法师，心怀歉意地说：“有时我还真是不明白，这么拼尽全力为法师大人排毒的你……”
“为什么总想取走琥珀的性命。”桔梗温柔地接道。——
唉，我曾一度恨过桔梗，但她总是为了我们——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消灭奈落，最终还是选择了救赎琥珀。也该我……
“也该我们做点什么了。” 弥勒自言自语道。
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枫浇灭了篝火。刀刀斋和冥加在屋子一侧享受地睡着，不时打起轻轻的鼾声。枫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这是在做梦吗？我又梦见了姐姐大人吗？
枫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她看到眼前闪过星光，闪烁着，闪耀着。她试图抓住这一抹亮色，但无论如何都是徒劳。
轰隆一声巨响，她脚下的地面塌陷了。她坠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一块岩石上。
好疼啊！
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抓住我，枫。”
“姐姐大人！”
从洞中出来，那人教枫射箭，教枫辨别草药。
“弓还要向上抬一点哦。”
“记住这种草可以祛瘴毒。”
枫笑着，那么灿烂，那么幸福。
忽然，眼前温柔的女子消失了，消失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忽然，那位女子又从远方走来，走近于祥和宁静的村落里。
枫的笑容僵住了。她迎上前去，摸了摸她的手，那么冰冷，那么刺骨。那一瞬间，她仿佛触碰到了一种无尽的孤独与悲凉。那种感觉，像疯长的杂草般在她心中蔓延。
“姐姐，让我焐焐你的手吧。”
那人微微一笑，那么温柔，那么动人。
“这么多年，跟着姐姐让你吃了不少苦，对不起啊，枫。”
说着，那双手从枫的手中滑出，一缕星光腾空而起，隐没于寥廓的苍穹。
此刻，寂静的小屋里，年逾花甲的枫已是老泪纵横，在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泪水像山洪一样冲碎千沟万壑，恣意地流淌。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姐姐！”
“戈薇，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
戈薇和犬夜叉躺在一起，温暖着彼此。他们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但自己心里都清楚，这将是个难眠之夜。
戈薇知道，桔梗又复活了。
我该怎么办？
视而不见吗？
我能怎么办？
尽力而为吧。
桔梗帮助过我们这么多，需要的时候我也一定要尽力而为！
只是犬夜叉呢？
我在怕失去犬夜叉吗？
是啊，我怕失去犬夜叉。犬夜叉和桔梗的那种羁绊，是我无法替代的呀。犬夜叉的很多情绪，桔梗看到过，而我没有。每次看到犬夜叉为了桔梗奔命，我心里就好像被钻头拧了一样难受。真怕失去他。
呵，我会失去犬夜叉吗？
我也看到过桔梗不曾看到过的犬夜叉呀。他笑，他哭，他暴戾，他狼狈，我看到的犬夜叉一定更加丰富多彩呢。这样一个在我面前毫不保留的犬夜叉，我怎么会失去呢。
是呀，我要相信犬夜叉，相信自己。犬夜叉一定在乎我的。
所以，我一定要为桔梗做些什么。
戈薇端详着犬夜叉，释然地笑了笑，心想：你也在思考今天的事吧。
犬夜叉当然在思考今天的事。
桔梗，你真累，老天还是不愿放过你。
比起上次苏醒时满腔的怨恨，这次你至少不会再痛苦了吧？
不过看起来你好像不记得我们了呢。唉，连我都忘记了吗？
想咱们以前，一肩作战，两悦倾心，三方挑拨，四魂缠怨；好在五十年后涣然冰释，彼此暗中守护。这一切的一切，你全都忘记了吗？
算啦，不记得也好。以前的记忆——幸福的，痛苦的——就让它们全都随风飘去吧。
这样谁都不会再为往事煎熬了。
嗯，如果你真忘了的话，就永远都不要记起来！
不过，如果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
只怕戈薇……
犬夜叉扭头一看，恰好对上戈薇那双泛着忧虑的眸子。
“犬夜叉。”
“戈薇。”
两个人搂着，抱着，一齐进入了梦乡。
星星还在亮着呢。
村火早就熄了。寂静的夜空下，只有时代树旁的两个身影。
矮小的身影已经睡着了，他打着呼噜，睡得正香。高大的身影倚着树干，徒望着星空。
真璀璨，就像她一样。
杀生丸梳理着今天发生的怪事，不知怎的想起她来。
哼，我又徒增对人类的怜悯了么？
是啊，可她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至此，先前所见所闻的她事迹的断片，也联成一片了。
五十年前豹猫族第一次入侵时，邪见慌慌张张地告诉我犬夜叉被封印了。呵，就是她吧，最后还因此丧了性命。这便是妄生情愫的代价么？
在那以前的我，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不识其人呢。
我知道有那么个巫女，被委托净化四魂之玉。听说她灵力高强，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对那玩意一点兴趣也没有。
谁知道后来犬夜叉竟然和她沾染在一起。本来就是耻辱的存在，现在更是耻辱，最后还被女人钉在树上。唉，愚蠢的半妖。
哈，转眼已经是五十年的光景了。我知道她被一个鬼女复活了，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等到她亲自站在我眼前时，我还真是为之一振呢。
就这么一个女人，孤身一人游走他乡，在那压抑的白灵山中拖着虚弱的躯壳，脸上却不泄露出丝毫的倦怠，也真是不容易了。她那破魔之矢果然名不虚传，一箭就净化了睡骨那家伙的四魂碎片，更净化了他罪恶的灵魂。她竟将这么一个在血和暗的深渊里无望挣扎，在黑与白的岔路中徘徊彷徨的男人拉出来了呢。呵，不过是墓土和骨灰烧成的空壳罢了，她只是在睡骨的心里，看到了自己同为死人的末路了吗？
哦对，我还见过她一次。奈落那个肮脏的家伙，真令人不齿。费劲千辛万苦搞出白灵山这么个名堂，竟仅仅是为了解决一个女人。就算她再聪明，也没能料到奈落已经可以对她下手了吧。她也会大意呢，被奈落设计引来，被瘴气侵蚀全身。呵，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再有她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迟暮了。我带着琥珀那小子，突然嗅到风的气息，哼，果然太迟了。回天乏术了么？要走了么？
真是可怜的家伙。
——真是可怜的家伙。
这次来又是要干什么？
这不过是个开始罢。
天生牙和爆碎牙还前途未卜，这件事必然是和我有关了。
我断然会查个清楚，查个水落石出。
赌上我杀生丸的尊严！
星星还是亮的。
西方的天空，月更加皎洁。月色像轻纱一样笼罩在枫之村，洒在所有人身上。那幽光陪伴着劳累的人们入眠，尽管这终将是个难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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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都去，顶

顶顶顶顶顶顶起来吧来吧，

楼主把文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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