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们,可是我也伤了你们。爱是一种需要不断被人证实的虚妄,就像烟花需要被点燃才能看到辉煌。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却并不奢求可以被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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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浑浑噩噩地过了多长时间,以赛突然来找她,说今日可以去见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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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站在那个房间的门外,没有勇气去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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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人替她打开了门,推她进屋,她回头,看到了神色淡漠的以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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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身后关上,夕颜深呼吸,有些茫然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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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窈窕身影在窗边盈盈而立,似是听到了声音,她转过身,对着夕颜,就那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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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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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瘦了,弱不胜衣,然后朝颜走过来,轻轻叫她——“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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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得还好吗……你看看你,怎么这么憔悴。”朝颜的声音还是那么娴静悠然,她柔柔地笑,伸手抱住了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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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忽然如同风中枯叶般颤抖起来,然后咬唇点头,“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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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逞强,”朝颜轻轻说道,“我定会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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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她却停住,继而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这副样子,居然还敢谈救你……不过还好,月见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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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忽然推开她,颤声道:“朝颜,你莫要再说些无用的话——我算计月见,害她毁容,我也算计你,想要改你的分数,虽然,到最后,是我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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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地挽起嘴角,“我是组织的叛徒,星光之翼和圣裴儿学院毁了皆因为我,你被俘虏也是因为我……哈哈,这样的我,你还愿意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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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别说了,我们……我们逃走吧!时机成熟时,我们逃走吧!”夕颜眼前的女子脸色愈发惨白,抓住了她的手,急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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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夕颜惨淡地笑了,她扬起脸看着自己的姐姐,问,“可以逃到哪里去?又有哪里可以去呢?我是血族,是魔宴同盟中亲王的血仆,你说,我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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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怔怔地看着她,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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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呢,你是血猎,体内有迷月引,无论到哪个血猎组织,他们都会开心得了不得吧。”夕颜继续说着,声音苍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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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是我的亲妹妹啊!我怎么能抛下你不管……”朝颜的声音已经带了些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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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血猎,我是血族,我们已经是敌人了!”夕颜转过身去,不想让朝颜看到她的眼泪,咬咬牙,继续说道,“我早已不是南宫夕颜了……她死了!我现在仅是一个无用之人,你大可不必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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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朝颜说什么,她几乎梦呓般地问:“姐姐……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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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恨你,我不恨你,还有月见,她也会原谅你的!”朝颜急急地回答,想要上前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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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夕颜好像释然地笑了,低低地说着,“忘了我这个妹妹吧,等你逃出去,联合血猎和密党杀到城堡时,如果我还在,你就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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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你在胡说什么……”朝颜愣住,怔怔地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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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转头,看着朝颜,苦笑,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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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朝颜心中一颤,无声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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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孑然一身了。夕颜苦笑着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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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然……一切只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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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走几步便觉得眼花,吐了一口血,身子往前栽去,随机,她感到一双手伸过来,扶住她的肩,那人身上熟悉的气味环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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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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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前,她看清了那人,最后只来得及轻轻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