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一个凌晨了,神荼望着落满月光的天花板静静的出神,记忆有一部分的跨越性,他记得他失手打中了消防栓被炸开的气浪掀下了二楼。最后他似乎无意识地喊了某个人的名字,之后便晕了过去。
我没死······
“安岩?”不自觉的叫出声,企图引起内心的共鸣来验证刚才的想法。手掌上猛地传来轻微地抽动然而并没有答复。他从刚才开始就很在意掌心的触感,很温暖,而且还有发丝柔软的触感和脸颊轻微的颗粒起伏,他差不多能感觉到是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前臂环在怀里埋头睡着了而且这人他不用想都能知道是谁。
为什么不上床睡?
他动弹了下,全身像散架了一般疼的他倒吸冷气,不过能感到疼痛证明他还活着并且应该是受伤了。
“神荼···”睡梦中特有的黏腻声显然是安岩又说梦话了。“嗯,我在。”“以后···不准你逞能······”这语调怎么也不是清醒的时候敢说出来的,他感觉到手臂上润湿的触感,还有耳廓刮蹭的触感,他试探性的腾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对方的身体先是一颤然后惺忪的睡眼正对上他的眸子。
“神荼······”这次不同,更带了点沙哑和颤抖,大概是醒了。神荼来不及回答只感觉身上一沉,然后是席卷而来的温暖。安岩抱着他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哭地稀里哗啦的。
那是什么感觉·····
温柔到能够触碰心跳的怀抱,毫无防备地把所有弱点呈现开来。
门轻声开了,是江小猪,他穿着卡通连体的熊套装,看着门内床上(神荼被安岩抱着压在身下)的景象愣了愣。以极快的速度默默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了门口的桌上,“瑞秋妹子早就煮了粥,你们记得吃噻。”然后立刻关了门出去了。抱着自己的某人在江小猪开门进来的时候僵了僵身子,这会已经不哭了,沉默了会闷声道:“吃点东西吧?”“嗯。”人也接回来了,看来他们回来的还是很顺利的。叠了三四个软垫在身后,神荼靠在床头调亮了灯,这边安岩已经端着盘子过来了,从床下抽了张小桌子出来支在床上,用勺子舀起来轻轻地吹,然后慢慢地递过去。“我自己···”神荼很不习惯这种方式,刚要接勺子就被对方一爪子拍下了,“张嘴。”看着凑近来的勺子顿了顿还是张嘴吃掉了。
他是第二次看见安岩哭,第一次是在回基地的第一个晚上,他翻着相册看着窗外的星火,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沉默地掉着眼泪,不过最后却同意把手机上交给江小猪搞研究了。但这次不同,入耳是自责和心疼各占半数,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可为什么要哭?安岩的眼袋鼓鼓的,眼皮因为充血微微泛红,镜片上是眼泪蒸发后的痕迹,全方位无死角保持特有的招牌笑容,冲他甜甜地笑。
“我···脸上有什么吗?”看着盯着自己出神半天的神荼,安岩都怀疑是不是脸上长了什么不该长的东西······
“你···”
“对谁都这样吗?”
不算很刁钻的问题,安岩挑了挑眉接道,“你好像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