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宝莲同人】逆命山海

第一章 内未安，外先乱
画鼓声中昏又晓，时光只解催人老。求得浅欢风日好，齐揭调，神仙一曲渔家傲。绿水悠悠天杳杳，浮生岂得长年少。莫惜醉来开口笑，须信道，人间万事何时了……
雪映圣母庙位于华岳西峰，据传立成与西周武王初年。此后历经百代，经一次毁劫，仍久立山中，仰观日月，披风沐雨。
据传,宫中有奉有神明三圣公主杨氏，偏殿陪祀丫头灵芝，儿子沉香。西汉中年，圣母思凡事发，圣母兄长二郎真君按律将其压入华山下受罚，十余年后，圣母之子刘沉香于霹雳大仙处学成本领，劈山救母。圣母出山之际，天规再度更新，有关爱欲的法例重被修整，圣母母子无罪赦免，二人事迹亦在人间广为流传。
时光荏苒，转瞬已是百年云烟。凡人已经数世轮回，然不灭的神仙仍在命运中前行。
“圣母娘娘，老君有请。”
三十三重天上，兜率宫外，一童子引荐着一位仙姬入宫。那仙姬面貌约莫二十五六，五官端正精致，发髻挽起，着淡蓝衣衫，气不甚高，但大方有礼，正是华岳三圣公主杨莲。
“见过老君。”甫入宫内，杨莲赶忙行礼。老君见之忙忙制止，“罢，罢，客套了。我与你兄妹皆是熟人，今日也是我有求于你二者。咱们彼此之间，都不要多礼。”
“我二者……”杨莲低吟，抬头便看见几步外正立着一个英挺的身影。
“想来你们兄妹也有几年未见了吧?”老君笑着引来杨戬。
“您说的是，自华山一役，我确实无幸得见真君大人。”二人对视片刻，杨莲出言，不动声色，却意外将“役”字咬的极重。杨戬双眉一皱，但终究还是叹息一声，“圣母娘娘所言甚是。”
“好了。”老君见气氛尴尬，赶忙圆场，“今日唤你俩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俩对嘴掐架，有话过后提。”
杨戬杨莲互看一眼，都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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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杨莲互看一眼，都不做声。老君抬手做法，便见三人面前流云水雾渐浓，不多时，一片云屏便呈现出来。
云屏上渐渐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仔细看去，竟是一只巨兽。那巨兽生得人面豺身，背生双翼，拖一条蛇尾。大嘴一张，一阵有如妇骂婴啼的叫声才落，天地间登时招来一片大水。“这是……化蛇?”杨戬凝视少顷，随后疑惑地看向老君。
“正是。”老君点头，“真君到底见多识广，此兽名为化蛇，先前一直活跃于凡间，鸣叫引来大水，不仅可致下界民不聊生，其神通广大，更能让天界人心惶惶。彼时玉皇派遣了诸多将领，就连二位的母亲也亲自上阵，然最后都以战败告终。”
“可晚辈听闻，这化蛇数千年前就已伏法……”杨莲听到此处，便生不解。老君点头，“说的不错。此物虽强，却也有克星。千年前他作乱时，不仅众神焦急，就连百兽也不得安宁。直至当年的百鸟之君凤皇上书天庭，主动请缨降妖，后又拼尽自身修为将之封印于太行山下，这才得以平息一场混乱。可如今凤皇封印松动，化蛇又将现世作乱。唯一能降他之者已死，三界或又将是一片浩劫。”
“据杨戬所知，单论修为而言，故百鸟君凤皇也并未能登至三界之首。修为造诣高过她者也有人在，怎会对今日的化蛇束手无策?”杨戬怀疑。老君无奈，“真君有所不知，化蛇自身修为不至顶流，但功体特殊，一般神仙是杀之不死，唯有功力足够的飞禽才能夺他性命。凤皇实力为禽族古今第一，也只能做到将化蛇封入结界千年。若要彻底斩草除根，还需禽族动手。”
“那老君既说凤皇实力为古今禽中第一，那她已不在，又有那个同族能对付化蛇?”杨莲续问。老君道，“凤皇另有手足。据我所知，她为同代长女，有鹓鶵，鸑鷟，青鸾，鸿鹄四妹。她故后，三位长妹轮流坐阵百鸟君位，幼妹白羽鸿鹄则在近年婚配凡人生子。”
“是禽族之事，却为何又叫我们来?”杨戬道，“老君是想让我兄妹出面，与另几位百鸟君合作?”
“并非如此。”老君回应，“凤皇封印一松，另几位百鸟君立刻作法加持，才没让他逃窜。然白羽鸿鹄下凡后仙迹全无，几位胞姐寻之未果。不过虽不能找到白羽本人，百鸟君却在两个年轻人身上发现了与鸿鹄相同的气息。不过那两个年轻人现在尚是凡体，以他们的能力若无外力加持，决无法斩杀化蛇。唯今能助这二者一臂之力的，仅有两件宝物。”他顿上一顿，看向杨戬，“其一，便是你额上的天目。”还不待杨戬回神，又看向杨莲，“其二，就是你存在喉咙的宝莲灯。”
“我们?”杨戬杨莲难以置信，老君却无比笃定。“先是百鸟君对抗化蛇时，便是长公主开天目助阵。凤皇姊妹尚幼时，也都见过女娲娘娘，娘娘曾用宝莲灯传过她五个功法。只可惜化蛇作乱时神灯受封，娘娘暂隐天外天无法助战。别的神器我是不知，然以天眼、神灯的威力加持，再配以两个年轻人的本事，除去化蛇，应是不难。陛下与我都是考虑到这一点 才让你二者过来助战。”

注解：
“化蛇”形象来自于《山海经（中次二经）》，中有记载：“水兽。人面豺身，有翼，蛇行，声音如叱呼。招大水。”
凤皇及其妹的形象则来自于“五凤”之说。太史令蔡衡曰：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鹓鶵，多紫者鸑鷟，多白者鸿鹄。
所以笔者在这篇文章里，就把“白羽鸿鹄”定为“赤羽凤皇”的小妹。

第二章
杨戬、杨莲听罢，皆静默片刻，半晌，杨戬抱拳相应，“杨某为三界司法天神，除妖乃职守本分，此事义不容辞。”
“圣母娘娘?”眼见杨戬此番说来，老君便将目光移至杨莲身上。后者见状，亦盈盈下拜，“小仙定不辜负神灯使命。”
“如此甚好。”老君捻须点头，继而道，“你们既然答应，咱们便就快些动手吧。你二人分头接近有白羽鸿鹄气息的两人，男寻男，女寻女。”说罢，便掏出一叠文书，从中分出两份交于两人，“这便是三位百鸟君调查的种种线索，有劳二位了。”
夜已深。
长安城外郊野处，月朗星稀，威风吹拂。一骑沐月而来，艰难地行走在杂草丛中。骑上主人头戴毡笠，身着麻色衣衫，挎腰刀一把，后背和右臂上各几条大裂缝，显见是为利刃所割，衣上所染鲜血已经凝固，被撕烂的破布随风起舞。
这主人乃一位容貌俊朗的青年人，然而此时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可怕。浑身的伤口与满头的冷汗已然揭示他刚刚经历一场大仗，并被重创油尽灯枯的田地。
“年轻人……”
正当此时，那男子耳际突然闪过一声招呼。他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拔刀出鞘，循声斩来。
“别冲动。”发声者不急不缓，只伸出根手指，指尖微微使力，顷刻间便将青年持刀的手定在半空。
“你……”青年浑身无力，只能勉强转动眼珠，抬眼看向来者。不多时，一个仪容清俊，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便映入他之眼中。
“你到底是谁……”男青年自知难是对手，便只能不甘地发问。中年男子浅笑，“救你的人。”
“救我?”男青年冷哼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剑眉大眼，挺鼻薄唇，身长近八尺，佩雪翼长虹刀……不错，就是你。”中年男子分析道，不料男青年目光仍旧一派平稳，“这又怎样？”

“相传，天上的白羽鸿鹄仙姬对一凡间武者蒋延德一见倾心，以刀为信相赠。二人终成眷属，隔年生有一子，六年后仙姬再有一女。后来，这仙姬被另一雪域部族首领看上，强遭掳掠，夫子皆被重伤……”中年人言及这里，地上的年轻人瞳孔极具缩小。“好在天降神鸟相助，不仅使父子俩逃离死劫，更帮长子修成一身武艺，还赠以仙品武器‘雪域长虹刀’护体……蒋悟少侠，我说的不错吧？”
青年先是一愣，后不由得点头。中年男子又一挥手，便将青年右臂放下。
“你父亲刚离世，对吧?被人诬告私藏神鸟，被皇帝抄家、遭禁军围杀……而你，也是拼了命再加上仅有的法术底子才逃出的，是不是?”中年男子猜道，见蒋悟不反驳，又言，“抱歉触及你的心事。只是我想告诉你，诬告你父亲，加害你们父子的人，正是你当年的夺母仇人——北骑部落首领哈丹巴特尔。”
“是他?”蒋悟刚露诧异之色，便又瞬间黯淡下去。“罢了，想想也知，他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们父子。母亲走后没多久，身边就一直有人盯着我们爷俩。还好日前有几位姨母护着，未料这些日子以来，我那些姨母不常来了，他们便又轻狂起来了……这一次，要了我父亲的命……”
“想不想脱离这种被追杀的日子?想不想来日找你的夺母杀父仇人报仇?”中年男子凑近蒋悟，薄唇眉角皆勾起弧度，“我或许……能帮你报仇。”
地上的蒋悟凝视他片刻，突然摇晃着起身，继而拖动伤躯躬身拜下，“草民蒋悟叩见昭惠显圣二郎真君!”
中年人先是一愣，后报以淡然一笑，双眸一亮，“都这个时候了还同你保密，未免无趣。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首先，知道那么禽族旧事，知我母亲姨母，还有父亲和我的生平，又能在瞬间封住我的穴道，你一定不是凡人。”蒋悟边说边活动僵硬许久的手臂。
“有意思。”杨戬点头，“不过神仙也同你们人类一样，平日里也会传些绯闻趣事，且以你母亲的名声，知道你应该不难。你又何故知晓我就是杨戬?”
“我几位姨母虽未助我修仙，但也讲了不少你们的‘趣事’。您是三界大人物，就连走兽飞禽都知道您的打扮。恰好，我姨母又是逆天鹰的旧识。”蒋悟将目光锁定在杨戬身上，“逆天鹰无意中说起，除了朝服银甲，您最常穿的便是玄、白二色长衫。既是夜里找我，这件玄袍当然选得合适……只可惜您肩上的鹰爪抓痕还没处理好啊。”
杨戬一愣，看向肩侧，但见玄色袍上略有松线，然若不认真看去，却极难发现。“这倒是……但平日这身打扮还带鹰出来的，也不止我啊。”

“再有，就是您的手掌。手指内侧至掌中都有茧，虎口粗糙，两手都有，右重于左。您一定使用长兵……三尖两刃刀对吧?”
“聪明，正确，但不完全。”杨戬仍旧反驳，蒋悟摇头，“若我只是普通凡人，倒真只能猜测于此。可我偏偏有几分法力，感觉到您通身上下力量最强的地方，就在额上，且这强力处形状奇异……颇似……立着长的眼睛。这样，把所有的疑点都加起来，您是谁就不难猜出了。”
“你这孩子缜密聪明，倒真像个仙种。”杨戬朗笑一声，也不争辩，蒋悟问道，“您是受了我姨母的提点，才找到我的吧?”
“这你也知道?”杨戬更生惊叹。蒋悟笑笑，“我们以为今日的相会仅有你的神通、我的造化。可您说话时透露了一点。”
“我漏了什么?”杨戬好奇道。
“家母被掳时，乃是身怀有孕，小腹微隆，我与父亲都不知道她所怀是男是女，出生与否。现在看来，我多了个妹子。”
“不错，你是有个亲妹子。”杨戬上前，小心翼翼将之扶起，“而且她现在还在北骑王的手上。”
“那她……”蒋悟听罢，一阵担心。杨戬安慰道，“莫要担心，有人会去帮忙。且以她的性子，你那仇人只会更惨，不会更好。”
第三章
且说北域草原上，薄雪盖新芽，寒风呼啸，卷一地冰屑。天地苍茫中，一纵仪队正缓缓前行。
队伍正中有一座精致华美的轿辇，两匹高大白马在前开路，四周皆是穿着整齐、全副武装的护卫。轿内，正坐着两位贵族打扮的女子，一位年纪少长，雪肤蓝瞳，娇媚贵态，约莫二十七八左右，另一位小上几岁，却是乌发黑瞳，柳眉大眼。两位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岁未满的女童，挽一个盘髻，小脸粉白，好似玉砌。

“母亲，母亲?”女童推推年纪最长的女子，却见那女人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毫不为女儿呼唤所动。女童见母亲不理，只能转而投到里一个女子怀中，“诺敏姊姊，你说，母亲为什么不理我？”
“托娅，和你说过了，今天不能闹!”诺敏笑着理理妹妹的碎发，“不要打扰我们的母亲。她今天是专程出宫，为我们未来的兄弟祈福的。她现在正孕育着父王的奥尔格勒，将来会成为我们北骑部落最高的山峰。”
“你是父王的碧玉，我是父王的光辉，他是父王的山峰……我们都是父王最优秀的孩子!”托娅边说便搂住诺敏的脖子，却不知拥抱的刹那，诺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姊妹有说有笑，轿内一片安宁。突然，外面传来一片混乱，依稀听得有人大喊，“有悍匪，保护两位公主和王妃!”
“诺敏!”那王妃听见，吓得立刻停止祈福，无助地看向身边的诺敏。年幼的托娅虽然活泼，但首见大乱的她还是不由得哭了鼻子。三人中最为镇静的诺敏赶忙走至窗边，掀开帘子望去，就见一群黑骑向着仪队袭来。
“不要慌张，别忘了我们才是雪域草原上的雄鹰!”诺敏公主随即下令，再度看向战局时，对方黑骑已迫在眉睫，行在最前面的一个身材虽不高大，佩有面具遮脸，但行进最快。公主仔细一瞧，就见匪首身边微泛着一丝幽光。
“呵，真是好笑。”公主嘴角扯起一笑，随即一个健步跃下轿窗，夺来一个侍卫的骏马，扯下腰间一条软鞭，便挥舞着向对方头领冲去。
“看招!”诺敏劈头便是一鞭，直向对方头领砸去。那头领一撤，又举起一双细剑相迎。二人你甩我当，你劈我躲，忽退忽近，时守时攻。片刻后，诺敏只觉眼前人身法总快出自己少许，更依稀察觉到对手出剑的关键不在体力。
眼见自己越打越处下风，诺敏不禁一勒缰绳，往回折返。那蒙面人见她要逃，忙直起追上。诺敏见眼前友军已落马大部，后亦有高手追击，再想想尚在轿内的托娅和王妃，便只能调转马头，往相反方向逃去。

“飞鹰般的公主，你走了好远了，停下吧!”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对手的呼喊。诺敏往后一瞥，便见仪队车马早已消失不见，视野中唯有一片茫茫白。“糟了，我怕是和队伍走散了……”
“公主，停下休息吧!”身后对手又喊，那声音听起来不似是上了年纪的汉子，倒想是个未及弱冠的青年。
“你再走，就真的找不见你的家人了!”
诺敏听得这句，心里不由大乱，握着缰绳的手不禁松动了几分。下一个瞬间，就听胯下骏马一阵受惊后长嘶，公主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头上一痛，便失去了直觉。
“你……是……”诺敏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然多了一个长发及腰的秀美身影。她又环顾一周，便发现面前人身旁，正摆放着一双极为眼熟的细剑。
“你是谁!”诺敏挣扎着坐起，反手去寻自己的护身鞭。就听面前人一笑，继而转过身来，“公主会说汉话吗?”
一声询问婉转似莺啼，诺敏端详去，见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黑发黑瞳，虽身着黑色软甲，但是一副汉人女子长相，便下意识地开口，“你到底是……”
“果然是汉人的女儿，令堂没有让你忘本。”软甲女子又言，诺敏心理一紧，依稀想起在身后屡屡劝说自己停下来的英姿少年。
“那个追我的人是你?!”公主大吃一惊。
“白羽鸿鹄之女，得罪了。”软甲女子致歉。“你知道我母亲的原身……”诺敏见对方说出自己身世，索性也不遮掩，“莫非你是我母亲老家来的神仙，还和我几位姨母有交集?”
“正是。”软甲女子答道，“在下西岳三圣公主杨莲。特奉天庭之命，协助禽族后人。”
“汉人的神仙……”诺敏刚要行走，突感足下一阵剧痛，不禁又一阵痛呼。杨莲见状赶忙安抚，“罢了，你先躺下，我来帮你。”

诺敏看看杨莲，心想她是母亲母家的神仙，才安稳躺下。杨莲上前，小心捧起她一只脚，仔细为她褪去鞋袜。诺敏疼得一咬牙关，待到罗袜落地后，她的额上便渗出一片冷汗来。
“你倒是倔，把自己伤成这样。”杨莲无奈一笑，甚至有几分心疼。她右手轻粘，一只小剪便出现在手上。诺敏双足本生得修瘦有型，更比脸蛋还白了几分。但此时已是鲜血淋漓，足侧上扎了数根倒刺，脚跟处还有一个大血泡。
“我不倔怎么行?我后母、妹妹都有危险，你又不是凡人。”诺敏答道。杨莲轻抚她足侧薄茧，宽慰道，“你放心吧，我的目的只在你。那些黑骑不过是我变出来的幻像，只要找到你，他们便会撤去。”
“你是人身成神，与我母亲家没有关系，为何会来找我?难不成是我母后老家有了劫难?”半晌过罢，杨莲将诺敏双足全处理毕，却听得对方这一串诘问。
“你也是聪颖，只可惜，这次不光是你姨母们的事。”杨莲随后便将化蛇之乱与禽族后人之事全讲出来。诺敏听着听着，面色已然沉下三分。
“神仙娘娘，辛苦你赶来找我，但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有父母妹妹，有亲朋好友。更何况我那父王，他很爱我……”诺敏沉声道，“原谅我生来无能，没胆气插手你们神仙的事，我只愿好好报答我的父亲，求您另寻他人……”
杨莲听罢，竟笑出声来，“你父王?爱你?傻孩子，你的身世你可明白?”
“我知道……”诺敏听到这里，声音便小去几分，“我姨母之前来见过我几次，我知道我的生父究竟是谁。”
“那你还信你父王对你的亲情?”杨莲追问。诺敏气结，回道，“神仙娘娘，请你不要质疑我的父王!他是这北地草原上最伟大的汉子，我……”
“他是不是最伟大的汉子我不了解，可他对你亲父亲兄的手段我倒清楚得很。对你们母女，更不像你想的那般好……”杨莲反驳，“你若不信，我很快就能证明给看。”